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于宏观金融领域的独立研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钟伟宏观评论及观点发布。点击“查看历史消息”可查阅本微信号以往发布的研究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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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必须重视自己“中国芯”的同时,也必须看到“中国芯”正稳健地走在光明大道上。尽管这场光明大道有非常多艰难险阻,我们也不应该怀疑自己。
“中国芯”不是堆钱就可以做出来的东西,不是“运动式”就能堆出来的东西,也不是闭门造车便可迅速完成的事情。在“中国芯”这件事上,我们得有战略定力,要有条不紊地推进它……
在这个世界上,秩序分配的规则是什么?我们怎么才能和平崛起?这是宏大的话题。
1
曾在学者群里争论过一件小事:假设一对年轻父母带着幼儿坐飞机,在平流层上孩子哭闹不止,父母是否有哄孩子“止哭”的义务?
学者群里形成了两派意见。
一派认为当哄,假如家长不顾,使得小孩 子 放声啼哭影响到其他乘客的休息,岂不在航班客舱的里安静休息权被侵犯?所以父母有义务哄孩子止哭。
另一派的意见是,小孩并无自制力,即使家长把小孩子嘴捂上、不让他哭,小朋友的情绪依然不可控。所以小孩要哭,就让他哭去,其他乘客忍一忍。
从学理的角度来讲,在飞机上保持安静有序是每个人的义务,但 如果 其中一两位任性的家长 放任孩子哭闹, 打破了这种均衡,那么利益就是“以闹分配”了。
在飞机上,“以闹分配”问题可再进行引申。
打个比方,乘客在飞机上是否有睡觉打呼噜的权利?一位乘客感到十分疲惫,在自己位置上睡着了打呼噜,可是邻座的人都因为呼噜声而睡不着。然而,航空公司不可能规定在国际航班当中:每位乘客打呼噜的时间不得超于1小时。打呼噜的人也很难控制自己睡着以后不打呼噜。
我 通常 会 在 上飞机后对空姐讲,如果我睡觉打呼噜,请把我喊醒,因为我认为这种行为对周围的人不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做。再者,有人觉得 把脚放在椅子背上舒服,又或 踹前座乘客的椅背,更有甚者把鞋子脱掉,影响更坏……诸如此般航空之劣迹,作为受影响者是劝止这些行为,还是继续忍受呢?这就涉及到麻烦的分配原则。
为什么要提到“以闹分配”的航客故事呢? 因为爱“闹”是特朗普的特点。
特朗普曾写了一本特别有名的书叫做《交易的艺术》。书中明显体现,特朗普交易的所谓“艺术”即“以闹分配”。
我们在生活中已经看到:飞机上有带娃的家长闹 ,医院有医闹,食肆有客闹,闹的人总能占到一定的便宜。在《交易的艺术》当中,特朗普介绍了他的观点首先是恐吓,先漫天要价,震慑对方。在对方屈服之后,再商量要价的可能性。由于特朗普在谈判前期已漫天要价,所以对手再怎么就地还价,他还是能占便宜。
《交易的艺术》延伸到特朗普的“外交艺术”
特朗普的对外政策也体现出他典型的交易艺术。对所有已经达成的协议,他都表示不满意,宣称是不公平的协议。在对手犹豫之际,他就动议修改,“动一动”的结果无非是令他争取到更多利益。若修改协议的要求未被满足,协议顶多是回到“原装”状态;假 若修改协议的要求 被接受了,他就能顺势敲诈勒索一笔。所以,在特朗普的字典中,“交易艺术”这四个字也可以换为“以闹取胜”。
面对特朗普的“漫天要价术”,我们能做的就是针尖对麦芒了,这或许是对特朗普式的交易艺术的最好反应。
2
中国在贸易争端中采取了十分强硬的态度,这与中国人以和为贵的交往准则似乎不一致。然而,强硬不等于没底线,中国一直强调,要通过沟通协商的渠道,要有底线意识、底线思维,但中美并不会走向大同。中国的对美国的政策可以归纳为三部曲。
第一,愿意协商。中国是愿意协商的,不愿意协商的一方是美国。对于美方单方面的漫天要价,中国肯定不能贸然支付对价。
第二,底线思维。底线思维是什么呢?就是不破坏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基本格局,不掉入修昔底斯的陷阱,这就是底线思维的含义。
第三,坚决应对。意思就是只要美国愿意谈,中国就认真地谈,带着诚意谈。如果美方不愿意谈,导致双方闹掰的话,中国也就只能接受当面锣、对面鼓的交往方式。所以这三部曲虽然是为应对特朗普的交易艺术,但中国以礼求利的原则来解读,也是有道理的。 这就是目前中美贸易争端中,战略层面可能面临的一些问题。
对于中国对美政策的“三部曲”,我们可以从毛泽东同志曾经提出的“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寻得踪迹。 革命有三法宝:“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统一战线意味着争取最大公约数、最大同心圆。在中美贸易争端或者在中美关于投资、经贸、金融等方面争端,中国需要在国际层面要求最大公约数,要求公约数意味着我们得分清楚谁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3
“谁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我们的朋友就是在国际贸易当中,跟美国有相应贸易冲突的关系,可能会利益受损的联盟、国家。例如说欧盟,欧盟当中德国尤其如此。如果按德国的经济体量来观察德国跟美国之间的贸易逆差,就德美贸易逆差占国内GDP比例而言,德美之间的贸易失衡状况比中国还要严重。这也是特朗普对默克尔态度不友好的原因之一。日美间的贸易状况也类似。事实上,在全球范围内,贸易失衡问题普遍存在。
如果美国对每一个国家,都追求双方贸易平衡,那是无法实现的。在中美贸易争端之际,与美国有贸易来往的国家正处于观望状态。 他们有可能既不立刻站在中国的一方,也不立刻站在美国的一方。在此情况下,中美双方都要做些动员工作。中国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我们找到朋友之后,就跟他们沟通,美国现今对中国的做法也有可能如法炮制到其他贸易伙伴身上。如果美国以闹求利的做法在中国获取成效,日后对其他国家也如法炮制,兴许此刻为旁观者,在未来可能就是受害者。所以这个是中国需要做的。
因此中国在东亚、在欧洲都要寻找愿意维持多边贸易规则,维持现有国际贸易体系和全球开放体系,在一定场域内能与中国发出共同声音的伙伴。在中美贸易争端当中,我们不能任由美国闹,要有自己的朋友圈。这就使得中国在中欧、中日关系之间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我们坚持的是国际性多边原则,坚持理性的、可协商的、可沟通的国际贸易处理方式。
接下来,我们也得看多边体制的脆弱性。所谓“多边体制的脆弱性”,就是我们把一些争端诉诸WTO时,需知 WTO 本身是很痛苦的。大国之间的冲突往往会导致一些机制走向名存实亡。例如,在多边体制贸易诉讼争端提交到 WTO 以后, WTO 不快速作出明确的、有倾向性的决定。
首先 ,在 WTO主理 争端 解决的专家 都是律师。律师总是争吵不休,难以达成共识。因为有些贸易争端的案子争了十几年无果。故而,若将中美贸易争端的解决寄望于WTO,恐怕争端会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短期以内很难出现结果。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也得看到WTO多边机制本身的痛苦性。假定 WTO 站在中国这方,或者不仅是站在中国这一方,而是从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的角度支持中国。这时,若美国要退出或扬言要退出WTO,就会对 WTO 产生重大损害。但是,如果 WTO 被迫同意美国的 部分 利益诉求,那这种同意美国单方面利益诉求的做法,本身就违背了WTO的宗旨,会对 WTO造成极 巨大的伤害。
WTO 站在多边贸易的角度同情中国是应该的,但难以付诸行动;站在美国一方支持美国的 部分 诉求是不应该的,原则上也很难付诸行动。所以, WTO 进退维谷。
这都意味着中国在解决贸易争端时,必须辩清我们的朋友与敌人。各方利益能否求得最大公约数,使得现有的国际贸易秩序、国际经济交往规则不由美国单方行为,而形成颠覆性的破坏。
如果某人的原则是以闹为主,那么中国要往前走,就不能受到中美贸易争端的影响。我们还要继续推进改革开放,推进工业制造2025,推进科技创新,没有创新的民族是没有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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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光养晦是否过时?
否也。美国也有过类似中国如今的发展阶段,美国在崛起时是怎么做的呢?我想讲一个小故事,在美国历史上,总统的学历都不是特别高,称得上高学历的总统就只有威尔逊了。威尔逊是一战时期的美国总统,他拥有博士学位,还曾担任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一战爆发后,美国跟所有一战主要交战国都签订了和平中立协议,美国不卷入其中。
二战爆发之前, 其实 美国也跟西方的主要交战国签订了和平协议。在一战的全过程中,威尔逊到欧洲为一战的和平解决做了大量的斡旋。斡旋的原则特别简单:彼时,美国作为新兴大国,扶持了稍显衰弱英国跟法国,抑制了正在崛起的沙俄和德国,还瓜分了垂垂老矣的奥匈帝国。这种做法给守城的帝国留了颜面,给新兴大国制造了麻烦,推动垂垂老矣的国家走上不归路。这是一个非常高明的战略制衡,推动了欧洲国家与美国的利益极大化。
此外,威尔逊还留下了很多政治遗产。比如说,威尔逊曾强调全球范围内要有一个开放的贸易体系,包括现在仍强调的航行自由。当时,海洋权益基本被瓜分完毕,作为新兴大国的美国还想争取益的话,肯定要强调航行自由。也就是说,已有的规则美国都不承认,但也不说明未来的规则是什么,这就是威尔逊的做法。在1900年前后,美国的经济实力已经是世界第一。据说,当时美国的GDP比排在此后的第二三四五位,这四个国家的GDP总和还要多。
1900年,美国是世界经济的老大。然而在一战爆发前后,美国始终是局外人。从二战爆发到1945年结束之际,美国的GDP超过了全球GDP的一半,其经济实力比全世界所有国家经济实力总和还要多。1945年,美国开始主导战后秩序的重建,建立了雅尔塔体系、联合国机制、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当关贸总协等一系列国际机构。当时的国际安全秩序、经济秩序基本上都是二战之后,以美国为主导逐步建立起来的。
美国在这个过程当中担当的角色甚为特殊。在五国的安全机制分配当中,实际上德国并没有参与其中。当时,英国跟美国扶持的中国民国政府是比较弱的一方,美国特地把弱的一方提起来,为平衡像前苏联这样的强权。所以,美国在成为世界第一之后,有半个世纪,始终都用着韬光养晦的策略。等到美国试图主导整个国际秩序的时候,已经在世界上处于无可比拟和无可取代的地位了。
结论:面对特朗普的交易艺术,中国应韬光养晦
所以,面对特朗普“交易艺术”攻势的时候,我们有多种应对方式:多重思维、底线意识,我们愿意协商,但是我们不会接受漫天要价的套路,我们需要在全球范围内寻找最大的同心圆和公约数。
我们得理解WTO多边机制本身的困惑,我们也得回溯美国是如何崛起的。在这个进程中,中国需特别警惕:因为中国的人均GDP在2020年达到的只是全球平均水平,在2035年也只达到强国的标准,在2050年,中国才能成为现代化强国。
目前看来,中国2020年的目标达成可能性是比较大的。2020到2035这15年间,对中国的和平崛起历程来说,是挑战性最大的阶段。中国还要韬光养晦多少年呢?从威尔逊总统之后,美国发展史来看的话,我认为面临特朗普的“以闹取胜”,中国至少得有50年才能积蓄到足够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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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交易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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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交易的艺术》
(来源 亚马逊 图书目录预览)
作者:Donald J. Trump
特朗普三十年前的著作《交易的艺术》介绍了“交易的11个要素”。这些要素包括:
“野心勃勃”
莱万多夫斯基称,特朗普牢记着这句话,从一开始就决定不采取只着眼一两个州的策略,而是要打一场全国性的战役。
特朗普在接受采访时称,你必须全面取胜,赢一两个州没有意义。
这一理念促使特朗普迅速采取了令人震惊并激怒了很多人的立场。在巴黎和圣贝纳迪诺恐怖袭击发生后,他建议美国暂时禁止穆斯林入境,从而引发了一场风暴。
“了解你的市场”
特朗普将选民视为目标市场,他认为选民愤怒并且不满当前局面,对华盛顿的僵局感到失望,而且受够了政府在国内外的软弱形象。他说,他没有把这个市场看成一个狭隘的或是由各种小众组成的市场,而是视为一个广阔的市场。
特朗普表示:我的目标市场是这个国家中希望看到美国再次伟大的人们。他说:很显然,这样的人很多,不分年龄、种族或是什么。
“提升活动场所的层次”
早期前往艾奥瓦州和新罕布什尔州的行程显示出,由于特朗普的名人身份,他在传统家庭聚会上能比其他候选人吸引到更多参与者。早前在新罕布什尔州共和党议员Stephen Stepanek家中举办的一次活动中,参与人数太多以致家中地板都要塌了。自此之后的活动都会找比较大的地方。
虽然有人批评这种做法偏离了新罕布什尔州政治集会传统的温馨气氛,但却吸引了更多人,获得了更多媒体报道。莱万多夫斯基称,地方更大带来了更多好处。
“学会宣传”
特朗普在书中建议:如果你有一些不同,有一些令人吃惊,抑或你的行为大胆或具有争议性,那么媒体就会报道你。
这种情况就发生在当特朗普建议暂时禁止穆斯林进入美国时,也发生在他质疑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麦凯恩(John McCain)是否因为被俘而成为战争英雄时。特朗普充满争议性的言论在好几周的时间里霸占着媒体版面,评论人士和政治家们纷纷预言他将失败。但实际情况却是他的支持率不断上升。
特朗普还利用另一个强大的工具来进行宣传:推特(Twitter)。特朗普早上在发推特,晚上也在发,几乎一直都在发。他说,有些人不喜欢一边使用推特一边竞选总统这种做法;这些人都落伍了。特朗普不使用电脑,而是利用手机发布推特。
通过其推特、Facebook及Instagram账号,特朗普竞选活动的关注人数已经接近1,400万人。据特朗普竞选团队中的社交媒体负责人斯卡维诺(Daniel Scavino)称,特朗普的竞选活动在Facebook上拥有超过5,000万参与量。
“控制成本”
通过社交媒体以及从参加集会的人群那里获得的数据,特朗普得以接触到大量潜在支持者,其竞选活动因而满足了这一原则。几周前,特朗普的竞选团队开始在他发表演讲的讲台上张贴一个五位数的联系号码,支持者们可以藉此来获得最新消息。莱万多夫斯基称,他们没有花一分钱,却收到了100万条短信。这样一来他们就用不着通过购买数据库和选民取得联系了。
特朗普也没有付钱给他的民意调查人员,他对这种节约成本的办法感到自豪。
“回击”
这一原则可能是《交易的艺术》一书给出的建议中特朗普最严格遵守的一条。特朗普公开声称,如果自己受到打击,他会予以更大力度的回击。特朗普从一开始就嘲讽其他候选人,尤其是前佛罗里达州州长布什(Jeb Bush),特朗普多次说布什“没精打采”(low energy)。
特朗普称,不管做生意还是竞选活动中,回击是必须要做的。他称:我并不喜欢这样做,但别无选择。他说道:我听到人们说特朗普不应该这样做,因为他在竞选中处于领先地位,但当有人攻击你时,你不得不予以回击。
“乐在其中”
特朗普说,这是完成交易的最后一个要素,他在竞选过程中也是如此,即便是在活动之后人们排起长队与他握手以及与他一起自拍时。
许多特朗普的支持者也喜欢他的书。57岁的罗森博格(Jeff Washenberger)来自弗吉尼亚萨勒姆(Salem),他说他读了《交易的艺术》一书,他认为这本书对于经营他的汽车旅馆及租赁物业很有帮助。罗森博格还表示,他认为特朗普将把他在做交易方面的优势带到白宫。
在周一弗吉尼亚州拉德福德(Radford)的一次活动之后,一些支持者高举《交易的艺术》这本书,特朗普很高兴地为他们签名。
“Trump makes one believe for a moment in the American dream again.”
—The New York Times
“Donald Trump is a deal maker. He is a deal maker the way lions are carnivores and water is wet.”
—Chicago Tribune
“Fascinating . . . wholly absorbing . . . conveys Trump’s larger-than-life demeanor so vibrantly that the reader’s attention is instantly and fully claimed.”
—Boston Herald
“A chatty, generous, chutzpa-filled autobiography.”
—New York Post
Donald J. Trump is the forty-fifth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He is the very definition of the American success story, continually setting standards of excellence while expanding his interests in real estate, gaming, sports, and entertainment. He was named the Hotel and Real Estate Visionary of the Century by the UJA Federation. Trump is the New York Times bestselling author of many books, including Time to Get Tough, The America We Deserve, Think Like a Billionaire, How to Get Rich, Surviving at the Top, The Art of the Comeback, and The Art of the Deal . These books have sold millions of copies. An ardent philanthropist, Trump is involved with numerous civic and charitable organizations.
DEALING
A Week in the Life
IDON’T do it for the money. I’ve got enough, much more than I’ll ever need. I do it to do it. Deals are my art form. Other people paint beautifully on canvas or write wonderful poetry. I like making deals, preferably big deals. That’s how I get my kicks.
Most people are surprised by the way I work. I play it very loose. I don’t carry a briefcase. I try not to schedule too many meetings. I leave my door open. You can’t be imaginative or entrepreneurial if you’ve got too much structure. I prefer to come to work each day and just see what develops.
There is no typical week in my life. I wake up most mornings very early, around six, and spend the first hour or so of each day reading the morning newspapers. I usually arrive at my office by nine, and I get on the phone. There’s rarely a day with fewer than fifty calls, and often it runs to over a hundred. In between, I have at least a dozen meetings. The majority occur on the spur of the moment, and few of them last longer than fifteen minutes. I rarely stop for lunch. I leave my office by six-thirty, but I frequently make calls from home until midnight, and all weekend long.
It never stops, and I wouldn’t have it any other way. I try to learn from the past, but I plan for the future by focusing exclusively on the present. That’s where the fun is. And if it can’t be fun, what’s the point?
MONDAY
9:00 A.M. My first call is to Alan (“Ace”) Greenberg, on the trading floor of Bear Sterns, a major Wall Street investment banking firm. Alan is the CEO of Bear Sterns, he’s been my investment banker for the past five years, and he’s the best there is. Two weeks ago, we began buying stock in Holiday Inns. It was selling in the 50s. As of this morning, Alan tells me, I own just over one million shares, or slightly more than 4 percent of the company. The stock closed Friday at $65 a share, mostly, Alan says, because word is out on the street that I’ve been a big buyer, and there’s speculation I am planning a run at the company.
The truth is I’m keeping my options open. I may ultimately go for control of Holiday, which I think is somewhat undervalued. At the current stock price, I could get control for less than $2 billion. Holiday’s three casino-hotels could be worth nearly that much—and the company owns another 300,000 hotel rooms besides.
A second option, if the stock price goes high enough, is to sell my stake and take a very nice profit. If I did that today, I’d already be up about $7 million. The third possibility is that Holiday may eventually offer to buy back my shares, at a premium, simply to get rid of me. If the premium is big enough, I’ll sell.
In any case, I enjoy seeing the lengths to which bad managements go to preserve what they call their independence—which really just means their jobs.
9:30 A.M. Abraham Hirschfeld calls me, looking for advice. Abe is a successful real estate developer but he wants to be a politician. Unfortunately for Abe, he’s a far better developer than politician.
This fall, Abe tried to run for lieutenant governor against Governor Cuomo’s hand-picked candidate, Stan Lundine. Cuomo led a court fight to get Hirschfeld off the ballot on technical grounds, and sure enough, halfway into the campaign, the court ruled Hirschfeld out. Abe knows I’m friendly with the governor, and he wants my advice now on whether he should endorse Cuomo or switch parties and endorse Cuomo’s opponent. I tell him it’s a no-contest question—stick with a winner and a good guy at that.
We set a meeting for Thursday.
10:00 A.M. I call Don Imus to thank him. Imus has one of the most successful radio shows in the United States on WNBC, and he’s been helping to raise money for the Annabel Hill fund.
I’m amazed at how this has snowballed into such a media event. It began last week when I saw a national news report by Tom Brokaw about this adorable little lady from Georgia, Mrs. Hill, who was trying to save her farm from being foreclosed. Her sixty-seven-year-old husband had committed suicide a few weeks earlier, hoping his life insurance would save the farm, which had been in the family for generations. But the insurance proceeds weren’t nearly enough. It was a very sad situation, and I was moved. Here were people who’d worked very hard and honestly all their lives, only to see it all crumble before them. To me, it just seemed wrong.
Through NBC I was put in touch with a wonderful guy from Georgia named Frank Argenbright, who’d become very involved in trying to help Mrs. Hill. Frank directed me to the bank that held Mrs. Hill’s mortgage. The next morning, I called and got some vice president on the line. I explained that I was a businessman from New York, and that I was interested in helping Mrs. Hill. He told me he was sorry, but that it was too late. They were going to auction off the farm, he said, and “nothing or no one is going to stop it.”
That really got me going. I said to the guy: “You listen to me. If you do foreclose, I’ll personally bring a lawsuit for murder against you and your bank, on the grounds that you harassed Mrs. Hill’s husband to his death.” All of a sudden the bank officer sounded very nervous and said he’d get right back to me.
Sometimes it pays to be a little wild. An hour later I got a call back from the banker, and he said, “Don’t worry, we’re going to work it out, Mr. Tramp.” Mrs. Hill and Frank Argenbright told the media, and the next thing I knew, it was the lead story on the network news.
By the end of the week, we’d raised $40,000. Imus alone raised almost $20,000 by appealing to his listeners. As a Christmas present to Mrs. Hill and her family, we’ve scheduled a mortgage-burning ceremony for Christmas Eve in the atrium of Trump Tower. By then, I’m confident, we’ll have raised all the money. I’ve promised Mrs. Hill that if we haven’t, I’ll make up any difference.
I tell Imus he’s the greatest, and I invite him to be my guest one day next week at the tennis matches at the U.S. Open. I have a courtside box and I used to go myself almost every day. Now I’m so busy I mostly just send my friends.
11:15 A.M. Harry Usher, the commissioner of the United States Football League, calls. Last month, the jury in the antitrust suit we brought against the National Football League ruled that the NFL was a monopoly, but awarded us only token damages of one dollar. I’ve already let the better players on my team, the New Jersey Generals, sign with the NFL. But the ruling was ridiculous.
We argue about the approach we should take. I want to be more aggressive. “What worries me,” I say to Harry, “is that no one is pushing hard enough on an appeal.”
12:00 noon Gerry Schoenfeld, head of the Shubert Organization, the biggest Broadway theater owners, calls to recommend a woman for a job as an office administrator. He tells me the woman specifically wants to work for Donald Trump, and I say she’s crazy but I’ll be happy to see her.
We talk a little about the theater business, and I tell Gerry I’m about to take my kids to see Cats, one of his shows, for a second time. He asks if I’m getting my tickets through his office. I tell him that I don’t like to do that sort of thing. “Don’t be silly,” he says. “We have a woman here whose job it is to handle tickets for our friends. Here’s her number. Don’t hesitate to call.”
It’s a nice gesture from a very nice guy.
1:15 P.M. Anthony Gliedman stops by to discuss the Wollman Rink project. Gliedman was housing commissioner under Ed Koch. At the time we fought a lot, and even though I ended up beating him in court, I always thought he was bright. I don’t hold it against people that they have opposed me.
I’m just looking to hire the best talent, wherever I can find it.
Tony has been helping to coordinate the rebuilding of the Wollman Skating Rink in Central Park, a project the city failed at so miserably for seven years. In June I offered to do the job myself. Now we’re ahead of schedule, and Tony tells me that he’s set up a press conference for Thursday to celebrate the last important step in construction: pouring the concrete.
It doesn’t sound like much of a news event to me, and I ask him if anyone is likely to show up. He says at least a dozen news organizations have RSVPd yes. So much for my news judgment.
钟伟纸上谈
(每周二、四更新)
2018改版福利课程第一季:中美贸易争端
下期预告:战略定力下中国宜慎之又慎之四事
中美贸易争端当中中国不能够轻举妄动的四件事情。
毛泽东同志当年曾经劝柳亚子先生时,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意思是不要老发牢骚,否则肠子都得断掉,眼界要放宽一点,万物风物才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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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钟伟
北京师范大学金融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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