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棵树

窗外的淡淡白云铺开在蓝色天空里，褐色屋顶随着太阳渐渐落下，我的视线聚焦到了楼下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上，它们和家里阳台上发新芽的花叶榕一起构建起我对这个夏天的感觉，以及未来某天的对这个五月的回忆。

回忆通常是模糊的，于是我正在把它写下来。这种感觉常常在浅睡之后浮现，是一种与大自然「通灵」的连接，它连接了肌肤与意识，然后外延到空气中，顺着植物的光合和呼吸作用，感受到一树木一花叶一蚂蚁的颤动。

我做着深呼吸，试着不去在意大脑传导过来的碎片化信号，聚焦在近日的繁杂、喜悦、疲倦以及瞬间空白的转换之中。啊，我是流动的。

生命是什么？我从小就有的疑惑，无论科学还是神学从未向我许诺令人满意的答案。在 AI 已将人类知识咀嚼殆尽，然后换上新衣，告诉我这就是生命的时候，我非常理解宫崎骏呵斥「这是对人类的羞辱」的气愤。

看着一个崭新的生命随着我和太太而来，就这样以一种紧张又缓和的形式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再一次求助于大自然，求助于那一个个在山间湖海漫步的时刻，我想到了无数次搬家依旧会养一棵盆景小树的习惯。

生命，是一棵树。它从土壤中来，会分叉发新芽，会有落叶轮回，会繁花似锦，会孤寂独立，终会等待你们注视的目光。看见，便会存在；记得，便是印记。

我也慢慢读懂了年少时记下的泰戈尔的诗句 ：

我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神奇，这就是生活。

That I exist is a perpetual surprise which is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