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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西方已经集齐了火山、回旋镖和乌托邦

民智国际研究院  · 公众号  ·  · 2025-01-23 17:39

正文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江宇舟


财经行业观察者

特朗普1月20日就职,他本次的就职典礼并不太平,内有“独狼袭击”和加州山火;外有威逼盟友、政潮不断。而这背后不仅仅只是局部操作的心血来潮或漏洞失误,更是整个西方阵营深层次、结构性矛盾所形成的火山,正在一股股“试烟”,酝酿着更大规模与频率的喷发。
在前文《攻守之势正在改变:2025等待回答的四问》,笔者提出我们已经处于大时代的转折点,本文是前文的下篇,站在传统发达国家的视角,再一次论证力量对比因何而改变,我们所看到的社会现象之下有着怎样的政治经济脉络,而这些问题又是否会成为社会发展的共性症结,究竟依靠什么才能打破所谓的“惯性”。
一、西方国家近期政潮的根源,是经济发展陷入了结构性矛盾
近期德法加韩等国政潮不断,美国则在短短四年又一次政党轮替,某些人极力要为我们营造的西方发达国家恢复快、就业好、财富增、外资抢的形势大好,与现实却是那么地格格不入。但凡他们所言有那么几分真实,我们都只能得出一条结论,就是西方老百姓吃得太饱,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换一批更加激进的政府,将对刺激的追求贯彻到底。
其实,吹鼓手举出的每一项“形势大好”的数据,背后都自有一番曲折,了解来龙去脉以后,我们才能明白导致这一系列政潮的经济基础,这是每一户人家普适的柴米油盐、喜乐悲欢。而将这些悲欢汇聚起来,是它们基本面已经出现了普遍性、周期性、结构性的矛盾,在转折点此消彼长的进程中,它们构成了“消”。
从基层角度来看,最直观的痛点就是近年以来生活压力攀升,体感急剧恶化,而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又是疫情爆发以来迅速拉高的通胀,生活成本急剧攀升,美国各主要盟国的通胀率都出现了极其相似的走势。
各国近十年来通胀率对比(单位:%)。图表来源:Trading Economics。
这种趋同的走势也是西方国家自身经济日益陷入对美依附的缩影。在美国政策的影响下,它们或是对全世界最大的工业国家发动贸易战、构筑关税壁垒,主动推高本国从生产制造到消费全链条的物价水平;或是策动多方向的地缘冲突,造成能源危机;或是量化宽松,连续货币超发,且热钱投向脱实向虚,形成大量泡沫……在多方因素影响下,这些国家的通货膨胀问题,最终在新冠大流行后被引爆。
即使在官方数据通胀趋于缓解的2023年以来,依然能够看到与官宣数据不符的差距。根据麦肯锡调查,虽然2023年下半年欧盟27国的名义工资增速为6.3%,但实际工资平均比2019年降低1.2 个百分点。2023年,共计88%的欧洲人认为2023年物价上涨,其中59%的欧洲人认为物价“强劲上涨”。欧盟自己的报告也承认,通胀依然是民众认为最重要的议题,没有之一。
物价高企的同时,贫富两极仍在持续分化。据欧洲改善生活和工作条件基金会(Eurofound)提供的统计图表,法德意等国的收入和工资不平等现象,较疫情前又有了加剧之势。美联储近期公布的2023年底美国家庭净资产统计同样耐人寻味,简单的算术平均,每户家庭资产可达120万美元。不过,如果按每户净资产中位数计算的话,每户仅为19.2万美元,进相当于算术平均数的16%,“被平均”现象更为突出。
2007-2022年德国、意大利、法国的收入不平等(红线)、工资不平等(黑线)和就业水平(虚线)演变。图片来源:Eurofound。
仍以美国为例,从纸面上看,家庭财富在疫情中反而还加速增长,2020年以来的家庭净资产名义增速达到了40%,哪怕剔除20%左右的通胀,实际净资产仍有20%的增幅。可是其中不乏房价攀升的托举,同样是美联储在2023年的统计显示,房屋价值中位数已是家庭收入中位数的4.6倍有余,美国家庭的住房负担能力降至历史低点。截至2022年,超过3/4的家庭净资产不足10万美元,较2019年疫情时期仅增长了4%,剔除通胀以后将是负增长。
在最近陷入“第51州”风波的加拿大,房地产对资产价格的托举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全国曾在2021-2022一年内平均房价增幅高达30%,大多伦多地区甚至同期增幅达到1.5倍。但超越了需求者正常消费水平的房价最终成了有价无市的纸面富贵,全国房市在没有“三条红线”的情况下陷入了更为严峻的萧条,作为他山之石提醒着大洋彼岸:房地产的结构性调整,根本上究竟是监管的问题,还是价格与需求的问题。
再回到美国,从家庭的收入五等份划分,来看不同层级家庭保有的财富占比,也能发现贫富差距仍在加大,疫情以来,除了最富有的1%家庭财富占比仍在增长,其他层级都在持续下滑。
疫情以来美国家庭净资产(左)和收入五等份的家庭财富占比(右),最富有的1%家庭(深红色线)财富占比仍在增长,而其他层级都有不同程度地下滑。图片来源:东北证券、路透社。
相比之下,欧美国家的就业确实普遍处于疫情以来的恢复阶段,部分国家的新增就业人数和岗位需求仍处于阶段性高点。但也在积累不确定性,以美国为例,反复“修正”就业人数的伎俩已然路人皆知,即使按纸面统计数据,将一个长周期合订起来看,过去三年,新增非农就业人数也在不断下滑,且作为风向标的建筑业和制造业就业都出现了降温迹象,后者甚至已经出现了负增长。
即使按统计口径,美国新增非农就业也呈现下降趋势。图表来源:东北证券,2025年美国经济展望,2025-1。
根据美国移民研究中心的统计,美国出生的本土居民正在退出劳动力市场的进程正在加速,适龄(16-64岁)人口未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比重,已从2000年的16.9%增加到2024年4月的22.1%。
更有意思的是,移民对于就业增长的刺激也在递减,甚至从疫情以前就出现了这样的趋势,截至到2017年,1990年后进入美国的移民及其后代,只是将适龄人口的就业份额从63.9%提高到64.4%。
造成此类现象的原因在于,一方面,高精技术类工种始终处于稀缺状态,此类移民的流入反而是越来越少,且极易受到日趋随意的政策干扰。美国近期围绕H1-B签证引发的风波正是该问题的缩影,“政府效率部”的负责人之一拉马斯瓦米甚至痛斥“美国文化长期以来崇尚平庸而非卓越”,无法满足这方面需求。
另一方面,则是在衣食住行、运输仓储相关的基础制造和服务类行业,供给真正过剩,新移民占比过高,且不少受教育移民的技能和教育背景与该类工作不符,出现严重“错配”。
不仅是美国,移民输入就能促进就业的“理所当然”,正在西方国家遭受普遍挑战。本轮加拿大政潮中,舆论对特鲁多的一大抨击点就是:创纪录的移民水平却几乎没有带动可工作纳税人的人口占比。其实加拿大只是诸多反面典型中的一个而已,从多国数据来看,都出现了移民增速大大“跑赢”就业率增幅的情况。
因各国统计数据发布时间不一,故起讫时间有些许误差。美法两国为2023年较2015年的增幅,德国为2021年较2015年的增幅,加拿大为2021年较2016年的增幅。 图表来源:根据Fred(联邦储备经济数据库)和各国统计局数据汇总自制。
而这些现象的表象背后是更为深层的人力资源供需结构矛盾。西方国家“产业空心化”的过程,造成了基础行业的大量迁移。高新技术看似蓬勃发展,但从场景到应用的转化却有边际效益递减之势。只靠一味的概念炒作,缺乏大面积的应用推广,甚至连基础加工都在国外,长此以往不仅高精尖行业的就业受到限制,连能够给被他们蔑称为“低端移民”提供的基础行业工作机会,也一样越来越少。此时出于“政治正确”引入的移民,在不事劳作的环境中又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陷入基层矛盾的恶性循环。
此时正是在技术领域,已经出现了工业革命以来前所未有的“科创东移”现象。根据联合国下属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的全球百大科技集群排行榜,进入榜单的欧洲(不含俄罗斯)科技集群由2017年榜单中的35个减少到2024年榜单中的27个,美国由同期的30个减少到20个,中国内地由4个增长到26个(含港台共计28个)。在前20大集群中,2017年,美欧中分别有7个、6个和3个;2024年则变为6个、1个和8个。
2017和2024年全球百大科技集群分布。中国头部科技集群的增加不仅是数量的增加,还是覆盖中西部和东北地区的全方位增加。图表来源:WIPO。
这样的变化也已经传导到了生产和出口,根据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所提供的数据,已经实现工业化的高收入国家,其制造业增加值在1990年占全球份额高达74%,到2000年仍有72%,却在本世纪加速收缩,到2022年仅有49%。在制造业出口中的份额由2000年的75%收缩至2022年的56%,预计再过几年同样将跌破一半份额。
也正是在从技术到产业正在经历这样一番东升西降的历史性节点,欧美国家经济增长的驱动内核正在受到严峻挑战,这也同样会让它本已存在的财政问题被进一步放大。
近年来西方国家的财政情况仍在趋向恶化。一方面,政府债务扩张速度跑赢经济增速已是普遍现象,且仍在持续飙升之中,美国自不必说,欧盟平均的政府负债率已经突破了80%,除德国尚能控制在65%以内,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主要国家都已突破100%。
另一方面,财政赤字也仍在扩大,在G7国家中,政府赤字率基本都达到了上一轮金融危机结束以来的阶段性高点,像美德法意等国更是达到了历史性高点,财政资金的缺口日益扩大。根据《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加入欧盟的要求包括了赤字率低于3%和政府负债率低于60%。若是以此考核,截至2023年,G7国家已经“全军覆没”。
G7国家政府负债率(左)和赤字率(右)。图表来源:根据各国统计局数据汇总自制。
欧洲央行在去年底刚发出警告,如果不能降低公共债务,促进增长,扭转“政策不确定性”,欧元区将面临另一场债务危机的风险。但要削减投资规模、收缩财政开支、挖掘新增长点,在当下时点又谈何容易。尤其是对于非美西方国家来说,要保证本国经济政策的独立自主、不被某些域外强国所绑架更是难上加难。
更为黑色幽默的是,这些国家追随美国战车,已经给本国带来了生产生活成本全链条上涨、财政大幅度恶化。在特朗普上任后,居然还将面对美国的领土和主权让渡要求,并公然干涉本国领导人更迭。更有甚者,“盟主”的行为还先于俄罗斯触犯了整个防务联盟的相关条约,真是“组团防贼七十年,方知团长是盗长”。
除了赤裸裸的政策绑架与内政干涉,经济上的“美元镰刀”也是人所共知。近年唱衰中国经济的一大理由就是美元汇率不断上升,导致按美元计价的中美GDP差距又有所拉大。其实拉入其他国家一对比,就会发现比中国压力更大的大有人在。如果都按美元计价,其他G7国家的GDP几乎是十年不增长、甚至负增长的。而这绝不仅仅只是生产总值的计数口径问题,其背后是一个国家的资产定价体系和跨境资本流动问题。
按美元计价的G7国家和中国GDP,从中就能窥见世界经济格局变动,以及为什么说“天下苦美久矣”。图表来源:作者自制。
面对这样的汇率镰刀,中国能做的是发挥自己强大的制造和建设能力,以一篮子工业品和消费品锚定自己的货币,在外部环境波云诡谲的情况下,依然稳定本国生产生活成本,同时输出正外部性,构建一个个双边多边乃至全区域合作机制,去对冲某些国家级印钞机对各国资产定价体系的扰动。
这需要一个国家同时具备广阔的发展纵深、强大的实体经济和独立自主的国家主权,中国能够做到,可其他这些发达国家呢?当这些所谓的发达国家,从原本的“加油包”,不断沦为某一个发达国家的“放血槽”时,它们的“发达国家”招牌又还能悬挂多久?它们的内部合作机制还能持续多久?
这样星星点点的现象,同样构成了时代转折点到来的子夜寒星。
由着上述问题,我们也不禁要问一句:对于经济现象的分析,是不是只该停留在对于浅层数据的排列组合?是否应该从构成这些数据的基本要素、社会现象、民众体验出发,放置到时间、空间的维度去进行完整的复盘?
很多人都说讲经济学的人太多,其实笔者觉得,这些年恰恰是能做“比较经济学”的老师还是少了。有些舆论一面嘲讽着自己国家的进步,割裂了现实条件与外部参照系的比较,去贬损实实在在的成就,连带着“宏大叙事”都被他们说成了贬义词。可另一面呢,又乐得替西方发达国家鼓吹“宏大叙事”,安于几个数据一列就套公式一样的得出结论,分析手段和2500年前的郑人买履别无二致。
所以这些年笔者越发明白,为什么有一门课一定要叫“政治经济学”。在写作本文时,也欣闻文一老师牵头主编的《宏观经济学》取得重大进展,在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也有幸亲眼看到文老师对于这套教材的倾注投入。祝愿本书能早日与莘莘学子见面,也祝每一位立志讲好中国故事的老师和同志,在我们自主知识体系的探索中不断登上新高峰!
转折时代的火焰,是各条战线多少这样的同志齐心协力点燃的,温暖了子夜,等候着日出。
二、上层建筑在结构性矛盾中,日益极端、撕裂和失能
把视线再转回西方国家的这波政潮,其实又一次以躲过联动的形式论证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大约在2015年前后,西方国家的政治人物与执政党轮替就开始加速,这是经济形势传导到基层痛感的必然反应,激活的远不仅仅只是美国的MAGA。2021年以来这短短四年光阴,部分国家政治领导人的更换速度甚至已经接近或超过了前十年。笔者判断这还很可能只是新一轮大动荡的“上半场”。
西方主要国家1991年以来每十年更换领导人次数,可见大多数国家出现了近年加速的趋势。图表来源:作者自制。
之所以有如此判断,是因为轮替加速的表象背后,是政治斗争正在走向极化。这里必须请出鲁迅先生压阵。他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在论证为什么“谴责小说”不同于一般讽刺小说的原因在于“虽命意在于匡世……而辞气浮露,笔无藏锋,甚且过甚其辞,以合时人嗜好,则其度量技术之相去亦远矣。”
这种看到脓疮不仅不悲痛,反而享受起指责的快感,进而洋洋得意的模样,何尝不是如今西方政坛大量反对党病态的真实写照?一旦这样的“谴责型政党”,仅仅依靠批判激发的共鸣赢得选举,也只会转变为“谴责型政府”,继续喋喋不休地谴责前任摊子太烂、谴责政坛掣肘太多、谴责国外占便宜太甚……
既要抱残守缺,坚持“民主文武制度,事事远出东方之上”,不敢真正直面生产关系的积弊;又要转移矛盾,将自己无法兑现的承诺转为对除自己以外的全体责怪,将谴责的嘴炮发挥到极致。且兑现压力越大,谴责越是妙嘴生花。
之前已有专文分析,很快我们就会看到特朗普之流再一次表演如上,而这种党同伐异只会把本国政治推向下行螺旋,政坛热闹了,社稷荒废了,如同无人看守的庄严古墓渐渐在蛇虫百脚的喧嚣中沦为荒冢。
而相互谴责的沼泽之下,是西方政治左右光谱的紊乱。过去几百年,曾有过形形色色的分类角度,试图将西方政党的左右翼加以精细化的区分,用“无微不至”的显微镜视角,形成了一系列我们耳熟能详的教条,烙进了西方政治学教科书,但如今却发现如今大批政党在实践中却已是左右横跳。
西方对左右翼的若干维度分类。结果主流政党早已经“左右横跳”了。图表来源:作者自制。
几十年来,经历了凯恩斯主义和里根-撒切尔时期,西方所谓的“左右翼”政党来回穿插于政府干预和新自由主义之间,早已不是泾渭分明。再强调“小政府”,也时不时扩大财政投资、干预市场分配、对选民“赎买”;打着“改革与平等”,却往往在平权运动中倾向某些少数族裔和团体,乃至主义变生意,反而加剧了社会不平等;诸多“白左”政党价值观喊得山响,在经济政策上却比右翼还要贴合利益团体鼓吹的自由放任;更不用说当本国产业优势丧失时,对保护主义的取向更是跨越左右,不约而同地试图封杀潜在对手,此时又视市场如无物、契约成弃约。
说白了,左右翼分类的根源在于代表的阶级利益,这点被淡化回避以后,两波看似代表不同人群、实则代表同一阶级的党派,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也难怪诸如玛丽·勒庞这样的极右翼领导人会宣布“左翼和右翼之间的古老辩论已经走过了它的时代”,这又引出一个更为讽刺的事情——西方传统政治光谱里部分“极右翼”政党,现在反而可能比传统的左右翼建制派们更贴合实际一些,他们的政见也不能一律以“民粹”、“极端”呼之,反而不时冒出一些切中时弊的主张,诸如反对本国盲目追随他国卷入不必要的国际冲突、控制移民数量、反对平权泛滥、抵制过度环保动保等等。社会现状更是让一些激进主张似乎成了纠偏猛药,结合高通货膨胀、高本土失业、高两极分化的基层痛感,吸引到了越来越多的选票。
“极右”向中间派靠拢,干了本来中右该干的事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接过了戴高乐、阿登纳他们要让欧罗巴自立自主的旗帜,也不知欧共体诸多先贤们泉下有知,对此又会作何感想。
这种光谱的紊乱,反映了被某些人鼓吹为名言至理的西方意识形态正在加速动摇,圭臬一般的教条随时可以转为实用主义,却又偏偏回避了如何通过改革生产关系,重塑造血能力,只是专注于将大量资源投入到讨好选民、虚假平权、塑造假想敌、制造仇恨与对立之中。这让执政党的实用主义,又进一步堕落成只关注眼前利益的应激反应,这种短期刺激带来的弊病与漏洞,势必为在野党所利用,从而加剧上文描述的彼此攻讦。
由此,执政党往往会用极端的、激烈的手段,去推动他们认为“政治正确”的事情,一旦引发强烈的民意反弹、严重的社会后果,推动在野党上台后,后者又会以更为极端的、强硬的手段推翻上一届的决策,贸然颠覆又会得罪相当一批人群,出现新的严重后果……由此进入一个不断下行、不断劣质化的“极端循环”。
此时无论是政局的稳定,亦或是政治与经济的相互促进,更有一个国家发展所必需的长效规划机制、一个社会所必需的价值基本认同,都会受到严重破坏,契约变“弃约”的回旋镖打回的是自己,瓦解的是认同、稳定与发展。
其实对于这类问题,并非是没有解药,某一副药方已经研发了两个甲子,经历了大量试验,并在西方日益加速的轮替中,展现了自己强大的续航力与稳定性。
这副药方的名字就五个字:民主集中制。
可问题来了:他们敢学吗?
就算敢,以如今的政坛风气与政客能力,又学得像吗?
由庙堂上的“极端循环”不断传导到江湖,就是全社会政治极化的加速。一系列社会调查和数据积累都显示,这种由政治对立引发的社会撕裂,已经到了近几十年最为严重的节点。
2016 年美国总统大选一年后的统计显示,美国两党支持者的 Facebook 用户几乎没有共同的兴趣;对彼此政党的感情落差也在扩大。图表来源:The Conversation,ANES。
社会撕裂的尽头就是分离主义抬头。美国弗吉尼亚大学政治中心曾在2021年拜登就职半年后做过一项调查,结论相当惊人:居然有52%的特朗普选民和41%的拜登选民支持根据政党路线将美国划分为多个国家。
同年的一项另一项民意调查将美国分为五个地理区域,发现 37% 的美国人赞成从他们自己的地区分离出来。44%的南方美国人赞成分离,共和党的支持率为 66%,而民主党在太平洋各州的支持率为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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