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不安和不解,我开始日夜为职业的方向祷告。纽约牧师朱查理在他的《值得踏上的旅程——来发现你在世界的意义》一书中区分了三个层次的呼召:“首先,上帝呼召我们到祂自己和人群身边,我们称之为首要呼召。其次,上帝呼召我们发现自己——也就是发现我们本身那信实和喜悦的表达(次要呼召)。第三,上帝呼召我们去服事——也就是在这堕落、不完美的世界,去做一些现今需要完成的事务和责任,我们称之为第三呼召。”幸而我在这关键时期正在负责此书的翻译,回头看来上帝的心思何等巧妙!
神让我看见这个迷局纠结在第三层次上。深受加尔文主义影响的我坚信任何合法的职业都是神圣的,但任何职业的道路在现世都是不好走、甚至令人失望的。身边一个全职事奉在校园事工的姐妹也曾分享,忙碌的工作有时反而会撕扯她和上帝的个人关系,并且好像让她多年的音乐学院教育“武功尽费”。呼召对于基督徒而言,在我看来不是仅指全职事奉,而是各行各业的信徒都要面临的问题。比如我目前还没有被呼召要去读神学、或去到具体的哪个地区全职宣教。我当然想过也心甘乐意,但似乎就没有所谓的“感动”,尽管自己也一直在参与、以至于带领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事工,并一直参与职场事奉。
社会学家马克思·韦伯曾经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里发明了一个拗口之词——“入世的苦行主义”(worldly asceticism)来形容基督新教徒的工作哲学。我想,入世那部分极好地捕捉了首要呼召,也就是彼得所谓“信徒皆祭司”的观念,但苦行那部分我一直不太认同。上帝按祂的形象造了我,让我以职场事奉的方式,好让我享受与祂的同在、以我的独特恩赐荣耀归给祂为乐,何来之苦呢?这是深渊与深渊的相应,是灵魂与灵魂的共鸣。我的创造主没有让我苦恼太久,就给我的这次呼召探索按下回复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