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银河系十八线网红、过期少女、盖世萝莉、战略性单身、资深神经病二小姐创作的长篇悬疑言情小说,每周五更新1万字。
剧情梗概请戳:
《
你是我的莲华色女
》
如果您不喜欢,没关系,周一~周四均为房地产话题,请您择日再来。
檀宫,云都城里最贵的别业,没有之一。
今朝是阴天,檀宫湖水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出一种灰蓝色,辉映着对面恢弘的建筑群,水汽从湖面上袅袅上升,古树名木像浓烈的墨绿色云团,构成一幅庄重而肃穆的画面。
而季溯,云都城首富,此时正一脸凝重地查阅季渊带回来的卷宗原件。
他与季渊长得并不十分像,季渊长得像他妈妈,高颜值,直接以容貌杀人;季溯身材清癯,气质儒雅,显年轻,用气质杀人。
两个男人虽然形不似,但神似,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厉害角色。
他戴上老花眼镜,微哂:
“和我们的复印件一模一样?”
季渊立定,毕恭毕敬地回答:
“是。”
“这说明这宗事故盖棺论定,没有任何瑕疵和修改。”
季渊:
“是,从警方的层面看,这就是一宗交通意外。”
季溯沉吟,
“可习明羽回国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交通意外。”他摘掉老花眼镜,眺望檀宫湖,十分遗憾的声音。“这孩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去的日本,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她回国后,对我们的戒心很重,充满防备,如果我的判断没错,她应该是……咳咳,渊渊,我真不忍心说出她心中给我们判的罪名。”
“可以解释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不管如何误解,如果她醒过来……”季渊的语调总体上还是欢快的,虽然有隐隐的不安和对不可预知的未来的担心,但是所有负面情绪终究都被“失而复得”的正面情绪所覆盖。毕竟,他爱的小羽没有变成一抔灰,而是一个大活人。
季渊的正面情绪过于热烈,季溯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他几眼,想说什么,开了几次口,还是压下去了。
管家进来通报。
“习先生来拜访。”
“让他到三楼书房来。”
季溯把东西都收到保险柜里,抛了个眼色给季渊。
“习光耀养情妇的事儿,你就别和习永耀说了。他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习光耀留点身后的体面吧。”
“儿子知道。”
“习永耀来我这里好几次了,敦促你和习明翊的婚事,正好今天你在,咱们把这事给定了。”
季渊心中暗暗叫苦。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大事实:他爸爸从来就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也是!连女主角都不知道他心里喜欢的人是谁,何况季溯?
“习明羽现在这个样子,我和明翊筹备婚礼不太妥当吧?”
季渊本来想用缓兵之计,拖延着,等习明羽醒过来。可这个理由未免过于苍白。一句话就能让季溯顶回来。
“小羽和你们八杆子打不着,明翊又不等着让她做伴娘。”
可你儿子等着让习明羽做新娘啊!季渊腹诽,但这话现在说出来又不合适,季渊一个头有两个大的时候,习永耀走到了三楼的书房门口。
未见其人,先闻其味。季渊赶紧把书房的窗户推开,免得被熏死。
“永耀,你这个烟瘾……”季溯委婉提醒,“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哇!”
“戒烟有害身体健康,千万不要和戒烟成功的人做朋友,这说明这人心太狠!哈哈哈哈!”习永耀几十年来为了不戒烟,歪理邪说准备了一套又一套,虽然每年体检拍出来的肺部片子越来越恶化,但他真的戒不了。
“哟,今天渊渊也在啊!巧了。正好找你。”习永耀凑上来,“明翊是春季研究生,三月份就毕业典礼了,我觉得毕业就结婚,婚礼定在五月份,这日子挺好的,气候也合适。
他拿出几张红色纸条,
“我让大师算了算黄历,宜嫁娶的是这几天,咱们瞧瞧。”
季渊被这位长辈的自说自话惊呆了。
他和习明翊都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呢,习叔叔已经帮他们把婚礼的日子都订好了?他尴尬,
“毕业典礼不是三月,是五月。现在才十月,会不会太早了?”
“不是太早,明明是太晚了好不好?”习永耀的声音拔高八度,“别说你们季家是云都首富,就是我们SIE集团,那也是叫得上号的上市公司好不好?宝贝闺女出嫁,那必须得是风光大办的!”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的策划书,一页一页翻给季渊看,“这是婚庆公司给我做的,说咱们这种排场的婚礼,必须留足十个月的筹划准备时间,你看看都十月底了,接下来成立筹备组,召开启动会,敲定婚礼策划书,筹备组开工,定婚纱,定珠宝,定婚房,草拟宾客名单,拍婚纱照……事情多到一塌糊涂好不好?我说你这个小孩儿怎么对一生一次的事情这么不上心呢?”
季渊在他轰炸的攻势下,一言不发,只想举手投降。
季溯硬着头皮出来解围。
“永耀啊,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不好?让季渊和明翊商量着办就成了,咱们老人家了,不懂年轻人的口味,听说现在都流行出国找个小海岛办仪式?”
或许是感受到了季渊的抗性,习永耀也不好逼得太紧,只好讪笑着顺台阶而下。
“这倒是,习叔叔策划的婚礼,你们可能嫌弃老土。”
季溯笃悠悠地说:
“咱们只管出钱就行了,别的都让孩子们照自己喜欢的选,日子也让他们自己定。”他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手别伸太长。”
季溯将习永耀手里的策划书拿下来,送到季渊手上,
“让孩子自己定,永耀你费心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明翊和明翀进董事局的事吧。”
四两拨千斤,季溯用习永耀最关心的事,转移了话题。
暮色四合,黑暗渐渐坚硬地竖起壁垒。有冷风吹进来,夹着点雨星,季渊感到一丝凉意,哦,书房的窗是开着的。
他走过去,把窗户合上,整个人像行尸走肉,站在窗口面对着檀宫湖漾起的一圈一圈涟漪发呆。
婚,是结不成了,如何把场面收拾得更妥当一些,是接下来重要的事。他与习明翊,毕竟是订过婚的人。退婚对女方的名誉有很大影响,一般由女方提出来比较好,坏名节这种事,让他一个大男人担了吧
……
书房的另一头,季溯和习永耀在商量董事局的事。
“永耀啊,我就事论事,明翀在老臣群里的口碑,并不算好。”季溯客观指出。
“嗨!明翀太贪玩了,”习永耀也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不成才,忝着脸恭维季溯,”让明翀进董事局,以后跟着渊渊学点东西。“
”这是明翀自己的意思么?“
习永耀张口结舌,只觉得半边身子发麻,熟悉的胸口痛又袭来了。
季溯老奸巨猾,一语中的。进董事局,不是习明翀的意思;办婚礼,也不是习明翊的意思。全都是他这个做爹的自己的意思,剃头担子一头热,显然被季溯看出来了。
季溯了然于胸地笑了。
”永耀,你说你替孩子瞎操心干嘛呢?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规划。“
习永耀像个护雏的老母鸡,不舍得放手一点点,一心想为孩子觅个好归宿。其实习明翊和习明翀都可以出国念书的,可他一个都不舍得放,全都关在国内。
”假如当初明翀可以出国念书,也许不会像今天这样沉迷游戏。“
”说不准的,假如明翀出国,就他那个自控能力,也许高中都不能毕业……“
两位老人正在为拿不到大学毕业证书的习明翀规划如何顺利进入董事局,
Ryan的视频电话进来了。
季溯点击接通,电脑屏幕上出现
Ryan焦急又略带兴奋的脸庞。
”季总,请问小季总在您身边么?他的电话接不通。“
”渊渊——“季溯喊儿子,儿子站在窗边,发呆了很久。”Ryan说你电话接不通。“
”哦,我关静音了。“季渊快步走到书桌前,俯下身问Ryan,”很急么?“
”很急,因为你说要在发现后的第一秒钟告诉你。“Ryan咧开嘴,黑瘦精干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季总,小季总,我对你们说过,假如习明羽苏醒,肯定不是手会动了,或者能坐起来自己吃饭了,她醒来的时候,依然是一动也不能动的,也不可能说话。“
季渊
”嚯“地贴近屏幕,额角有汗滴下来,”你说苏醒第一步,从眼球会追人开始!“
Ryan的摄像头转移,电脑屏幕上,放大特写习明羽一双漂亮的杏仁眼,朝大家翻了个白眼。
季溯还没关掉视频通话,季渊已经一阵风似地下楼了。
”好消息啊好消息,我回家告诉明翊去。“习永耀也匆匆告辞,苦着一张脸,只感觉自己的心口更疼了,简直从心痛到喉咙口。
虽然季溯在今天之前,什么也不知道;但他是何等人精?季氏集团董事局主席啊!在今天之后,他猜测了点新东西出来。
习家的那个从小泼辣的女儿,在他印象里,远没有习明翊和季渊来得亲近,但显然,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他们这三个小伙伴背后的关系,不足为他这个做长辈的外人道也。
他面无表情地对屏幕上一脸开心的
Ryan嘱咐道:”告诉季渊,他这样是不行的,他的软肋太大太明显,做不了大事。“
做大事,一定要忍得住,等得起,藏得尽,稳、狠、滚。
入夜了,起风了,阴沉沉的天,第一滴雨终于敲在玻璃窗上。
季渊没有打伞,他在细雨里奔跑,从自己的老宅,奔向小羽的老宅,一百多米的距离,说不出的欢愉。
感谢上帝怜悯他,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习明羽婴儿一般躺在护理床上,床头悬挂点滴,鼻尖盖着制氧机拖下来的盖子,药液和氧气一点点进入她的身体。她安详地闭着眼睛,睫毛是一道弯弯的曲线,像下弦月的弧度。整个人像一棵植物或者一汪湖水。
季渊走过去,俯下身,热情与热气扑向她那安详的脸庞。
她的眼角有濡湿的痕迹,枕边潮湿而哀伤。
”哭过?“季渊问道。
习明羽闻声,睁开了眼睛,盯着季渊无神地看了几秒钟,没有焦距,瞳孔散乱,又疲惫地闭上眼睛。
”她认得我么?“一种不良的预感在季渊心中油然而生,他转头问Ryan,像犯错的小孩一般忐忑不安。”她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她的颅脑没有受到损伤,不会失忆或者失智的。“Ryan宽慰他,”苏醒仅仅是开始,明天要去做头部CT、磁共振、血常规、血生化、肝肾功能、电解质、凝血功能等,接下来还有很长的复健道路要走,时间可能要用‘年’来计算。“
季渊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拂过习明羽的面庞。
”小羽,我既盼着你苏醒,记起我,又盼着你永生忘记,忘记我的愚蠢,好让我们重新开始。“他捉起习明羽的手,亲了又亲,”如果你听得见,就睁开眼看一看我。“
习明羽依他所言,睁开了眼睛。
”我是谁你认识么?如果你认识,就请闭眼。“
习明羽果然闭上了眼睛。
季渊欣喜若狂,他像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呼吸,抓紧这宝贵的时刻向对方确认心意。他已经为此吃暗亏太多了。
”小羽,我是季渊,我想你,这八年来,每一天,每一夜,睁开眼,闭上眼,想你想到连骨缝都是疼的,你呢?你想我么?想我你就睁开眼睛。“
他等啊等,他
寂寞地等,
他
阴沉地等
,
有些甜蜜
,
有些辛酸
,
最终
茫然
,
听着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习明羽没有再次睁开眼睛。
夜有一个白色的枕头
,
寒风吹亮了月光
,
季渊擦擦潮湿的眼眶,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小羽,小乖乖,你是不是累了想睡觉?那我们换一换好不好?想我你就闭着眼睛。“
习明羽立马把眼睛睁开了,睁得大大的,惟恐他看不见。
Ryan在一旁实在忍不下去了,扑哧笑出声。”小季总,咱能别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么?“他举手调校心率仪和制氧机,并打了护士铃,”让小羽早点休息吧,明天超多检查要做。“
护士进入房间,
Ryan嘱咐道:”帮她擦洗身体,导尿。“说毕,带着季渊走出门。
习家老宅回季家老宅的路只有短短一百米,夜风微凉,两个年轻男人的对话传来断断续续。
”你现在最急的是确认她爱不爱你么?肤浅!“
”对不起,太兴奋了,我有点失态。“
”你现在最急的是准备资料,向小羽证明当年的元凶!她初步康复,哪怕有能力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会问你这个话题!“
”不,不。“季渊恢复了镇静,”我现在最急的,是和明翊合情合理地退婚。”
当初订婚的排场有多大,今日退婚的尴尬就有多大。
当年吃了
”不善表达而被误解“那么多的暗亏,今天27岁的季渊终于学乖了,他总算搞清楚,追一个女孩子,首先得让对方了解他的心意。
他不能带着一个别人未婚夫的身份,去追求他的意中人。这不道德。
退婚是大事,对双方的名誉都有严重影响,尤其是涉及两家上市公司,当初既然发布过公告,届时还得再发一次公告。
幸运的是,他和明翊早在三个月前,就达成了初步的共识。如今旧事重提,应该会很顺利。
其实他与明翊的关系,在订婚宴上那个错误的亲吻之后,就变得比以前更差。
以前至多叫不咸不淡,相敬如宾;那个错误的吻之后,就衰败至貌合神离了。
明翊说他喊的是小羽,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把心里的秘密喊出来,小羽都死了八年了,何必再提这个名字?他喊的应该是小翊,可习明翊嘲笑他,从小到大没有叫
“小翊”的规矩。
他被驳倒了,无力挽救,也不想挽救。他承诺过他会是一个好丈夫,但他无法承诺一颗爱她的心。
退婚,习明翊答应得很爽快,她也是骄傲的人,不要一段被施舍的感情,当她了解到季渊对习明羽的感情后,她同意退出。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退婚,却受到了习永耀较大的阻力。明翊反过来帮他,和季渊一起劝服自己的爸爸。
习明翊始终想不明白,她都已经给老爸洗脑预热三个月了,怎么她老爸还是不能接受退婚这件事?
“爸!我们两个人对婚姻的理解都还不够透彻,及时终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习永耀暴怒无比,手戳着季渊的额头,抖得厉害。
“人活一张皮!我的宝贵闺女被退婚了,这说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别忘了,当初可是发过公告的!”
“哦,不,习叔叔,您误解了,退婚肯定不是我家先提,由您家先提,我会尽我最大力量给足你们面子,这点你们放心。”季渊安慰他。
“爸爸,你这么爱面子,我理解,但长痛不如短痛,不能因为害怕有损名誉就勉强我结婚,这样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这样的婚姻怎么就不幸福了?你脑子到底进了多少水?你和季渊不是从小长大的吗?青梅竹马啊!门当户对啊!不是最好的搭档吗?”习永耀感觉胸口越来越痛,半边身体一阵一阵发麻,以前是脚和手,今天感觉半边脸都快麻了,仿佛一道雷劈过,把他半边身子劈坏了。
“季渊啊!你这叫什么知道吗?这叫始乱终弃!怎么?我女儿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钟点工吗?你这小兔崽子!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渣啊!啊呸!渣男!”
习永耀啐出一口痰,应声倒下,不省人事。
习家举家忙乱。
季渊后悔不已。
没想到退个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习永耀脑卒中,俗称中风,躺进了医院。
习永耀都躺床上了,还记挂着退婚的事,只是口气软和了不少。
“好囡囡,不退婚好不好?爸爸求你了。你们两个,究竟是谁闹着要退婚?”
老小孩,老小孩,老人老了果然是向小孩看齐。季渊和习明翊相视苦笑,不足为外人道也。
医生也对他们为人子女的,表达了不满。
“卒中发作一分钟,相当于大脑失去190万个细胞;卒中发作一小时,相当于大脑的年龄老了三年半。身为子女,不要忤逆老人,有争议的时候,哄一哄也就过去了,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气得老人脑卒中呢?”
季渊和习明翊被医生呵斥得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哄?怎么敷衍过去?这是天大的事情,原则性的问题。
“戒烟戒酒,老人脾气不要暴躁,还好你发现得早,还比较轻微,要珍惜上天给你们早发现的机会……”查房的医生话音未落,习永耀看见季溯进入病房,又动气了。
“季溯啊,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我把SIE贱卖给你,我把女儿也嫁给你家当媳妇,我把儿子送进董事局跟你学,你……你你,如今过河拆桥,不让我儿子进董事局,还退婚。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习永耀把床板捶得震天响,季溯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探望的话,已经被习永耀的枕头砸出门外了。
习明翊说:
”爸!医生刚说了别动气,别暴躁,你看你……“
季渊说:
“爸!医生刚说了别动气,习叔叔不是故意的……”
整个病房一团乱麻,习永耀的血压又飙高了。
生活虽然一团乱麻,但该退的婚还是得退;习永耀该躺的病房还是得躺。
等他两个月多后出院回家,女儿已经成了一个和季渊毫无瓜葛的人。
他哪怕再痛心疾首,可女儿自己都认了,他也只好作罢。
罢了罢了,君若无情我便休。
习家一团乱麻,但季家却没有变成一团乱麻。
恰恰相反,季渊的精气神整体在好转,好转得非常明显,以前长期保持抑郁态和高压态的季家,最近显得欢快了许多。
凌晨两点半,季渊梦遗了;清晨六点半,又硬到充血;已经连续两个月都是这样了。他抱着枕头嘟囔了一声,去换内裤。
当初就是为这血气方刚的烦躁,季渊才决定吃素的。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性更容易压抑自己的欲望,而男人很难压抑。
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因为长相出众,又是亚裔里少见的会中国功夫的人,兄弟会里不怀好意的兄弟们整天拖他下水。摇滚、派对、酒精、汗水,醉醺醺的姑娘,拙劣的调情,混杂着呕吐的恶臭
……季渊对这些东西意兴阑珊,他不喜欢参加兄弟会,可别人说不参加就不会被同辈所接受,也不会被视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除了兄弟会的兄弟们,主动生扑季渊的姑娘也不少,他拒绝了,被骂
“不是男人”!
So what?不是男人就不是男人好了,季渊无所谓,他在自我放纵还是闭关锁国之间,选择了后者。
少年人,谁不血气方刚,欲望爆棚?但无奈,他心里有伤。
时间这个坏心眼的神仙,既可以把忧伤挫骨扬灰消失不见,也可以把忧伤发酵成抑郁症;时间这个坏心眼的神仙,既可以让伤口愈合;也可以让伤口发炎溃烂。
很不幸,季渊是后者。
大部分的内向人格形成的创伤,都是后者。
他不想再招惹红粉菲菲,所以主动选择了吃素,他
把
他
所有的物欲官能都封闭起来,保持身心的洁净,
专注于学习的虔诚。
有的剧痛,此生经历一次就足够
,
它们刻骨铭心,它们永世难忘,它们令
季渊
产生抗体,使
他
免疫于这种剧痛。
不爱,便再也不会痛。
心不痛了,可头却痛起来。
自从季溯指定的医生为他就诊过偏头痛,说他是抑郁症后,季溯就严禁他继续吃素了。
吃素这种小事,尽管由着孩子们折腾,但假如影响到身体健康,就罪无可恕了。季溯怎么会允许吃素这件事在他眼皮子底下继续存在呢?
恢复饮食后,很快年轻人的欲望也恢复上来,不过季渊已经不抗拒了。反正迟早要和习明翊生个孙子,给老爸做交代,开荤就开荤吧。
可能上帝都被他感动了,习明羽竟然回来了。
他依然和以前一样,
不抽烟,少量饮酒,坚持健身
,
开车不语,从不超速也不违反任何交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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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时间严格自律,看起来仿佛和以前差不多,但他又和以前彻底不一样了。
他的偏头疼渐渐不再发作,恢复正常饮食后,他也不再清心寡欲。清晨七点,季渊豁然睁开双眼,弹了几下自己朝气蓬勃的小弟弟,起床洗漱。
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充满了阳光。
“最近心情很好?”健身房里,Ryan正在做热身运动,端详着季渊止都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