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在王雪冰出狱后接受媒体采访自称:
你们传言的那个安娜不是我
那么,什么是魅力呢?我之所以比较这两个词,就是为了说一说我的另外一个女人,我对她昵称安娜。我不说她的名字,其实你也知道,是吧,媒体报道过不少,她是一位著名的影视明星啊。关于我们的八卦能少吗?一个是“贪腐高官”,一个是“大红明星”,多有猛料啊,太对那些记者的胃口了吧,对不对?哈哈,我不怪你来找我,选择我访问,恐怕不光是因为我级别高,属于老虎级的,在“老虎”里面,我算是轻量级的,哈,但是有风流韵事啊,你不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嘛,呵呵。
我今天答应见你了,愿意跟你谈这些,本身就说明,我能够坦然对待自己的过去,自己的人生,是非成败转头空嘛,三国弹词开篇不有这一句吗,最终都是樯橹灰飞烟灭啊老弟。所以,人最好坦然,不要遮掩自己的过去,更准确地说,不要遮掩自己的灵魂。
说我跟安娜的这段往事,首先要申明,绝对不是有些人八卦的那样,我通过一部电视剧看中了她,然后打电话给某导演,然后开始了物质轰炸,直到把她轰晕,倒在我的怀中。
你来之前,肯定也研究过我的案情,我相信你研究的是权威的官方材料,而不是民间小报。我有那么下作、那么低级吗,一味奔着人家的肉体而来?再说,我的涉案数额就那么多,最后认定的也就一两百万,即便那些钱全部给她,能买她这个级别的明星跟随我几年?人家的片酬和出场费早就超过了这个数,凭什么跟我就那么贱?
安娜在我生命中的出现,在我情感世界里的出现,可以说,也是突然的,意外的。跟郝宁的出现一样突然,一样意外,一样充满了机缘巧合。
那是1998年秋天的一个周末,我的一个大客户何先生,急匆匆地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能在第二天下午出席他组织的一个慈善活动,并在晚上的招待酒会上讲话。何先生是一位来自香港的投资大佬,每年组织此类活动,意在与内地金融、商业、投资、传媒界的大佬们聚会,并借此整合资源,挖掘机会,顺便也传达一下爱心。何先生在电话里恳切地邀请我,说虽然活动嘉宾中大佬云集,明星斗艳,但真正有分量的还是我这样的政商两跨的首长。我如果肯光临指导,活动的档次会高出很多。企业家,画家,导演,影视歌舞界明星,他们真正在乎的,还是在晚会上遇到像您这样的首长,国家未来的经济掌舵者。
当年,46岁的我已经掌管一家中字头金融集团,位居正部级已经5年多。人们根据我的年龄,位置,实力,资历,无不判断,不久的将来,我必定会进入国务院,未来的中国,需要我这种专业的高层领导。我自己也觉得,在这方面几乎无人可以与我攀比!我相信何先生的话虽然出自一份热情,一份抬爱,但并非空穴来风,毫无依据啊。
那一年,正是亚洲金融危机大爆发的第二年,形势十分危急。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活动大厅。我知道大家等我这场讲话,最关注的还是金融危机到底到什么程度,能不能走出,何时走出,以什么方式走出,需要哪些国家、哪类机构、哪个群体做出何种努力,甚至牺牲。我对着一屋子成功人士,微笑着,轻松地微笑着,没有讲一句套话,没有讲政治经济,没有正面讲正在发生的东南亚金融危机,甚至没有讲慈善的美德,而是讲了一个似不关联的小故事:
这是炎热小镇慵懒的一天。太阳高挂,街道无人,每个人都债台高筑,靠信用度日。
这时,从外地来了一位有钱的旅客,他进了一家旅馆,拿出一张1000元钞票放在柜台,说想先看看房间,挑一间合适的过夜。
就在此人上楼的时候,店主抓着这张1000元钞票,跑到隔壁屠户那里支付了他欠的肉钱。
屠夫有了1000元钱,横过马路付清了猪农的猪本钱。
猪农拿了1000元钱,出去付了他欠的饲料款。
那个卖饲料的老兄,拿到1000元钱赶忙去付清他召妓的钱(经济不景气,当地的服务业也不得不提供信用服务)。
有了1000元钱,这名妓女冲到旅馆付了她所欠的房钱。
旅馆店主忙把这1000元钱放到柜台上,以免旅客下楼时起疑。
此时那人正下楼来,拿起1000元钱,声称没一间满意的,他把钱收进口袋,走了……
这一天,没有人生产了什么东西,也没有人得到什么东西,可全镇的债务都清了,大家很开心……
这个故事讲完后,我说,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什么道理?现金是要流通才能产生价值!但这只是表象。实则我们从中得到的启发是,只要流通起来,钱即便不会生钱,但死钱会变成活钱,活钱就能解决经济中的许多梗阻问题。包括金钱本身的麻烦,比如今天我们遭遇到的亚洲金融风暴。当然,这还不是我今天要表达的思想。我是想告诉大家,今天我们从家里,从世界各地走到一起,企业家应该向画家求购艺术品,投融资专家应该与企业家勾肩搭背,商业流通领域的先生们应该关注和介入传媒,传媒大佬们应该帮所有人扯上关系,这就是流通,就是创造价值。然后所有人,从自己的价值盈余中拿出一块,交给传媒去运作慈善,积善积德,造福社会,播种仁爱。俗话说,得道多助,天下顺之,我相信今天我们会聚一堂,是以庙堂之高搏江湖之远,是智举,善举,福举!好,让我们举杯、举杯、再举杯!
我在仕途30年,很少中规中矩、拿腔拿调地讲话,多是由着兴致来,随着性情来,尊重现实来,我的讲话绝大多数时候,受到欢迎和好评。热烈掌声和热烈掌声是不一样的,一个经常在主席台上发言的人,不可能看不透、不明白各种奥妙。热烈的掌声如果有配套的热烈表情,这掌声基本上是真的热烈,由衷的热烈。我讲话的时候,看到了安娜就站在人群的前排中央,她一直凝视着我,微笑着频频颔首。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热烈。我相信我的直觉。
安娜当时刚刚主演了一部电视剧,这部电视剧也正在热播。她光彩照人,在人群中闪耀着巨大的磁场。不能否认,那个慈善之夜,我和她,是全场的焦点。
当我端着红酒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被人群包围,欢畅地聊天,放声地大笑,我忽然有一种特别恬静的喜悦。过了一会儿,她应酬完几个包围她的企业家和画家,就端着杯子向我走来。她美目流盼,裙裾飘逸,一步三韵。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她无声地向我飘移而来。那一刻,世界是凝固的,而我的血液是急速奔腾的。
我主动对她说,安娜,我一直在三尺之外,艳羡着你,也保护着你。
她说,谢谢,很有风度的距离。
她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说,首长为什么叫我安娜。
“你让我想起了少年时代阅读的人文版《安娜·卡列尼娜》,封面上有一张素描安娜,你的风姿,表情,出类拔萃的美丽,如出一辙。你更有西方古典气质,而不是东方传统。”
我毫不讳言,对她大加赞叹。请你相信我,我不必在任何公众场合,对女人滥用溢美之词。我没有必要那么做,也没有人能激起我那样做的冲动——除了知遇郝宁,除了艳遇安娜,人生中的这两次相遇,我的两次怦然心动。
那天晚上我们分别邀请对方跳了一支华尔兹舞。我先主动,然后,她追加了“主动”——整个晚上,她一直在我的视线里,没有逃脱。我清楚地发现,她就主动邀了一次舞,唯一的一次主动,给了我。在辉煌硕大的水晶吊灯下,她身姿挺拔,舞步流畅,我们和韵合拍,身心摇摆。她微微昂起下巴,拉直了颈线。她的锁骨是那样的凌厉,她的酒窝是那样的浑圆,她简直就是天使在人间。如果拍一部中国版的《天使在人间》,安娜是女主角的不二人选,是华人版的艾曼纽·贝阿。
跳完舞后,我们又到露台吧喝了很多红酒。我想起了安娜前一次恋爱的不幸。她错爱了一个文化骗子,陪伴那人浪费了几个春秋,结果文化骗子的资金链断裂,匆匆卷走了账上的一点资金(其实都是银行贷款),连招呼都没有给安娜打一个,就突然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据说,逃到了日本,隐姓埋名避难。可安娜独自吞噬自己的苦果,从未在人面前说过前男友一句不是。每当媒体纠缠她的时候,她都是淡淡一笑,说我个人对自己的青春负责,没有什么好哭的,好恨的,好说的,谢谢大家关心。
想到这里,我就脱口而出,安娜,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跟许多明星不一样,你心灵高贵而精神平和,你站到我身边时,我感觉到的气场虽然十分强大,但一点也不咄咄逼人,而是散发出一种暖融融的气息。
“那是因为空调打得太冷了,我成了热源。”安娜俏皮的话,让我们哈哈大笑。
那一夜北京的天空难得的澄澈。
举办晚会的地点在京郊,没有太多的光污染。星空灿烂,恍若眼前。我们两个趴在栏杆上,一齐伸出手去,说要捧取这星光。我还临场发挥,改编著名的《月之故乡》的歌词,吟咏出几句诗行:
天上有个星星
地上有个星星
此时,天上的星星下凡在地上
地上的星星其实在天上
我抬头望天上,低头看地上
一个在梦里,一个在心上
安娜静静地听着,含笑不语。但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花怒放。
我和安娜就这样相遇而心动了。我认为,我们是彼此钦羡的,我们的交往是循序渐进的,我们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而后发的,绝对不是一些小报搞的那种春秋笔法的瞎编排。
我那时一个人生活在北京,是一个“准单身”。早些年,郝宁跟我结婚之后,很快跟着我到纽约生活。我在结婚的第二年被再次派驻纽约。我们在那里,有着如痴如醉的新婚甜蜜,找到了如诗如画的异国情调生活方式。郝宁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前辈子一定是欧美的灵魂,今生虽经周折,终究还是寻到了归属。我们在联合国总部旁边买下一栋小洋楼,经常在家里举行宴会,花旗银行等美国一些著名银行的执行官都是家里的常客。
我们很快生育了两个孩子。周末举办Party时,我陪着外国同行喝红酒、抽雪茄、打高尔夫球,而一对儿女与客人的孩子们快乐地在一旁玩耍,郝宁深深地陶醉于这种生活。我也有种特别的满足。可是,我知道这种生活对我来说,一切都是临时的。我在纽约,代表的是中国金融,我不是私人资本家,这种生活不过是“借来的生活”。然而,郝宁铁了心要定格在这种生活里。两年后,当我再次被召唤回国时,郝宁坚决不肯跟随我回国,而是在纽约长期定居下来。
我在北京甚至全国全球到处有朋友,离开郝宁却让我发现一个恐怖的现实,就是他们跟我很难踩到同一个鼓点上,他们中几乎没有人可以取代郝宁。
回到国内,白天我处在事业的亢奋中,每当华灯初放,我坐着小车徐徐穿过长安街时,心中总是怅然若失。每天上班后,再也没有人为我梳理发型,没有人为我搭配好西装领带,没有人跟我讨论约翰·施特劳斯和邓肯,没有人为我调制我钟爱的鸡尾酒,没有人在酒后伴着我在卧室踏着柔情的舞步……我曾多么地相思郝宁的骄傲、睿智、时尚,以及如歌行板的妇唱夫随啊。
当我遇到安娜,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保持着热烈而强劲的友谊。
我觉得奸情与恋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用物质化手段直接强暴感情意志,后者是顺其自然,保持健康态势,一步步发展出来的。你看过吴若甫、蒋雯丽和俞飞鸿主演的电视剧《牵手》吗?当年正好在热播这部剧,很火,从物质贫乏相依为命式感情生活走出来的中国人,正处在巨大的情感波动中,《牵手》顺应社会心态横空出世,引起万人空巷。为什么?很简单,这是第一部客观肯定“小三”真爱的中国戏,惊天也逆天啊。吴若甫演的钟锐与俞飞鸿演的王纯,在事业中相互扶持,知音知心,发生了婚外情。这种感情并不肮脏,甚至有些美好。说实话,我当时就是觉得自己是恋爱中的吴若甫,安娜是王纯,在我的心灵空缺的时候,如仙女般下凡。当然,我比吴若甫更幸运,郝宁并不是刁蛮的黄脸婆夏晓雪,只是,她不肯随我迁徙,不能做一个妻子对丈夫应有的陪伴。
然而,一些媒体是怎么评论我的这段感情发生的情景的呢?你听听:
“……回国后,他对附庸风雅生活的追求丝毫没有改变。他经常在北京的家中举行小型酒会,不少文艺界知名人士都曾到他家中做客捧场,这些明星、大腕在他面前显得毕恭毕敬。一边是女演员对他暗送秋波、投怀送抱,一边是高朋满座饮酒赋诗、谈论文学艺术,这时他总能感到一种特别的风流倜傥、潇洒得意。
1998年秋季,一部颇有影响的电视剧正在国内各大电视台滚动播出,剧中影后级女主角那青春靓丽的身影、甜美俏丽的笑容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立即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名导演的电话:这女孩子演技真不错,我认真看了,有一些心得要跟她交流,如果把握得好,她会成为中国的凯特·温丝莱特,有机会请她来参加我的Party,我跟她说说。
时隔不久,在他家举办的酒会上,他终于见到了倾慕已久的女明星。
走下荧屏的女明星真是有着惊人的美丽,一颦一笑都让他心醉不已。他立即上前很绅士地拉住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上深情一吻:大驾光临,不胜荣幸,艳光四射,蓬荜生辉。知道吗,为了有资格在你石榴裙下,做一个痴情王子,这段时间,我把你演的全部影视剧都欣赏了一遍,对你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更没想到生活中的你更加光彩照人!
他的举手投足和言辞完全是洋做派,让这位见过大世面的明星,竟然克制不住激动,两颊泛起了娇嗔的红晕。在酒会上,这位身居部级领导岗位的中年男人,放下了平时端着的一切架子,毫不掩饰对明星美人大献殷勤,不顾众多来宾,从酒会开始到结束,一直紧随着明星身边陪她聊天。
他演绎着自己在美国打拼的传奇经历,夸夸其谈如何判断亚洲金融风暴的走向,如何反制金融大鳄索罗斯,头头是道,那气度简直如同共和国总理似的。这位高官的传奇、健谈与风度,让女明星刮目相看,而他毫不吝啬的赞美也令她心花怒放。酒会结束时,看着风情万种的女明星飘然远去的背影,他的心里生出一种非征服不可的欲望。是的,征服,如歌中唱的,就这样被她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他的心情是坚固,他的决定是糊涂……也许,他的心中当时激荡的就是这首老歌的旋律。”
您看,就是这种文章,铺天盖地,我完全就是一个不入流的猎艳者,我还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可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