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古典学研究
《古典学研究》专致于研究、解读古典文明传世经典,旨在促进我国学界对中西方历代经典的再认识,臻进中西方的古典文明互鉴,力求贯通文史哲和古典语文学,研究并诠释古代中国、古希腊罗马、欧洲近代的经典文本,乃至古希伯来和阿拉伯文明的传世经典。
目录
相关文章推荐
中国证券报  ·  就在下周!事关A股,重要变化 ·  6 小时前  
中信建投证券研究  ·  中信建投:人形机器人投资机遇 ·  昨天  
华泰睿思  ·  图说研报 | 中国资产重估:中国有哪些好公司? ·  15 小时前  
上海证券报  ·  600539,筹划重大资产重组 ·  昨天  
上海证券报  ·  盘中突发!小米,新高、跳水、反弹 ·  3 天前  
51好读  ›  专栏  ›  古典学研究

托马斯·阿奎那|《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黄瑞成 译)

古典学研究  · 公众号  ·  · 2024-05-07 08:30

正文

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

[意]托马斯·阿奎那 著

黄瑞成 译

1202页,2023年12月

译林出版社



目 录




圣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集”出版说明 / 1

中译本前言 /6
“斯比亚齐本”编者前言 / 1
附表一:圣托马斯·阿奎那著述年表 / 12
附表二: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文本结构 / 14


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


卷 一 / 2

卷 二 / 121
卷 三 / 192
卷 四 / 319
卷 五 / 425
卷 六 / 536
卷 七 / 615
卷 八 / 719
卷 九 / 813
卷 十 / 895

拉-汉索引 / 991
汉-拉索引 / 1101
卷目主题索引 / 1129
附录:《尼各马可伦理学》与托马斯·阿奎那(弗农·J.布克) / 1142




亚里士多德(Aristoteles,前384―前322)


圣托马斯·阿奎那

亚里士多德注疏集出版说明



托马斯·阿奎那(Sanctus Thomas Aquinas, 1225-1274/75)是中古经院哲学集大成者,他融亚里士多德(Aristoteles)哲学与基督教神学于一炉,成为中古神哲学之最高峰,“从精神上为欧洲奠定了基础”(Josef Pieper语)。托马斯·阿奎那全部著述,可分为“哲学”与“神学”两端,其“哲学”著述主要内容就是“亚里士多德注疏”。在其生命最后数年间(1266-1273),托马斯·阿奎那集中注疏亚里士多德12种,成为欧洲拉丁语传统接纳亚里士多德哲学的理解史典范,兹按撰述时序列表如下:



托马斯·阿奎那的“亚里士多德注疏”,中古以降是亚里士多德和托马斯·阿奎那哲学研究之必备,晚近有哲学家海德格尔(M. Heidegger)、希腊哲学专家舍利(P. Shorey)、政治哲学家雅法(H. v. Jaffa)等学者极高评价。海德格尔在论托马斯·阿奎那“对亚里士多德的接受”时指出:


托马斯·阿奎那:对亚里士多德的新扩展(注疏了亚里士多德的主要著作,他自己的哲学的问题提法,就以这些注疏为依据)和重新吸纳。科学的神学的可能性。《神学大全》( Summa )。基督教-普世信仰内容与由亚里士多德完成的古代哲学形式之间的和谐。


可见,所谓托马斯·阿奎那对亚里士多德和基督教信仰的综合,正是通过其“亚里士多德注疏”实现的,也正是其“亚里士多德注疏”将古代和中古这两位“大全式的”思想家联系在了一起。舍利认为,


如果要我选择,交给一位亚里士多德学生托马斯的注疏,还是某个亚里士多德解释者的书,我会选择这位中古经院学者,因为他在感知方法上更富教益,更少误导和迷惑学生之可能。


雅法则指出:


并非没有理由这样来认为:亚里士多德的教导,在托马斯的注疏中甚至要比原著本身更易于理解。确定无疑,在现代还没有谁,也许从托马斯以来就没有谁,有他精通亚里士多德的著作,有他将此宏伟大厦中的每一要点与其他要点联系起来的惊人能力。

《托马斯·阿奎那》

巴托洛梅·埃斯特万·牟利罗 绘,1650年


关于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版本,海德格尔在1926年夏季学期马堡讲座讲课稿《哲学史:从托马斯·阿奎那到康德》中,列举了托马斯·阿奎那“四大全集”:


一,威尼斯本(Venedig),1745-88年,28卷;二,帕尔玛本(Parma),1852-73年,25卷;三,巴黎本(Paris),1872-80年,34卷;四,利奥本(Opera Omnia, durch Leo XIII. 1882, Leonina)。


海德格尔在此特别对“利奥本”作出评价:“尚未完成,且不无瑕疵”(Noch nicht abgeschlossen und auch nicht einwandfrei)。同年,海德格尔又在1926/27年冬季学期马堡讲座讲课稿《古代哲学的基本概念》中,就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十二卷义疏》,首推“帕尔玛本”。我们知道,“利奥本”中海德格尔当年可用的“亚里士多德注疏”,只有19世纪成就的六种:卷1.1《〈解释篇〉义疏》(1882; 1989 ed. R.-A. Gauthier),卷1.2《〈后分析篇〉义疏》(1889; 1989 ed. R.-A. Gauthier),卷2《〈物理学〉义疏》(1884),卷3《〈论天与地〉〈论生成与败坏〉〈论天象〉义疏》(1886)。“亚里士多德注疏”其余各卷中:卷45.1《〈论灵魂〉义疏》(1984, ed. R.-A. Gauthier),卷45.2《〈论感觉和可感之物〉〈论记忆和回忆〉义疏》(1985, ed. R.-A. Gauthier),卷47.1-2《〈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1969, ed. R.-A. Gauthier),卷48《〈政治学〉义疏和〈尼各马可伦理学〉卷目提要》(1971, ed. R.-A. Gauthier),均成就于20世纪下半叶,而卷46《〈形而上学〉义疏》迄今未校成出版。


由上述可知,高梯耶(R. A. Gauthier, O. P.)是“利奥本”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文本校勘的主要担当者。然而,亚里士多德专家布克教授(Vernon J. Bourke)在论及由高梯耶主持的“利奥本”《〈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文本时指出:


利奥本长篇拉丁文“前言”,由高梯耶编写。“前言”尽管十分周全,却引发了诸多新难题,对一些老问题的解答,或许也并不完全令人满意。新版本的文本,与《义疏》早期印本的常规文本有很大不同。对比某一关键章节的读法,如卷六节4解释审慎的部分,表明“利奥本”文本有10多处重大变化,几处整句或片语的构成,在旧版本中是没有的。这种做法意味着(This means),今后对这部义疏的研究,必须得以利奥本为基础;但它很可能(probably)算是利奥本中编辑最好的一部圣托马斯著作了。


布克的批评溢于言表:增删改易传世文本乃古籍整理之大忌,想必中西概莫能外。既然经过改易的“利奥本”《〈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成为了“利奥本中编辑最好的一部圣托马斯著作”:如前所述,19世纪成就的六种“利奥本”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文本,在海德格尔看来“不无瑕疵”,那么,“利奥十三世钦定圣托马斯全集本”(Sancti Thomae de Aquino: Opera omnia iussu Leonis XIII P. M. edita. Romae)中的“亚里士多德注疏”, 作为公认的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权威文本尚有距离。


事实上,就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而言,西方学界至今仍在广泛使用的文本,就是20世纪中叶由斯比亚齐教授(P. Fr. Raymundi M. Spiazzi, O. P.)等学者校勘的“玛丽埃蒂版”(Editions Marietti),此版各卷“亚里士多德注疏”文本,由两大部分构成:第一部分是亚里士多德拉丁语译文;第二部分是托马斯·阿奎那义疏,篇幅为贝克本(August Immanuel Bekker)亚里士多德希腊语文本或亚里士多德拉丁语译文十倍。一个广为接受的说法是,托马斯·阿奎那本人不通晓希腊语,其“亚里士多德注疏”所依据的文本,据信是出自“古译家”威廉(Guillelmo de Moerbeke de Brabantia)的亚里士多德拉丁语译本,甚至这个译本就是在托马斯·阿奎那本人的直接敦促下完成的,换句话说,“古译家”威廉的亚里士多德拉丁语译本,首先是为托马斯·阿奎那注疏而作。关于“古译家”威廉与托马斯·阿奎那注疏所依亚里士多德拉丁语译本之关系的争议,我们可以这样来回答:托马斯·阿奎那注疏所依亚里士多德拉丁语译本的译者,如果不是“古译家”威廉,不妨认为他就是一个叫“威廉”的“古译家”。“古译家”拉丁语译本所依希腊语原始文本不详,但他的拉丁语译本以“足、精、旧”之特点,中世纪以降一直是亚里士多德希腊语文本校勘所采用的权威参照本之一(Γ本)。另外,有必要指出的是,从托马斯·阿奎那注疏文本看,他并非像人们所认为的那样完全不通希腊语。


“玛丽埃蒂版”《 解释 义疏》书影


“玛丽埃蒂版”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文本结构体例,具有如下特点:一,每卷和相应各讲前有“概要”(Summa Libri)和“提要”(Synopsis),附以与“第一部分‘古译家’拉丁语译文”(简称“文本”)自然段和“第二部分托马斯·阿奎那义疏”(简称“义疏”)小节相对应的编码;二,“文本”以自然段顺序编码,附以贝克本“亚里士多德全集”通行编码;三,“义疏”以包含一个或一个以上自然段的小节顺序编码,文中以直接省引“文本”内容方式引出“义疏”,随附一一对应的“文本”段落编码。——这些体例特点,深刻呈现了托马斯·阿奎那“义疏”的学术品质,具有极强学术功能,这是其他版本譬如“利奥本”无可比拟的。


关于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现代译本,可略述如下:一,法译本始于19世纪,后由加拿大拉瓦尔大学(Laval University)佩列蒂耶教授(Yvan Pelletier)等学者主持翻译,在“天使博士研究所”(Institut Docteur Angelique)“天使博士计划:圣托马斯·阿奎那著作翻译与出版”(Projet Docteur Angélique Traduction et Publication de l’Œuvre de Saint Thomas d’Aquin)支持下,于2019年全部译成。二,英译本始于1950年代,迄今12种注疏均有全译或节译本问世,仍有重译正在进行当中。三,德译本始于1937年,但仅《〈论灵魂〉义疏》有全译本(1937; 2012),节译本有《亚里士多德义疏“序言”》(1993; 2014)、《〈尼各马可伦理学〉卷一、十义疏》(2014)、《〈政治学〉卷一义疏》(2015)和《〈形而上学〉义疏》(2016-),显然远未完备。四,中译本已有孙振青《亚里士多德形上学注》(中国台湾:明文书局,1994)和黄涛《亚里士多德〈政治学〉疏证》(北京:华夏出版社,2013)两种,有据拉丁语文本加以完善之必要。


所谓“九译旁行方著录”: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集”中译本,将据“玛丽埃蒂版”为底本,参考“利奥本”,对照贝克本亚里士多德希腊语文本,参照“牛津古典本”(Oxford Classical Library)、“托伊布纳本”(Bibliothecaorum Graecorum et Romanorum Teubneriana)、“洛布古典本”(Loeb Classical Library)《亚里士多德全集》和吴寿彭先生亚里士多德诸译本(商务印书馆)、苗力田先生主编《亚里士多德全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亦参其他亚里士多德中译本和研究著作,参阅已有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法、英、德、中译本,将“古译家”亚里士多德拉丁语“文本”和托马斯·阿奎那“义疏”同时译出,尤不惮繁复为关键词随附拉丁语原文,以备读者查证,力求成就一套信实可靠的中古“亚里士多德注疏集”中译本,同时完成12种新的亚里士多德中译本,裨益汉语学术事业。

黄瑞成

庚子端午于

渝州九译馆


壁画《亚里士多德学派》
古斯塔夫·阿道夫·斯潘根伯格 绘,约1883―约1888年


中译本前言



古希腊哲人亚里士多德(Aristoteles)是为西方文明传统奠定“知识/科学”基础的人。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1025b25-26)中,将人类的全部理智活动区分为“实践”“制作”“理论”三大类:从属于“实践哲学”的伦理学,作为通过教化来塑造“有德之人”的学问,既是其“理论哲学”(形而上学和自然哲学)的具体运用,又是由其“制作哲学”(诗学和修辞学)过渡到其“政治哲学”(家政学和政治学)的要津,而且本身就是其“政治哲学”的重要部分。——伦理学在亚里士多德哲学中居于核心地位。我们知道,古代亚里士多德注疏家以“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专指《尼各马可伦理学》,可见《尼各马可伦理学》在亚里士多德三大伦理学(《尼各马可伦理学》、《欧德谟伦理学》和《大伦理学》)中居于核心地位。——如果我们据此认为,《尼各马可伦理学》在传世全部亚里士多德作品中同样居于核心地位,当非过分之辞。





自2世纪迄于14世纪,古代《尼各马可伦理学》注疏家代出,成就了蔚为壮观的《尼各马可伦理学》“古代注疏”传统。按照现存注疏文本所使用的语言,可以将《尼各马可伦理学》“古代注疏”分为“希腊注疏”和“拉丁注疏”。“希腊注疏”有五种:阿斯帕西(Aspasius)、[9] 赫利俄德(Heliodrus)、[10] 亚历山大(Alexander Aphrodisiensis)、[11] 欧斯塔提(Eustratius)、匿名者和米歇尔(Michael of Ephesus)各一种。[12] “拉丁注疏”有四种:阿威罗伊(Averroes)一种,[13] 大阿尔伯特(Albertus Magnus)两种,[14] 托马斯·阿奎那一种。


近代以来,西方亚里士多德研究十分重视“亚里士多德古代注疏”,古代注疏家有如为亚里士多德作“传”。《尼各马可伦理学》“古代注疏”始于纪元后2世纪的阿斯帕西,他在时间上更接近亚里士多德,阿斯帕西以降的《尼各马可伦理学》“希腊注疏”,深刻影响了中古《尼各马可伦理学》“拉丁注疏”,托马斯•阿奎那《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是《尼各马可伦理学》中古“拉丁注疏”集大成之作,又深刻影响了后世西方的《尼各马可伦理学》研究。


近代以来,最先勾陈《尼各马可伦理学》“古代注疏”的人是现代解释学的奠基人施莱尔马赫(F. Schleiermacher)。[15] 在他激发下,德国古典学者集成“亚里士多德希腊注疏”23卷(Commentaria in Aristotelem Graeca, Berlin, 1882-1909),收入五位古代注疏家的《尼各马可伦理学》“希腊注疏”三卷,是为《尼各马可伦理学》“希腊注疏”的“标准本”。此后,“亚里士多德希腊注疏拉丁译本集成”(Corpus Latinum Commentariorum in Aristotelem Graecorum)又先后出版了《〈尼各马可伦理学〉希腊注疏格罗塞斯特拉丁译本》。[16] 当代亚里士多德权威学者索拉比基(Richard Sorabji)教授主持的“亚里士多德古代注疏家文库”(Ancient Commentators on Aristotle,Duckworth and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出版100卷(1987-2012),完成了除中古之外的全部亚里士多德“古代注疏”英译,文库收入《尼各马可伦理学》“希腊注疏”两卷。[17]


关于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现代西方语言译本:1950年代以来,已有英译本两种,[18] 法译本两种,[19] 德语节译本一种。[20] 其中,李琴格(C. I. Lizinger, O. P.)英译本据斯比亚齐教授(P. Fr. Raymundi M. Spiazzi, O. P.)校勘的“玛丽埃蒂版”(Editions Marietti)译成,[21] 在西方学界广为接受。



亚里士多德哲学在明代由耶稣会士传入中国,但自李之藻与耶稣会士傅泛际(Francisco Furtado)迻译《名理探》、《寰有诠》以降三百年间,亚氏哲学在中国鲜有人知,直至吴宓先生将韦尔敦(J. E. C. Welldon)的《尼各马可伦理学》英译交付向达先生译出,在《学衡》上连载发表(中华书局,1922-1926),后由商务印书馆于1931年单行出版,是为现代中国《尼各马可伦理学》研究之开端,甚至也是我国亚里士多德哲学研究之滥觞。


向达译《 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书影

商务印书馆民国版


新中国成立后,北京大学外哲史教研室译出《尼各马可伦理学》一、二、十卷部分内容(《古希腊罗马哲学》,商务印书馆,1961),后在周辅成先生主持下,又有佳冰与韩裕文译出《尼各马可伦理学》一、二、三、六卷(《西方伦理学名著选辑》,商务印书馆,1964)。《尼各马可伦理学》第二个中文全译本出自苗力田先生(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后收入他主编的《亚里士多德全集》,中国人民大学,1997)。《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文全译“注释本”出自廖申白(商务印书馆,2003),另有邓安庆《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文全译“注释导读本”(人民出版社,2010)。迄今,汉语学术界已有多部专著研究《尼各马可伦理学》。[22] 然而,我国的《尼各马可伦理学》“古代注疏”汉译与研究,至今付之阙如。


近代以来,西方学界应对自身文明传统重大危机的举措,就是回归古典传统:西方学者回归其古典传统的进路,就是重新整理、校注、翻译、疏解为西方传统奠定基础的古代经典文本,这与晚清学人为应对中华道统破裂危机,起而重新整理注疏先秦两汉经子的举措如出一辙。正是有鉴于亚里士多德为西方文明传统奠定了“知识/科学”基础,现代西方学者无不将亚氏哲学作为其古典研究的重要基点,对于在全部亚氏作品中居于核心地位的《尼各马可伦理学》的校勘、翻译、注疏、研究,更是汗牛充栋。值得一提的是:现代第一哲人尼采(F. W. Nietzsche)的“政治哲学”,被认为“全部出自亚里士多德”(Will Durant语),而在亚氏“政治哲学”作品中,尼采尤重《尼各马可伦理学》(Nietzsche,KSA,15,页280);当代西方第一哲人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的学问路径,首要重新解释亚里士多德——《存在与时间》发表(1927)前,在1924年夏季学期的马堡讲座稿《亚里士多德哲学的基本概念》(华夏出版社,2014)中,海德格尔专论《尼各马可伦理学》占全部讲稿内容四分之一,篇幅远超专论其他亚里士多德著作内容。


《亚里士多德哲学的基本概念》书影

海德格尔著,黄瑞成译,华夏出版社2014年版




将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古代注疏”作为进入《尼各马可伦理学》的门径,正如汉代以降的中国经学普遍接受“以传解经”是理解五经的正确途径,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作为伦理学“古代注疏”集大成之作,可谓之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研究之要津,其重要价值在“圣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集’出版说明”中已有揭示,将其译成中文是《尼各马可伦理学》“古代注疏”汉译亟待完善的重要步骤。有鉴于《尼各马可伦理学》在传世亚里士多德著作中居于枢纽地位,这部《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中译,对于我国亚里士多德研究的重要价值不言而喻。


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中译本,将据斯比亚齐教授(P. Fr. Raymundi M. Spiazzi, O. P.)校勘的“玛丽埃蒂版”( In decem libros Ethicorum Aristotelis ad Nichomachum expositio , Romae: Marietti, 1949)为底本(下称“斯比亚齐本”),参较“圣托马斯·阿奎那‘亚里士多德注疏集’出版说明”列述《尼各马可伦理学》和《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义疏》古今中外文本与译本,勠力译出。“附录”托马斯·阿奎那哲学专家布克教授(Vernon J. Bourke)“《尼各马可伦理学》与托马斯·阿奎那”一文,经多伦多大学中世纪研究所(Pontifical Institute of Mediaeval Studies)惠允,由张鑫博士译出。


所谓“睢盱万状乖,咿嗢九译重!”拙译错谬难免,祈愿方家善缘指正。







请到「今天看啥」查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