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申克的救赎》| 如果生活给你一把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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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释听证会

安迪苦笑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简直倒霉透了。好像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事都集中在那几个小时发生了”。

就这样，安迪莫名其妙的住进了肖申克。作为嫌疑犯，他自己都一头雾水。

后来，有个模范犯人肯德里克斯告诉我，在连续四年的假释听证会上，反对安迪假释的投票记录居高不下。安迪被释放的希望实在太渺茫了。

后来，安迪在第五区的十四号牢房一住就是十六年，而那时他已经五十七岁了。如果监狱大发慈悲的话，安迪至少还要等八年。

有时候，他们会饶你一命，但是却夺走了你的灵魂。曾经，肖申克里有一个叫波顿的人，他在牢房里养了一只鸽子。

波顿出狱的前一天，他把鸽子放了，鸽子姿态潇洒地飞走了。但是，就在一星期后，我在监狱运动场的角落，看见那只鸽子像粪土一样躺在了地上。

很多人，因为在肖申克的墙里生活了太久，他们再也无法适应墙外的生活。

一把锤子

安迪第一次来找我时是个星期日。听别人说安迪是个冷冰冰的势利小人，看起来一副欠揍的样子。安迪没有室友，听说他是个无比高傲的人，是他自己不想要的。

但我不随便听信别人的传言，我要自己来判断安迪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喂，”他说，“我是安迪·杜佛尼。我知道你有本事弄到任何东西。你是怎么办到的？”安迪问道。

“有时候，”我说，“东西好像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我的手上。”

他笑笑。“我想麻烦你帮我弄把敲石头的锤子。”

“那是什么样子的锤子？你要那种锤子干什么？”

“锤子的一端是尖利的小十字镐，另一端是平钝的锤头。我要买锤子是因为我喜欢石头。”

安迪抓了一把运动场上的尘土，然后让尘土从他干净的手指缝间流下去，扬起了一阵灰。最后他手上留下了几粒小石头，其中一两粒会发光，而其余的则是灰扑扑的，黯淡无光。

“我是个石头迷。至少……以前是。我希望能再度开始收集石头，当然只是小规模的收集。”

“像这样一个玩意儿，要多少钱？”我问，我开始享受他安静低调的态度。

“任何卖石头和玉石的店都可以买到，要八块钱，”他说，“不过我明白，你经手的东西都还要加一点佣金。”

“平常是加百分之十，不过我必须把危险物品的价格再提高一点，所以就算十块钱好了。”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有十块钱吗？”

“有。”他平静地说。

过了很久，我才发现他至少有五百元，那是他入狱时就带进来的钱。

“你应该知道万一我给你的东西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吧？”

“我想我应该知道。”我可以从他的眼神转变中看出，他早已猜到我要说什么了。他的眼神中闪现着一丝他特有的带着嘲讽的幽默。

接下来那个星期日，安迪在运动场上又走向我。他的样子惨不忍睹，下嘴唇肿得像香肠，右眼也肿得张不开，脸颊有一连串刮伤。

虽然他从来不提这件事，但我知道他一定又是跟那些“姊妹”起冲突了。“多谢你的工具。”他说，说完便走了。

关于“姊妹”

说到这里，我想先谈谈关于“姊妹”的一些事情。

大多数人对监狱中发生鸡奸早已见怪不怪了，或许只有一些新进犯人除外，尤其是那些不幸长得苗条俊秀、又缺乏警觉的年轻犯人。

我常常怀疑，当这些姊妹们有朝一日回到妻子和女友身边时，是否真能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恢复为异性恋者。

当然，也有一些人在狱中真正地“转变”了自己的性倾向。这些男同性恋者大多数扮演女性的角色，而且大受欢迎。

由于安迪长得比较矮小，生就一张俊脸，他一进来就被那批姊妹看上了。

第一次出事是在他加入我们肖申克快乐家庭还不到三天的时候，在浴室里。就我所知，那次只是一连串的挑逗和侮辱。

安迪狠狠反击，而且还把那个叫博格斯的大块头的嘴唇给打裂了。幸亏警卫及时冲进来，双方进一步的动作才得以制止。

第二次则发生在洗衣房后面。博格斯当时不在场，但博格斯的四个朋友都在那儿。

我想“轮暴”这个名词的意义是永远不会改变的，那正是这四姊妹对他做的事。

我不知道这些家伙找过他几次麻烦。

我只知道，那年夏天，博格斯不再欺负他了。有一个早上，博格斯没出来吃早饭，然后大家发现，他几乎被打得半死，奄奄一息地躺在牢房中。

在那时，每个囚区都有单独的门禁和警卫，如果有人想贿赂警卫让两、三个人混进来很容易。很有可能他们进到了博格斯的牢房中，把他教训了一顿。

我并不是说这件事一定是安迪干的，不过我知道他带了五百元进来。他进来前在银行工作，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清楚金钱的力量。

博格斯的故事就此结束。不过，还有其他“姊妹”。我猜，安迪知道一旦他们有机会得手，以后便永无宁日。因此他每次都奋力抵抗，脸上偶尔也会挂彩。

他勉强适应着和姊妹们周旋——但仅仅过了两年，这种事几乎完全停止了。

女人的海报

一九四八年秋天，有一天早上，安迪在运动场上跟我见面，问我能不能替他弄到一打磨石布。

我跟他说这宗生意没问题，便毫不费力地替他弄到了他要的东西。

五个月后，安迪又问我能否替他把丽塔·海华丝的海报弄来。那天晚上他坐立不安，十分难为情，与平时的冷静有很大的不同。

当时丽塔•海华丝的海报有两种尺寸。花一块钱的话，可以弄个小张的，二块五毛钱则可以弄到大张的，四英尺高，女人味十足。

“大张的，”他低着头说，没有看我。

几天之后，我的生意伙伴：洗衣房司机为我捎回了六十多张海报，大多数都是丽塔•海华丝的。

也许你很好奇，监狱管理当局知道有黑市存在吗？实际上，当你生活在压力锅中时，你得学会如何生存，也要学会放别人一条生路，否则会有人在你的喉咙上划开一道口子。所以监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有一天早上排队吃早餐时，我找机会瞄了一下安迪的房间，看到丽塔·海华丝的泳装海报亮丽地贴在床头。

我纳闷，安迪要这些美女的海报要干嘛呢，难道他开始试着给自己的生活找乐子了？

主播：陈勐，青岛市广播电视台主持人。公众号：邂逅陈先生。暖心声音，陪你入睡。

领读：雨田，化春雨绵绵，润心田片片。

实习编辑：大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