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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光学及半导体设备大厂尼康(Nikon)未来可能进行人事调整,以数位相机及半导体设备事业为主,希望转型重建企业经营。
根据日经新闻报导,日本半导体事业始于日本政府的产业计划,1970年代由官方与民间合作的结果,建立了从半导体设备到半导体生产线的完整事业。当时名为日本光学工业的尼康,借其光学技术推出先进的曝光装置,制造精密半导体的线路,是日本半导体产业在1980~1990年代与美国平起平坐的主因。
但是,1984年从荷兰电机大厂飞利浦(Philips)独立的ASML,由于积极与外界学校及厂商合作,并积极对合作单位公开技术,逐渐抓到市场契机,后来居上;而尼康坚持自我主义,对外合作与技术开放不够积极,市占率逐渐下滑。
特别重要的是2000年代初期,ASML因应市场需求,率先推出12吋晶圆曝光机,尼康与佳能(Canon)在此时的落后,导致市占率持续下滑。1993年尼康在曝光机市场的市占率曾接近50%,日厂总合近75%;2015年ASML的市占率已达81%,尼康与佳能合计不到19%,可说彻底失利。
虽然在2000年代失败的日本半导体大厂,并不只有尼康,日立制作所(Hitachi)、Sony、Panasonic等厂,也都面临问题,必须切割或缩小半导体事业部门,但这些公司在组织改造后,不管是放弃半导体事业的日立,还是专注单一产品的Sony或东芝(Toshiba),经营都有起色。
但尼康不同,当先进国家的半导体业开始转向水平分工,尼康依然坚持从头到尾自力而为的垂直整合,事业一直无法好转。
尼康副社长兼财务长冈昌志,在记者会上面对半导体设备事业的未来,甚至曾经脱口说出,该公司甚至有考虑半导体设备事业的清算出售事项,不过中短期内还不会抛弃这项事业,而是减少研发费用,转向还有营利机会的利基市场,力求2017会计年度(2017年4月~2018年3月)转亏为盈。
但减少研发投资,实质上意味着退出利润最高的最尖端曝光装置市场,也等于是宣告尼康在半导体设备事业举白旗投降,虽然转向医疗器材等其他领域重建经营,是维持公司经营基础的方式,但就日本半导体产业而言,又少了一个优势领域,值得检讨。
目前市场上提供量产商用的光刻机厂商有三家:阿斯麦(ASML),尼康(Nikon),佳能(Canon)。根据2007年的统计数据,在中高阶光刻机市场,阿斯麦公司占据大约60%的市场份额。而最高阶市场(immersion),阿斯麦公司大约目前占据90%的市场份额。不过,竞争对手尼康也在奋力追赶,主要优势在于相对较低的价格。
2008年阿斯麦公司在半导体元件设备制造商中超过东京电子(Tokyo Electron Ltd.,东证1部:8035)成为世界第2位(VLSIResearch)。
以销售额计算,2010年阿斯麦公司高阶曝光机市占率已达到将近90%。
2011年阿斯麦公司于半导体设备商已超过美厂应用材料公司(Applied Materials)成为世界第一大半导体设备商。
中科大胡不归:尼康就是被工匠精神给害的
对你没有看错,就是被工匠精神害了,工匠精神就是被媒体炒得情怀满满、逼格高,实则是日本失落20年的罪魁祸首。日本除了少数小众领域可以吃老本,其他领域都明显衰败。被情怀媒体炒作的所谓 “工匠精神”恰恰是日本僵尸经济的病因之一。
工匠精神会形成企业的自我路线束缚,与日本社会分工固化 相辅相成,互为副产物。日本的社会分工固化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企业的工匠道德绑架 无形中把 日本产业链的路线逼到了非主流。(因为主流技术路线一直都在被 美利坚 和 以色列颠覆,不应变就会沦为非主流)当技术路线和企业战略走错方向,技术联盟站错队时,后果可想而知,再多努力都是徒劳,再多的精雕细琢都是浪费资源、徒增债务,有些日企甚至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某些日本的失败技术路线如等离子体面板、交叉射频、蓝光等撞了南墙后想回头也没机会了,太晚了。
工匠精神是“果”,那么“因”就是如今这个固化的日本高度成熟封建社会,子承父业,孙承祖业,渔民的后代永远是渔民,刀匠的后代永远是刀匠,政客的后代永远是政客,和尚的后代永远是和尚(日本特色,滑稽),纹身师的后代永远是纹身师。。。。。至少也是必须有一个长子继承家业。甚至三井三菱财团的一些老企业中出现了类似东北国企中的家族三代同社现象,这个因果关系要是在历史中溯流而上推导,只能说没有科举制度的古代日本史把日本塑造成没有阶级流动的社会(明治维新这种特殊历史时期除外),武士的后代永远是武士,匠人的后代永远是匠人,渔民的后代永远是渔民,猎人的后代永远是猎人。。。。。,总之资源配置毫无流动性。
在工艺品时代也许这套社会体系能给日本带来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辉煌,但是从互联网时代开始,以美国、以色列推动的无序产业变革逐渐打碎这一切,仿佛历史底蕴的积累在蛮荒者面前显得弱不禁风。事情不仅仅是工匠社会的日本无缘互联网技术潮流那么简单,互联网革命意味着一系列经济模式革命、商业策略创新和劳动分工流转,新兴商业概念如专利流氓律师团、产业链一波流、山寨推塔流、技术标准合纵连横、订单卡位等等层出不穷。不随机应变则必死无疑。
更重要的是互联网使得全球的开放经济体的idea更容易传播共享,思想颠覆更频繁,产业变革会以分布式的方式加速进行。工匠精神不仅难以受益,而且被工匠精神固化的经济体会受到更高频率的变革冲击。
而日本社会的补救方法反而是进一步加强对这种固化体制的保护,简直是逆潮流,“大而不能倒”已经是让很多国家的经济界烦恼的一件事了,日本不仅有“大而不能倒”,还有“老而不能倒”,日本社会的百年老店怎么能倒?即使是三井三菱财团以外没爹没娘的老字号或者百年小作坊,就算负债超过200%还是得硬撑,申请破产难于上青天,且上游供应商的工匠圈和下游采购商的工匠圈都不希望失去一个高度匹配的熟悉事物。一但某个产业衰落,整条泛产业链的社会资源利用效率就越发低下;而且产业上下游互相拖后腿,匠人精神往往造成产品线在上游对本土特定供应商过度依赖,在下游对特定采购商过度依赖,说的直白点,某些工匠换个产品设备线或商业规则就不会做了。
例如:荷兰芯片光刻机霸主ASML公司打残了日本尼康佳能的芯片光刻机,从此ASML垄断了全球光刻机中高端市场,结果却导致整个日本的半导体产业都溃败了,破坏范围超过华尔街的最初预期,事后总结的原因之一就是匠人精神导致日本产业供应链固化,一个堡垒失守,整个王国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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