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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我还在母亲怀抱中的时候,就开始听蓝调了。”
——杰特“Sympathy for the Devil”
如果上一话“堕天使的歌谣”的音乐主题是交响与歌剧的话,这一集的音乐主题就必须是蓝调了。虽然本集中配乐不多,其中还有两首是第一话出现过的曲子的复用,但依旧不减其亮眼之处。
这一话的地点虽未点明,但从中间闪过的中文标牌来看,很有可能还是在火星之上。然而这一集中所出现的蓝调酒吧,以及少年文(Wen)独坐屋顶吹奏口琴时身后类似纽约克莱斯勒大厦的剪影,却和口琴与吉他一道将大家带回到了上世纪30、40年代的美国东岸。正如蓝调音乐本身所蕴含的怀旧意味,本集的故事也是围绕着几条互相纠缠的旧日恩怨所展开的。
本话的标题“怜悯恶魔之歌(Sympathy for the Devil)”取自著名的滚石乐队(Rolling Stone)的经典歌曲。歌词中那位从天堂堕入地狱的恶魔路西法,曾在人间煽动腥风血雨,却只能苦求一位丽人猜出自己的名字。在这一集中“恶魔”这一意象则对应了不老不死的天才口琴少年文,在他惹人怜惜的少年面容之下,藏着凶狠残忍的恶魔内心。但正如俗语所说“可恨之人往往有其可怜之处”,当故事最后揭开他经历位相差门事故的悲惨过去,并让他在死前终于得到一丝释然,难道不会让人对这个面慈心毒的恶魔略微升起一丝怜悯之感么?
上图:蓝调酒吧;下图:克莱斯勒大厦剪影
Digging My Potato
作曲:菅野洋子
口琴:比尔·莱纳斯(Bill Lynas)
非洲手鼓:迈克·温布利(Mike Wimberly),约翰·麦克道尔(John McDowell)
架子鼓:吉姆·慕森(Jim Mussen)
作为本话提纲挈领的曲目,这首蓝调口琴曲贯穿始终,三度响起在故事的关键节点。蓝调口琴随着乐手的一吐一吸,呼出多愁善感的音色;他的舌尖灵活地点抹、手腕轻轻抖动,音符便随之流动起来,带起一片寂寞与苍凉。就在口琴独奏的引子渐行渐弱,眼看就要湮没在凄凉之中时,非洲手鼓的浑厚的节奏点响了起来,似是一位老友适时地伸出了援手。低沉的鼓声在低音部弥补了口琴声音的单薄感,但那种空旷的共鸣声也相应地放大了曲子本身所传达的寂寥感。也难怪,当斯派克初闻时,会在人头攒动的酒吧里回想起自己接收义眼手术时的记忆;而文,也在失去了泽布拉(Zebra)的掩护、并一度死而复苏之后,坐在残阳之下默默吹起这首曲子。
事实上,在后来发售的5CD版原声套装中,收录了一首长达4分15秒的本曲完整版。这一完整版相比原声带1中的版本,多了约1分钟的剧中没有出现过的旋律,而这段旋律也完全改变了整首曲子的情绪走向。随着手鼓的突然提速,口琴一甩之前的阴郁气氛,突然唱起了欢快的号子,并随之跳起了舞蹈,如同长久的苦闷豁然开朗,久旱的土地突降甘霖,而忧郁的灵魂也终于得到了救赎。然而,剧中并没有选择这一段作为文最终魔咒解除回归死亡时的配乐,而是第三次复用了本曲前半段忧郁的旋律。正如斯派克对文死前最后的问题的回答,不论是他亦或是世人都不能理解文此时的心境,不能接收他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为缘由行凶作恶,他的死只是逃离宿命的枷锁,但绝不是救赎。
上图:斯派克的手术;中图:残阳下的独奏 ;下图:少年文之死
Don't Bother None
作曲:菅野洋子
作词:蒂姆·简森
演唱:山根麻以
吉他:今堀恒雄
其他配器:安全带乐队
这首风格俏皮的蓝调摇滚歌曲自第一话之后再次响起。这一次跳过了最初的蓝调吉他独奏引子,直接进入了诙谐的歌曲部分。不过,也许是因为歌词与剧情没有太多的相关性,剧中把山根麻以的人声演唱给掐掉了,让人不禁感到一丝惋惜。
作为本集中跟踪戏的配乐,这首曲子又只是小小地露了一下脸。然而即便是少了人声并只有惊鸿一瞥,这首曲子在剧中的魅力仍旧毫不打折。电吉他跳动的和弦闷音充满悬疑感,恰切地配合了此时正在上演的双重跟踪情节。如若仔细留意,你还能听到木吉他清脆的切音与连拨,以及蓝调口琴口音,两相交加营造出一种老牌西部片大战之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可惜,随着吉拉夫(Giraffe)踹开文与泽布拉藏身的宾馆房门,配乐也不得不在郁积的情绪释放之前戛然而止,为剧情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开道路。
不过,都不要难过,这首曲子还会在之后的剧中带着更劲爆的新段落再次出现,让我们拭目以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Spokey Dokey (Alternative Take)
作曲:菅野洋子
吉他:今堀恒雄
口琴:妹尾隆一郎
合成器调音:浦田恵司
是的,又是一首初话中的配乐的复用。不过剧组很有诚意地带来了一版重编后的版本,增加了口琴独奏的比重之后,这一版相比之前的版本更显寂寞苍凉之感。
正如本曲所一贯传达的“怀旧”感受,本集中它的两次出场也都用来配合曾经美好过去的回忆与如今残酷现实的对比:一次是法蒂(Fatty)向杰特讲述吉拉夫与泽布拉两人之间的同僚旧谊,对比两人现如今你死我活的“仇恨”;一次是文回忆自己曾经美好的童年,对比之后突如其来的变故。
是的,总有些美好的事物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如赏金,又如一去而不复返的昨天。
相差门事故
Meteor
作曲:菅野洋子
相比于其他的曲子而言,这只是一首短小的气氛配乐。本曲甚至都没有配器,全由电子音效相组合而成。不过,它却恰到好处地配合了斯派克突遭意料之外反转时的诧异,以及少年文可怕真相揭露时的阴森气氛。
流星(Meteor)划过天际坠向人间,却没有能带来愿望成真,反而带来的毁灭与死亡,那种意外与恐惧,也许只有那阴冷仓库中,少年揭下面具所露出的可怕獠牙的瞬间,可以相提并论了。
文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