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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旦 | “奇闻异事,罔不毕录”: 上海“城”的移动 ——初期《申报》研究

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  · 公众号  ·  · 2017-11-06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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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信息速递 | 新报刊史

本期,我们推送黄旦教授的《 “奇闻异事,罔不毕录”: 上海“城”的移动 ——初期研究》一 文摘要。文章立足于媒介与城市的互为构成,考察初期《申报》“耳目所周”所指向的上海,并指出:《申报》通过“奇闻异事,罔不必录”的运作,在悄无声息中“移动”了“上海”,上海被重新“上海化”,铸刻下新的上海文化和记忆,而且它所创建的“媒介地方”也成为了此后上海的记忆。该文已刊载于《学术月刊》2017年第10期。



奇闻异事,罔不毕录: 上海“城”的移动

——初期《申报》研究 (摘要)

黄旦


城市是与传播交往——这道波动的“火光”相伴随的,其“空间及其轮廓存在的范围只是在火光能够达到的地方”。“光”与“城”相映,意味着报与城相间。一方面,报纸是城市的构成部分,从中牵线拖网般拉曳出新闻和信息;另一方面,城市又是在报纸的组织化、程序化操作中得以编织和呈现,是编辑部把城市演说为一个公共空间的处所,成为众人分享和触摸的经验性存在。 本文意图立足于“申”之报与报之“申”的相互构成,从《申报》“耳目所周”之“录”,来考察它是如何释放出“上海”的“可见性”,从而形成了一个《申报》-上海。

与之前后的报刊不同,《申报》有着明确的地方意识。 “申”与“报”的混杂交织,贯穿于“报”生产“申”的全过程,确定了“耳目所周”的界域。“申”与“报”及其实践,是在一个复杂和矛盾的关系中进行。落实到具体运作之中,《申报》所“罔不必录”的“上海”可谓是微妙而混杂。然而,《申报》的种种具体焦点和画面,也源于一个共同的背景:“码头热,华洋杂”,由此确定了其“耳目所周”之射线。《申报》以“地势”进入“上海”,犹如描画地图一般,标出周边景观,以此衬托出“上海一邑”“水路交会”的便易。在它着力标识的地形水貌之后,散发出的是内含的文化意义,亦即“中华一大名区”,中西瞩望之“善地”。这一说法地理边界是模糊的,指向却是十分清楚。其实际所向,不包括过去的上海,主要就是1860年以后市面迅速兴盛的上海,是开埠后成为全国乃至全球现代贸易网络中心节点的上海。在其“耳目所周”的频率中,华界上海与周边城市的存在,是依托于租界上海的动力,由租界上海所导出。 《申报》为“上海”所提供的这样一个进门的“入口”,“既像是复原或重新构造的‘图像’,又像是‘航行工具’和导航的程序”,决定了对上海作为一个“存在(的理解的)遥控的预先理解”。当报纸如此这般“为地方和位置设置空间,把它们开放出来”时,也就“同时使一切事物释放到地方和位置中去”,排列出“奇闻异事”的基本次序——商业的上海和新奇的上海。

一展开《申报》,“专注重于商界”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初期《申报》上的告白,在地位上远胜于新闻。《申报》是面对着伸向自己的“上海”,置身于“往来贸易之场”之中,谋划并展开“告白”。报为船刊载信息,船为报提供行情,《申报》与告白、行情信息是互为介质,在“货物众多之所”穿梭接连,开拓信息流转之空间,编织着“往来贸易”之网。此种报纸、信局、航船、商店的交织,依托的正是东南西北“水陆交会地理便易”之“地势”,“货物軿集商贾辐辏之区”之实际交往,《申报》在与贸易网络的同时展开中,与贸易网络互为载体。不止于此,《申报》的“通达中外之情”,还深入到商界之中,从而使报纸成为了商之“界”。报纸将自身直接置于贸易场中,不断跟踪最新变化,“备记中外之事”,并根据自己的认识、判断与商界合作,穿针引线,“以通之外之情”。 当《申报》“专注于商界”,并赋之上海以“中华一大码头”的价值和意义时,上海变成了单向度的“地方”。政治、文化象征的“上海”,只能依附在“商界”——“中华一大码头”这张皮上。


“名都大邑者,必能出奇异便工力眩耀人之耳目者”。初期《申报》的“出奇异便工力”之“愈矜奇”,首先就是上海“公用事业与市政面貌”的建设。在《申报》看来,这更是与“名区”或“善地”的名声相连,关系到上海的“中西通商”,是一个商业性“名区”或“善地”的重要标志。由此,《申报》的“市政”——关于公用事业的建设和讨论,自然就带有了启蒙“新”知的意味。《申报》的“愈矜奇”,是闻所未闻之“新”,不是新旧断裂之“惊”;是争色斗艳之“异”,不是探究创造之“奇”;是“中华一大名区”的炫耀,也是上海文化之景观。” 当《申报》对这些“奇闻异事”源源不断“罔不必录”时,这些“愈矜奇”因“炫耀人之耳目”,便在不知不觉中侵入日常生活,不仅构成上海地方的一大特色,更重要的是塑造了关于“美好生活”的一种新理念。 竹枝词——这在《申报》创办半月即现身版面的文人之作,便生动地展示出这一点。报纸创办近十年后,“愈矜奇”是上海的常态了。租界成为主导上海规范的权威,引领上海的先进,真可谓是地覆天翻,“览物怡情殊不恶,海乡今巳罢谈兵”。

《申报》是地方报纸,“《申报》-上海”,是报纸(媒介)地方。地方报纸,是指报纸所在的地理处所;报纸(媒介)地方,则是基于媒介特性汇聚各种因素所创生的地方意义,二者互为交集,但不是重叠更不是重构。 在《申报》-上海中我们可以看到,媒介地方是一个通达上海的“汇集场所”,人们时聚时散,实践着“感同身受之体验”。这恰恰反映出人在地方的存在状况。因为人对地方的了解及其在地方中生存,本就离不开媒介。 “地皮万丈原无尽,塡取申江一片云”,“《申报》-上海”也就是这样的“特殊组合”,在“奇闻异事,罔不必录”中现身,是“申”之报与“报”之申共融“混纺”之结晶。 当《申报》宣称设在“上洋”并又从“上洋”编织出“上海”时,以“城”为媒介的“上海”城,不知不觉就倾向了以《申报》为媒介的“上海滩”。“奇闻异事,罔不毕载”,就这样移动并改变了“上海”的空间方位。


作者简介:

黄旦,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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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声明] 本篇文章发表于《学术月刊》2017年第10期。 本文由刊发杂志授权发布, 未经许可,请勿转载(个人转载不在版权限制之内)。如公开出版机构需转载使用,请联系刊发杂志及作者本人获得授权。

[引用格式] 黄旦(2017), “奇闻异事,罔不毕录”: 上海“城”的移动 ——初期《申报》研究。 《学术月刊》(10),141-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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