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有诗书 孕育未来 | 清华园里的学生妈妈

「等到我40岁时，我女儿刚好18岁，那时候我依然有充足的精力陪着她去登山，去潜泳，去蹦极，去探索一切未知，去身体力行地翻开世界的每一页，一起看到更丰富的人生风景。」

这是23岁的霍婕对十几年后生活的想象。

霍婕与女儿

霍婕是新闻学院的硕士研究生。她与丈夫相识于清华，相爱于清华，他们的女儿也在园子出生，成长。女儿的到来，让她步入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世界：母亲的世界。正如《岛上书店》中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在乎一件事，就会发现自己不得不开始在乎一切事，在这个世界里，大到医药教育、公共治安、政策趋势，小到绘本儿歌、辅食搭配、尿片选择……为了更好地理解孩子，霍婕还在攻读中科院的心理学硕士，研究发展心理学。

身兼学生与母亲的身份，也意味着在两个不同群体中交错的生活方式。一边是流淌着诗歌、梦想、青春的象牙塔；另一边，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琐碎平常的家居生活。霍婕却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玩的状态：「你的生活可能鸡零狗碎，但也能始终保持一种灵魂白衣飘飘的状态。」

说到「鸡零狗碎」的状态，霍婕想起了女儿做的一件让她哭笑不得的事。去年秋天，她在全神贯注写着作业，辛辛苦苦在电脑上敲出了三千字，等注意到女儿爬过来时，女儿的小手掌已经拍在键盘上了，刹那间，一整天里敲出的文字全军覆没。霍婕又头痛又觉得好笑，只能安慰自己说：「终于可以重新整理下思路了，真好。」

孩子和学业像是天平的两端，妈妈努力保持着二者的平衡。因为生孩子，霍婕推迟了一年才读研。从女儿出生开始，霍婕没有一天是在六点以后起床的，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四点多就起床了，因为那时候女儿已经醒来。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属于她的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为了尽可能多的陪伴女儿，霍婕常常在夜里女儿睡去后才能翻开书本学习，台灯亮至深夜。妈妈在书桌前读写，女儿在小床上入梦，彼此相伴。霍婕记得女儿带来的幸福时刻，比如有一次夜里，月光透过窗照进房间，女儿在睡梦中柔柔地喊「妈妈」，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让霍婕感到幸福的是，丈夫与她分担着养育幼儿的种种挑战。他们会一起商量，哪个时段留给她去学习，哪个时间段她来全心全意陪孩子。霍婕是一个比较有好奇心的人，对学术也充满热爱。做学术需要时间和毅力，导师的关心、理解和支持，恰恰也让她能够更从容地分配时间，应对压力。

   霍婕女儿制作的手工书签

霍婕觉得，一个好母亲，不仅要有育儿知识的储备，更重要的是要认真过好自己的生活，对人生有信心，对未来有规划。她也相信自己会是女儿最好的朋友。在这个母亲节，女儿给她亲手制作了可爱的「小老鼠吃奶酪」书签做礼物，让她感受到了做母亲的幸福和温暖。而对于要给女儿的礼物，她说：「如果我只能送孩子一样礼物，我希望是乐观——她会在淤泥里因为看到一朵花而欣喜，会在逆境中永葆寻找快乐的能力和善良的勇气。一个有乐观作为生命底色的人，在任何境况下都能碰到幸福的触角。」

距离研究生毕业还有一年多的时候，张婷（化名）意外发现自己有了宝宝，惊喜之余，她开始思考是否要在这个时候生孩子。和先生两人深思熟虑后，他们决定做好准备接纳这个「上天馈赠的礼物」，这个决定不仅是出于爱的感性情感，也经过了理性的思考：一方面张婷夫妻两人已经通过贷款在北京买了房，可以为孩子的成长提供比较稳定的居所；另一方面，相比工作之后，研究生在校的最后一年实际上有更多自主安排的时间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而且生了宝宝之后出去工作，也少了婚育方面的顾虑，有更大的优势。

「我很开心在这个年纪，在清华读书的时候生下了我的『清华宝宝』。」张婷说起这句话时，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在她看来，自己的宝宝能在这个有着美丽风景和浓浓人文氛围的园子里出生，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当然，还因为她和她先生也是在园子里相遇、相爱。「孩子在我们相识的园子里出生，对我们来说更充满了特别的意义。」

和在校期间生宝宝的妈妈一样，张婷也面临着学业与家庭的平衡。「我原来的身份是一名学生，现在是一位母亲。我承认自己在平衡两者方面做得不够好，天平明显往母亲那边倾斜了。」张婷说毕业季的自己常常需要到学校图书馆里才能静下心来写论文，但是在图书馆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地去想「宝宝醒了还是睡了，是不是饿了」，她知道这不是最佳的状态，也正在学着去平衡。

但她觉得学业和家庭不一定是冲突的，反而可以相辅相成。「家庭的琐事不可避免地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压力，但是在学业或者工作中获得的成就，可以很大程度上缓解琐事带来的挫败感；同样，家庭经营好了，稳定的大后方会让我在学业上毫无顾虑，充分投入。」

「以前理解『母亲』这个角色，更多地是站在女儿的角度，去想怎么回报母亲；但是自己做了母亲之后，对这个角色的理解更多的是告诉自己要快点成长起来，成为孩子的榜样。」张婷以前是一个重度拖延症患者，经常做事情磨磨唧唧，但是自从有了宝宝之后，这方面有了很大的变化，「比如宝宝饿了的时候，他一哭我就会第一时间过去喂他，绝不会拖延。」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生活细节都在因为宝宝而慢慢发生变化，「我想和孩子一起成长，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让他觉得妈妈身上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是计划之中的。」与张婷的「意外」不同，生宝宝这件事，是戎瑶人生规划中恰如其分的美好。戎瑶的爱人前两年博士毕业，而她自己今年也要硕士毕业了。综合考虑之后，她和爱人觉得宝宝在今年年初出生是最合适的。从去年到今年夏天，她的计划里还包括了找工作、出去交流、准备毕业论文等重要事宜。也许你会觉得这样的安排，怎么有时间和精力去迎接一个孩子呢？但戎瑶心里很清楚，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去哪里。她说，因为想要在以后的职业发展中有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更投入地去获得上升机会，所以决定在研究生阶段要孩子。

「一切都还比较顺利，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对于生孩子这件事，以及可能的结果，戎瑶从身体和精神上都有着比较充分的准备。「坚持锻炼，加上比较年轻吧，身体状态比较好。」对她来说，宝宝的到来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她的心态很积极、平和，学业和人际交往都照常进行着。怀孕后戎瑶来学校上课，同学们很惊讶，「哇，好快啊」，也都充满了对小宝宝的期待和祝福。

戎瑶与儿子

妊娠与学业同步进行着。带着肚子里三个月的宝宝，戎瑶去台湾交流，同样也是带着三个多月的身孕，又飞回来做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日子一天天过去，怀孕七个月，快要降临的小天使又陪伴着戎瑶奔赴找工作的战场，从一个面试到另一个面试。在不同的地方来来回回，忙着学业和工作，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默默守护戎瑶的天使，让她在奔波忙碌中，内心满怀希望和幸福。

有了宝宝之后，戎瑶的心理更加成熟了。一方面，她更加理解、珍惜父母对自己的爱和付出。有孩子之前，戎瑶还不觉得母亲节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虽然也会给母亲、婆婆祝福，但现在的不同在于，她更加理解她们的不容易，也更加发自内心地去给她们过节。另一方面，她对自己的生活有了更强的掌控力。「孩子必然会占用你的时间和精力，但最终的结果是提高你的效率；而更高效地完成学业工作，则是为了给孩子足够的照顾陪伴。」

「如果有人想要在校期间生孩子，我觉得应该考量的是自己的心智够不够成熟。」戎瑶说，在校只是一种状态，而不应成为某些重要决定的特别考量。最重要的在于一个人的心智，是否有能力去统筹考虑、全力以赴，是否能对未来有所预期、承担结果。

特别感谢采访对象接受采访并提供照片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文字 | 凉粉 吖方 婉婷

编辑 | 明瑶 元东

责编 | 舒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