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全面实施十三五的重要一年，是深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一年。粮食安全是国民经济的永恒主题，解决好近14亿人的吃饭问题是治国理政的头等大事，我们组织这次论坛就是要深刻领会国家供给侧结构性的改革。今天的会议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政策解读，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对粮食面临的问题进行探讨，第二部分就是专家领导，第三个部分就是抓质量、重信誉 、树品牌全国百家粮油骨干企业倡议活动。下面有请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一局局长、研究员赵阳，他的演讲主题是《当前的粮食形势与政策选择》。
各位嘉宾代表，大家上午好！十分荣幸有机会来参加第十八届中国粮食论坛。今天想跟大家分享的是跟我们今天论坛的主题，推进粮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确保国家粮食安全等相关问题，跟大家交流和分享的这些问题都是我个人的一点粗浅的认识和体会。
我今天主要讲两个方面大的内容。第一个方面，我跟大家讲讲形势、阶段和挑战，当前我们农业农村的发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势。我们怎么样来看，我们现在处在什么样的阶段，有什么样的关键性的一些特征，面临的这些挑战我们如何应对，也就是说我们围绕当前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我们怎么看，怎么干的问题，谈一点粗浅认识。第二个方面，围绕农业，特别是粮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相关我个人认为是比较重要的核心的政策问题，做一点粗浅的解读。
7月中旬，国家统计局刚刚公布的上半年的经济数据判断，农业农村形势总体是好的，有8个字，稳中有进，稳中向好，继续丰产，增长了0.9%，而且结构调整这个方面也取得了进展，比方说小麦增长了2.8个百分点。就我知道的像河南一年增加了300万吨，销售形势良好，这是粮食方面。农民收入的增长，人均的可支配收入上半年增长了7.4%，比去年同期提高了0.9个百分点，继续高于城镇居民收入增长。其实这样的向好的形势是延续了新世纪以来，特别是04年以来农业农村好的形势，我们概括这个形势，是参考前面的历史来看。
这些年我们的粮食，大家都讲12年增，加上2016年，达到了12365亿斤，本世纪初，在上个世纪的中期，1996年突破了1万亿斤以后，我们的粮食到1998年达到了峰值之后下降，经过5年的滑坡，到2003年的时候我们的粮食产量下降到8640多亿斤，大家很清楚，粮食的供求关系非常紧张，市场甚至有恐慌的心情，而且粮食的价格也在上涨。粮食的问题不仅是经济问题，也是社会问题。
这十多年的粮食一直连续增长，这是我们最好的时期，就是说我们农业农村的形势最好还是次好还是不好？有两个重要的标准，一是粮食，第二个是看农民的收入。这13年农民收入的增长是持续的较快增长，这个时期农民收入增长是什么概念？平均增长8.8%，年均收入增长8.8%，这是农民收入较快增长的时期，这是第二个方面。另外一个，刚才讲到我们现在的形势是一个最好的时期，主要还是看农民在这个时期他的获得感。这个时期农村的民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我们来看看无论是农村的水路电房，低保制度、农村的医疗卫生方方面面都得到了大的发展。2007年的时候农产品的自来水集中供给到村里，村里集中供给只有43%，在2012年这一届党的十八大召开是57%，到去年达到了66%。垃圾处理现在达到了65%，在2007年的时候这个比例是10%，在5年之前这个比例不到30%，农村的污水处理现在也已经有了20%的村集中处理，道路的硬化，路一直做得比较好，农村的路通村通户几乎百分之百，去年达到了96%，有的农民就讲农村的公路就像人打领带一样，说长得不怎么样，领带一打上精神很多，现在农村的汽车普及度非常高。所以这一时期包括农村的危房改造，农村也处在非常好的时期，因此农村社会的稳定和谐。
取得了如此的成绩，三农工作作为党中央的重中之重，与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密切相关，大家回忆一下重大政策，2004年以来我们建立了农业的直接补贴制度，到现在为止，我们规模已经达到了一年1600多亿，农机购置达到了236亿台。2004年几乎翻番，从4千万农机的购置里面增加到了7千万，增加的数额不多，财政部说这个幅度太大了，经过这十多年达到了236亿，对于粮食生产作用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我们取得这样的成就，特别是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继续坚持把三农工作作为党的工作的重中之重。
我们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来看我们的农业农村发展当前所面临的问题，从当前的形势来看总体向好，亮点多，非常振奋。但是我们的难点和痛点还是不少。对于当前的形势，农业农村的形势发展面临几个局面更加严峻，因此倒逼着要深入推进，加快推进农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概括来讲，当前的农业农村在这样一个持续好的形势下我们面临哪些问题？面临哪些挑战？有很多的专家都想这个问题，问题很多，罗列起来十几二十条，甚至几十个都有。我个人从三个方面来概括一下当前面临的挑战和局面。
第一个方面就是我们农业的高成本，高补贴和高价格的问题。这个问题跟我们今天研讨的粮食问题密切相关，我们从2014年以来推进农产品收储改革、玉米大豆等都与这个密切相关，我们十多年的发展很多矛盾是积累下来的，累计到一定程度，到了你不得不改，这个里面面临这些问题，有人讲我们的农业进入了“三高”阶段。有两个方面的问题非常明显，由于“三高”，高价格、高补贴、高成本导致了我们现在市场机制的扭曲。市场经济发挥不了作用，比如说市场主体已经没有了，这些都是表象。层次的问题两个，一方面就是导致资源的错位，资源环境压力明显加大。包括地下水超采，环保部公布的数据，现在70%的江河湖泊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包括湖南、湖北，水稻种植区被重金属污染，土壤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面积超过1亿亩，已经使得我们资源环境的压力到了一个极限，我们讲亮起了红灯，这是一个大的方面问题和挑战。
第二个大的方面，就是我们的农业竞争力不足导致种粮收益、农业综合效益下降，同时在经济新常态下我们的高速经济增长已经转为了中高速增长，在这个前提条件下，在双重的压力之下，农民持续增收缺乏动力，增长乏力。刚才讲我们这个时期是最好的时期，农民的收入一直都是较快的增长，是的，从历史的比较而言，这个阶段我们农民收入增长确实是较快增长，刚才讲了12年增长了8.8%，但是我们农民收入的增长率最近5年在持续的下降，我跟大家报一个数据。2011年是峰值，11.1%，到了2012年降为10.7%，2013年是9.3%，2014年是9.2%，2015年7.5%，去年是6.2%，今年上半年是7.4%。去年收入的增长6.2%，6.2%是什么样的警示？以前我们说“双高”，高于城镇居民的收入，城乡人均收入差距缩小，这是了不起的成就。还有一个“高”就是高于GDP的增长，农民收入的增长率高于GDP的增长率，现在去年“双高”变成了“一高”，首次出现农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长率低于GDP的增长率，去年2016年GDP的增长是6.7%，农民收入增长是6.2%。
这是第二个方面的挑战，农民持续增长乏力，我们要分析一下农民持续增长乏力，一个是宏观经济下行的压力，这些年农民收入的结构也就是说动力来源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座都是粮食领域、农业领域的专家，我们回忆一下改革开放以来38年、39年怎么过来的，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1979年农村生产丰收，连续6年每年平均增长6.5%，农民收入的增长还是挺快的，这样的高增长确实是历史罕见，可惜的是只持续了6年。紧接着1985年以来一直到刚才我说的2010年重新上到两位数，这中间几十年一直在徘徊。1978年改革开放，一下子把生产力，农民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农民的收入增长了，连续6年平均6.5%。到了2003年农民收入达到了4.3%，我们才缓慢的爬坡，从6点几、7点几，连续几年两位数增长，然后又连续下降，这个事值得我们警惕。
我们回顾这个历史它的发展有它深刻的背景。刚才讲了，一个是我们的经济发展进入了一个新常态，从高速增长转入了中高速增长。大家都知道农民收入来自四个，工资性、转移性、财产性、农业经营，工资性和农业经营各占40%。这些年随着城镇化发展速度开始减缓，外出农民工的数量增长也在减缓，高的年份2007年到2009年突破1千万人数，400万、600万是常数。近两年农民工的总数已经突破了2700万人，外出的数量是1.7到1.8亿，2015年新增的外出农民工的数量是63万人，2016年新增50万人，和高速发展相比不到十分之一，一个是数量的增加，另外一个是农民工月平均工资增速在下降，所以这个双降就导致了农民工资性收入下降。农民收入要有高的增长难度大。
第三个大方面就是工业化、城镇化快速发展的过程中间，我们所面临的挑战，谁来种地？这是现象，也是一种客观的存在。第二我们看土地，这些年房地产开发，商业地产占了多少土地，我们看大数的话1978年以来耕地减少1200万公顷，而现在农业农村的发展要寻求新动力、新产业的发展，一号文件我们有三大政策，一个是用地难的问题，农村自己的新兴产业要发展，可是我们用地很困难，城市把土地的指标都拿走了。这些年农村金融的发展大家说比较快，可是我们现在要问一个问题，我们有没有农村金融？我们现在只有商业金融，商业金融机构来支持农业，这个本身也是一个错配。我对比了一下数据。2016年全社会各类金融机构贷款额23万亿，占比21.6%，最大的数就是全口径的涉农贷款是23万亿多，占比26.5%，这个数据我们比较振奋，但是要细看，对农业农村发展最密切的我们要看两个指标。第一个是农户的信贷，第二个要看农民四大产业，狭义的农业这一块的贷款，这两个，农户的贷款7.1万亿，占比是8%。农民牧渔四大产业（不包括副业）占比只有3.4%。农业在GDP的比重持续下降，这是世界经济发展的规律，我们中国农业GDP的比重2016年8.6%，农业在GDP中间的地位是极其不相乘，农民牧渔四大产业占比只有3.4%。三大要素，农村金融过去讲是抽水机的局面依然没有改变，农业的保险发展非常快。但是目前农业保险处在一个广覆盖，但是低的标准，保险公司给你保的保额不足生产成本的40%。面临这么一系列的挑战，这么复杂的局面，可以这么说，我们三农领域或者说农业农村是我们国家实体经济中农业是最大的，因为涉及到的人口最多，是结构性矛盾最突出的领域之一。
因此应对这些挑战，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怎么样来看？我们怎么样干？深化改革，破除二元结构，破除统筹城乡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为什么说结构性矛盾最突出？我们农业自身来讲产业结构、供需结构、农民自己内部来讲我们有纯农民，有兼业农民，还有连兼业农民算不上，但是也是农民，没有融入到城市化里面的人，还有4千多万的建党立卡的贫困人口，从2002年的10%已经降低了4.5%，但是4.5%就是4300多万人，数量巨大。因此十三五乃至今后更长的一段时期我国农业农村发展将进入一个内外矛盾并存的焦灼期，也是保证国家粮食安全和农民持续增收的双目标难度加大的一个挑战期。应该说更是一个改革发展的政策调整的一个转型期。在这个新的历史时期，面对困难和挑战，必须坚定推进农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整个供给体系的质量和效益，不断培育农业农村发展的新动力、新动能，大家知道2017年中共中央的一号文件把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主题，坚持问题导向，做出重大决策，破解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治本药方，也是推动我国现代化农业建设再上新台阶的必然选择。
二是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特别是粮食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确保国家的粮食安全，应该把握哪些重点政策。我想归纳总结为八个关系，我们要处理好八个关系。第一个关系，要处理好战略性问题和技术性问题之间的关系。首先要理解改革的内涵和要点，同时也要明确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守住的底线。今年中央一号文件对这点讲得很明确，它的核心要点我在这里再跟大家讲述一下，就是三个“有”。增加农民收入，保障有效供给作为有效目标。就是要有三个农业的供给质量为主攻方向，要有体制改革和机制创新做推进。这三个过程中间，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在方向性的问题上不能出现方向性的偏差，也不能犯颠覆性的错误。什么是颠覆性的错误？在文件明确提出来的守住三个底线，确保粮食生产能力不降低，确保农民增收的势头不逆转，确保农村社会的和谐稳定。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确保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们的饭碗里头主要是装中国粮，在粮食问题上不能出任何问题，粮食系数多一点少一点是技术性的问题，但是粮食安全是战略性问题。我个人学习体会，怎么认识这个问题，就是要处理好什么是战略性问题，什么是技术性问题这个关系。首先就是要正确认识当前所面临的问题，和问题的累计到今天的成因，要认识到这些问题，刚才讲的要“三量齐升”，产量上升、库存量上升，进口量在上升，粮食领域的各位这都是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三量齐升”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这是问题也是阶段性的，供不应求和供过于求是并存的。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和国务院高瞻远瞩，坚定不移的推进农产品的收储制度改革。我们从长远来看，就是要认识到我们国家的国情、农情，还有要认识到我们国家的粮情，受资源短缺的影响，生态环境脆弱的局面，人多地少，粮食持续增长的潜力是有限的，这个是战略问题。我们的人均耕地面积跟全世界平均水平相比只有40%，淡水资源只有全世界的平均水平三分之一左右，我们必须解决占全世界总人口的19%的吃饭问题，目前粮食安全的形势依然严峻。
第二个是粮食总产和品种的关系，国家粮食总产连续4年稳定在1万2亿斤以上，我们的产量在这么一个高位上保持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我们也不能放松。我们回顾这些年的发展历程，人均占有量1979年达到了340公斤，到去年我们的粮食产量翻了一番，1978年我们的粮食产量只有6千万多斤，现在稳稳的在1万2亿斤以上，翻了一番。我们39年粮食增长，平均每年的增长就是1.97%，不到两个百分点，改革开放初期因为老百姓的活力迸发出来，增长了5.1%，但是我们39年只有2.2%，粮食总产怎么看待？我们的总量还是仅平衡。小麦和稻谷是核心。现在有各种改革，棉花改革、大豆改革、玉米改革，现在是小米和稻谷的也在改革，改革做了适当的调整。
第三个就是数量和质量的关系。现在需求来讲数量基本上都是够的，但是质量问题上，优质农产品的供给在座各位很清楚，去年河南省在永春县先搞试点，就是扩大优质小麦的种植面积，我问了一下销售很好，订单也非常稳定，就是提高品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提高农业综合效益和提高品质，这里还有大量的文章可以做。
第四个关系就是要处理好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的关系。这个问题应该说是一个大问题，我们国家现在无论从生产还是贸易都是大国，特别是我们是农业贸易大国。生产不用说了，刚才说了，总产量占换世界总产量，从谷物来23%多，从贸易来看，这些年加入到WTO以后，2016与2001年相比，农产品全部贸易额280亿美元增长了1388亿美元，年均增长13.4%，进口更快，进口年均增长10%，贸易逆差有所下降，但是依然有380亿美元。现在问题在哪里？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的进口市场和出口市场要高度集中，同时我们这样的贸易大国它的优势怎么样发挥？确实还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从战略来讲，我们现在进口农产品，该进口的必须进口，但是问题是在这个过程当中怎么样进一步发挥优势，发挥我们的贸易大国的优势，特别是定价权的优势，这个方面还大有文章做。
约束我们生产和贸易大国，发挥大国优势，受到的制约因素非常多，第一生产结构，基础竞争力不够，高成本，因此近几年价格处于倒挂水平。第二是没有形成全球的定价优势、定价话语权的问题，还有贸易管理体制，包括我们农业走出去，也任重道远。中粮集团已经走出了关键一步，一号文件说了要培育国际大粮商。我们要把握的是充分利用国际市场，这是一个必然选择，但是在这个过程中间要解决的问题非常多，刚才讲到了对国际市场我们是如何充分利用国际资源的问题，2016年充分农产品的播种面积24亿多万亩，粮食是16亿斤，剩下的是其他的作物，在这样的基础之上进口的农产品相当于在国际市场上种了人家7亿亩地，加在一起就是32亿亩了，这就是我们的现实。因此我们要处理好第四大关系，处理好国际国内市场的关系，处理好如何利用两种资源的关系。
第五个关系，要处理好我们的适度规模经营，发展适度规模经营与扶持小农生产的关系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刚才讲的跟谁来种地密切相关，跟新历史时期面临的问题密切相关，培育和创新新型主体，中央五中全会提出加快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体系，这也是我们今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来的要加快三大体系的建设，经营体系、生产体系、产业体系。所以新型体系的建设核心问题就是培育新型经营主体，合作社、龙头企业、家庭农场这些新型经营主体的发展非常快，我们的经营规模这些年也是在逐步扩大。但是扩大的速度和他这个规模有时候会让你产生一个错觉，就是说我们怎么扩大，怎么样发展，到最后发现规模还是很小。现在我们的人均耕种规模大概是7.8，不到8亩地。我印象特别清楚，1999年搞农业普查的时候，那个时候种植业，一个劳动者他经营多少规模？只有4.78亩地，我们的农业普查是每十年做一次，2006年又做了一次农业普查，这个规模达到了多少？达到了5.63亩地，相当不容易，我算了一下，十年提高20%，所以我们要看百分比，看绝对规模，我们跟欧美没法比，连日本都没法比，日本现在的一个家庭农场规模接近2公顷。第三次人口普查2016年已经做完了，但是数据没有出来，我就特别期盼着这个数据出来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但是通过粗略的计算，达到了7.8亩，也就是说从4.8到5.6，再到7.8这个数据，前十年刚才讲的2006年到2016年平均每年提高1.8个百分点，同时期我们的城镇化的发展速度1.3个百分点，所以我认为只要快于城镇化的发展我认为都是非常正常的，你要去刻意人为加快发展，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也不好说。培育新型经营主体，解决谁来种地的问题上，我们既要创新又要发展新型经营主体。
这里要把握的就是推进新型经营主体，培育新型经营主体，发展规模经营，促进土地流转过程中间有三个原则，推进土地的流转这是一个政策性很强的工作，要科学把握发展规律，创新农业经营体系，坚持家庭经营的基础地位，为什么这么说？土地流转这些年，从2008年以来进入快速通道，2008年以前也在增长，但是速度不快，2008年这一年土地流转的密集占全部承保面积的8.84%，从2008年到现在是什么概念？年均增长20%，到去年为止全部承保面积的35%已经是流转土地，也就是说35%的土地不属于原承保农户，是别的新型经营主体、规模大户来租种土地，占35%。这个问题我们也要反过来想，反过来想就是怎么看待65%，65%的承保面积依然还是在承保这片土地的原农户自己租种，也就是说我们家庭承包、家庭经营还是我们当前农村经营制度的基本面，这两个东西不可偏颇。从农业补贴里拿出230个亿做什么？扶持规模经营的补贴。这就是我们扶持发育新型经营主体采取的一些措施，但是农村的一些铺会政策，照顾到基本面的政策，坚持家庭承包的基础性地位。
我们发展适度规模经营和支持小农生产，第一要有清醒的认识，要认识客观发展规律，一个是规模的问题，这是我们国家的国情、农情、地情所决定的。第二要坚持家庭为基础的这么一个发展规律，农业发展必须以家庭为基础，无论规模大还是规模小，这点大家有基本的认识。农民公社为什么会失败？就是不符合农业发展规律，在规律面前谁也趟不过。美国平均经营规模上千公顷，但是他98.3%是家庭农场，只有2%不到是法人组织。现在有一些专家学者一上来就说中国的农业要走产业化、企业化的道路，中国的农业发展就是缺乏法人组织，我试问一下在座各位，让你去种地种得过农民吗？西方发达国家，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都是发展合作经营组织来解决问题，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来推进农业适度规模经营走两条路，一个是土地规模经营，第二是扩大服务的规模经营，在座的有山东同志，山东的土地托管2千多万亩，供销社为主在推进。所以扩大农业的服务规模也是推进适度规模经营的一个有效形式，也是培育和发展新型经营主体。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主要是认识的问题。
第六个关系，就是关于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更好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也就是说政府调控的有形之手和市场无形的手是什么样的关系。在农产品的收储制度改革过程当中就是把握了这么一条非常重要的原则，大家都知道2014年以后为了解决刚才讲的农产品收储制度所积累的一系列的矛盾，首先在棉花这个品种上提出了目标价格改革，紧接着大豆，把油菜籽取消了临时收储，现在推进玉米的收储改革。我们推进这项改革是从2014年开始的，现在应该说从农产品收储制度改革取得了非常明显的成效。这一点我觉得大家都可以看到。下午我们程国强博士专题就这个问题跟大家进行分享，所以我在这里就不细讲了。
收储制度改革有几个重要的经验要总结，这个经验对于我们下一步农村领域全面深化改革，第一坚持底线原则，在农收储制度改革中间很好的坚持了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和农产品的有效供给作为改革的基本前提，这也是一个底线。第二个就是坚持了市场化改革的趋向，和保护农民利益并重这儿一个基本原则。在这个问题上，协同发挥好了市场、政府两只手的作用，各自发挥它的优势。第三个就是方法，在农产品收储分品种施策和间接式的改革路径，统筹把握好一个改革的时机、节奏和力度。比方说我们现在核心口粮小麦和稻谷的改革，到现在为止没有从制度框架上进行大调整，就是考虑到各个品种之间分品种施策，就是考虑到国家粮食安全大的前提和结构。第四个我们的改革推进要着眼于整个产业链，很多的政策要打组合拳，目标就是要提高农业的综合效力和竞争力，这样把改革落到实处。这一切我觉得还是通过改革来推进，解决这些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处理和把握市场和政府的两只手的关系。
第七个关系就是藏粮于技和藏粮于地的关系。土地的问题是一个基础，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在新的历史阶段，新的历史时期，技术的作用发生了改变，现在农业技术的研发和推广，农业技术在粮食、在农业中间的作用已经从传统的过去更多的是对于我们这个国家来讲，立足于替代，因为土地资源稀缺。新时期要把握的一点是替代土地和劳动力这两个方面的技术应该协同推进。东北深耕的技术，又有农业机械化替代劳动力的作用，这个作用越来越明显，现在劳动力的成本在大幅度的上升，2004年到现在13年，综合成本提高，劳动力的成本增长25%，土地流转价格年均增长20%，劳动力的成本上升是最快的。第一产业就业人口的拐点早早发生了，第一产业就业人口最高峰值在1999年发生了改变，整个乡村人口的下降从最高峰值的8亿多一点。因此这样的阶段性变化导致了我们的技术创新、技术发展可能要协同发挥，既替代劳动力又替代土地这个层面。
第八个关系财政资金和金融资金的关系。我们的补贴现在更多的是要配置地利、保护耕地。现在我们收储制度改革也为我们的政策创造了条件。另外金融，金融自身的发展我们还有很多的难题要解决，农村金融本身就是要构建农村金融一个新体系，在这个过程核心就是发展合作金融、政策性金融、农业保险、政策性保险。要处理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就是从国际的发展经验来看，我们的财政政策和金融政策要协同合力，协同发挥合力，这是一个发展趋势。比如说现在我们发展适度规模经营，拿出了200多个亿成立了信贷担保联盟，这就是利用我们的财政资金去撬动金融资本，提高金融资源的可得性、可获得性，这样的话来扶持规模经营。
我觉得还有一系列的问题需要解决、需要去认识。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特别是粮食领域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任重道远，还有大量的政策问题，体制机制问题要解决。在推进农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过程中间上述讲到的这些关系，可能都涉及到政策的调整、改革、完善。我今天讲的这些都围绕着如何去完善体制机制，如何推进改革，如何去创新政策，为农业农村发展找到新的功能提供制度基础。上述讲到的这些问题是我个人的一点粗浅认识，不一定对，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大家！最后祝这次论坛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