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这里啊！店呢？那个“冬天的燕子”呢？难道自己飞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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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东北部靠近加拿大，有一个不起眼的州叫佛蒙特。很多人会把她和纽约上州混为一谈，其实它比纽约州更北。在美国地图上，只有巴掌大，夹在麻省、纽约和新罕布什尔州之间。
在佛蒙特州的开灵顿山区，三月下旬绝对还没有绿的痕迹。公路两旁的树木还是光秃秃的，时不时会看到一堆堆肮脏的雪堆，那是几天前一场大雪的结果。已经是初春的季节，学校开始放春假，可是，偏偏只有这里，依然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这里，是那些热衷冬季体育项目---滑雪者最后的乐园。
通往滑雪场的山路只有一条，蜿蜒崎岖但却很宽阔漫长。
公路上来往车子并不多，一辆白色本田正向着滑雪场方向行驶。开车的是一个青年，二十七八岁，典型的东方面孔，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他旁边坐着一位姑娘，二十三四岁模样，长长的黑发，脖子上系着一条绣着红色梅花的白丝巾，头发和丝巾飘出车窗，丝巾上的红梅映衬着少女红润的面庞，显得越发娇艳。开车的小伙子时不时朝姑娘望一眼，此时看到姑娘被飘动的黑发，白色的丝巾，半遮的容颜，犹如一幅立体油画，小伙子情不自禁地说：
“燕燕，你真漂亮！”
叫做燕燕的姑娘没有回头，她偷偷地笑一下，仍然注视着车窗外。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摄像机，微微探出车子，兴致勃勃地摄着雪景和山峰。
山峦起伏，与天相接。放眼望去，高高的天空上漂浮着一朵朵白云，青山上铺满针叶林，显得厚实丰满。树林全身洒满了白色的积雪，山顶积雪最厚，而山腰处则分布不均匀，有的地方雪很厚，有的地方很薄，有的地方几乎没有，裸露出青山的本色。阳光照着上面，把树林分成了很多小块，阴阳交错，错综复杂。
孔嘉和燕燕于飞一路从新泽西开过来，本来还担心着山上是否还有雪，可是，进入佛蒙特州之后，他们的心渐渐踏实了---温度已经降了近十度，路上虽然干净，但明显是撒过盐清扫过的，而且路边的雪堆很明显地告诉他们：这里仍然是冬天。
说服燕燕来滑雪，孔嘉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的。有人说从恋爱最终可以结婚的，有几种，一种是气味相投型：这种类型的夫妻性格秉性相似，兴趣爱好相同，口味相同---比如都爱吃辣的-，对事物和人的看法也相差无几的那种；另一种是大相径庭型：虽然性格不同，兴趣爱好都不同，但因为相爱，互相迁就，也可以成为很好的夫妻档。孔嘉和燕燕是属于后一种。孔嘉喜动，燕燕喜静；孔嘉在认识燕燕前是体育健将，冬天滑雪，夏天游泳，还会拳击、橄榄球。。。凡是运动项目，没有他不喜欢的。而燕燕呢，喜欢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或者画室里，或者厨房里研究菜谱，或者去逛商店，一逛起来她就像搞研究似的，可以忘却周围的一切，可以花掉一整天。
按说两人的性格天壤之别，但爱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孔嘉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燕燕，就有了一种感觉，那感觉很不容易形容，但是孔嘉就是认定了燕燕一定是和自己有缘。燕燕不是那种典型的东方美女，她的眼睛虽然很大，头发很黑，但是她的额头很宽，而且鼻子很高，有点希腊雕塑的样子，这种脸型在东方人中少见。后来燕燕告诉孔嘉，她的曾祖母是希腊人，曾祖父是德国后裔，奶奶是意大利后裔的美国人，而爷爷和父亲却是华裔的时候，孔嘉才明白燕燕是东西方结合的产物。燕燕从来没见过爷爷和奶奶，因为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们，倒是母亲告诉她的，而且母亲让燕燕从小坚持学习中文和中国文化，所以燕燕喜欢东方面孔，她的性格也像东方女孩一样，比较安静。
本来燕燕是不想来滑雪的，可是架不住孔嘉一个劲儿在她耳边叨唠，他还请出自己的师兄，现在华盛顿DC卫星中心的量子物理科学家华天旭来说服燕燕。华天旭比孔嘉年长几岁，来自东北，孔嘉单身的时候，经常去他家，华天旭的妻子赵敏之很会做饭，把孔嘉当弟弟看，他就去蹭饭吃。后来孔嘉找到燕燕，还是敏之给出了好多策略，才让他这么“顺利”就得到了燕燕的亲睐。敏之在电话里对燕燕说，趁你们还没有小孩，没被生活的重担缠住，好好玩，不然以后想玩都没机会了！其实华天旭和敏之也没有孩子，他们为什么不要，孔嘉也不清楚。
燕燕最后终于同意了。虽然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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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没有问清楚啊？”燕燕已经是第三次问孔嘉了，她是问孔嘉昨天订旅馆的时候，有没有问清楚服务员到底雪场还开不开。其实她也不是不知道答案，可是看着景色还是有些怀疑。这时候，路边出现了一块木牌：“开灵顿。”也就几乎是同时，孔嘉大叫：“燕燕，雪！”
一条“白龙”自天而降，映入眼帘。那是一条滑雪场。只见山体陡然开阔，树木都闪到了雪道旁边，蜿蜒陡峭的雪道纵横交错。车里的两个年轻人同时看到了山上滑雪的人们，远远望去，那些人犹如一个个小黑点，正沿着不同的雪道，像小虫子一样在四处穿插，飞速移动着。姑娘的眼睛还对着摄像机里，却已经“咯咯”笑起来。
开车的青年人也兴奋了，大叫道：“燕燕，我们快到啦！”他不禁踩了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不一会，白色本田就拐进了一条山路，路标指示牌上写着：“欢迎来到开灵顿，大山绿色的心脏。注意车速。”
终于看到雪了！很白也很厚。路边的山像变魔术似的，突然就变成了白色，一道道的，泛着耀眼的白光，在一丛丛树林里，犹如一条条纽带。这是雪场的雪。燕燕舒了口气。她的心放下了：“不知道华天旭他们到了没？”华天旭他们因为住在马里兰州，比燕燕孔嘉离这里远，头天就出发了。
“你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孔嘉一边开车欣赏着路边的景色，一边翘起屁股，让燕燕摘下他腰间的手机。
燕燕取下手机，刚要拨，电话就想起了动听的音乐，“是老华他们吧！”
果然是华天旭。“哎，哥们儿，你们到哪里了？”
“我们刚进开灵顿。你们在哪里？”燕燕笑着问。
“哦，燕燕啊，我们已经到酒店了。那你们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吧！”
“哦，太好了，那我们一会儿见！”燕燕刚要合上手机，华天旭又说：“开车小心点儿！上坡那段山路有些陡。”
“哦，好的，”燕燕把脸转向孔嘉，“老华让你开车小心点，上坡有些陡。”然后她又对着手机说：“好了，我们一会儿见！”燕燕放下手机，又端起摄像机朝外。
转过一个弯，就开始上山了。孔嘉看看路边的限速：30迈。他觉得耳朵有一点堵，看来山还挺陡的呢！他一边控制速度，一边想着这次出来滑雪，多亏老华和他太太敏之的撺掇，不然，凭燕燕的性格，最多去哪里钓鱼，因为燕燕不太喜欢这种剧烈的运动，她宁可在春假的时候在家做宅女。而孔嘉呢，正相反，结婚前经常在假期跑到世界各地攀岩啦，滑雪啦，但因为燕燕的缘故，现在收敛了很多。这次是敏之说服了燕燕，终于可以成行。
天色渐渐黑下来，山里大概黑的早些，其实才六点多钟。根据GPS显示，再有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开了四个多钟头，孔嘉也有点累了。这时候路旁出现一些店铺，都是卖滑雪用具之类的商店，门口挂着滑雪板之类的做招牌，店铺也陆续亮起了灯，其实还没必要呢，可是灯光给店铺增添了一些亮点，也许是为了吸引顾客吧！
车开始爬山，速度慢下来。路旁闪过一些商店，还有一些加油站、餐馆、零售店什么的。这些都是当地人开的，为了方便来滑雪的客人，买一些纪念品，滑雪用具。
燕燕放下了摄像机，开始巡视商店，眼睛里透出了欣喜和希望的亮光。开车的小伙子知道，女孩子的“购物瘾”马上要发作了，他不禁抿了抿嘴唇。果然，不一会，她就大声叫起来：“孔嘉停车，停车！”白色本田减缓了速度，渐渐停下来。
“我得去买个雪镜的！”燕燕想起来。孔嘉也想起来，虽然最终说服了燕燕来这里，可是燕燕滑雪的行套不全了，翻箱倒柜了半天，就是没找到雪镜。
“行，咱们在路旁商店转转。你累不累？”
“累倒不累，就是有点儿饿。这样吧，你先把我放到一个店里，你去酒店，放下东西，再和老华他们来接我去吃饭。”
“你确定？”孔嘉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是同意燕燕的建议的，因为他知道，燕燕买东西是非常的一丝不苟，每次逛个商店，没有个把小时是不会买上一件东西的。而孔嘉的性格是买了就走。这次来到一个新地方，燕燕一定会东逛逛西逛逛，不会轻易就买了雪镜了事。
“没问题。”燕燕一边说，一边看着外面的店铺，这时一个叫“冬天的燕子”的商店映入眼帘，招牌边上还有一只小燕子，用红色霓虹灯做的，一闪一闪的，真象在扇动翅膀飞。
“到这家看看！”燕燕喜欢这个店名儿。
孔嘉打开右转灯，减速转弯，缓缓停到店门口。店铺在山坡上，旁边还有一家加油站，他和燕燕走下车，看到店门还不算小，店后面就是一片树林，远处就是山了。离这个店再远些，还有一些小店铺。
两个人走进去，左手有两个游戏机，还有一个卖咖啡的小铺子，再往里走，就是滑雪服的货架，还有一切滑雪设备，一应俱全。
“你确定这里可以吗？”
“嗯，不错，我先转转，然后看雪镜。你先去酒店吧！”
“二十分钟后我来接你！”孔嘉把车停在路旁，看着那个叫做“冬天的燕子”的商店，对正要下车的燕燕于飞说。
“二十分钟？你开玩笑？起码一个小时吧！”燕燕瞪大眼睛又使劲眨着，露出祈求的神情，伸出一个指头在孔嘉面前很夸张地晃了晃。
孔嘉笑了，想起这次说服燕燕一起来滑雪，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说这里的景致如何别有一番韵味，还有很多玲琅满目的购物中心，才终于让燕燕动了心。燕燕当时撅着嘴，很不情愿地对孔嘉说：“你要实在想去，也成，不过那，你得让我去逛逛那里的商店！”
“必须的！好燕燕！”孔嘉使劲抱着她，两人算是达成了最后协议。孔嘉高兴得有些过了头，因为他抱得太紧，燕燕喘不过气来，她在孔嘉怀里一面用力挣脱，一面撒娇道：“没见过你们这种疯子，都春天了，还去滑雪！”
孔嘉是滑雪爱好者，华天旭也是。他觉得滑雪这项运动不仅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勇气和体力，而且可以考验一个人的神经。当从高高的山顶飞奔而下的时候，那种速度，那种自由，是其他运动项目无法体会的。那是一种对人体极限的考验，更是一种自我挑战，孔嘉喜欢这种冒险和挑战。在和燕燕认识之前，每年一进入11月份，孔嘉就开始琢磨着到哪里去滑雪。宾州、可罗拉州、加拿大的渥太华。。。所有有名的滑雪场他都去过了，甚至日本和瑞士。听说中国的长白山和云南的玉龙雪山雪场也不错，孔嘉已经计划明年和华天旭一起去中国滑雪。
“好吧，给你半个小时。”孔嘉看着燕燕可怜巴巴的样子，于心不忍。
“四十分钟。行吗？四十分钟后你来接我，我保证出来，不多耽误一分钟！”燕燕换成4个手指，鼓着嘴巴，脸上严肃得没有一丝笑容。
孔嘉看着燕燕认真且有些着急的表情哑然失笑。当初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那副纯真的样子打动。燕燕的表情和心里想的永远都是一致的，这让孔嘉放心。他喜欢燕燕，不是因为燕燕是个混血儿---她的奶奶是美国人，其实，她除了鼻子高些，仍然是黑头发黑眼睛，几乎看不出混的样子。
“OK。”
“谢谢你亲爱的！”燕燕非常满意地吻了孔嘉一下，把摄影机放进包里，留在座位上，然后拿着自己的小坤包下了车。孔嘉看着她高挑的背影，一股怜爱从心底升起。
那商店有几个大大的玻璃窗户，里面放出明亮的光来。店门口上面几个霓虹灯打出的大字，在傍晚的山里显得格外醒目：“冬天的燕子”。招牌边上还有一只小燕子，用红色霓虹灯做的，一闪一闪，真象在扇动翅膀飞---怪不得燕燕选中这家！孔嘉看透了燕燕的小心思。他再仔细看着那只“燕子”，觉得虽然好看，只是那霓虹灯和那商标显得有些过时。美国就是这样，虽然各个州之间人民生活水平都基本是小康以上水平，但是州与州之间文化风情有着很大的不同，有的地方显得很现代，比如纽约市，加州洛杉矶等等，可是有的地方有限的很土，比如同是纽约，纽约上州就偏僻的多，佛蒙特州和新泽西就挨着纽约州，却仍然很“乡村”。
也许山里人喜欢古色古香的味道吧！孔嘉琢磨着，这些招牌倒是和它后面的山峰挺般配。商店背后是灰色的山，透着古老而神秘的色彩，和商店醒目的颜色确实有些相符相应的感觉。
燕燕已经朝店里面走去，眼看就要进门，看着燕燕的背影，忽然孔嘉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下意识地叫：
“燕燕！”
“什么？”燕燕转过身来，扬起她长长的眉毛看着孔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要不换一家店吧？”
“怎么了？”燕燕的眼睛里显出迷惑，回过头去又端详了一下店面，随即转身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会迷路吧？”
“不是，这上山到滑雪场的旅馆，只有一条路，怎么会。”孔嘉也笑了，然后他又向周围环顾着，说，“只是，这个店。。。唔，周围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店铺。显得怪孤单的。”
“嗨！你看，咱们从新泽西这一路开过来，只有这家还比较大的呢！我看在这里挺好，而且上山去就这么一条路，你回来也容易找到我嘛！”燕燕有些不高兴了。
“好吧。。。”孔嘉知道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那一会儿见！”
“嗯，四十分钟！”燕燕冲孔嘉比划了一下，走进了“冬天的燕子”。
孔嘉看着燕燕的背影消失在店里，才把车又开回到马路上。他看到马路斜对面有一个加油站。孔嘉记住了这个路标。
孔嘉发动汽车，打开了车灯，超酒店开去。山里的傍晚来的早，刚五点，天已经发暗。
“一会儿我还是早点去接燕燕。”孔嘉想。
到了酒店，孔嘉赶紧登记，放下行李他就给华天旭打了电话，“老华，我到了，怎么着，到哪里去吃饭？”
老华房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他说，“哟，这么快？你们没在路旁逛商店啊？”
“燕燕在呢，她让我一会儿去接她。”
“呵呵，我就知道。”然后传来敏之的声音，“孔嘉啊，刚才我已经调查过了，就在你们来的路上，有一家中餐馆，听说还不错，你们要不要去？”
“行啊！我这就下去。”
“你要不要给燕燕多留点时间啊？”
“不用，说好了，三十分钟后去接她的！”
“哈哈，看来燕燕被你调教的不错嘛！哈哈。。。”
华天旭和敏之都在电话那头笑，孔嘉也笑了。
出了酒店，他们三人都上了孔嘉的车。华天旭说：“我来开吧，你累了，我们好歹已经休息了两个钟头。你告诉我是哪个店就行。”
孔嘉于是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敏之坐在后面。她手里拿着酒店给的地图：“服务员告诉我就顺着来时的路开出去，二十分钟就到，咱们正好先接燕燕，都是一条路上。你们来的时候没看到么？”
孔嘉仿佛觉得有点印象，但不是很确定，因为当时他尽顾着看雪景了。
车开出去十分钟左右，孔嘉开始搜索两旁的标记，他记得那个加油站是很明显的，华天旭也说自己知道，来的时候还在那里加了油。
又开出去十分钟，孔嘉一眼看到加油站，他指着道：“就是那个的边上，停过去吧！”
华天飞把车缓缓开过去，到了路边，他却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孔嘉，这里没店铺啊？”
孔嘉也愣住了，因为在这家加油站旁边，是空旷的平地，根本没有一家店铺。
难道是我记错了？不会啊？华天旭笑道：“看看，你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把女朋友放哪儿了都记错！”
孔嘉有些不好意思，他环顾周围，心想也许是相同的加油站吧？几个人又缓缓上路，孔嘉这回瞪大了眼睛寻找着“冬天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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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没有找到。
“你给燕燕打个电话。”
孔嘉掏出自己的电话，拨通后放在耳朵上，听了听，忙音。
也许是山里，没信号。
“你确定是这家加油站么？”
“没错啊！就该是啊！”
“可是再往下走就下山到大马路了，肯定不会在山下吧！”
“很定不会！我们也许走过了，在绕回去看看。”
华天旭打了个掉头，车子又开始往回走。缓缓驶过一些小店，就是没有看到孔嘉说的那个“冬天的燕子”。不久，又来到那家加油站。
“你停车，我下去看看！”
华天旭在路边停车，孔嘉下了车子，门都忘了关。他在加油站旁站定，然后走过去，又绕着加油站走了一圈，彻底糊涂了。
明明就是这里啊！店呢？那个“冬天的燕子”呢？自己飞了不成？
与此同时，华天旭和敏之走到加油站，和那里的工作人员说这话，只见那个人脸上露出一种诡秘的表情，手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下比划着，然后耸耸肩。华天旭和敏之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站到了孔嘉的身后，他们非常严肃，孔嘉看着他们，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隐隐的，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已经对自己没有把握了：“明明就是这里。。。”
华天旭拍拍孔嘉的肩膀，声音不大但是非常有说服力：“咱们报警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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