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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的耳朵:
有观点的聆听
文 | k先生 声音 | 许嵩
黄婷婷是一个没心没肺又有主见的姑娘,微胖的身材算不上漂亮。她的性格很好,喜欢笑,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去。这是很难能可贵的一种品质,相比随遇而安多了些活力,相比愤世嫉俗又没有伤人的锐气。她就像活在城市里的一只海豚,活泼灵动且自由。
阿吕是黄婷婷的暗恋对象,嘴上说是暗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互相称对方为朋友,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那种。关于他们的关系,似乎有层窗户纸夹在中间,阿吕不戳破,黄婷婷又看不穿。这种感觉很微妙,黄婷婷就像是一朵被包上保鲜膜的花,阿吕嘴上说着你真好看,却又不肯把保鲜膜撕开,把黄婷婷捧在手里。于是他们隔膜对望,贴的很近却又飘的老远。
其实一开始,黄婷婷自己也没想好对阿吕的感情是什么。他们是高中同学,在高中的时候就是好哥们儿,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唯一没经历的就是爱情,那个时候的他们洁白而美好,互相把对方当成好朋友。
后来上了大学,黄婷婷身边的朋友们相继谈了恋爱,她羡慕着羡慕着,脑袋里浮现出阿吕的样子,她开始重新审视这段感情,她发现,原来每次和阿吕聊天,她都会编辑好久要发出去的信息,输入,删除,输入,删除。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患者在自我折磨。可是对朋友会这样吗?她发现每次发现好吃的东西,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却不是回味,而是阿吕也一起吃到美味的样子。一想到这些,她的开心溢于言表。可是,对朋友会这样吗?她会纠结阿吕说过稍微言重的话语,会纠结阿吕今天又和某个同心的女生说过了那些话。黄婷婷简直变成了一直四面楚歌的小猫,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弓起腰。可,朋友会这样吗?
黄婷婷开始明白原来自己喜欢阿吕,这种喜欢会穿越生活的长河,从记忆深处自然流露出来,让人恍惚忽然醒悟,原来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可这段感情对于阿吕来说,是切切实实的止步于友谊的了,在某个浪漫的夜晚,阿吕接受了女孩的告白,对于阿吕来说,其实这个女孩可以是很多人,但唯独不能是黄婷婷。那天黄婷婷难过的在操场嚎啕大哭,哭声传得老远,传不进装睡的人的耳朵里,黄婷婷哽咽着说:“我现在也跟你告白,你,你会选我吗?”她不肯相信这个结局,她还想去挽回一些什么。电话那头,阿吕很冷静,他说:“不会,我不喜欢你,一直以来我对待你就像对待其他朋友一样,你用心待我,我也尽量的真心对你,但我不会越过朋友的界限。”
那天晚上黄婷婷删掉了阿吕的微信,她决定出国,她说她想一个人待会儿,想去些陌生的地方,回忆来势汹汹的从脑海里涌出来,她想用新的土壤去掩埋。这次出国对于她来说就像一场逃难。
可是,这段故事的遗憾就在于,黄婷婷以为自己能放下,但事实上她什么也放不下,她放不下阿吕,她放不下回忆,千军万马哽在心口,吐不出吞不下。
关于爱你这件小事,黄婷婷早已乱了方寸。
所以当她听到阿吕分手了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放弃了出国,她心里想着,现在你又是一个人,没有人照顾你可怎么办呀,现在你又是一个人,总该得有个朋友吧。黄婷婷很没骨气的对自己妥协了,在爱情面前她让了步,她想着,至少还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陪陪阿吕。即使她心中有一万个放弃的理由,可是只要她找到一个留下来的理由,所有整理好的借口都会烟消云散,浓雾散去,站在心头的还是阿吕。
黄婷婷加回阿吕的微信,她憋了半天,说出一句:“你还好吗?”
阿吕回复:“黄婷婷,你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黄婷婷一下子愣住了,来的时候,她本已经做好了只当个朋友的打算,可是阿吕的这句话直直的射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感觉心中的某个地方,漫天飘散的灰烬又挣扎了一下,亮起点点星火。
那段时间的黄婷婷积极向上,只是不再没心没肺了,她的心和肺都已经收起来送给了阿吕。她准备考研,因为阿吕准备考研,阿吕学习,黄婷婷陪着学习,阿吕放松,黄婷婷在一旁看着阿吕放松。圣诞节的时候,阿吕送给了黄婷婷一个苹果,黄婷婷把它放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每天都要看一眼。过年的时候,黄婷婷打着学习的名号找到阿吕,跟他一起跨年。
黄婷婷小心翼翼的躲在阿吕身边,可是顺着时间往回看,她早已没了当年哥们儿的样子,爱情一旦萌芽就有一方变得卑微,现在的黄婷婷,卑微的像一颗尘埃。尘埃们飘散在人群中,黄婷婷躲在阿吕的肩膀上。
后来,至于后来,阿吕又找到了新的女朋友,这个人可以是任何女孩子,唯独,不能是黄婷婷。
阿吕不喜欢黄婷婷,他说:“其实我已经很明确的说过我们只是朋友,真的只是友情,你这样我会感到抱歉甚至负担,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就像我喜欢别人一样,没有道理。”
而黄婷婷,谁也不知道她放下没有。
黄婷婷想陪在阿吕身边,如果阿吕是高山,那她就是草木,如果阿吕是浩海,那她就是江河。可是,草木不知道,不是每棵树都长在高山上,江河不知道,不是每条河都能汇入浩海。而关于爱你的这件小事,一旦我迈出了第一步,你就永远都不可能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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