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选·美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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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视觉中国 资料
2019年3月5日,纽约市前市长迈克尔·布隆伯格透过自家媒体网站正式宣布不会参与2020年总统大选,进而亲手斩断了外界对其去年10月决定回归民主党后所引发的浮想联翩。按照这位亿万富翁给出的解释,他有坚定的自信可以在大选中击败特朗普,但却也很清楚自己难以在如此拥挤的民主党初选中脱颖而出。这般嘴硬的背后至少有三个意思:一是当过六年多共和党人的历史包袱估计是个大麻烦;二是承认2020年的民主党参选人要比特朗普更难搞定;三是或者在暗示已经选定了足以支持的民主党人选。
客观而言,布隆伯格的知难而退算是比较理性:在所有关于新一轮民主党总统初选的民调中只能维持1%到8%不等的可怜支持率、甚至无法排进前五位的困境下,77岁的布隆伯格的确没有太多理由放手一搏。更何况,在有人持续包揽所有民调的头筹、但却还是毫无动静的情况下,如今的民主党阵营其实都在静候,静候比布隆伯格小几个月的前副总统乔·拜登的抉择。
毕竟距离初选正式打响还有将近一年,此刻的所有民调都更像是知名度的简单测验,就好像按出场顺序排列演职员表时一定无关谁才是主角。比如,在2015年的此时,希拉里以罕见的60%的支持率横扫党内,而特朗普在共和党那边只能以3%上下的水平被挤出10名以外;再如,2003年的此时,即上一次民主党面对挑战在任共和党总统的重任之时,排在三四名的克里还只能维持不足第一名希拉里二分之一的支持率数字。
这些对比,不但可以解释希拉里在2016年被提名的必然,
也充分说明了拜登目前领先状态的含金量极可能也比较有限。
除去因特朗普执政而日益积累的对奥巴马时代的怀念之外,与希拉里的2016相似,如今拜登所得到的民意追捧,也源自他与前次大选的擦肩而过;但不同在于,希拉里只面对一个桑德斯,而如果拜登参战,等待他的已不只是一个桑德斯那么简单。
虽说早期民调不必太过当真,但对于在椭圆办公室门前徘徊了三十多年的拜登而言,却很不寻常。姑且不论1988年首次尝试时因寻章摘句而铩羽而归(1988年,拜登因被揭发抄袭英国工党时任党魁金诺克的演说而被迫退选——编者注),在其后两次与其有关的大选即2008年和2016年大选中,拜登在同期的最好民意表现也分别只有10%和15%左右,只能给希拉里、奥巴马甚至是约翰·爱德华兹充当陪跑。但现如今,可以达到30%甚至更高的支持度,事实上是拜登从政将近五十年来头一遭成为了民主党总统人选的“最强棒”。换言之,在距离总统宝座最近距离的此刻,几乎也是最后机会的一刻,对于早就充分热身的拜登而言,很难想象出还有什么借口再抗拒。
在2017年问世的那本回忆录《答应我,爸爸》(Promise Me, Dad: A Year of Hope, Hardship, and Purpose)当中,拜登直面了2015年前后的人生经历,从2015年5月痛失爱子,到10月在奥巴马陪同下公开宣布不参选2016,拜登私人生活史中的命运多舛再次令人唏嘘。他矢口否认了儿子在弥留之际对他的反复劝进,而那句“我会好好的”的承诺让他因为“家庭考量”而最终放弃了接替奥巴马的努力。取舍过后的拜登曾坦言几乎每一天都觉得遗憾,但仍坚称那是个“正确的决定”。但这里的“正确”当然是针对希拉里的独大存在而言的,而且正在随着特朗普的当选与执政而变得越来越“不正确”起来。于是,拜登从本心里需要下一次的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