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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年前,托马斯·杰斐逊向每个美国人许下了自由、独立、人人生而平等的诺言;54年前,马丁·路德·金大呼“我有一个梦想”,为千百万黑人争取了生存发展的权利;7天前,美国新任总统特朗普签署了行政令,禁止7个穆斯林国家的公民在90天内进入美国,与此同时,禁止所有难民入境,此禁令将实施4个月。
真是讽刺。全球最大的移民接收国、拥有约4660万移民、被称为“种族熔炉”的美国似乎要闭关锁国了。19世纪以来,百年间的三次移民浪潮为美国带来了劳动力、知识精英和无数热枕的梦想,并直接推动了美国工业革命。而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移民政策却又让无数科技巨头和创业者们焦虑不已。
移民禁令后,本来也不是很拥护川普的硅谷大佬们坐不住了。谷歌母公司Alphabet、苹果公司、Facebook、Uber和Stripe以及一些其他科技公司正一起撰写公开信,并考虑采取法律手段抗议移民政策。
在与特朗普的对抗之下,美国的科技神话里倒映着不确定的未来。
不移民,无巨头
美国是典型的移民国家。美国改变了世界,移民则改变了美国。禁令发出后,库克曾说:如果没有移民,苹果就不会存在,更不用说发展和创新。
此言不虚。乔布斯的生父阿卜杜拉法塔赫·约翰·詹达利出生于叙利亚的穆斯林家族,之后辗转移民美国。按今日的禁令,就是美国典型排斥的7国之一的移民。
除了苹果外,甲骨文的创始人之一鲍勃·迈纳也是父母均为伊朗人的移民二代;Google创始人之一谢尔盖·布林则出生于苏联的犹太家庭,跟随父母移民到美国;娶了华裔妻子的Facebook CEO马克·扎克伯格的曾祖父母来自德国、奥地利和波兰;IBM创始人托马斯·约翰·沃森的父母是苏格兰移民;特斯拉的联合创始人马斯克出生于南非;eBay的创始人皮埃尔·欧米迪亚是法国出生的伊朗裔美国人,父母均为法国的伊朗移民。
苹果、Google、IBM和Facebook,都是年年上榜《财富》的科技巨头,这些创始人身上流淌的是移民的血脉。如果移民禁令早些时候颁布,美国便不可能成为这些公司发展的沃土。
除了对移民入境进行限制,据特朗普政府起草的一份新的行政命令,下一步可能对科技公司赖以雇用上万名外国员工的工作签证进行大审查。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科技公司将受到强烈的冲击。根据这份新的行政命令,美国公民的利益应当得到优先保护。如果选择外国公民,公司需要支付的平均薪水将会翻倍,很多科技公司的外籍员工雇佣问题将非常棘手。其中,Facebook的美国员工中,超过15%的人员持有临时工作签证。
谷歌的CEO桑德尔·皮查伊在周五致员工的邮件中说:“这一行政令对我们的同事造成人员成本,这令人痛苦。我们总是公开对移民问题的看法,并将继续这样做。”在移民禁令发布后的两天,两千名谷歌员工示威游行,CEO桑德尔则面对员工们激昂控诉了移民禁令,并告诉大家,移民是公司得以创立的核心。Uber的CEO特拉维斯·卡兰尼克也于昨天退出了总统特朗普的经济顾问团队,不再为其背书。
基本全美的科技公司都站在了移民禁令的对立面。
美国梦和创业梦
几百年来,“美国梦”成为了诠释美国人生活理想的专有名词。世世代代的美国人都坚信,只要通过不懈的奋斗,就能获得更好的生活。这也是世界各地无数离开故土、怀揣梦想的年轻人移民到此的初衷。
这些年来,创业也成为了改变命运、改变社会的信仰。美国的硅谷,则是独一无二的创业圣地。去年3月,美国国家基金会研究表明,在44家超过10亿美元的独角兽高科技创业公司中,51%由移民创立,总估值1680亿美元,平均每家公司创造了760个就业岗位,公司的关键管理和产品开发职位中,移民则占据了70%。
之前扎克伯格和比尔盖茨都曾呼吁,让更多的外国技术人员留在美国国内。为了促进创业者签证和移民政策,早在2013年就推出了《创业公司法案3.0》,当时纽约市长Bloomberg、Google执行董事长施密特和雅虎CEO梅耶尔在内的100名科技界精英联名上书国会,敦促移民政策的改革。在国内招聘5名“非家属”员工、拥有H-1B或者F-1签证(临时工作签证)、获得超过10万美元的融资的国外创业者就可以获得三年的居留权。国会议员还考虑将H-1B型的签证数量翻番,满足科技巨头公司的需求。
这才是国家拥抱创业创新的方式。其实,早在4年前,英国、加拿大、澳洲、智利都推出了创业者签证及各项实惠政策。加拿大政府的创业签证要求非常实惠:只要获得来自加拿大风投机构2.5万及以上美元的融资或7.5万美元的融资即可,即使创业失败,也不会被驱逐出境。
但谁都没想到,在全球大张旗鼓抢创新人才的今天,美国却推出了一纸禁令。
在美国波士顿的犹太人死难纪念碑前有这么一段话:当纳粹来抓共产党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人;当他们来抓犹太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当他们来抓贸易工会主义者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贸易工会主义者;当他们来抓天主教徒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是新教徒;当他们来抓我时,已无人替我说话了。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阻挡移民带来的保护只能是一叶障目,昔日美国迅速腾飞的创新创业也正架构于独立、平等、自由的人权之上。
一定意义上说,创业是价值观的创业,过去美国的创业神话依赖于自由而平等的观念,而当这一价值观受到挑战,美国创业创新的未来,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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