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拍摄广告现场，资料图
文丨商界记者 谭茹方
初见海乔时，很难把看起来还略青涩的他与“经纪人”这样需要灵活圆滑的职业联系起来。
事实上海乔的职业的确是“经纪人”，只不过他服务的对象并不是什么大牌明星，而是一群可爱的小猫小狗。
海乔的职业很特殊，他是一个宠物经纪人。
宠物经纪人，顾名思义，就是为宠物介绍工作交易获取佣金的中间人。这份听起来非常新鲜的工作，能为海乔带来至少5w+的月收入，多的时候甚至能超过10w。在北京，像海乔这样的宠物经纪人还有很多。
这个90后的小伙子，有着很多身份：掮客、网红孵化器、市场扰乱者……但是每天被一堆萌物包围，海乔觉得这份工作还是能给他带来很大的满足的。
“广告片招聘宠物小演员，11月20日，星期日上午8:30，北京电影学院门口集合。要求：白色小型犬只，博美、蝴蝶犬、贵宾、比熊、京叭、幼年萨摩均可，纯种宝贝优先。名额只有一个，酬劳五位数，有意者私聊。”
在很多同城宠物交流的微信群、QQ群里，经常会弹出这样的消息。
海乔的微信加了上百个与宠物相关的群，QQ群也是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海乔就每天把这些信息丢在群里，有时候也发在一些同城宠物论坛上，一般很快就能收到回应。
海乔戏称自己是这些宠物交友社群中的“掮客”。
但是打入这些宠物交友社群的过程并不是这么顺利。海乔和他的同行也是费了一番功夫，除了分头搜集各种社群渠道的资料，还要给群主、版主们私底下说好话、发红包，甚至许诺在群里发的招聘广告一旦成交给予一定的提成。因为很多社群不允许这样明目张胆地打广告。
“不过有了一定的资源以后，我们会选择自己拉群，假装自己是宠物达人，自己做群主，然后用别的号发广告。资源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最牢靠。”
海乔喜欢称自己和同行们为“宠物网红孵化器”。
“养宠物的人和朋友圈的‘晒娃狂魔’没什么分别，他们都认为自己家的宝贝儿是最漂亮的，渴望出名，更渴望变现。”
因为宠物出名的博主并不在少数，微博上的@回忆专用小马甲 就是一例。现实生活中，养宠物渴望出名的也并不在少数。
海乔说，和人一样，漂亮可爱的宠物很多，但能当“网红”的并不多。
相对而言，纯种的宠物更容易出名，因为品相更漂亮，上镜更好看，而且纯种宠物一般从小受过训练，性格更加温顺。虽然现在很多人呼吁“领养代替购买”，但事实上颜控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纯种布偶猫(左)和中华田园猫(右)
除了外表，一些本身有励志故事的宠物也容易走红。有一些打公益牌的宠物用品品牌会特别青睐这一类型的故事，更加真实有亲和力。
△励志宠物“网红”
具有特殊技能的宠物也比较受欢迎。这种往往行业内已经不称之为宠物，而是“特型演员”。比如《导盲犬小Q》里的小Q，《湄公河行动》中的哮天。不过海乔也坦言，哮天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他很难接触到，还只能找正规的公司。这也是个人经纪人的一个缺陷。
△《湄公河行动》中“哮天”的剧照
海乔说，其实国内也有一些正规的宠物经纪公司，但是数量很少，也不怎么成气候。
“不管是客户还是宠物主人，都觉得通过正规的宠物经纪公司太麻烦，要排期，要等检疫。正规公司旗下的宠物‘艺人’绝大部分本身就是宠物圈内小有名气的网红，身价比较高。而且中介抽成比我们高多了。所以很多剧组都愿意直接找我们这些个人中介。”
有同行在宠物经纪公司待过，月收入不过一两万，后来受不了还是出来当了个人“宠物经纪人”，月入十万是很轻松的事。相比宠物经纪公司，大部分客户都觉得“宠物经纪人”效率更快、收费更低。
其实海乔也很无奈。他也知道自己做事的“高效率”背后往往是有安全隐患的。
有时候为了赶剧组的进度，很多宠物都是没有经过检疫就“上岗”的。宠物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在家时很乖，到了现场人一多，很容易出现应激反应，抓伤、咬伤工作人员也是常有的事。
还有的剧组不懂得照顾小动物，在拍摄过程中导致动物演员受伤。海乔的同行Lee就遇到过剧组导致宠物死亡，主人不依不饶大闹一番，当时还在微博上炒得沸沸扬扬的。Lee也因此丢掉了饭碗，如今开了一家宠物美容店，再也不想踏入这个行业了。
现在海乔是把自己挂靠在了一个传媒公司名下的，名义上是该公司的员工。很多他的同行也是这么做的。遇到需要合同、签章、对公财务的，就在挂靠公司解决。如果剧组愿意等，他们也可以带宠物去走正规的检疫程序，给宠物买保险。不过很多剧组为了赶进度，往往不愿意花这些“无谓的时间”。
海乔说非常渴望能有完善的市场规范。近几年随着娱乐行业井喷式的发展，需要小动物“演员”的广告、综艺、电影、电视剧越来越多，但能提供“小演员”的机构实在太少，所以才会出现他们这样大量的去寻找“素人”宠物演员的经纪人。这片市场，其实还是一片巨大的蓝海。
看到剧组工作人员受伤、小动物受伤，他心里也非常不好过。“如果市场能够规范起来，我们的收入肯定会只升不降的。主人会更放心地把自己家小宝贝交给我，剧组也不用再事先打听好哪里能打疫苗了。”
现在有很多专业的直播网红孵化公司，海乔觉得也应该有这样的宠物网红孵化公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做。我觉得宠物比人要单纯多了！”
海乔觉得不管做什么，“专业性”很重要。海乔说，很多宠物经纪人其实还是想联合起来开公司，但是看到现在宠物经纪公司的生存现状，又不敢走公司化的道路。“毕竟没有人想和钱过不去。”
(*应受访者要求，本文出现名字均为化名。)
企业求报道、约采访、内容合作，请加微信：ylennon
↙点击阅读原文，下载商界APP，悦读更多精彩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