申纪兰是谁？

6 月 28 日，91 岁的申纪兰去世了。一时间关于这位任期最长的人大代表的媒体报道又多了起来。

申纪兰是谁？

申纪兰是山西省平顺县西沟村的一位农民，1954 年当选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之后连任 13 届，曾荣获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全国脱贫攻坚奋进奖、改革先锋等称号，2019 年被授予共和国勋章。

她在网络上变得知名倒不是因为这些，而是早年接受采访时的不少言论，「我从未投过反对票」，「网也应该有人管，不是谁想弄就能弄」等等。有人觉得这样的人大代表根本不能代表人民的意见，有人说她简直就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活化石」。

我们似乎也很赞同，但又觉得这样过于简单把一个人符号化进行歌颂或批判的方式有些粗暴。我们开始好奇，关于申纪兰的媒体报道，如何建立了大家对这个人的符号化认知？我们是否能从媒体报道里看到一个更加活生生的申纪兰？带着这样的好奇，我们开始阅读关于申纪兰的报道，想理解：

申纪兰是谁？

. . .

申纪兰去世后，先是有很多官媒对她一生做了回顾。全部是对她做过的正面事迹和获得功勋的罗列，这种文章我们在官方报道每一个优秀党员的时候都似曾相识。她成了优秀党员、劳动模范的符号。

共青团中央 全国人大代表申纪兰去世，曾被授予“共和国勋章”

国家人文历史 申纪兰逝世：她倡导并推动“男女同工同酬”写入宪法

侠客岛 人民代表申纪兰

也有一些媒体从女权的角度对她进行了报道。申纪兰推动「男女同工同酬」入宪法是社会主义下女权解放的成功案例，「侯虹斌客厅」的文章将她作为女权的杰出代表来介绍。而在另外一些媒体的文章里，申纪兰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的女权，现在的人们对于女权的认知正在倒退，咪蒙式田园女权正在危害真正的女权。

她又成了真女权的代言人。

侯虹斌客厅 申纪兰争取男女“同工同酬”的始末

黑森林慕斯 申纪兰逝世——真正解开女性裹脚布的人走了

我们又找了另外一些讲述她更多个人事迹和贡献的文章，看完却仍然没有增加新的认知。只是在这些文章里，她的事迹成为了媒体批评公知造谣的武器，既然成为了武器，自然也就只留下了正面的事迹。

新青年1919 申纪兰代表逝世：那些抹黑申老的人，睁大眼睛看看她的贡献！

申纪兰到底是谁？

. . .

劳动模范、人大代表、女权先锋……

申纪兰是容易被符号化的。容易有非黑即白的判断，但没有一个人应该是这样子的，应该看到一些更全面的报道。她是什么样一个人，参加代表大会是什么心情，她的家庭是什么样的等等。

这些其实本来是可以看到的，直到我们看到早在  2011 年的《南方人物周刊》的一篇报道，就曾经试图更立体地报道申纪兰，把她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符号来看待。

南方人物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