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三会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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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34 亓同惠 | 政治领袖:软预算与硬需求

三会学坊  · 公众号  ·  · 2017-09-06 08:30

正文

政治领袖:软预算与硬需求

亓同惠



本文系作者在历史法学年会(2017·春)“领袖”主题会议上的发言,标题为本号编者所拟。原文《论领袖的政治德性——兼论其可能的风险》将刊发于《历史法学》第十三卷。


感谢组委会给我们一个聚首并可以讨论的机会。这篇小文出于两个考虑,第一是主题为了来北京,第二是鉴于目前的环境。比方说 “四个意识”当中的核心意识,是非常重要的口号,它在掀起一场运动式的新的意识形态的投资。领袖和所谓的核心,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联?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使用了政治德性这样一个词,如果真的变成领袖成为了一个核心,应该具备哪些东西。

领袖这个词含义丰富,有很多的考证,但当它溢出它本身具像所指的时候,尤其是指到最高领导者的时候,性质就变了。他不同于英雄、君主、僭主、独裁者这些概念,具备了公共性、创新性、合法性和民主性这样的特征。看陈诚在抗战时期写的《领袖言行体系讲授大纲》的初稿,对蒋介石的这种领袖推崇,当时是“四个代表”,原因非常重要,最后是无领袖抗战必不成。场景化在那样一个竞争的、动乱的、民族危亡的年代,领袖一直从毛、蒋到邓,延续了这样一个情景化的政治需求。这篇小论文主要是试图说明领袖应该是什么,和领袖应该干什么。[单纯讲应然,可能过于宽泛。我这里讲的这些应然是有所限定的。它们同后面的那些“风险”有个呼应关系。我之所以抓取了这些“德性”,是因为它们既可能属于领袖的一般概念,也有对历史现实的关照。所以后面那些风险,严格地说,是对我们的历史和境遇的诊断。]我大概总结了三个方面,也就是从第二部分开始,这一部分的主题是领袖应该获得承认,进而维护道德自主,一个领袖是不能靠吹捧,不能靠小弟摇旗呐喊完成的,它必须有相应的一些硬指标,一个最主要的起点就是你必须得获得承认或者是认同,至于什么叫承认,也有一点介绍,各位看一下。


蒋介石(左一)与陈诚(左二)


但这个认同,我感觉它并不是为了仅仅对领袖本身的一种认同,不是单向的,认同,从一开始就意味着是一种互动、双向的认同。当我们认同领袖的时候,那么领袖对人民,对民众也是一个认同。这还不是最终的目的,认同是为了启动我们道德感,一种道德上的动机,我们为什么会认同它。这个动机是为了一种拒绝它的可能性而准备的,我们认同一个领袖,是为了等到我们不认同他,我们觉得不开心,或者说难以为继的时候,我们保有拒绝、退出乃至反抗的选择的可能。这和康德以来人动用自己的理性,可以和其他人和谐相处、不合作、不在场的启蒙以来的哲学传统并没有太大的矛盾。第二部分要讲的是获得承认的问题。

第三,我想是一个领袖必须要掌控权力,进而要维持一种政治理性。权力这个东西,一开始在希腊城邦年代跟今天的意义可能不一样,既是游戏规则也是关于游戏最后落实的强制力,它不可能属于谁。也就是说权力本身是非常物化的东西,说权力本身腐败,这个好象不全面,应该说权力的握有者往往易于腐败。小文中我用了几个小类比,说明这样一个看法,权力一定要被区分出来,权力一定要找到它的代表者,如果不能完成权力的区分和权力的代表,那么很可能会导致在政治领域中的权力真空的出现,进而权力虚化,人人要杀入这样的一个真空地带,趁机中饱私囊,谋取私利。像法国大革命期间那样的一些做法,把人民提高到一个绝对高度,凡是反对人民的自由都被视为阴谋论的情况下,产生了像罗伯斯比尔这样的一个“票友”。他的杀伐决断也使自己身首异处,并没有解决权力掌控的问题,一个没有良知的刽子手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他最后的身败名裂,我想和法国大革命期间营造的一种霍布斯式的场景有关。都在那个场景下,人人自危,变成所谓高贵之野人,妇女们打着毛衣看砍头还讥笑别人,殊不知这样的事情明天回落在自家头上,这样的场景使人从一己之私利去思考代表权力,使权力无从区分和代表,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违反政治理性的一个现象。因此,领袖掌控权力是为了要维持一种政治理性。


罗伯斯庇尔在国民会议,1972


第四部分,谈的是一个权威问题,要树立权威,进而要维治自由的边际。权威这个有大段的内容引自阿伦特的《论权威》,译文很长,当年也发在《历史法学》上。如果领袖获得了某种承认并掌控了权力之后,他应该拿到权威的地位,这很接近于权威的本意,他绝不能通过劝服和暴力的征服,既不能谈也不能打,他的出现完全是维持政治自由的政治性、公开性和反生理性。我们关于自由的理解,尤其是柏林的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之分之后,基本上成为一种通识,但泰勒的批评我引用了一下,很多自由并不是你是自己的裁断者,需要一个意义非凡的他者在场,当我们通过此前的一个维系道德自主的领袖,一个维持政治理性的领袖,经过这两个检测之后,树立权威之后,他来确定你自由的边际在那里,进而避免我要和我能的混淆的话,还是很有意义的。

我可能比较武断,判断说法国大革命是一种“我要”的展示,而美国的建国是“我能”的一种表现。


独立战争期间,美法联军在约克镇战役获胜


第四部分讲的,就是树立权威进而维治自由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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