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最高 | 听说国庆长假长沙成了网红城市？

国庆假期，我是没有想到长沙变成了一个网红城市，著名的超级文和友一天排队可以排一万号。之前疫情原因在家待了差不多七个月，不少朋友中间来长沙玩，我给他们写了一个小的行程单，大概三天可以吃透、玩透，而行程单中间的重点，就是湖南省博物馆。

不过在假期期间，博物馆排队真的很吓人，可以从门口排个一公里长队，每天还限量发票。想当年辛追老太太刚挖出来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个盛况了。

大概6月的时候，有朋友拜托我给一位外籍友人做次马王堆讲解，他很想去看，但每次都预约不上讲解员。所以我比较认真的比对了几本书，做了一份讲解稿，现在改成一份读书笔记，大家自己来马王堆参观的时候，看这份笔记，也基本等于听了讲解。

我一共结合了三本书，做出这份讲稿。

第一本，是我爷爷的自传《风雨人生路》。这本书没有公开发售，是他印来赠给亲朋好友的，这本书我是早就仔细读过的。笔记里关于挖掘过程的细节，主要来自这本书。

第二本是我爷爷关于马王堆研究的《西汉文明之光》，他出过好几本马王堆研究的书，内容上有些大同小异，这本算是最后修订的结果，好像已经绝版了。以前我是没有仔细读过这本书的，毕竟算专著，比较枯燥。

第三本，是湖南省博物馆这次大装修重新开馆后出的《长沙马王堆汉墓陈列》，是本画册，拍了基本全部的出土文物，比较贵，本文的配图均出自此书。

我们说的马王堆汉墓，一共包括三座墓，都是坐落在长沙东郊的马王堆，它是东西相连的2个大土冢。其实早在在1951年的时候，夏鼐先生带着他的学生来长沙配合建国初期的基建工作做考古勘察，就知道这里有汉代古墓了。

夏鼐先生是我国顶尖的考古学家，中国现代考古学的奠基人，从1950年开始就在中国科学院的考古研究所任职。

（五十年代马王堆外观，形似马鞍）

他30年代就参与过河南的殷墟发掘工作，后来还去英国留学，40年代在开罗博物馆从事研究工作，一共有七个国家的考古机构给他颁发过荣誉勋章，包括英国、德国、美国。他这次勘察，三个月内就在长沙郊区发现了战国到汉代的古墓共162座，其中就包括马王堆。

1956年的时候，在马王堆汉墓立了第一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而且，在建于此地的马王堆干部疗养院内组成了一个群众性文物保护小组，没有准备挖掘，只是保护起来。但到了1966年，因为破四旧，所以这里的文物保护标志被破坏了，慢慢也就没有人记得这里有古墓。

到了1969年末，忽然颁发了第一号战备令，大家就开始修防空洞。后来部队医院迁入了这个地方，大概是1971年12月末，正好就选中了这两个土冢来修。挖掘的时候，忽然发生了塌方，就不知道土层的具体情况，有人拿木棍四下乱戳土地来试探，地里就冒出来气体。拿水去灌，水都被顶出来，用火点，冒出的火焰是蓝色的。

这个消息，最后才辗转到省博物馆。当时博物馆大部分人都下放了，我爷爷正好在传达室接到电话，他一听就觉得不对，是不是把马王堆古墓给无意打开了？然后立马和也在值班的一个修复专家骑车去了马王堆。

他到的时候还是有人在拿棍子搅这个洞，他们到了后立马认定这是一个火坑墓，也就是充满可燃气体的墓。一般这种墓穴，都是保存的比较好，里面是密闭空间，填充的一些物质才会发生化学反应，释放出可燃气体。我爷爷当时想要拿氧气袋收集气体化验，但当时已经过了三天，没什么气体了，成了整个研究中重要的缺角。

到了1972年1月的时候，我爷爷打电话给调到北京的同事，向国务院图博口报告这件事，当时的负责人王冶秋先生立马批准了挖掘。王冶秋先生是我们国家博物馆事业的奠基人，很多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博物馆的建立都和他有关。

1月14号，对一号墓的挖掘正式开始。当时批下来12000元的挖掘费，但是中间有人扣了一半，所以经费非常少。博物馆内部大部分人都下放了，大概剩下40来个人。就除去老弱病残、值班的人，每天大概30个人自己带工具走十多公里的路去挖掘，而且长沙的天气也不是很好，阴雨连绵，对挖掘也有很大的阻碍。

医院里的人也对考古挖掘很嗤之以鼻，连中午吃饭都不准人进屋子，只能蹲在屋檐下吃冷饭。当时一开始是借了一个推土机来，先把土堆推开，然后人工挖掘。

但是刚一推开土，就发现了3个盗洞，两个方形的，是近代盗洞，还发现一个鞋印，鉴定发现是1948年左右上海生产的，但这两个盗洞没有挖多深。还有一个圆形的是古代盗洞，鉴定大概是元代。我爷爷这个时候很紧张，怕这么劳神，最后什么也没有。但是博物馆的老师傅劝他安心，说既然是火坑墓，那一定有好东西。

这个元代盗洞深达17米，结果在封存棺椁的白膏泥前六七十公分的时候，忽然就停了。当时大家都很开心，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盗墓的人最后放弃了，最可靠的一种猜测，就是盗墓的人没有把握下面真的有墓，因为以前很多达官贵人都会用疑冢，怕被盗，所以做很多假的墓。

在挖掘到东侧第二个台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圆形的洞，有电线杆粗，像是被烧过。有人查阅宋代的《太平寰宇记》，里面有写，在长沙东郊，有汉代长沙王刘发两位母亲的墓，叫双女冢。他为什么有两个母亲呢？是因为当时汉景帝想宠幸自己的妃子程姬，但程姬当夜不舒服，就让自己的侍女唐儿去了，结果唐儿怀孕生了刘发，封为唐姬，两个人都被刘发侍奉为母亲。

后来刘发到了长沙，两个母亲去世，他因为非常思念，让人在双女冢立了一盏灯，他在城里登高愿望，寄托哀思。因为他又被封为定王，所以那个他登高的地方现在叫定王台，那里有长沙很大的一个书市和音像制品市场，我小时候每周末都要去淘书、淘碟，可惜现在没落了，那边多是卖辅导教材。

当然这个洞不一定就是当时留下来的那个立灯的杆子，不过也一度怀疑过这里墓主就是刘发的两个母亲。这里可以讲一个题外话，刘发的直系后裔之一就是汉光武帝刘秀，开创东汉为汉朝续命的皇帝。

越挖越深后，新的问题就出现了，挖出来的土运不出去，就需要大量的人力帮助。这时候，他们想到去学校求助，当时长沙十余所中学、中专、大专都很热情来帮忙，一共上千名学生来帮过忙。学生在墓坑四角形成一个人力传送带，从下面往上面用竹筐送土。因为下雨，大家都淋湿了，土黏在竹筐，就直接用手抠下来，不少人手都被竹筐戳伤。

在这样的条件下，大概挖掘了五十来天，把填土挖出来，下面就是白膏泥，厚达1.3米，然后是包裹棺木的木炭，运了四卡车。接着出现26块竹席，上面写着“家”。席子下面，就是巨大的一号墓椁室，保存的非常完整。

我们可以把椁室看作一个微缩的地下府邸，死者是头朝北脚朝南，所以头箱在北，可以理解成正殿，是墓主人起居生活的地方，地下铺了主席，四周围了丝织品。上面两侧摆了屏风、茶几、化妆盒等等东西，是她睡觉的地方。中间一段有一些吃喝用的器具，是她吃饭的地方。东侧有不少俑，有侍女、乐姬等等，是她贴身服侍的人，也有她的家庭乐团，代表她生前的生活非常雍容华贵。

东西两侧就是佣人住的地方，和储藏室，在西箱还发现了钱库。而南边，也就是足箱是厨房，也有佣人的住房。

一号墓一共是两椁四棺，在陪葬品上发现了“轪侯家丞”、“轪侯家”的字样，根据《史记》、《汉书》的记载推断，加上墓主根据医学鉴定是女性，这个墓主可能是第一代轪侯利苍的夫人。后来才发现了她的印章，妾辛追，确认了她的名字。

当时有摄影团队来拍摄了挖掘相关的纪录片，周总理看到后，就问王冶秋先生，可不可以把旁边的大墓也进行挖掘了。也就是二、三号墓，这个时候挖掘工作条件上就比较宽裕了，包括团队也都更专业。

在1973年11月开始挖掘三号墓，出土了1000多件文物。接着12月开始挖掘二号墓，到1974年的1月挖掘完成。但是二号墓被多次盗过，从唐代到50年代都有。可以推断二号墓比一号墓规模小，也是三个墓里规模最小的，是一椁两棺。因为遭到盗墓的破坏，出土的文物大部分都残破了。

但是在边箱的泥浆里，摸出来铜鼎、错金弩机和玳瑁厄杯。以及发现了两枚印章，一个是利苍，一个是轪侯之印，后来又在泥浆里找到了长沙丞相的官印，这下就彻底确认了墓主的身份。

那么谁是轪侯利苍呢？

在西汉初年，刘邦曾经封过8个异姓王，像是楚王韩信、淮南王英布，都是有战功的人，其中包括长沙王吴芮。但是为了进一步巩固中央集权，不少异姓王慢慢都被除掉了，只剩下长沙国。因为当时长沙国比邻百越之地，就是少数民族聚集的一块地方，所以为了这里的长治久安暂时保留了。

也因为这里是抵御南越王赵佗的前线，长沙国的丞相也都封侯了。至于利苍什么时候担任长沙国的丞相，没有具体的记载，只有写他是先做了丞相，然后封侯。

（镇墓偶人）

利苍应该是由中央直接任命来长沙做丞相的，一方面是监视异姓王，一方面监控南越国的动态。他上任第二年，隔壁的淮南王英布就造反了。英布是前面说的第一代长沙王吴芮的女婿，刘邦出兵亲征，英布战败后，就逃到了长沙国，希望寻求一线生机。

但是当时的长沙王大义灭亲，这可能也和利苍的劝说有关，也许是他封侯的重要原因，刘邦说过没有功劳的人是不能封侯的。他的封地是河南的轪县，所以称为轪侯。

按照汉朝的功勋等级来说，诸侯王下有20个等级，最高的就是列侯，封侯代表是臣子的最高荣誉了。当时全国封侯的人大概是140个，在吕后年间有做过一个排位，利苍是120位，比较偏后了。根据史书推测，利苍可能原本是项羽的部下，属于楚国旧贵族后裔，但是投奔了刘邦。

吴氏长沙国传了五代，因为没有后裔所以被取缔了，第五代长沙王的太傅就是著名的贾谊，后面就是刘氏长沙国，汉文帝的儿子刘发，前面说的定王。利苍的轪侯爵位世袭了四代，到了第四代因为犯了罪，被除掉了爵位。

汉代初期是一个养精蓄锐的时期，刚刚建立新的王朝，还有很多内忧外患没有解决，所以丧葬要求从俭。规定是治丧时的工人不能超过300个，陪葬也不能过于奢侈。

所以我们看到大部分陪葬品用的是木头制品代替，尤其是出土大量木俑，木头象牙。如果到西安看汉景帝的墓，可以更明显看出他的勤俭风范，他陪葬用的俑都非常小，像乐高小人一样，也就减少了材料的使用。

这个棺椁形式是沿袭春秋战国来的，椁就是外面这层，意思类似城郭。下面有枕木，是防止它位置倾塌。整个棺椁有70块木板，靠榫卯结构拼接，没有一颗钉子，这样的原木直径要2米以上。

一号墓是四层棺，二号墓是两层，三号墓三层。二号墓的棺椁设计还有厕所，证明是比较高级的一种。但是为什么一号墓的制式比二号隆重，我估计是利苍死的时候，还是汉朝很前期，所以当时对丧葬的要求更简朴。到了一号、三号墓下葬的时候，就是文景之治，汉朝要走向兴盛，在文帝、景帝后面就是汉武帝了。

陪葬的俑有各种身份，穿着比较好的是贴身丫鬟，穿的一般的就是比较下等的佣人。最大的叫冠人，也就是大管家的意思。从俑的职务来看，这一家人生前是过着非常享受的生活，还有家庭的歌舞团。

根据出土的一个木片，可以推测当时轪侯家的仆人，多达867人，是非常富裕的大家族了。

在陈列设计里，用出土的木俑和家具复原了他们家的客厅模样，一看就是享受的富贵人家。

老太太可能非常的贪吃，她的陪葬品里还有大量的食物陪葬，不仅仅是种植的，还有肉食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

从中还能溯源湘菜历史，从中出土的不少菜品都是烹饪过的，并且出土了类似菜谱的陪葬品，写了制作方法。像是肉羹，就有大类，24个品种。白羹就是清炖的汤。加了芹菜来烧的，叫巾羹，加了蒿莱烧的是逢羹。用苦菜烧的，是苦羹。除这些，还有像是鱼肤，就是生鱼腹部取下的肉。牛脍，就是牛肉丝。

马王堆的一大亮点，就是出土了大量的漆器。几乎所有人看到这些漆器都会觉得一定经过修复，但其实它出土就是这样的色泽，一个是因为就是制造来陪葬的明器，没有使用过，另一个因为漆制品本身就很防腐防潮。

在河姆渡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过类似工艺的一个木碗，说明中国人很早就开始制作漆器。从商周时期到明清，一直没有间断过。漆器顾名思义就是把漆树的漆枝涂在表层，形成一层釉，可以耐高温，防腐蚀、防潮。马王堆出土的漆器，大部分有落款，就像瓷器会有烧制的窑落款一样，证明了它们大多数是成都的官方漆器制作地出品的。

出土的漆器品种有20种以上，以前出土的漆器大多都是比较小的物件，一些比较大的礼器都会是金属制造，但在马王堆出土了一些比较大的漆器，是国内首次发现。马王堆的漆器大部分是木胎制作，就是它本质上是木头的，用不同工艺方式雕刻形状，然后上色。

上色的方法也有几种，最简单的就是在生漆里加入颜料，直接画上去。还有就是用桐油调的颜料，画在涂好漆的物品上，但这种颜色容易脱落。另外还有用针刻，在上面雕刻花纹、用金银箔贴上花纹。马王堆出土的漆器，主要还是用的第一种方法，所以颜色保存时间很长，2000年都没有褪色。

另一种就是夹贮胎，就是先有一个木胎，在木胎上围一层又一层的麻布等等软的料，然后刷漆，一层一层刷，最后把那个木胎给拿出来。这样的漆器，就比较轻薄。

三号墓出土了一件漆器博具，叫六博，这是古代的一种娱乐工具，可以说是象棋的前身，因为双方各有六颗棋子，所以叫六博。里面还有42个筹码，一颗木质的骰子，共有18面，有16个是数字，还有两面，一个代表输，一个代表赢。它在下面有一个机关，往小洞里一按，这个棋盘就打开了。它的玩法，就是丢骰子，然后根据骰子来走棋。

马王堆也出土了一百多件纺织品，其中像一号墓就有50多件衣服，可以看得出当时纺织业非常发达了。其中12件袍衣，都是右衽，有曲裾和直裾两种。大多数都是信期绣，这个名字直接是根据出土的陪葬品名册上来的，推测是因为绣的多是燕子，燕子是每年春天会回来的候鸟，有忠诚、可信任的寓意。

当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素纱单衣。当时出土了3件单衣，两件素纱，一件是白绢的。单衣的意思，就是很薄的长袍。这个衣服是穿在袍子外作为一种装饰品，产生一种朦胧美，让衣服更有立体感。所以，可以说是当时的时尚单品。

这两件素纱单衣，一件重48克，一件49克，说明当时蚕丝非常的细。后来因为80年代末，有人来博物馆偷走了素纱单衣，其中一件受到损坏，所以决定做一个复制品出来。

最开始复制出来重了一倍，后来专门饲养了蚕吐丝来制作仿制品。重量上已经比较接近了，但是无论如何都达不到这么轻，大概是因为现在整体的气温比汉代要高，桑叶的质量有变化，所以蚕本身吐出的丝就重了很多。

导引图也是一个重要又有趣的发现，我们可以把它看作中国古代的广播体操，华佗创造的五禽戏，就是脱胎于导引图。导引的意思，就是呼吸和躯体结合来运动，做到自我调节保健。根据上面的文字表述，动作可以分为三类，一种是运动的姿态，一种是模仿动物，还有一类就是可以治病的，一些简单的复健动作。

在一号墓的内棺上，覆盖了这样一幅画，呈T字型，央视节目《国家宝藏》里也出现过这个。在古代丧礼里，类似的还有好几种，比较常见的就是廒旌和铭旌。铭旌是挂在灵柩前的，写了死者生平一些事迹。马王堆这个是廒旌，是引导殉葬的明器跟随亡魂而去的旗帜，所以放在内棺上。

画分为三部分，天上、人间和地下世界。中间看到一个老妇人，穿着云纹绣花长袍，头戴白珠，这是典型的汉代贵妇的一个装束，她跟着三个侍女，前面有两个方士迎接，方士是炼丹的术士，也可以接引凡人登上仙界。

在人间摆了很多吃东西用的器具，这样的图叫宴飨图，就是追悼会的意思。画的顶端，这个人首蛇尾的神仙，有两个说法，一说是女娲，一说是烛龙。烛龙出自山海经，是管理四季的神仙。地下有两只巨大的鳌鱼，传说鳌鱼一动就会地震。

老太太一共有四层棺，第一个是黑漆素棺，外面是黑色里面是红色，没有花纹。第二个是黑底彩绘棺，黑漆做底色，画了云气纹，有111个仙人怪兽。

这里的绘画，基本都是一个古老的祝福，希望死者不要被打扰，然后可以顺利登上仙界。第三个是朱底彩绘棺，同样绘有大量神话图案。第四个是锦饰内棺，很特别之处在于它用了纺织品做装饰，比较少见。

在发现内棺里这个衣服层层包裹的物体的时候，就运到博物馆，小心的切割开，她穿了20层衣服，就是把春夏秋冬所有的衣服都准备了一套，给她穿上。切开衣服的时候，还有强烈的酸腐味传出来，当场的人还说用来遮住鼻子的手帕沾了这个味道，洗几十遍都洗不掉。

慢慢揭开，里面是一个保存完整的古尸，也是非常让人惊讶。当时还引发了争论，有的人认为古尸不是文物，但是又有人觉得经历2000多年保存完整，当然很有价值。最后是打电话到北京，王冶秋说一定要保存。

当时就请湖南医学院的科学家，进行了一个初步的防腐处理。发现她的基本情况，和刚刚去世的人差不多，尤其是部分结缔组织、细胞组织、蛋白组织，保存的非常好。但老太太年纪五十来岁，身上患的病可多了。推测她是在一个午后，惬意的吃着甜瓜，因为发现了不少甜瓜籽在食道里，然后突发冠心病去世。

（椁室原物陈列）

其实把辛追放在中国历史里，她是一个完全排不上号的女性人物，没有什么事迹记载，生平信息也非常模糊。两千年的巧合累积到今时今日，她成了一个举世闻名的大人物。这是可能历史最有趣的地方所在，它有那么多的不经意，我们难以理解的偶然性，最终变成我们今天所见的模样。

之前留守女孩报考北大考古专业引发热议，大部分讨论集中在学这个没有什么“钱途”。那么多行业，每个都有“钱途”，每个也都没有，还是要看个人意志，要的到底是什么，能想清楚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从我爷爷来看，的确不是发财的行业，但是认认真真做研究，也是名声极好的一辈子。他本身也不是考古专业出身，读的师范类，后来参军，退伍转业，先是做的文化单位行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