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末有本次活动的直播预告)
设计师们的工作是否会被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技术替代?22位设计从业者为我们解答这个疑问,并展示他们在当下是如何看待设计与技术的融合,以及拓展设计的边界的。
《第一财经周刊》邀请了全球范围内22位来自建筑、产品、室内、咨询、教育等不同领域的设计师、创建者和思考者,让他们共同解读在这个技术变革的当下,设计应该如何想象未来。
既尊重传统,也更加开放,更具科技感
“设计变得前所未有的主流及大众化,但要让大众理解什么是设计,设计怎么改变我们的生活、改变社会,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设计常被误用,错误地被引用、被使用,特别是在中国。我们想让世界知道这一点。我们深刻地理解目前的问题,而有一群人正在中国为改变这种现状而铺路。”
这段话来自如恩设计创始合伙人胡如珊今年在米兰接受EDIDA年度设计师颁奖时的发言。2004年,她与郭锡恩创办了如恩设计研究室。13年来,作为中国最成功的建筑设计事务所之一,他们尝试将中国传统文化以一种现代语言来传递,暂时没有受到技术的困扰。
室内改造项目“水舍”集中体现了他们的理念。设计保留了建筑外立面低调的水泥外观,只以木材造门,室内采用了大量裸露墙壁的方法。白墙,四方形木窗,但并不局限于传统格调,比如家具就用了德国设计师Konstantin Grcic的Chair One椅子。
如恩设计研究室所设计的建筑和室内改造项目“水舍”。
改造的困难在于说服客户的中方合作伙伴,因为将这栋建于1930年代、历史文化价值有限的建筑的内部设计大量保留,花费的成本远高于重新设计。如恩设计坚持的理由是,“它代表了城市历史和中国民间文化的部分,应该被保留。”最终,“水舍”成为如恩设计的标志性作品之一,酒店本身也获得了商业上的成功。
郭锡恩认为,“设计思维很重要,它能展现出文化上的问题,并通过设计来解答。”水舍正是一个关于“城市、建筑/环境保护、文化象征和旅游”的综合解决方案,它面临的都是现代问题。“设计应该解决问题,不管是功能还是文化。我们更关心设计的目的,而不只是展示一个亮眼的效果或一种设计风格。”他说。
这种以重视传统为核心的设计,与另一种新兴的硅谷文化并行。
Denise Cherry是设计工作室Assembly的创始人和设计负责人。Assembly为硅谷创业公司做室内设计,正在实施的项目包括Uber旧金山Mission Bay总部、匹兹堡创新中心、Pinterest旧金山总部等。此前她为设计工作室O+A工作。
Denise Chrry 在O+A工作室时为Facebook位于帕罗奥图办公室设计的室内空间。
在硅谷,创始人大多相信自己做的事情,他们可以直接地说清他们是谁、想做什么。更重要的是,“硅谷这些技术公司的创始人、CEO往往和公司是一体的,就像伊隆·马斯克,你会认为特斯拉是马斯克的一部分,反过来马斯克更是特斯拉的一部分。这在一些传统行业的CEO身上比较少见。”Denise Cherry对《第一财经周刊》说。
这也令硅谷的公司办公空间可能源自明星创始人个人的主张和态度,或者崇尚自由、开放、协作,以及积极向上的硅谷精神。
2008年设计Facebook总部对Denise Denise Cherry来说是里程碑事件。“他们非常关心一个办公室能变成什么样,这个空间讲什么故事,对公司文化有鲜明观点和强烈的表达欲,希望设计语言把这些翻译和呈现出来。”总部大楼内体现了Facebook“未完成”的公司文化。建筑本身非常简单,一点都不时髦,刻意外露的管道和电线提醒员工,“我们只完成了使命的百分之一。”因为这个项目在Facebook内部获得的认可和在行业里引起的共鸣,Denise Denise Cherry也得到了更多客户。
这显然对设计师提出更高要求。“过去要求专才,比如客户要椅子,你就设计一把椅子。Assembly现在需要的是能解决问题的通才。做一个项目就是解决一个大的问题,设计师要把它分解为一个个小问题,像解题一样。”
从尊重传统到开放自由,这两种风格也许在未来会长期并行。郭锡恩也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设计会同时向未来感以及原生态的方向平行推进。大部分会变得更有科技感,一种对乌托邦及异次元的解读,让设计和产品看上去像是电影的而不是日常的。但还是有人会怀旧,并向往回到旧世界来解读设计。”
TAKE AWAY
●硅谷文化影响下的办公空间,更强调公司文化、创始人气质和开放自由的体验。
●室内设计仍会以精品酒店或其他形式,让传统以适应现代生活的方式延续,看不到太多技术的影响。
未来的设计师不是艺术家,而是合作者
Jay Osgerby联合创立的Barber & Osgerby是英国著名家具设计工作室,但少有人知道,他还管理着公司旗下两个分支业务——建筑设计部门Universal Design Studio和咨询部门Map,而后者在Osgerby看来代表设计公司的未来趋势。
成立于2012年的Map定位介于设计、制造和创业之间,聚焦新技术的开发。随着Barber & Osgerby的成长,他们越来越多为索尼等大型技术公司做顾问工作,这让他意识到需要适应技术公司快速变化的周期。
“很多情况下的工作都是预测性的,比如未来人们如何使用技术,Map就要把这些技术翻译给普通用户。”Osgerby说。要做到这点,他们得知道最前沿的技术、最新的技术趋势,而这些大都发生在小型创业公司中。于是Map投资扶持创业公司的产品开发,收取一定费用,并占有一定股权,这和孵化项目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了。
在Osgerby眼中,技术是“必要的邪恶”(necessary evil)。一方面,它推翻了创造门槛,任何人都能在网上找到资源成为一名创客;另一方面,人们更愿意消费体验而非产品本身。“设计反映了当下人们如何看待世界,但很多情况下人们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设计师就要通过吸收当下社会方方面面的元素,看到未来会怎样。今天的设计师要有不同领域的知识,才能激发新的创新。” Osgerby说。
20多年来,他见证了设计从最早不被人重视的装饰,一步步走到今天无所不在的地位。正因为设计,一个产品才有了用户,接下来有了包括生产、技术、成本、营销等环节,设计也从项目之初介入,保证为它界定的用户服务,合作变得越发重要。“每个人都提出自己的点子,哪些可能,哪些不可能,这就是设计的过程。设计师不是艺术家,而是合作者。”Osgerby说。
不过,设计被肤浅地理解成“好看”这一点至今仍困扰着包括法国家居设计师Ronan Bouroullec在内的很多设计师。“设计成为了形容词。我们说设计椅子,往往看到最差的设计,因为它是装饰性的。设计师必须应对这种变革,产品是人造的,不是自然产生的,设计要聚焦在产品的某一方面。”Bouroullec说。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很多技术公司愿意称自己为设计公司,因为它们做了部分设计师该做的工作。 有英国乔布斯之称的戴森工业的创始人James Dyson就创造出了依靠离心力将灰尘污渍分离的新除尘方法,颠覆了吸尘器行业。Dyson喜欢称自己为一名工程师,尽管他是学设计出身。
01 Esslinger1984年为苹果设计的Apple IIc。这一简洁的设计风格和其白色色调,成为苹果的经典风格。02 2007年第一代iPhone诞生,工业设计师们声称,这款产品成为了延伸人类身体功能的工具。03 DeepMind公司开发的围棋人工智能程序AlphaGo于2016年在人机大战中取胜。它让人们开始期待人工智能对人类未来的改变。04 美国MakerBot 3D打印公司推出的Makerbot Replicator 2。许多产品设计师相信,产品制造也许会被这种打印技术所改变。05 James Dyson成功开发的首个可以提供持久吸力的吸尘器 DC01,此后,Dyson吸尘器不断从工程技术层面突破创新。
“很多设计或技术公司存在这样一种观点。需要组建一个设计师团队,将工程师的工作转化为充分考虑消费者和能够变成商品的东西。我认为这完全是胡说八道。”Dyson对《第一财经周刊》说。
在戴森,没有设计师,只有“设计工程师”。他们不仅要理解复杂的技术,还要将它转化为简单易用的产品。换句话说,好的工程就是好的设计。在Dyson眼中,好设计的标准只有一个——解决人们的现实问题。为了让产品好看而在核心技术上妥协并不能算好工程师,也不会给消费者带来更好的产品。
与Osgerby一样,Dyson也感受到技术快速演变带来的紧迫感。“新晋设计师能利用3D打印和众筹将产品引入市场,从而大大缩短开发时间和成本。速度是产品设计的最新趋势。”通过每年的James Dyson设计大奖,戴森资助年轻设计师出色的发明创造,包括方便鱼类逃生的拖网发光逃生环,从空气中捕捉水分的能量收集系统,以及针对欠发达国家的低成本充气保温箱等。这些产品看似怪异,但都拥有工程技术专利,戴森也能从这些年轻人身上得到灵感。
从艺术家转型为设计师的瞿广慈在面对技术的压力时倒显得很淡定。瞿广慈在2010年成立了品牌“稀奇”,开始做一些配饰和产品设计,并与精品酒店、时尚买手店以及顶级博物馆商店等达成合作。“艺术家还是会有温度一点,我不是为自己设计,而始终记得在为别人设计,得考虑他的需求和舒适,这种感受力就是设计师和艺术家有点不一样的地方。”瞿广慈对《第一财经周刊》说。
瞿广慈不像Dyson那样追求颠覆性的设计。更多时候他在考虑,在产品原有功能的基础上,通过材质或者艺术性等来实现一种延展性的创新设计。
这不难理解。杯子在装水之余,也能传达一种情绪,这就是由设计师开发出来的新功能。在技术无所不在的当下,一些人会怀念有个性的设计、手工制作或带有温度的设计。“全世界的产品同质感特别强。要做一个和其他所有产品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出来,是非常难的。我们要做的,一是如何与众不同,二是如何创作功能之外的功能。”瞿广慈说。
TAKE AWAY
●设计反映了人们如何看待世界。今天的设计师要有不同领域的知识,才能激发创新。
●设计师不仅要理解复杂的科技,还要将它转化为简单易用的产品。
不仅反映各方诉求,还包括一切生活方式
伦敦设计博物馆新馆于去年年底正式开放,它的建成来之不易。
新馆建筑原址是英国联邦学院(Commonwealth Institute),始建于1962年,是英国的二级保护建筑。从2002年开始一直空置,地方政府一再试图撤销其保护建筑的身份以获得更大权限的改造,都未获批准。2006年,它一度面临摧毁困境,因为地方政府实在无力负担其高昂的维护费用。这时地产开发商Chelsfield打算开发这块土地,它的旁边就是Holland公园,这种直接联通一个公共公园的私人住宅在伦敦不多见,开发商很看好其价值。
开发商找来了荷兰建筑事务所OMA设计了3栋建筑共24套住宅,但身为保护建筑,哪里都碰不得的英国联邦学院却仍然空置。地方政府为甩掉这个包袱,表示如果不开发英国联邦学院,整个地产开发项目都不批。卡在中间的OMA为它设想了多种用途,艺术博物馆、时装秀场、总部大楼……直到设计博物馆为了扩建搬迁,才看到希望。
最终OMA负责了整个建筑外形结构的设计和改造。为满足一座现代博物馆的需求,在改造中,除了屋顶以及建筑支持架构外,整个建筑几乎重建。
“设计是对当今社会的解读,并一定程度上预测着未来趋势。你看到现在建筑界流行地标型的夸张建筑,这与人们当下想要炫耀自己的心态分不开。建筑师现在一定程度上和开发商没两样了。”OMA的合伙人Chris van Duijn对《第一财经周刊》说,他曾参与了OMA为中国央视总部大楼所做的设计。
不过van Duijn认为,伦敦设计博物馆这个项目有着特殊的社会意义。通过房价得到的收益,将被用于更积极的公益事业。整个改造花费的8000万英镑(约合7.14亿元人民币)全部来源于24套住宅出售所获得的资金。设计博物馆不仅几乎免费拿到这栋建筑,接下来的375年还无需交房租。如果没有设计博物馆,开发商拿不到开发许可,如果没有开发商,设计博物馆也没钱重建。“设计师变成两者间的协调者。你可以说现在的设计师拥有无限的权力,但另一方面也一点权力都没有,他不过是把大家叫到一起,坐下来好好谈。”van Duijn说。
“二十年前我读建筑学的时候,就有五六种不同流派,或者说五六种理解世界的方法,接下来会更多元,我们需要创造一个文化契约,让这些不同和谐相处。”麻省理工学院(MIT)建筑学教授Nader Tehrani对《第一财经周刊》说。
在他看来,目前最大的挑战来自互联网。互联网让每个人能接触设计,以低价做出好设计的压力越来越大。设计师整合的能力是能创作出伟大设计的重要原因。“建筑师不但要设计出好建筑,还要设计出好的客户跟投资人。他必须善于沟通,对不同的想法整合和筛选。”Tehrani说。这正是OMA在伦敦设计博物馆项目中所扮演的角色。
与此同时,建筑设计的定义也变得模糊不清。“传统建筑设计只限于设计房子,这种职业已经不再需要。经历了硅谷给我们带来的生活方式的改变,我们也在扩展建筑设计的定义,它包括一切生活方式。”日本建筑师隈研吾对《第一财经周刊》说。他同时和影响了中国年轻人生活方式的品牌之一无印良品保持合作。
技术已经能够取代传统建筑设计的基础工作,从而把建筑师解放出来整合更多元素,更好地发挥监管者和合作者的角色。“二十年前,我们非常重视数据景观(datascaping),搜集那些与设计属性有关的信息,将其转化为图纸。现在,软件部分替代我们的工作,‘生成模型’这一过程已经在用程序来完成。现在更重要的是,判断该搜集什么样的信息。”荷兰建筑设计事务所MVRDV的联合创始人Nathalie de Vries对《第一财经周刊》说。
TAKE AWAY
●设计师既可以有无限权力,也可能一点权力都没有,设计师整合的能力是创作出伟大设计的重要原因。
●建筑可以被看作一个塑造和改善环境的机器,反映各方诉求同时,共同参与其设计。
设计师和工程师未来难以区分,
他们可能被称为“创意工程师”或“程序诗人”
纽约帕森斯设计学院拥有全球最出色设计教育的原因之一,或许是预见了二十年之后的图景。
早在二十年前,其媒体与设计系助理教授Sven Travis就创立了“科技和设计”这一硕士项目。设计一直在变,技术和设计彼此介入越来越深,而他二十年来只做了这一件事,而且预见一点点成为了现实。
“那会人人都在谈论网络,虽然和现在不能比。”在Travis印象中,当把第一台电脑搬进学校的时候,很多老师都担心这会毁掉设计教育,让传统消失。二十年后,他们想让全球最新的技术产品——无论VR还是AR——更快进入课堂之中。
至于被广泛谈论的热词“设计思维”(Design Thinking),Travis并不觉得它改变了什么,“它并不导向成为设计师之路。”
“我不是说我反对设计思维。帕森斯的项目是让学生不仅做研究、搞分析,更多能在这里建造起实在的东西,这才能带来改变。”Travis说。
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工业设计和批判设计研究员Matt Malpass也持同样的观点。他认为,无论设计思维用在多抽象的领域,都得像产品设计师一样从设计制作(Design Doing)入手。“通过动手,感受产品出现在你手中之前所要经历的风险,对细节掌控,才能形成认知关联。”
Maeda也终于迎来了这一天。1990年代末期,只有几个像他这样有技术背景的设计师——Inkling的Peter Cho、Opower的Deena Rosen以及Flipboard的Marcos Weskamp,这些现在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当时预见了技术和设计融合的未来。
如今,Maeda在设计行业的地位,相当于巴菲特在金融领域的。他在MIT的媒体实验室工作了十年,接下来成了罗德岛设计学院的院长,又去投资机构KPCB做了几年设计合伙人。更重要的是,人们会期待他每年发布的《科技中的设计报告》。不久前,他进入了技术公司Wordpress的母公司Automattic,担任计算机设计负责人。
“如果拿传统设计师(工业设计师、平面设计师、家具设计师)和如今的程序化(computational)设计师比较,后者大部分使用的是计算机语言,设计的产品会不断演化。如果说传统设计能影响到几百万人,后者能影响到数以亿计的人的生活。”Maeda说。
2004年以来,包括埃森哲、德勤、Capital One等公司先后收购了71个独立设计咨询公司,其中50桩并购都发生在最近三年。这让Maeda更直接认为,“如果想在设计这个行业待下去的话,最好学会编程。”
在他看来,最成功的设计师善于利用一些看不到的材料——语音、代码、语言。他们能够设计现在最流行的小机器人(Chatbot)以及人机交互的语音界面。UX设计师Susan Stuart则认为,UX设计和写作没什么区别,本质上都是在假设“如果”会怎样。
帕森斯课堂里也出现了更多程序员和工程师,他们正是Maeda提到的技术公司想找的人。“技术吸引了更多人参与和改变设计,”Travis说,“这个世界转变之快,技术带来了大量数据和隐私难题,他们要想控制这一切变化,就得设计它们,最好能正向地去影响它,而不是带来负面效果。”
Travis称这些人为“创造性技术专家”(Creative Technologist),或者“Code Poet”(程序诗人)。这些人会用程序来表达自己,对整个设计行业带来更多影响。
硅谷所代表的技术,会给设计带来一种光明的未来吗?Travis不假思索地回答,“应该说设计会给硅谷带来光明未来。那里正在发生一种汇合。设计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奇妙,甚至就是一种必要。设计师比任何人都更善于思考可能性。”
作为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博士研究生,Pip Mothersill如今在思考程序化设计,或者说,怎么让设计语言成为一套套程序。她此前在宝洁担任过多年的产品设计师,周围的很多朋友依然为大公司做传统的产品设计师。她开玩笑说,如果自己的博士能顺利毕业,令程序替代了大量传统设计流程,很多朋友真的会有危机感了。
“不过,我想对那些设计师说,别恐惧技术。很多人坚持说依然需要实体工具,画草图。不用刻意忘掉这些传统,但也不必为此恐惧科学。即便计算机建议了一些设计,还是需要人类将它们连接起来。我试着去平衡什么是人类擅长的,什么是机器擅长的。”Mothersill说。
技术的确令设计以另一种方式理解世界。Malpass认为,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这也是设计师为何越来越重要。“电脑技术、人工智能、自动化等引入了更复杂的系统,人类在世界范围内的迁徙也带来复杂的问题和机会。设计师就是要解决问题。如果没有问题,设计师也就不存在了。”
设计界如今也兴起创业文化。设计师们开始像在好莱坞那些小型制作公司一样,愿意以更灵活的项目制的方式工作,而不愿意受到大公司的束缚。Jan Chipchase就是其中之一。他将自己定义为一个人类学家,在创办Studio D这个小型设计咨询公司之前,他担任了最有影响的设计咨询公司Frog的创意总监。
他的职业经历也伴随着对设计行业理解的变化。他20多岁的时候,毕业没多久,就被要求用设计前端软件完成任务,随后读了交互设计的研究生,而且花了很多时间来理解设计的不同面向。但他最重要也很难被替代的经历,则是通过在全球范围内四处旅行,来理解人们的真实需求。“对我来说,技术如何变化,谈论设计时最不能被忽略的是,直觉和意识。”Chipchase说。
“在美国和欧洲一些地方,人们渐渐意识到设计处于高位,所以会有人用设计思维这样的词。多亏了教育、信息自由流动、产品设计周期变短,设计素养(Design Literacy)变得越来越重要。”Chipchase说。
IDEO中国区联席执行总裁黄智恒也觉得,设计民主化真的在发生。“如果要说设计面临了什么挑战,则是现在对设计师的要求越来越高了。一个好的设计师不但要会设计,还要有设计思维,并有创意领导力,”黄智恒说,“比如,很可能我们以后需要的不是设计得更好的橱柜,而是我们以后不再需要橱柜了。”
TAKE AWAY
●如果说传统设计能影响到几百万人,程序化设计师能影响到数以亿计的人的生活。
●设计师比任何人都善于思考可能性。如果没有问题,设计师也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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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N记者张晶、胡晨希、李蓉慧、黄语晴、陆云霏、张菁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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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财经周刊》“周围”线下沙龙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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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1日(本周日)13:30-18:00 ,《第一财经周刊》邀请了4位设计师,在上海虹口SOHO3Q 共同开启“周围”线下沙龙第1期——重新想象设计:技术和设计的交叉点 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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