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大于天，孩子算什么？

这几日，北方数省已经被重度雾霾笼罩。12月20日，石家庄的雾霾过千，近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石家庄的学校却没有停课，因为上级没有指示。可是，21日，河南安阳林州县教体局已经下达了停课的通知。但该县临淇镇一中不仅没有停课，而且有将近500名学生在操场上考试。新闻照片上，一个个的中学生坐在小板凳上，可怜巴巴地在答题，后排的，已经看不清楚了。

雾霾对人体的伤害，已经不用我说了，对未成年的孩子的伤害，尤其大，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否则，一旦发布黄色和红色预警，学校和幼儿园不会被要求停课。不消说，林州这所中学的做法，很是令人发指——即使不停课，考试也可以在室内进行啊。

现在想来，很多在重雾霾天依旧上课的学校负责人们，说他们有意害人家孩子，倒也未必，尤其是临淇镇的中学。一个镇能有多大，人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差不多都认识，哪里就会起了害孩子的心？更何况，还是在上级已经下令停课的前提下。

最大的可能，这些学校并没有意识到雾霾伤害的严重性。就像在我们身边，根本不戴口罩，家里也不装空气净化器，雾霾天依旧推着婴儿车满地走的人们一样，他们没有觉得这个雾霾有什么了不起。更重要的因素，大概是他们有任务要完成，有安排好了的工作要做。比如临淇镇的考试，大概十有八九，就是一种计划内必须要做的工作。如果往后推的话，好多事儿都挤在一起，很可能会影响这个中学的成绩，影响期末考核，使得学校的排名下滑。

显然，相对于任务、工作、指标来说，学生的健康，是要排在后面的。况且，雾霾也不是立马吸了就死的毒气，即使影响学生的健康，也许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到了那个时候，学生早就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有没有病的，又与学校的头头们何干？

也许，别的国家的学校，孩子的健康大于天，但是，在我们这里，就是指标、任务和工作大于天。对于学校负责人来说，完成任务指标，才是头等大事，关系到他们的乌纱帽，其他的事儿，哪怕孩子的家长哭天抢地，也只能排在后面。因为，在我们这里，学校就是一个行政体系中的环节，说培养人什么的，其实都是口号，具体到学校负责人那里，无非是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期末达标。

在任务、指标的重压之下，任你是谁，早晚都得变得没心没肺，可以做出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要是没有人报道，兴许人家还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行政化的学校，从根上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