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8日,全国政协十二届一次会议第三次全体会议,一篇名为《尽量让国人不求人少求人》的发言,在7分多钟的时间里,全场响起了六次掌声。发言人是第一次当选全国政协委员的周新生,他是银行监事长,当过审计官员,还做大学教授,这次以新任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做大会发言,讲的却不是自己的专业问题。他的发言原稿在网络上传开,“让国人少求人”的话题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今年是周新生在本届任期的最后一年,他又一次站上了人民大会堂发言席。首尾呼应,周新生发言的主题依然还是“求人”,四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对“求人”有什么新观察?在他的眼中社会风气有怎样的进步?
周新生做全国政协委员的第一年,就被选中做大会发言,那是2013年3月8日,全国政协十二届一次会议上。会上,他发言的题目正是《尽量让国人不求人少求人》,刚念出标题,现场就响起掌声。
(采访工作照)
发言中,周新生从身边的一件事讲起,说到生活中各种求人的事,他谈到,“人情世故本是一种正常的交际与生活方式,但是求人变得无处不在且成为利益交换时,便成了一种病态的社会现象。”
之前朋友看过他的发言稿,还有点顾虑,周新生却不以为然:
事先那个稿子有一些朋友还看了,他说有点刺激,包括有些领导看了,还有点担心,但是我当时挺自信的,我觉得说的是真话,是有点尖锐,但是它不偏激,它说到一个真实的、现实的东西。
发言之后,周新生的自信得到了“证实”。他并没有因为这篇发言被找麻烦:
中宣部每年要搞一个理论热点面对面,大概有十来个选题,第一个选题就是社会公平正义的。当时要把我这个东西要放进去,我一听中宣部很肯定的,就挺放心的,挺高兴的。
今年,这一届任期的最后一年,周新生提交了三篇发言稿,被选中的文章名为《让真情大义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正是呼应五年前的发言。
周新生回忆这篇文章被选中的过程,他说:
今年的发言,提交后两三天吧,大会发言组一个处长就跟我联系,他很兴奋,他说看到你这个稿子,我们很马上就来劲了……他说你这个角度很好,刚好这一届的最后一次会了,来回应一下。反腐败,包括整治党风,一些教育活动开展,四年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你去讲讲这个东西,由你来讲非常好……
发言中,他谈到这些年来党风、社会风气和民风的好转:
求人这些问题,变化是向好的,比如干部任用上的求人、跑官得到了一定遏制等等,就我亲身接触到的是好多了。不过,有些领域办事还没有改变,比如说教育领域,高等教育的高考,招生那已经改变多了,但是中学、小学优质的,依然是大家有意见,没有什么改善。
不过,周新生也直言,还有一些领域,办事更难了,原本求人还“有门”,但现在反腐高压态势下,有些更隐蔽了。对于这个问题,周新生认为并非无法可解:
毋庸讳言,整治求人之风是个巨大、复杂又艰难的课题,也是需要假以时日解决的课题。但是,它是一个有解的课题,因为,从“靠关系”到“靠法律”、从“人情社会”到“法治社会”之间没有越不过去的鸿沟。
第一期《冯骥才:“没有见过一个政协委员因为提意见惹了麻烦”》
第二期《年轻人都不爱生二孩可咋办?听听“二孩政策”呼吁者怎么说》
第三期《老百姓就是需要这样“直言不乱言”的“葛大炮”》
第四期《厉害了word大妈!全国唯一连任12届的全国人大代表》
第五期《韩德云:我说的话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第六期《“90后”全国人大代表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第七期《农民工逆袭称企业负责人,当了全国人大代表的他还是农民工的代言人么?》
第八期《一位代表的“肺腑之言”》
第九期《“最牛愤青教授”、贵州大学校长郑强今年两会说了啥?| 我们的两会》
随着两会即将落幕
随着最后一位嘉宾于今天亮相
《我们的两会》也要和各位说再见了
希望这10位代表委员的故事
能和本届两会一起
一同存留在我们的记忆中……
记者:白杰戈 郭静 温超
编辑:刘曦文
微信编辑:徐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