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吃完早餐,我就找到了Hubbard 和他另一个朋友。他们在一张牌桌上等我。我怀着扳回本钱的心愿坐了下来——就是这种心愿让许多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可以赢回头天晚上输掉的钱,而且这两位伙伴也一直在鼓励我,说我一定会成功的。我在跌宕起伏的运气中玩了大概两个小时。
大约11点的时候,Hubbard的朋友离开了几分钟,说是去“拿杯喝的”。狱卒和我玩起了单挑。当第三个人离开时,我们开始改玩“小牌”(他们是这样叫的)——小牌指的是6以下的牌;但是Hubbard很快又建议我们玩“大牌”(10以上的牌),我当然同意了。
我观察到了一个细节——我的这位老朋友,这位前狱卒,发牌前是不洗牌的。于是我决定多观察观察他。我拿起牌,愉快又意外地发现自己拿到了一手非常漂亮的牌。
“就是现在了,”我心想着,“要扳本,就看这一把了。就算对手恰好也有一手好牌,我也应该搞得定。”
我先下了1美元,对手加到5美元,我又加到10美元,他立刻又甩出一张20美元,手里还攥着小钱包,好像在说“你加多少我都会跟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当然是装的)后,我说:“我再加到50。”“好的,”我的狱卒朋友说,“那我继续加到100。”
“把你最后这100拿回去吧,”我竭力劝他,“这也太多了,我们都输不起。可能我有点太鲁莽了。你拿回去吧,我们就用底池里这些钱来摊牌吧。”“不行,”Hubbard说,“如果你想赌,那就跟100,要么就弃牌,把底池让给我。”
“这我做不到。”我说道,“我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我肯定可以赢回已经投出去的钱——这里是100,现在我掏出钱包,再下一张。”我的朋友Hubbard似乎对我这个反应特别满意...
他没怎么纠结就跟了,而且又多加了200!这时我询问对手我是不是可以把牌给旁边的人看看。牌桌旁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他们都觉得我毫无疑问“要被搞了”。
Hubbard不同意我把牌给别人看,或是听取别人的建议:“玩你自己的牌。”他说,然后伸出手,强迫我把牌放下。“那么,”我说,“你告诉我,三张A带两张其他的牌会输吗?”
“会。”他回答道,然后露出了自我满足的微笑,并往痰盂里吐了一口痰。“它们当然会输,只不过几率很小。”“对,几率很小,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道,“所以,我相信你只是在诈我罢了,我跟200!”
“你要跟?!”“是的,我跟,钱在这!”“还加吗?”对手谄媚地询问我,然后弯过身子又吐了一口痰。不过自始至终,他灰色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我的脸。
“干嘛不呢?”我回答,“既然你让我兴奋起来了,那我再加点——我再加200。”他紧紧盯着我的脸,说,“嗯,对一位新手来说,你的胆子很大。这是要我押上全部身家了,但我还是跟了!如果你愿意让我赊账下注的话,我愿意再加点。”(吐痰。)
我觉得自己赢定了,所以同意了他赊账,不过前提是我也可以赊账。“好的,那么...”Hibbard有些恨恨地说,“我再加500 ——赊账!”(吐痰)
“你这个魔鬼!”我大喊道,“这简直就是赌博!但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我再加1000——赊账。”
就在这时,第三个人回来了。他撇了一眼桌上的情况,然后要求看Hubbard的牌。
“不行。”我说道,“你只能自己玩牌。”我放下自己的牌,同时监控对手放下他的牌。这个时候地毯开始遭殃了——他已经不用痰盂了。
乘客们纷纷激动起来,我听到很多人在我耳边耳语,说我“输了”。Hubbard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缓慢但自信地说:“我跟。”
“我想我输了。”我说道(我真虚伪!其实我并不这样觉得),“把你的牌亮出来吧,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牌。”
他用一只手很优雅地翻出了四张K和一张J,另一只手颤抖着放在那堆钞票和金银上。围观人群中传出一阵呻吟,好像全都在为我这个倒霉蛋惋惜。
“你真走运。”我说。我的这位旧相识已经在整理这些钱了。“再见了,”他说着,又往痰盂吐了一口痰,然后高人一等地看着我说:“我忘了问你是什么牌了。”
“嗯,”我平静地回答,“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看看我的牌。”“哈哈!我记得你输了的,我的朋友。”他回答道,“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看看你的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