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六一儿童节了,又是一个金色的日子,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从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儿变成了年逾花甲的老小孩,六十多年的岁月里,我经历了三个不同的儿童时期,现在正处于第三个儿童期。
也许正是这第三个儿童期的原因,我的童心又一次回归,又一次想起前两个儿童期,即自己的小时候和儿子的小时候。
儿童时期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也是人生最关键的成长期,成年人的兴趣爱好都有着小时候的影子。
我的童年是在上世纪那个特殊的六七十年代度过的,那时候生活比较艰苦、简单,没有今天孩子们的丰富和多样,也因此我们那代人小时候都对红帽徽红领章和绿军装有着很深的渴望与感情。
记得五六岁刚记事时,看到家里相框中有一张父亲穿着五十年代初期的警服照片上帽徽也是五角星,我还以为那是解放军军装,所以很高兴、很自豪,就跟小朋友吹嘘说“我爸爸也当过解放军”,小小年龄也有着一颗稚嫩的虚荣心呢。
即使后来知道了那不是军装,但心里也不愿承认:“虽然爸爸没有当过兵,但穿的警服和军装一样,头上都戴着五角星。”
当年,我们这些小孩儿们最喜欢玩耍的就是打仗的游戏,比如“抓土匪”等等。我所在的工厂家属院一大群年龄相仿的孩子,大约有三四十个左右,为了玩打仗的游戏需要分成两派,但谁都不愿当土匪,大家都想当红军。
于是就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当红军,运气不好的垂头丧气,赢了的兴高采烈,一点也不知道掩饰。
家属院旁边的生活区有一片树林,林子边上又有一个养猪场,正好适合捉迷藏,如果林子里躲不了,可直接进入猪圈里,与猪打成一片,混在一起很难被发现,当然就不容易被抓住,否则就输了。
不过到处躲的一般都是土匪,一旦被红军发现了,只有投降。而红军见了土匪一定会喊:“缴枪不杀!”所以只要发现了敌人,我们会立刻大喝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红军优待俘虏!”
我的儿童记忆中,最清晰的还是五六岁到十二三岁这段时期。当时我父亲在工厂政治处上班,我有事去找他时,会看到一个穿着绿军装的驻厂军代表叔叔,每一次看到他,我都会感到一种紧张和兴奋。这位军人叔叔中等身材,一身威严的绿军装加上他和蔼可亲的笑脸,简直是太美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总是会想尽办法多停留一会儿,有时跟父亲说着话、眼睛却看向叔叔。
不像今天的孩子们见多识广,可以选择的衣服有很多,我童年的衣服很少而且是有补丁的,在我心里最漂亮的衣服就是那个军代表叔叔的军装了。现在想起当年的那种儿童心理活动,感觉很单纯、很执着也很温暖。那时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心里就想一个问题,如何赶快长高去当兵,听说吊单杠能助力长高,于是只要看到能吊的东西,比如粗一点的树枝或门框之类的就想上去吊一下。
直到今天我心里还深深记得大人们叫那位军代表为:“张连长”。
家属院有一个姓李的小伙伴(几十年没见了),他家住在另一排平房,离我家较远,可我却对他记得很清晰呢,表面上看是因为我们曾经常在厂区里一个废弃的平水池游泳,我们在夏天的烈日下游的不亦乐乎,身上被太阳晒的黢黑……其实呢,是他有一个哥哥在部队当兵,是骑兵,我看过照片,很是威武、潇洒。
有一年他哥从部队回来探亲,一身“三点红”的国防绿,红五星红领章,当时最时尚的服装,而且他哥穿的军裤是骑兵专用的那种样式,左右裤兜向外突出,听别人说这叫马裤,神气极了,真是羡慕。
我曾听他哥对别人说自己在边境线当兵,条件很艰苦也很困难,有时候外出执勤巡逻喝不上水,还经常遇上大风和沙尘暴天气,几米之外看不清人……
多年以后当我长大了,穿上绿军装来到茫茫戈壁的时候,才感同身受的理解了小伙伴他哥说的那种情况。虽然我没有在边防,但仅仅是戈壁深处的一场漫天风沙,就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沙尘迷眼和风吹石头跑,尤其是严寒遇上了沙尘,那感觉就更甚了。
儿时的记忆总是令人感慨,使人怀念。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我在第二个儿童期的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是九十年代初,我所在的工厂技校在篮球场进行学生军训,当时我带着五岁的儿子去操场观看,五岁的孩子正是活泼爱动好奇的年龄,但他那天看着学生们的队列训练却很专注,于是我鼓励他跟在学生后面走了起来……
他这一走,顿时把那个教官(现役军人)也逗乐了,口令也喊的更响亮了。我儿子呢走的就更加认真了,一招一式很带劲儿,摆臂、出腿、立定,还真有那种味道,就是步子太小跟不上,走一段后需要再跑几步才能跟上。有时候走得正欢,突然听到教官一声清脆的:“立定!”他没立住,差点撞到前面的学生身上……
那一刻,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想起了儿时的我曾经对军营和军人的向往,想起了在新兵连的队列训练,想起了在部队那几年的摸爬滚打,虽然我不是一个很优秀的战士,但总算圆了自己儿时的梦想,穿上了军装,人生中有了一段无法忘怀的从军经历。不过那一刻我更希望儿子健康成长,长大后能够参军入伍,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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