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马推送的第 419个与众不同的人
57岁的他终于结婚,妻子是小他25岁的学生。
没有人觉得太过惊讶,因为那时金士杰。笃信“到底是谁规定人一定要怎样活”,彻底地忠于自己的困惑,也忠于自己独立的思考。他是《楚乔传》里的老太爷宇文席,但他更应该被记住的名字是:金士杰。
如果没有他,《楚乔传》在豆瓣可能连5.5的评分都到不了。
出演席老太爷宇文席,抖个眉毛都能让司马不寒而栗。
今天微博热搜榜上的“赵丽颖PK金士杰”,论演技,司马总觉金士杰是分分钟胜出。
金士杰是《暗恋桃花源》中的“江滨柳”,
那年林青霞梳着麻花辫演他的云之凡;
是《我可能不会爱你》里的白叔,
是他说:拥有可能就是失去的开始;
在《剩者为王》里他一段诉说父亲心声的长镜头,
不仅听哭了舒淇,
也感动了看电影的所有人;
一段5分钟的独白,让这部电影免于年度烂片实力选手之列。每一句台词由他说来,不动声色,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金士杰几乎演了一辈子的配角。
却往往可以靠那几分钟,让一部烂片回到及格线上。
15年出演《师傅》,他拿下了北影节的最佳男配角,而蒋雯丽廖凡,都仅仅是提名而已。圈内人评价他“连抬头纹都有戏”。
2011年,金士杰获金钟奖戏剧男主角提名,结果潘玮柏爆冷折冠,全场哗然。更有人直接说:“金老师用眉毛也能赢你。”
潘玮柏倒也很老实:“用汗毛就行。”
电影《绣春刀》中,金士杰饰演的魏忠贤溃败时,短短几瞬,却出现了若干个不同层次的神情。这便是金士杰最可怕的地方,演技稍稍一露,便已让人目眩。
金士杰可能拍过烂戏,毕竟要生活,但是很少有烂角色。
商业片是为了赚奶粉钱,话剧才是他真正的舞台。他从来就很清楚。赖声川叫他“台湾现代剧场的开拓者”,这称呼不是白来的。
64岁的他,皮肤松弛,抬头纹扎的晃人眼。但在司马的心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不一样的文艺青年。
文艺可以只是闲时的玩乐爱好,
只是一时的兴之所至,兴致散了,
便回到现实生活的庇护中,
金士杰却一直留在了话剧世界里。
金士杰最著名的角色,是《暗恋桃花源》里的“永远的江滨柳”。
江滨柳与女主角云之凡因战乱离散,40年后,江滨柳病危时才得以再次相见。
大陆、台湾、一生、命运都在这个剧里。几乎用了一辈子去探寻自己的内心世界,可以说,戏里戏外都含着他的本色。
金士杰是在眷村长大。
1949年国民党各军种部队、单位进驻台湾,政府用竹篱笆围起一个个“城中村”,与台湾本地相互隔绝。这些“城中村”就是眷村。而他们是台湾的“外省人”,是一个没有祖坟的族群,有种与生俱来的悲剧性。
他小时候常在眷村大海边独游,去乱葬岗上看书。大海让他从小就感觉到死亡近在咫尺,深不可测。
在屏东农专畜牧科毕业,当完兵后,他去牧场养猪。
那时他就是所谓的文艺青年,酷爱电影和读书,天天混在书店,“哲学的、文艺的、心理学的、社会学的,他全都爱看,全都涉猎。
“年轻时还有段时间差点想出家”。
所以,他养猪场跑到了台北,冒冒失失地。
一边干苦力活搬货赚生计,一边搞从小的志业:说个故事或写个故事……
“那年我27岁。
闷热的仓库里搬货点货,晚上睡在还有其它人等的宿舍里,下班时间他们拌嘴、打牌、喝酒、看电视,我不理人不管事,白纸摊开埋头写我的。
一辈子没上过一堂编剧课,又自视甚高,我下笔很慢,小宿舍里折腾前后整整十个月,生下第一个孩子《演出》。
那时期的台湾,正值经济迅速发展,人们心态和我们现在类似,所有人都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赚钱。
当所有人都忙着挣钱,忙着出名时,他却慢悠悠地干着“闲事”。
金士杰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开起了剧场,剧团叫“兰陵剧坊”。
当年的“兰陵剧坊”有多火,也就是盗版碟都卖疯掉了。
但很少有人知道,在经营兰陵剧坊期间,金士杰差点就穷到吃不起饭——是真穷,非常穷。
当发现朋友李昂家经常有剩饭,他提出要来吃剩饭,还提前说好规矩:只吃剩饭,不能因为他来而故意加菜;
于是金士杰还真的过起了去李昂家吃剩饭的日子。
那时,大家都穷得非常彻底,但都敢让自己那么穷。不冲票房来,只为自己的理想。
这种穷的生活是经过自己审视的,金士杰是打心底想过这样的生活。
我深深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我们把我们的头脑,我们的智慧我们的创作,拿出来给这个社会给这些人群,我们做的事情太重要了,以至于我们没有那个闲工夫赚那个闲钱。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穷不是穷,而是富,不是缺,而是足。
在一个物欲横流,快速变化的社会里,
他还真敢让自己彻底地穷,彻底地慢下来。
有一回,
导演陈国富在街上看到他骑自行车,
说:“我觉得你那个速度太骄傲了。”
1978年,剧场的《荷珠新配》一举成功,和《恋爱的犀牛》一样,成了台湾大学生最喜欢搬演的戏剧。
演员在台前迎接鲜花掌声,金士杰却独自躲进房间落泪。
因为他觉得,舞台剧玩的就是十年寒窗,成功不赶时间。
一个人的成功还是应该一步一步走过来。
我比较迷信十年寒窗,不喜欢在刚起步时就得到太多荣耀,因为这个社会很便宜,有时候一个偶像‘嘣’地冒出来,他值吗?他该吗?
假如一不小心你自己变成那个角色,我想的是,头脑清醒点吧,那是命运在玩你。
当观众对兰陵剧团非常期待,希望他们能继续推出作品时候,金士杰:偏偏不。
被人奉为“文化导师”或什么,那都不是我要的;
就如同我爱读书,只为求知本身,不为其他;
想过出家,也只因渴望更深层次的探求。
如果说我的作品带动了当时的剧运,那是不小心的。
“我只愿自娱,然后娱人。”
到底是谁规定人一定要怎样活。
因为他一直对整套社会规则存疑,
金士杰曾经是坚决的不婚主义者,
可2009年,57岁的金士杰却突然结婚了。
而后,花甲之年,他有了一对龙凤胎。
“婚姻是我在年纪大一点时逐渐调整的思想。”
妻子是他曾经的学生涂谷平结婚,
他两人相差25岁。
当上奶爸,常年骑自行车的他终于买上了车,为的不过是工作结束能早点回家抱小孩。
“有了孩子之后,确实有很大的震撼,这是人世间极美好的事情,心里甜美,不知不觉总是笑,我现在想起这事情,感觉上,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大的痛痒感。”
今年5月,在董卿主持的《朗读上》,他朗读了自己曾出演过的话剧,听得董卿从头哭到尾。
这是一段关于家庭的文字。点开,你会有所收获。
彻底地忠于自己的困惑,也忠于自己独立的思考。
当思索至社会是无聊的,他便会去反抗,而非违心地妥协。
当思索至成功是虚无的,他便会离开,而非顺势而为。
当思索至人是大自然的一个元素,他也无惧推翻以前的自己。
这就是金士杰。
金士杰一直在探索,而他的这种探索似乎让他总是比别人慢一点“得到”,比如老来得子。
有人问:是否遗憾这种欢乐来得太迟。他答:
“生活中各种东西多少都要尝试,你得对人世间很重要的情感,包括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健康、财富等,都有一个基础的经历(才行)。你要吃过苦,也犯过错误;要很有品德,也偏离过、迷失过。”
对于生命,我愿意他提早发生,但是我又不愿意撤销原案。
点击下方图片,看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