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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
不要完全跟自己所处的时代重合。如果完全被时代同化,就只是潮流中的一滴水珠。唯有保持距离感,才能跳出来做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梁文道谈“敢为天下先”
两年前,梁文道正在为文化类视频节目“看理想”系列筹谋,与普通视频节目有别,“看理想”旨在探索读书、绘画、音乐的深度呈现方式。第一季派出梁文道、陈丹青和马世芳三人阵容,一人一档节目,梁文道主持的,是分享读书的《看理想·一千零一夜》。
△一个人,一段路,一千零一夜
“我自己念书的时候比你幸运,在我的年代,念书好像是件很正常的事……”在地铁车厢,香港媒体人梁文道大声读出一位大专学生的留言。这位留言者因为喜欢看书,
遭到很多人嘲讽,让他“抱着这些书去死吧”,不如“好好打理人脉”。梁文道鼓励这位不幸的提问者:“尽管去读,不要太在意”。
中途,地铁车厢传来报站声:“雍和宫站到了。”跨出车厢,是一幅幅城市夜景:中年市民在踢毽子,年轻路人四处张望,食品小贩默默等待生意,沙沙的车流声无处不在。
这是梁文道在录制《看理想·一千零一夜》的第93期。
与此同时,梁文道也在酝酿着一桩关乎商业的小事。
当时,“罗辑思维”团队的电商初步试水,“吴晓波频道”的产品环节尚未启动。“看理想”的算盘,已经打好了。
但和后来罗振宇、吴晓波的雷厉风行商业化相比,梁文道走得比较慢。直到今年1月,看理想官方微信才正式披露这个沉寂多时的动作——“我们在2016年年末开始踏入文创产品的领域”,有读者在留言区评论:看理想还是看理想吗?
△“看理想还是看理想吗?”
此番进军文创领域,首个产品推出了一款葡萄酒,由梁文道亲自参与策划,合作对象是某国内知名酒庄。
即便这段开始显得有些踟蹰,梁文道却说:“今天做任何事情,都首先要考虑两年后我会在哪里,我要变成什么样子。”
Q:在今天,很多人有一种认知,对文化人、知识分子去做商业,好像需要一个过程,来接受这种转变。
A: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书就已经是个商品了。传统的作家靠写作、卖书来维持生活,难道他不是在做商业吗?
曾经流行过一种调侃:商人从文,是为儒商。文人下海,多属骗子。
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梁文道只是一档文化节目的负责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但这两年,梁文道更频繁地介入商业活动,包括一些定制旅行项目。
这样的转型会有疑问吗?梁文道的答案是:传统作家靠写作、卖书来维持生活,也是在做商业。但在现代社会,有一种观念,试图蒙盖文化产品的商品属性。而这恰恰是他眼中的“文化霸权”:
“文化人或者文化领域、文化产业,伪装自己不是商业,使得自己表现得比较高尚、清高,那么然后它来可以获得某种光环。”
关键是,关乎文化的商业怎么做。很多人眼中的“顺理成章”,在梁文道这里成了“犹豫再三”。他的犹豫是因为他比别人多想一步。
△犹豫,是因为多想一步
梁文道一直对一个问题有所疑惑:一本笔记本,纸张和装订很好,卖几百元。但同样纸张装订成名家作品,定价却便宜得多。
“为什么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可以卖那么贵,而印了歌德写的东西,大家觉得不应该那么值钱?”身为做内容的人,这个问题让梁文道困惑。
之所以选择以更高的价格买一本空白笔记本,而非同样质地的莎士比亚,“唯一理由是我认为我接下来要在这些空白纸上写的东西,要比莎士比亚写的东西还要有价值。”
愿意选择昂贵的空白笔记本,恰巧反应了这个时代的自恋。
为此,梁文道规划的商品版图,围绕两点展开。
第一是要把产品当成内容的载体,表达一些观念和情感;第二是从一个人能怎么被产品改变的角度做,什么东西放在他的生活里是有意思的事情。“符合这两种标准的东西我觉得才有价值去做。”
除了文创产品,《看理想》未来的商业版图中,还将有付费音频节目、线下课程等。
Q:去年也有一些成为爆款的文化事件,比如新世相的丢书大作战,造成了比较大的轰动。为什么活动能够形成那么大量级的传播和效果?
A:我觉得中国今天你做一件事,如果你只是想追求传播效果,并不太难。难的地方在于它怎么样才是真的有意思的东西,这个才是困难的地方。
在16年11月份,新世相团队策划“丢书大作战”:将一万本书丢在地铁等公共交通工具上,捡到的人可以免费读书,还能扫码进入活动页面,读取丢书者的留言,加入丢书队伍。
△2016年年底,“丢书大作战”热极一时
由于众多明星参与,这场活动声势浩大。也因为此,“丢书大作战”的评价变得极端而对立,追捧者有之,狂踩者有之。
“像丢书大作战,我对它的批评或者意见,一直没有改变——它是有问题的。”梁文道说。
如果是一场完整的策划,团队和书是什么关系,参与的活动的人和书是什么关系,书放到几个城市,这些书和这个城市又是什么关系,都是需要周密思考的。但是“丢书大作战”给人的感觉是想得不透彻,力使不出来。
“原来英国的爱玛沃森的做法,很清晰,因为她一直认同女性权力,然后她选一些跟女性相关的书,支持她整个行动的又是一个女性主义组织。所以整件事是非常清晰的,指向很明确。而不是找一些明星,拿着别人提供的书去散布一下,我觉得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梁文道认为,这类活动可以达到如此大量级的传播,是因为它提供了一种“我在读书”的符号消费。而显然,这不是《看理想》的目的,它和多数节目都不一样。
《看理想》马上要推出的节目,包括白先勇讲的《红楼梦》,杨照讲的《史记》,焦元溥讲的古典音乐。团队始终在联系的主讲人,也包括杨奎松、李零和陈志武这样的知名学者。
虽然这些人的立场未必一致,却有相近的态度跟趣味。将来,话题还会从人文学科,向社会科学乃至自然科学拓展。梁文道特别强调这种“社群”关系,“由一群人来界定‘看理想’,光谱才足够宽阔。”
宽阔的光谱所为何事?梁文道打了一个比方:现在很多人想要的是吃一颗维他命药丸,一整天就不用吃水果了。但他想给予的,是开心又健康的吃水果方法,“我做读书节目,从来不是你看完我的节目之后这本书就不用读了。恰恰相反,我要告诉你读一本书是很难的事情。”
因此,“看理想”强调的不一定是教育和知识的传授,更多的是教养。
“教
养关注的不是知识,而是知识如何涵养一个人。”梁文道说,“我不能用十节课来解答你人活着为什么这个问题,但是可以给你一些方法和态度,让你能够自己慢慢
去处理自己的人生。今天的中国其实是一个很焦虑的时代,是一个很多人觉得做人没什么意思,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这件事,一开始可能非常小众,但绝对是先行的。梁文道有信心,因为“小众的东西在中国都会变大众,因为我们的基数太大了。”
△手机让阅读更自然地进入到生活场景,这是好事
(摄影师|崔巍)
Q:我们会经常提一些精神性的东西,来论证个人应该领先与这个时代。比如说“敢为天下先”,您怎么样来看待这样的一种提法?
A:我会要求自己不要完全跟自己所处的时代重合,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完全被时代同化,你就只是潮流中的一滴水珠,永远跳不出来。
除了做文创产品,在《看理想·一千零一夜》第二季里,梁文道还打算做一些“叛逆”事。他希望打破“一提经典就是中国经典和西方经典”的刻板印象,聊聊泰国的文学、印尼的大作家、印度的典籍以及其他国家和民族那些改变世界的学术经典。
哪怕是讲国学精粹,他也希望展现不一样的角度。比如说老子,如何区分道家的老子和道教的老子,“一般中国人是不注意、不理解的。”通过这种有别于传统的读书思路,梁文道的动机很明确:讲一些大家好像都应该知道,但原来并不太知道的事情。
在节目的与众不同背后,是梁文道由始至终的自我要求:不要完全跟自己所处的时代重合。如果完全被时代同化,就只是潮流中的一滴水珠。唯有保持距离感,才能跳出来做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需要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做一点小小的改变
这些年,流行过一些提法,譬如“风口上的猪”,譬如“敢为天下先”,梁文道援引马克思主义的论题来解读:到底是历史决定了人,还是人在决定历史。“用马克思历史辩证唯物主义讲,两个角度都对。但是很重要的一点是肯定的,天下就算正在往那个方向走,也要有一个人看到天下的大势,然后站在那个地方去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
“社会太复杂,世界太复杂,各种力量交错在一起,可能性要怎么看出来?答案就是我不断的强调的,跟你所处的时代跟环境要有一个距离。你身在漩涡中,你不会知道漩涡的走向,你只会感觉到一股乱流卷动了你,你看不到它有多大。”
相比谈到商业就要做大做强,“看理想”在他心里更像一家百年历史数代传承的小餐厅,“每天晚上可能不超过20个人进去吃饭,订位都订不上,师傅却很受欢迎。”
而两年后的中国和世界是什么样,自己是什么样,才是梁文道“天天都在想的事情”。
(本文部分配图由[看理想]节目组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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