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来要钱！杜特尔特准备谈谈中菲之间最棘手的问题

碧波荡漾，罗裙掩臀浪，共饮大排档。实事求是讲，这次全球瞩目的国际高峰合作论坛，里外里就是谈合作、拿项目、结人脉，最后举杯庆贺，宾主尽欢。除了档次高、金额大、范围广等等，与民间跑码头做买卖没啥本质不同。不过，“海外探客”发现，以往最爱插诨打科的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这次却难得正经起来，除了来要钱，还要谈一谈中菲之间最棘手的问题——关于那片海的争端。

国家的位置无法选择，但国家的命运却可以改变。杜特尔特当选菲律宾总统已近1年，与前任相比，他采取了务实的态度，调整了对美国“一边倒”的政策，在外交上重建平衡。明白比聪明更重要。杜特尔特收到了丰厚的回报，2016年那次访华，中菲之间签署了13项合作协议，涉及金额高达200多亿美元。菲律宾的香蕉已经重新出现在中国市场，这个海岛国家也迎来了越来多的中国游客。杜特尔特承认：“诚信的中国希望帮助我们”，而且“不附加任何条件，不要求任何回报。”美媒醋溜溜地声称：只要愿意通过双边对话而非采用对抗措施解决纠纷，这就是中方的胜利。

双方的互信在最近得到再一次升华：杜特尔特和他的女儿都登上访菲的解放军导弹驱逐舰“长春号”。他不仅检阅了仪仗队，还参观了相关装备。在对雄壮的军舰予以高度评价的同时，总统先生还表示愿意扩大中菲的军事交往，并乐见两国举行联合演习。当然，杜特尔特已经非常给亚洲最大国家面子，将美菲“肩并肩军演”降格为救灾演习，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亲中远美”的态度。而前一段时间，杜特尔特与特朗普通电话时，婉拒美国总统的访问邀请，理由竟然是“没时间”。美方不满的地方或许在于：杜特尔特声称没时间访美，却有时间来华参加国际合作高峰论坛。

作为东盟轮值主席国，菲律宾在2017年的分量不同以往。虽然菲防长不顾劝阻，执意登上中业岛，但在东盟峰会上，菲律宾拒绝了美日等国的挑拨，三易其稿，最终没有发布强硬的表态，只是温和地提了一句争端。吃一堑，长一智，2016年“非法仲裁案”让菲律宾的产品遭到亚洲最大国家的抵制，损失惨重，美日却袖手旁观，令杜特尔特看清了形势。上任以来，他推出了“杜氏实用主义”：多干正事少添乱，不凑热闹只赚钱。简而言之，就是与愿意帮助菲律宾发展的国家展开合作，将争端和所谓的价值观都放在一边。

在21世纪，谁主导供应链，谁就是“霸主”。加入供应链，参与全球分工，才能享受全球化带来的好处。武侠小说里，打通经脉才能让内力畅通无阻，练成神功。所有的关窍都在于一个“通”字。如今中菲之间已经解开去年的心结，经贸发展迅速，但根本矛盾依然在。5月初的调查显示，民意调查显示，菲律宾民众依旧最信任美国，最不信任中俄。除了经贸联系，东方大国并未在塑造灵魂与价值观方面为菲律宾提供足够的养料。简而言之，问题还是出在“民意相通”上面。

纵然供应链的重要性已经高于国界，获取资源比占据领土更为重要，但民众不会允许本国政府放弃哪怕一寸土地。主权纠纷与经济合作分开处理，是搁置了问题，而非解决。中菲之间达成的共识是“澄清立场，了解分歧。”而现在到了“拆弹专家”登场的时候了。杜特尔特这次访华，开始小心翼翼地触及这个最棘手的问题。

菲律宾驻华大使罗马纳说了一句老实话：“小国在大国之间寻找平衡不容易，请中方理解”，委婉地道出了苦衷。作为“中国通”，罗马纳也知道很多中国网友怀疑菲律宾的忠诚度，与菲律宾民众对中俄的不信任类似。杜特尔特早就提过，菲方要的是基础设施的投资，还有东方大国广阔的市场。当然，他对高铁也一直是眼红得很。罗马纳也提到美菲军演避开敏感海域，其实就是在释放善意，不过菲国内亲美势力仍然极为强大和根深蒂固，杜特尔特为了政权的稳固，现在不得不开始触及最敏感的问题。当然，菲驻华大使也谈到了项目落地的事情。

而根据媒体报道，2017年中方将为菲律宾提供3个大型基建项目的贷款，援建两个项目。探客认为，这就是一个对杜特尔特牵制最为明显的策略。好处不能一次给，要分着来，匀到杜特尔特任期里，防止其一次性拿到好处后翻脸。他的前任就是个教训。而菲方很显然也心知肚明。菲方在这个时候提出就海洋争端进行磋商，是建立在前一阶段的初步互信基础上，以及经贸联系日益密切的背景中。英媒认为杜特尔特此行能够获得数十亿美元的协议金额，但更希望深化两国关系。

战略，最重要的是“略”，而非“战”。杜特尔特知道自己手里有几条枪，早就排除了军事行动的可能，还讽刺国内叫嚣动武的人是“真正的懦夫”。不过既然菲方提到了“非法仲裁”与争端，那就可以开启谈判。早晚都会发生的事，一定会发生。而现在谈，对于双方都比较有利。探客认为，没必要骂人家“忘恩负义”，因为涉及利益，没有不忘恩负义的。重要的是寻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并将这个方案作为处理争端的榜样和例子。当然，随着优势的逐渐增强，谈判可以不急于出结论，慢慢来。等到乱世再度降临，这片海，这些岛，自会归来。现在，只需要给杜特尔特一个台阶，让他老实点而已。大国有大事，不应在小站上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