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 · 周末 | 一件“极其令人失望”的作品

艺术星球artplanet · 公众号 · · 2021-05-01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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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请抬头望望天空，或者探出窗外，看看那些正在漂泊的云彩们，你是否曾想过将它们带入房间，请把一切交给伯恩德纳特·斯米尔德（Berndnaut Smilde）吧。

这位出生在荷兰的艺术家，非常擅长打造各种装置、雕塑和摄影作品。他喜欢观察周围所处的环境，无论是在乡间还是都市，斯米尔德都会从细节入手，这些周边物件似乎都能带给他不少灵感。他常常分析事物的内外属性、探究建筑物的材料空间特征，光是产品的纹理就能让他琢磨很久，更是毫不掩饰对大自然的痴迷。

带着满满的好奇心，斯米尔德开始创作大量的作品，2010年他产生了构思一件 “极其令人失望的作品” 的想法。 “你来到一个完全空旷的房间，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漂浮着的云，人们能参考各种各样的文化背景，用多种不同的方式来解读像云彩这样的天气现象。人们编造出故事，然后按照自己的方式做出解释。” 伯恩德纳特·斯米尔德表示。

但这个概念的提出与实践成功是两码事，毕竟这样的“人造云”不是十年前VR能三秒钟完成的事。为此他请教了物理学家，在研究中无意发现了一种名为“气凝胶”的物质，又被称为“冷冰烟雾”。它由99.8%的空气组成，是地球上最轻的固体材料。斯米尔德意识到“气凝胶”与云的相似之处，开始用不同的方法测试，通过控制温度、湿度的组合，并使用造烟机与特殊灯光，在室内创造出将要下雨的云朵效果，为了按照需求制作云朵，他开始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实验。

他将工作室的地板弄湿，并在空中喷洒细致的水雾，让空气饱含水蒸气。然后运用烟雾机，喷出细微的物质，让水蒸气可以凝结在上面。在经过多次模拟调整空气中湿度与温度的数值，辅以特殊的照明效果后，一朵云终于在室内巧妙诞生。斯米尔德非常兴奋，虽然人造云朵持续时间非常短暂，却十分美丽，因为她们是可以飞翔的云朵。

这些材料的直径比烟雾和水蒸气小很多，会随着室内空间的大小和温度幻化出各异的形态。但要注意的是，室内必须保持阴冷潮湿，不能让空气流通。利用给家中绿植浇水的喷雾，斯米尔德直接造出了一面蒸汽墙。接着，烟雾机会送出一团假雾与墙面碰撞。他不会让云的直径超过约1.83米的大小，这样可以保证云不会很快掉落散架。

在细节方面，斯米尔德也力求精益求精，他执着于云朵的纹理，想要让云浓缩起来。而这样的过程往往需要持续数日，直到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为此，这位追求完美的艺术家甚至要造出上百朵云，让摄影师随时抓拍到他满意为止。在抓拍到的画面中，通过金属、木材等等元素的衬托烘托出云朵的柔软与细腻感也是他所追求的。

“我把它们视为暂时性的雕塑，几乎没有实体——处在物质的边缘，你可以把手伸进去，可以抚摸它们、甚至抓住它们，但它们就会消融。我非常喜欢这种二元性，此时此地，你刚刚塑造出理想的作品，而它下一刻就幻灭了。” 斯米尔德说。

随后，他把这些云朵安置在引人注目的建筑环境中，像是歌德式教堂、土耳其的浴池，或是法国一处贴满了磁砖的门廊里，亦或者搬到峡谷山涧和原野，并将自己的这一系列作品命名为 “Nimbus” （雨云），很快便受到了许多一线品牌设计师们的注意，均开始与他合作。《时代周刊》在当年影响全球的25项发明中，将斯米尔德的云朵排在首位。

“云是随处可见的，每个人都可以和它们发生联系。但如果把云放到室内，这就改变了你与云之间的距离，这可能会让人感到奇怪，或是感到威胁。但它们既能代表神圣，又能代表其他含义不是吗？” 斯米尔德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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