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军恋:你们的努力,值得所有等待
文\耿陈
龟缩在车里,疲倦地看着窗外。眼前是熟悉的高楼、树木,都因为节日的渲染变得喜庆。可烟花越是灿烂,缺了你即是失色。每年拜年,不知道为啥,有时候更像是一场体力上的车轮战,走亲访友的头绪多了,就成了奔波劳累。今年又是我一个人,左顾右盼地掩藏着幸福下无可奈何的心酸。
我的他是一名军人。结婚以来,这已经是他第三年不能回家过年了。
我向来自豪,自豪自己是一名能够站在他身后、坚守幸福的军嫂;我向来都骄傲,骄傲我的他身着军装的帅气、骄傲他保家卫国的崇高之责。
或许是忙年时的疲惫激发出了我的软弱,在回娘家的路上,我看着身旁车座上陌生的同路人,我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想他。
亲爱的你,现在,你在哪里?
海上航行,4节启动,6节适配,10节平航,12节速航,19节破浪。
当舰船以16节速度在大海深处夜航,你会发现,在远离大陆的深海,夜空倒扣下来,被城市霓虹驱赶的星星似乎全部逃亡到了海上,密密麻麻的撒满头顶,像是烙饼上的芝麻。俯仰环顾,都是静默与靛黑。海水墨黑,粘稠得如同时间,只有被船底破开的地方露出森白的浪。遥远的,水天之间的界线附近也有零星徘徊,随着高低起伏的波涌忽隐忽现。
这样的感觉最像梦境。
美好,绚烂,多想带着我爱的你,一起来看。
可是,我在海上,离梦这么近,却离你那么远。
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稀,八九耄耋。
当一个人二十岁,这时候的你无论是满载行囊地去远方旅行,或是身无一物地去爱一个人,那种感觉最像梦境。而你,就是我的奋不顾身,也是我的身不由己。
几年前,还在军校追梦的你在给我的情书里如此写道。
当时的我看到后,心里暗暗发笑,这个二货,怎么去了部队还是那么呆,简单的三个字被他说得弯弯绕绕。
他总是一脸认真地说,那三个字的分量很重,说出来就是承诺、说出来就是责任,说出来,最好,就是一生。
可就是这样蠢萌的认真,我莫名地被打动了。而这份感情,也就这样一直绵延到了现在。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部队看我。请假、订票、延误,到了目的地,原本就没啥方向感的你又险些迷路。一条来队看望我的旅程,变得像是游戏闯关一般困难重重。
那天接到你的时候,你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所以没有告诉我,我看着有些狼狈的你,心疼和自责漫上了心头,喜悦和甜蜜又不言而喻,复杂的情感让我一时间有些忙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先做什么了。现在回想起来有一丝好笑,可那时绽放在你脸上的笑容,我至今都记得。
你来了部队,关于你的记忆,短短几天,我的脑容量似乎已然不够,文字、图片、声音、影像,都是你的,满满当当,却又总是会有新的空间去存放。因为你,原本显得有些清冷的驻地,似乎也变得温暖柔和起来。
在海上,很多情感持续沉淀酝酿,有好多好多的故事和话,有好多好多的问题和惑,也有好多好多的约定和希望,我想把它们都写在未来,让那时的我们回答。
写在现在的“我爱你”,有多重,有多轻。
有人说,捱得过等待和异地,才能算是经得住考验的爱情。而军地恋的复杂情感,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它的苦涩,当然,也感受不到它的甜。
我知道,如果爱情也算是选择,我大抵选择了非常艰难的一种。可我也知道,从一开始,因为是他,我就不曾后悔。
说在现在的“我爱你”,多少陪伴,都会铭记。
有首老歌真的是特别老,阎维文的《说句心里话》。小时候听,根本不懂。今年我们自己的春节晚会,看着战士们一张张稚嫩又认真的脸,一齐吼出:你不扛枪我不杠枪,谁保卫咱妈妈谁来保卫她。真的很让我动容。愿所有军恋都可以修成正果,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