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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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东乡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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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12) 突如其来的车祸
牵你的手,朝朝暮暮,牵你的手,等待明天,牵你的手,走过今生,牵你的手,生生世世。亲爱的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不能没有你。人们常说:“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但是我却要你给我回报——让我在有生之年把我的爱全部送给你!
毛姐躺在病床上心里忐忑不安,眼皮上下乱跳,怎么不见土包,他到底去哪儿了?她偷偷地走出病房,她要寻找土包。
若大的医院,每个病房都是客满,上下也有四五层楼,这样乱找恐怕要找到几天几夜,何不到登记处看看。
登记处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士接见了她,她说明来意。这位女士见她痴情,告诉她没有登记到病人的名字。她感觉很失望,又听那女士转换了口气“不过有几个男病房你可以去看看”她破涕为笑,按照那位女士的指点寻找土包。
推开第一个病房,全是绷着纱布的男人,好像都从战场上下来的,头上、脚手、胸前和胸后都围满了纱布,辩认不出男人的长相,她挨个轻声呼喊或者停留在面部裹满纱布的男人身边片刻,倾听有没有土包的声音。光凭气味和呼吸她就能断定是不是他男人,土包身上特有的汗臭味以及呼吸出的口臭就像怪味小吃深深地烙在她脑中过目不忘。寻遍每一个病床土包毫无踪影。
推开第二个病房全是内科,病人不停地呻吟或发出悲惨的凄哀,这声音就像万箭齐发穿透她的心胸,她不安的从每一位病床前经过,一面心生恐惧,另一面又希望见到土包。可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土包的半点踪影。
推开第三个和第四个病房,她焦急不安,她不希望孩子一生下来见不到他的爸爸,失去父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她从小就失去父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命运会降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更不希望自己未婚生子。
“土包你到底在哪?”她瘫坐在病房外的木椅上喘着粗气,接连找了N个病房,就剩下太平房了。她不停地颤抖,不希望能找到土包,宁愿土包失去踪影。从认识土包到私奔还不到两年,两年当中土包给予她全部的爱她还没来得及细品就这样失去。她不甘心,老天对她不公,土包说话不算数,说好了她们先进派出所登记拿出结婚证,说好了请乡亲们喝一杯喜酒的。她悲痛欲绝:“你要是真的走了,我就去陪你。”她硬撑着头皮摸进太平间。
太平间内摆放着几具尸体,每具尸体上盖着一层白布,从门窗缝隙吹进来的风轻轻扯动白布发出轻微的声响,里面阴森森的,挺吓人的。毛姐壮着胆子打开一具尸体,七孔冒血,就像恐怖大片。她吓得哇了一声,接连后退几步,但又忍住害怕,接连寻找几遍连个土包鬼影子也没见着。她倒吸一口冷气,土包到底在哪里?她呜呜地哭。
哭罢一番之后,她认为土包生还的希望很渺小,我应该随他去另一个世界。站在窗边望望这三层楼下,大约好几丈高,跳下去足已了去一生,千了百了万事大吉。她眼睛一闭准备轻生,下腹微微一动。“慢”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她打消轻生的念头。
记得在车厢中土包搂着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妈妈哄自己睡觉的感觉,甜甜的,安稳的躺在土包怀里。时不时扶摸她的腹部说:“儿子,爸妈带你坐火车,你要踏实点,别跳皮哟。”
“也不害臊,这么多人看着,这是火车。”毛姐娇嗔的说,“孩子还不到拳头大,他能听懂吗?”
“我才不管呢?”土包噘着嘴像一头犟驴撒着欢“只要我俩高兴。”
她就这样躺在土包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阵晃动把她惊醒,土包遮掩住她的身体任凭大包小包的砸下,他的身体像一把大伞罩住她的头顶,她紧紧抓住土包,畏缩在一角迷糊中有救护车的声响,有人上车好像把她抬走,直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慢慢地离开窗户,走进自己的病房收拾东西,她要回家完成她和土包的心愿,按照当地风俗办一场婚宴,告诉亲友她肚子里的娃是土包的种,然后承包几亩土地种些蔬菜拉到城里去卖来攒养自己和娃儿。
在一个秋雨绵绵的日子里,毛姐披头散发无精打采地回到土家,一进门便跪倒在土氏面前:“娘,媳妇没有照顾好土包,以后就有我代替土包向您老敬孝。”说完放声痛哭,这土氏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了半天毛姐道出事情的经过,土氏还没听完话就闭过气。毛姐吓得连呼带喊弄醒土氏哭道:“娘,以后我就是您的闺女,您和哥哥的饮食起居都由我来负责,陪伴您老到永远。”
“娘不怪你,这是我土儿的命。你还年轻,我这里不能留你,你走吧。”
“不,我生是土家的人,死是土家的鬼,何况我肚子里还留着土家的种。”毛姐很笃定。
毛姐和土氏商定本月十八这个好日子,请了些亲戚按照家乡的风俗举行婚礼。
十八这天,天气阴沉,土家门口聚集不少群众,十有八九来凑凑热闹,也有个别长舌婆像大喇叭一样“人都死了还办什么婚礼,我看分明是在骗钱”“她分明是个克星,克死了第一个丈夫,又害死了第二个”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时候到,有请新人拜天地。”见证老人凄凉地喊着。
“慢,我不同意。”从人群里蹿出一个人,后面紧跟了一群大汉。这群人手里各个都拿着家伙横眉瞪眼的,活像一群讨债鬼。吓得一旁看热闹的人纷纷后腿,让出一条道路。
毛姐正抱着土包的灵位准备和土包结为阴阳夫妻,抬头一看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她鼠眉贼眼尖声细气的喊道:“毛家人还没同意,你们倒糊来什么,把我毛家人当什么了?你们这群无赖,也不看看老娘是谁,竟敢欺负老娘头上来了?”
毛姐抱着土包的灵位神情恍惚,她不想在她大喜之日和人冲撞,特别是她的哥嫂。她步履蹒跚黯然地走出问:“嫂子今天是来道喜的还是看我的笑话?”
“嫂子不希望你把自己毁了,跟我们回家,这婚姻大事以后再作打算。”李三妹一脸奸笑。
“妹子,你嫂子说得对,跟我们回去吧,这嫁人的事不是儿戏,别把自己毁了。”她哥哥毛大赔着笑脸随身附和。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别把自己毁了。你们说,我的青春是谁给毁了?我的婚姻我作主,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毛姐蹬大眼睛怒吼着。这是毛姐由生以来第一次大吼。
毛大吓得躲到一旁,李三妹两手一挥:“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一落呼啦一声上来一群人,连拉带扯硬生生地推着毛姐往外就走,任凭毛姐喊破喉咙也无人前来阻止,眼看就要被拉出村口。
土氏眼睁睁地看着毛姐连喊带哭,她也舍不得毛姐本想拼了一条老命上前护她,可转念一想人家毕竟年纪轻轻的,不能为一己私念害了人家姑娘,一狠心,也罢随她去吧,让她有个好的归宿,不能空守着“死去”的土包。
这帮人得意洋洋猛听身后一声大吼“给我把人留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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