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nky所起到的作用就是使物体更稳定,就像是服务员垫在桌脚下以稳定桌子的纸。
”
“它们既有非常自然的真实部分,也有参差不齐的尴尬笨拙部分,有一种过度的美丽。”
本文为全球知识雷锋第
111
篇讲座。
本文整理自2017年11月于AA举行的讲座和新书发布会,讲座原题为Shonky: The Aesthetics of Awkwardness(Shonky:一种“尴尬”美学)。由John Walter主讲。Shonky是一个俚语,意思是腐败、堕落、粗制滥造、靠不住。它是一种特殊的视觉美学,这种美学是手工制作的,故意显得笨拙、低能,与许多当代艺术机械的生产价值相悖。Shonkiness的特征是不和谐、不平衡、不一致、手工制作和有机制作——这些技术可以用来重新激活关于空间、女权主义和酷儿理论* 的许多讨论。
* 酷儿理论,是一种1990年代初在美国形成的文化理论。批判性地研究生理的性别决定系统、社会的性别角色和性取向
。
艺术家和学者,在AA授课。曾举行过Alien Sex Club(2015)的展览,2017年与UCL的Greg Towers教授合作研究CAPSID,得到了Wellcome的大型艺术奖。
主持人:珊曼莎·哈丁汉
(Samantha Hardingham)
作家,编辑和策展人。2017年8月起担任AA建筑学院一年的临时主任。并且是AA的所有本科生的设计工作室导师,对AA有着广泛而独特的理解。
AA建筑学院临时主任
Samantha Hardingham
欢迎来到AA,向所有来访和生活在这里人们问好,我的名字是萨曼莎·哈丁汉(Samantha Hardingham),很荣幸能够在这里给大家介绍约翰·沃尔特(John Walter),他是我长期以来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同事,是去年在AA Diploma 7*认识的人。认识他的这一年是最不可思议的一年。约翰比我年轻很多——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他确实比我年轻很多,而我一直认为他是我的前辈,因为我此生从来没有从一个人身上学到过这么多东西。
今天晚上更重要的是讨论对“Shonky”这个词的理解,这是我们经常使用的一个词,但实际上它还有日常生活之外的含义。除了字面上的意思,约翰还赋予shonky其它的意义——或许应该说是约翰使这个词变得更有意义,因为他是alien sex* 的博士,我不确定这两件事是否有明显的联系,但这种荣誉、头衔意味着他可以艰辛地工作多年来理清一个词的意义从而创造出这个词。
* alien sex,一个致力于研究艾滋病毒在艺术中的表现形式的博士项目。
如今他依旧在继续研究Shonky是什么,使它成为我们日常用词、甚至是全球词汇的一部分,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他为此投入大量心血和精力,我从来没见过像约翰一样高效的人;我同样没见过像他一样,为了能够真正地创造一个词或验证一个已在词典中存在的词而不知疲倦地工作的人。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另外一个可以被称为“我的偶像”的人是塞德里克·普赖斯(Cedric price)——我认为他工作和你一样努力,而且同等优秀。你们都起早贪黑地工作,你们永远都在工作或画画来落实自己的想法。
约翰也有很强的纪律性,他曾在AA管控过一年的纪律——在我的认知里这种情况对AA来说是第一次——我们每天九点开始工作,五点下班,中间有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我们在工作期间完成了大量的工作,并且有很大收获。我们非常感激你。
我知道你工作强度很大。天知道你要如何处理它们,但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十分感谢你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谢谢。
感谢你们邀请我。现在是六点四十五,我会试着把讲座时间控制在四十五分钟左右,因为今天是星期五。听完讲座我们可以喝一杯,你可以买一本书。我不会挣到钱,只是这本书值得买。
我现在不大记得幻灯片的内容了,但我会一步步和你们谈谈这个名为“Shonky:尴尬美学”的展览——首先要说明的是我是一个艺术家,我总会对我所做的事情非常热情——让我们一起看看下面这张图,这是在惠斯塔布(Whitstable)的一家酒吧,叫做“把牡蛎翻过来(turn my oyster up)”。
作为主讲人,我会慷慨地展示我组织过的活动和做过的部分策划,而这些在各处呈现的艺术实践(展览)就是我的作品。
为了进行我的工作, 2003年我从伦敦大学学院斯莱德美术学院辍学。没有人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因为它丑陋、夸张而鲜艳,但你也没什么办法。
我决定建造一个可以呈现我的作品的地方。其中一个步骤就是策划展览。下图是一个名为“两只孔雀” (Two Peacocks)的展览,采用了一种商店式的组织形式,由11位艺术家共同设计展出。这意味着项目的推进过程会矛盾,但我认为这是一种破除人们作者身份的好办法。
*AA Diploma 7,AA的diploma分不同的主题方向,Diploma 7是其中一个主题方向。
这场展览是 shonky 的前身,还有一个同它相关的叫做lily and MIM 的展览于2014年在阿伯丁展出。下图是由詹姆斯·艾弗里(James Avery)和埃利诺·艾弗里(Eleanor Avery)*建成的汽车陈列室,是用乙烯基和轻木制成的某种车祸场景的表现。
* James and Eleanor Avery:由詹姆斯·艾弗里和埃利诺·艾弗里组成的合作工作室,进行大型雕塑等公共艺术项目上的工作。
网站:
http://www.jamesandeleanoravery.com/about.html.
我想这是艺术家和建筑师应该做的,你不能等待别人来给你任务。你需要进入并考量这里的空间,掌控它、决定如何布置并进行讨论。这是你必须做的。
因此,为了能够控制掌握我所做的事情,我又去读了一个博士学位。我一直都在做一个有偿的项目SCORM* ,得到钱来支付抵押贷款,从而帮助我做 alien sex club 这个大项目——这是关于如何使用空间设计和最大化来更新有关艾滋病毒和视觉艺术的讨论。
*SCORM,主要由内容集合模型和运行环境构成。内容集合模型规定了单独的学习内容如何描述、内容如何组成可共享和交互的课件。运行时环境规定了资源包同LMS接口的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I)和数据模式,这里的包类似一个ZIP文件,其中包含了同课程/子课程内容相关的所有的文件:内容、关于内容的元数据描述信息、关于课程的元数据以及课程结构信息等。
你可能会问我为什么受邀来做这次演讲。实际上,开始我只是AA的一个访客,后来认识了珊曼莎·哈丁汉,并于去年和她一起教学。之后我的兴趣转移到一些空间性的事物上——比如建筑类的。根据我作品的尺度,某些作品只有建筑才能容纳,而对空间的了解也让我知道该如何策展。
所以在alien sex 俱乐部里,我不得不更多地考虑我正在使用的产品的价值,一些人可能觉得这是“粗俗的”审美,但是我叫它 shonky ——“尴尬美学”。当海沃德美术馆(Hayward Gallery)对外征集新展览时,我想到为 shonky 也进行一次策展。我计划和其他艺术家一起为 shonky 做一个展览,因为它应当超越我自己理解的范畴。最终我获得了这个机会。
目前,shonky 在字典中的定义是存疑的完整性或合法性、不可靠、不合理,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个非正式的口头含义。我很难一下子讲清楚它具体是地理、文化还是社会经济方面的意思,但我可以确信它不是什么贬义词。
打个比方,Shonky所起到的作用就是使物体更稳定,就像是服务员垫在桌脚下以稳定桌子的纸。这是一个非常优雅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确实你后来应该修理一下地板或桌子,但在当时这让你能够快速解决问题。
图5:字典和John Walter对Shonky的不同定义
促使我到这里做这个演讲的另一个原因是:shonky有助于对建筑项目做出评论,因为人们常常会做一些看起来很笨拙,实际上却很绝妙的事情;或者说这种做法适用于某些场合,但在另一些场合会被摒弃,但我仍认为它们是优秀的做法。这可能需要更多实例来解释。
我将通过展览里的一些作品进行具体介绍——这里介绍的作品目录并不完整,所以我想你们需要购买一份完整的目录。我将从几个关键角度和你们聊一聊这件事。
有一个没有在展览里体现出来、但却是一个很好的理解shonky的点,这就是第一点“临时性”。我强烈推荐“事情的发展方式”(the way things go)这个视频——你们大多数人也许知道、或者在本田的山寨广告上看到过它。视频展示的是一种从任何可用的东西中构造出某种东西,使其成为娱乐和动力学的传送带的方法。视频展示的不仅是一件精彩的雕刻作品,也是一种心理。它是一种精神上的shonky,它的大部分内容似乎是很好的解释了shonky。
另一个经典的Shonky例子是漫画家威廉·希思·罗宾逊 (William Heath Robinson)*的作品,下图是他对空中甲板椅子的想法。我们需要这种无用的设计——他们并非是能真正建立起来的东西,但却很巧妙、很特别,很愚蠢但也很出色,具有Shonky的意味。
图6:漫画家William Heath Robinson的作品
另一个例子出自雕塑家/摄影师理查德·文特沃斯 (Richard Wentworth),下图是在他创作的系列作品——“让设计永存”——中的一个。这是一个安全护柱,人们要在它的周围建一个临时围墙。他们不想移动围墙或护柱的位置,所以他们商讨了一下,得出了这个看起来挺棒的解决方法。
图7:Richard Wentworth为保护护柱对围墙的改造
也许“空白(什么都不做)”不是一种答案,窗户边的处理方式和关注保存安全护柱的想法才是我们要实际应对的部分内容。
下面一些来自贝尔法斯特展览的照片。这是提姆·史普纳 (Tim Spooner)对尴尬美学的贡献。提姆是一个雕塑家和现场艺术家,他对这个装置进行了反复的操作。这是一系列由钢棒制成的三脚架,连接着电机,可以跳舞和摇摆,这些设备上都有计时器;还有一些有趣的乳胶袋,膨胀后会发出飕飕声和呼呼声;所有的布线也都是装置的一部分,这些布线以非常随意的方式舞动;还有一系列在房间内跳舞的毛皮球,有时甚至会跳出窗台,被其他展览中的工作人员抓住。
提姆的这些装置的有些很尴尬的地方,它们可能会因为自重而坍塌。这些装置很容易受到重力的影响,所以看护者必须每隔几个小时就重新摆布一番。我没有拍照片,因为水泥地面很光滑,所以必须谨慎小步地往前走——你可以将这看成是另一个shonky的时刻。
下面是一系列可以发出声音的“喙”,是一种带有一些模糊螺纹的显示板。每隔一段时间,它会在旁边突然发出呼呼的声音。我会在另一个层面上讨论这个展览的一个特点,这个灵感是……(被现场打断)
这里有一些粉红色的东西。展览呈现出一个我未曾预料到的特点——对细小的线的痴迷成为一种主题(比如提姆作品中出现的各种用线做成的装置),这是预料之外的事情。
图9、10:Tim Spooner的作品《自然之声》
所以,手工制作是shonky的另一个方面,但并不是说shonky是乡下人做的工艺品,也不能说shonky就像一幅糟糕的绘画。它也与不好的建筑有所不同——因为建筑是视觉层面的。菲利普·加斯顿*(Philip Guston)晚期绘画同马丁·马洛尼*(Martin Maloney)在1990s的画一样是极其糟糕的,这些糟糕的绘画是最早一批出现的,都是针对青少年的,没有透视,十分卡通、笨拙,很不自然。*
图11、12:菲利普·加斯顿晚期绘画(左);
马丁·马洛尼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作品(右)
*Philip Guston:美国艺术家。他早期常画三K党社会写实,1950年代与德库宁等人成为抽象表现主义的代表画家。60年代晚期,开始尝试新具象的作品,衔接了波普艺术与新表现主义,表现70年代禾的生活疏离情绪。他的作品呈现出一种美国文化特征:看到的便是得到的理解。
*Martin Maloney:当代英国艺术家
*译者注:这里是举例说明不好的绘画是什么样子以区别于shonky,同时为了引出第二个特点。
图13:Philip Guston的绘画《绘画,吸烟,吃饭》
尽管这些(糟糕的绘画)在某些方面和shonky有关,但shonky更多情况下代表的是“糟糕的工艺”。下图是卡罗尔·邓纳姆*(Carroll Dunham)的作品,他的绘画有种 shonky的意味。这幅画叫做 “浴者”(bathers),它由一系列抽象形状而非具体物品构成,物体成为了形式游戏下的副产品,而这似乎就是shonky的本质。
* Carroll Dunham,美国画家,他以绘画和绘画的概念方法以及他对探索抽象与形象之间关系的兴趣而闻名。
图14:Carroll Dunham的绘画《15游泳者》
在调查展览的过程中我认识了贾斯廷·法夫拉*(Justin Favela),他来自拉斯维加斯,是一位制作巨大彩饰“皮纳塔”*的艺术家,下图是一辆他制作的低底盘汽车——虽然我接受了他不来参加讲座的决定,但我坚持认为他仍然需要在这里(帮助解释这个作品)。展览中的制作过程是令人惊喜的。
* Justin Favela,混合媒体艺术家,他以piñata风格或媒介进行大型装置雕塑。他的作品涉及流行文化,艺术史,社会,文化评论以及他自己的危地马拉 - 墨西哥 - 美国传统,这些传统植根于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的成长过程中。
*皮纳塔,用报纸、纸板、绉纸等做成的五彩斑斓的人偶或动物
图15:Justin Favela的“皮纳塔”作品“低底盘汽车”
他很好地展示了自己作为墨西哥裔美国人的传统,并将围绕这种传统进行表达。下图是一个被皮纳塔覆盖的汽车旅馆,贾斯廷用三天时间完成了这件作品——这实在是一项繁重的工作,但他对拉斯维加斯的标志十分感兴趣。一切都是手工完成的,这些薄纸都是手工切割的,所以他必须训练人们按照他的方式切割纸片,这种亲手制作的精神在和参观者沟通中十分重要。
图16:Justin Favela的“皮纳塔”作品《汽车旅馆》
下图是他最近在丹佛做的一个装置,他根据画家弗里达·卡罗 (Frida Kahlo)的传记电影重新创作了她的花园。这个工作花了大概三周的时间。
图17:Justin Favela的“皮纳塔”作品《Frida Kahlo的花园》
后来为了制作安装“地板上的烤玉米片”(floor nachos,图18),他又在画廊与我们一起工作了两周。这个模型宽约九米,高约九米,是他和助手一起完成的,他在那里培训这位助手并让他负责将这个空间搭建起来。
他还决定每晚在贝尔法斯特(Belfast)用皮纳塔做一些墨西哥美食,这比你想象的要容易得多,但也许和你想象的一样糟糕。做一些豆类和切成块的番茄,以及鳄梨酱和奶酪是很必要的,而他将这些薄纸(皮纳塔)分层堆叠成为较大的一块后,却呈现出了令人惊讶的颜色。所以手工制作的东西很有意义,可能会带来一些惊喜,尽管通过艺术史我们得知自己没有艺术家的潜力,只是一个普通人,但那确实不重要,我们的手工制作也有其独特意义。
图18:Justin Favela的“皮纳塔”作品《地板上的烤玉米片》
作者知道这是贾斯廷·法夫拉——而不是普通人的创造——使它变得格外重要,也许我们应该同样理解普通人的手工作品也有意义。很多展品——包括一些陶器——我都没有放在这次展览当中,而这都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因为已经有一个很大的陶器作品会被展出(因此没有更多空间给其它陶器作品)。你可以做一个只是关于陶器的完整的展览,但对我来说这会夸大陶器的重要性,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图19:Aaron Angell的陶瓷作品《知觉景观中拼贴式墙面的细节》
接着,我们来谈谈准则。互联网时代的我们普遍认为,一切都是多元化的,一切都能竞争,没有等级上的区别——但实际上这不是真的,实际上有更好的品味和流行趋势,更响亮的声音和聊天方式。从这种意义上讲,尴尬美学绝对是从alien sex俱乐部发展出来的。
让我回忆一下同性主题是怎样被提出的。在80年代后期和90年代初期,费利克斯·冈萨雷斯·托雷斯*(Felix gonzalez-torres)创造了一种以“极简主义”描绘艾滋病的方式(图20),这种方式后来被如普雷姆·萨希布(Prem Sahib)这类处理类似主题的年轻艺术家所采用(图21),这与之前以非常夸张华丽的方式处理同性问题的人形成对比。所以我在shonky上的尝试并不是为了让某些人的作品成为讨论的热点,因为他们没有我依然过得很好——他们会用另一种形式让自己(的作品)处于讨论的中心。
* Felix gonzalez-torres,出生于古巴的美国视觉艺术家。冈萨雷斯 - 托雷斯公开的同性恋性取向在他作为艺术家的作品中经常被视为具有影响力。冈萨雷斯 - 托雷斯以其最小的装置和雕塑而闻名,他使用的材料包括灯泡,钟表,纸叠或包装的硬糖。
图20:Felix Gonzalez Torres的作品《无题》
安德鲁·洛根*(Andrew Logan)是某些人狂热模仿的对象,他用马赛克和玻璃制作出了这些惊人的雕塑,下面这幅名为《天上的神》(divine in heaven),是置于云上彩虹中间神圣的变装皇后。我把它挂在了白绿相间的墙壁上。
* Andrew Logan,英国雕塑家,表演艺术家,珠宝制造商和肖像画家。 他出生在英格兰牛津郡的威特尼。他曾在牛津建筑学院担任建筑师,1970年毕业。他于1972年创立了“替代小姐世界”,并于2018年继续创作。他影响了电影制片人德里克·贾曼,他的早期电影制作工作得到了记录。
图22:Andrew Logan的作品《天上的神》
70年代末80年代初,安德鲁的名气大到轰动全国。下图中是一个由安德鲁所作的画家莫利·帕金(Molly Parkin)的半身雕像——他以制作这些吸大麻或同性恋人物的肖像而闻名。他制作的肖像最初以这种非常自然的方式呈现,但后来它们一部分被马赛克和树脂包裹,所以它们既有非常自然的真实部分,也有参差不齐的尴尬笨拙部分,有一种过度的美丽。
图23:Andrew Logan的作品《Molly Parkin》
下图中的雕像是安德鲁为他的朋友,艺术家达吉·菲尔兹(Duggie Fields)所作的,后面是画家露易丝·菲什曼(Louise Fishman)的画,我稍后还会讲到她。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由这些人的作品组合形成的一个更大的混合展示。
图24:Andrew Logan的作品《Duggie Fields和他的影子》
下图中是一个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约一人高的变装艺术家的雕像,这位变装艺术家赢得了“另类世界小姐”(Alternative Miss World),这是他2009年在节目上穿的服装(图26)。因此,在(另一档选秀节目)“鲁保罗便装皇后秀”(RuPaul's Drag Race)之前,说“另类世界小姐”是一场变装比赛是有失偏颇的,因为在另类世界小姐里你可以改变性别,就像你可以扮成外星人或装扮得很时尚。你甚至可以成为外星人。
* Alternative Miss World,以选美比赛形式呈现的艺术和时尚活动。它由安德鲁·洛根于1972年创立,自2018年举办第14届比赛以来一直不定期举行。
左:图25Andrew Logan的作品《Burnel的悬挂的头》;
右:图26Andrew Logan的作品《另类世界小姐》
这是一个一直在进行的项目——我想最近一次活动是2014年,安德鲁总会穿他特定的服装。安德鲁在威尔士拥有一座由两个网球场组成的博物馆。他曾说他是唯一一个还活着就拥有博物馆的艺术家——关于这一点我不十分确定,但敢肯定他绝对是唯一拥有一座“由网球场组成的博物馆”的艺术家,其中还陈列着他的作品。
你可以去购买安德鲁·罗根设计的珠宝,他与服装设计师灿德拉·罗德斯 (Zandra Rhodes)是极佳的搭档,从他们认识时,他们就是shonky界的人,因此我认为他的工作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由于安德鲁的作品是最全面的,因此他的作品在一般性的讨论中也很重要。我们稍后会讨论到极多主义。
这是2004年版本的“世界另类小姐”,他们的主题是“霓虹灯数字”,它是典型的尴尬美学,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它是朋克——我是指在70年代的朋克*。
*朋克是诞生于七十年代中期的最原始的摇滚乐,倾向于思想解放和反主流的尖锐立场,后来又影响到时装、平面图像、视像及室内装潢等。
图27:Andrew Logan的作品《另类世界小姐》
培养尴尬美学的一个要素是幽默,尤其是一种德国式的幽默。在科隆,有一种基于幽默上的独特张力,非常shonky。它出现在西格玛尔·波尔克*(Sigmar Polke)的画中(图28),也表现在马丁·基彭贝尔格*(Martin Kippenberger)的作品中(图29),也存在于科西马·冯·博宁*(Cosima Von Bonin)作品上(图30),我们可以称之为“资本主义现实主义”或“德国流行艺术”,但它非常干燥古怪,有点偏离,而且有点不对劲,这似乎非常shonky。故意有一点点靠左边或者精准地把它放在错误的长度是一个很好的(表现尴尬美学的)方式。
* Sigmar Polke,德国画家和摄影师。 Polke尝试了各种风格,主题和材料。在20世纪70年代,他专注于摄影,在20世纪80年代回归油漆,当时他通过油漆和其他产品之间的化学反应制作抽象作品。在他生命的最后20年里,他创作的绘画专注于历史事件和对它们的看法。
* Martin Kippenberger,德国艺术家和雕塑家,他以各种风格和媒体,超文本以及挑衅,诙谐和酗酒的公众形象而出名。 根据“纽约时报”的罗伯特·史密斯的说法,基彭伯格“被广泛认为是他那一代最有才华的德国艺术家之一”。
* Cosima Von Bonin,德国当代艺术家。冯博宁的作品以雕塑,纺织品,声音,电影和表演为特色。冯博宁从她在德国科隆的社区的知识,艺术和音乐文化中汲取灵感,她目前在那里生活和工作。
左图28:Sigmar Polke的作品《无题》;右图29:Martin Kippenberger的作品《Pitty Wols没能活着看到这一幕》
下面是两个在架子上盯着你的蛤蜊,它们由丝绒和纤维织物制成,后部用铰链固定,你可以固定它们眼睑的位置,以便它们看向正确的方向。它们制作精美,但他们很奇怪,面无表情。
图30:Cosima Von Bonin的作品《IDLER和LEZZER》
这是一幅科西马·冯·博宁绘画的特写镜头,她在画里缝制了一个网站
“
www.你不允许进入.com”,画上许多这样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笑话都能
与提姆·史普纳的布线(前文中的作品《自然之声》)呼应。我们之后会看到其它这样锯齿线条状的东西。
图31:Cosima Von Bonin的作品《什么都没有》
让我们继续聊朋克。视觉艺术家布赖恩·格里菲思*(Brian Griffiths)可能很容易了解这些,很多之前讲过的东西我可能在90年代后期就看见过,当时我是一名本科生,这些东西当时在萨奇(saatchi)美术馆展出过。
* Brian Griffiths,伦敦的艺术家。他使用各种来源制作三维拼贴画,包括旧教科书,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的家具,切割油毡和聚苯乙烯的残余物。
图32:Brian Griffiths的作品《大阪,泰勒和罗恩》
这种呆板美学实际上华而不实,不能算作是shonky——我的见解可能有些莽撞——它确实是一个先驱,或者说它促进了思想的形成。下面是由艺术家达吉·菲尔兹(Duggie Fields)制作的视频,我给你们看一小部分*:
图33:IGNORE IT视频截图 - Duggie Fields
“无视它,担心太多真是太荒谬了,它会榨干你的头脑,让你像个盲人一样。”(视频内容)
* 观看地址:https://www.youtube.com/watch?v=5OhBx8n4JFc
所以达吉不仅是个画家,还是一个流行艺术家。我们可以稍微观察一下他的画作,他在家中用笔记本或台式电脑制作这些东西,并且如你所见,他使用的都是基础软件,并没有很复杂。
他很早就建立了自己的工作网站。他有一家线上博物馆,并且一直在运营。你可以去达吉·菲尔兹的网站*看看——它在1990s很受欢迎,设计很几何。他扫描了一些东西进去,然后用特别笨拙的方式校正颜色。它很笨拙又很绝妙,它处于好与坏的边缘。你不确定达吉是否知道他自己是专业的。
* Duggie Fields:http://www.duggiefields.com/index.htm
用连续镜头记录他自己的住处和日常生活,并把自己的画作和日志带入其中,是非常令人激动的。这些视频对我来说很奇怪,也不太有品位。但我在它们和一位更年轻的美国艺术家,雅各尔比·萨特怀特(Jacolby Satterwhite)*之间建立了一个怪异的联系——shonky可以被当作一把伞,将未曾一起展览过的、或未曾被联系到一起的艺术家,不同时代或不同民族的艺术家,或者实际上有着一些共同之处、却无法一眼看出的艺术家们聚集在一起。
* Jacolby Satterwhite极富生命力的创作将行为表演、动画和个人生活的日常瞬间编织串联在一起。他的影像和表演通常建构在他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母亲所想象和描绘的日用品或化妆品之上。
这是雅各尔比·萨特怀特制作的视频的一部分。这些视频是他在电脑中通过构建CGI世界制作的,根据他的母亲在精神病院中所作的画而完成。在画中他成为了一个舞者,视频中有时会有一些他童年时家庭影响的镜头。
图34:Jacolby Satterwhite制作的视频
观看地址:https://vimeo.com/38621657
这个视频叫做“国家舞会”(country ball),里面有一系列他参观的巴别塔。它与达吉·菲尔兹(Duggie fields)的有一点相似,只是分辨率更高。
这种使用可获得资源的方法是非常重要的。Plastique Fantastique是我们的团队,运作方式有所不同。为了展现shonky,团队中的两个关键成员热切地制作了一系列巨大的塔罗牌。
图35:Plastique Fantastique制作的巨大塔罗牌《绞死叛徒模因的十二种方式
所有不同版本的绞刑男子或叛徒卡大约都是这样的。他们(Plastique Fantastique)从贝尔法斯特出发,在展会总开幕和每类展览开场时,他们会前往曼彻斯特的邓迪和巴里,展示这些内容。
图36:Plastique Fantastique制作的巨大塔罗牌《绞死叛徒模因的十二种方式
Plastique Fantastique的展示,在某种程度上是伪装的宗教仪式,实际上是一种资本主义的隐喻方式——包括他们以某种方式视觉化比特币和互联网。这些图像是他们汇集不同分辨率的图像一起打印出来的。这些图像中也有很多“病毒”,他们对模因*以及图像如何传播、复制和变异感兴趣。这些展示稀有而危险,黑暗而滑稽,似乎也有些shonky的元素。
图37:Plastique Fantastique制作的巨大塔罗牌《绞死叛徒模因的十二种方式
下图是凯特·莱珀(Kate Lepper),一位在新西兰学习、从事收集事业的艺术家的作品——一个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大吊球,它位于一个印有佛登斯列·汉德瓦萨(百水先生)*(hundertwasser)建筑的大窗帘前面。
*佛登斯列‧汉德瓦萨,又译佛登斯列‧亨德华沙或百水先生,奥地利画家、雕塑家。他几乎是奥地利20世纪末期最有名的艺术家,也是环境保护领域的建筑师。
凯特的作品都是装饰性的,由拉链和电缆以及滑轮和杠杆构成,但它们都没什么实际用处,只是放在这个空间里做装饰,感觉很有趣。
这是另一个绑在柱子上的设计,它是用可回收塑料和绸缎制成的,重新诠释了1970年代的女性主义并赋予它新意义。
图39:Kate Lepper的作品《轴枕上的视觉植物》
下图可以看到,我们将上面其中一个作品与其他作品共同展示。我认为我为建筑师提供了一些灵感。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深蓝色墙——它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正蓝色,但是他们的资金紧张——这个作品挂在露易丝·菲什曼*(Louise Fishman)的画和安德鲁·洛根(Andrew Logan)的玻璃工件面前。
* Louise Fishman,美国女权主义画家,也喜欢创作极简主义的网格般的绘画。
图40:Shonky的展览方式:将Kate Lepper、Louise Fishman、Andrew Logan的作品布置在一起
我认为这会导致很多不和——因为实际上,露易丝·菲什曼并不在乎她的两幅画和安德鲁的作品之间有什么关系,她在乎的只是自己的两幅画之间的关系。所以,当你策划一些事情时,你需要考虑到很多人的想法——很明显我不是一个专业的策展人。这里仍然有其它的矛盾存在,不过总有办法去解决。
这是一楼的房间——画出平面图已经是我的极限,我无法像建筑师一样考虑三维空间,因此这个展览空间的立体感不是很强。你只需要在立几根柱子,然后在二楼挂上一些幕布,其余的内容都是暂定的。所以才会出现前面说的墙应该是深蓝色还是正蓝色的问题。
图42:Louise Fishman的作品《愤怒的路易斯》
这里的人可能对露易丝·菲什曼(Louise Fishman)不是太熟悉,但她在美国非常有名。她70多岁,代表作是“愤怒的女人(Angry women)”系列:《愤怒的路易斯(Angry Louise)》,《愤怒的玛丽莲(Angry Marilyn)》,还有《愤怒的她(Angry her)》。她的作品介于抽象表现主义(abstract expressionism)和女权宣传(feminist agitprop)之间。下面是她的两幅参展作品。
图43:Louise Fishman的作品《形象和见证》和《挽歌》
我知道她的作品已经很久了——第一次看到是在我还住在斯科希甘(sknowhegan)的时候。我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与她的作品之间的共鸣:她的画可太丑了,但这却让我十分喜欢。它们似乎到处都有问题,包括颜料分层的方式、会脱落的颜料——这 可能是技术上的问题、画中黑色的应用方式和处理手法……它们义无反顾地跳进别人避之不及的丑陋王国里。
下面这幅画也是她在这次展览上展出的,有点像一面旗帜。通常画画的时候,最厚重的一层是最后上,但是露易斯的油画上却有一种夸张的水彩画法。你能感受到这种可怕的迷幻空间,画面几乎实体化、三维化了。
在这之前,路易丝从来没有在彩色墙面上展示过她的作品,或许对我来说这只是一小步尝试,对她来说却是极大的改变;最后事实证明她喜欢这种方式——可能之后她还会继续以这样的方式展览她的作品。
筹备整个展览的过程并不总是那么有趣,要和那么多艺术家和画廊合作,大家的包容度以及对这个计划的理解程度都不同。奇怪的一点是,相对于美国人,英国人更容易被 shonky 这个词冒犯,(这可能是因为美国人不知道 Shonky)。但是安德鲁和达吉特别抗拒 Shonky 这个想法,起初他们觉得这简直是一种抹黑,所以我不得不跟他们谈判。事实上达吉还建议我改个名字,但是我告诉他不要想了,就叫Shonky。
不平衡是整个展览的另一个原则。下图是妮基·桑法勒*(Niki De Saint Phalle)的塔罗公园(Tarot Garden)——如果你们去过翁布里亚(Umbria)的话可能见过它。我不可能把它搬过来,但是我们拿到了妮基的一些草模:斯芬克斯,一只大猩猩和一只小骆驼。我觉得大家对妮基的作品态度是非爱即恨的。我一直都很喜欢它,不明白为什么它没有得到更多的关注,因为在我看来,它非常严肃,但同时又五彩斑斓,有很多不稳定的成分;而且,这些颜色都是手绘的,它们非常笨重,有些是玻璃纤维的,有一些是石膏。如果进一步观察,你可以看到工作中的思考过程——比如大猩猩的头部覆盖的就是包糖果的银箔纸,这反映出艺术家的心思:当时手头上有什么、用什么材料最快就用什么。
* Niki De Saint Phalle,法国雕塑师,画家和电影导演
图45:Niki De Saint Phalle的塔罗公园
图46:Niki De Saint Phalle的塔罗公园模型:斯芬克斯、大猩猩、小骆驼
下面这个作品叫“我是一头瑞士奶牛(Je suis une Vache Suisse)”,反面是镜像的,它面对着一幅巨大的百水先生帷幕。让妮基和她的新工作加入进来是因为对不平衡的兴趣和鼓励。
图47:Niki De Saint Phalle的作品《我是一头瑞士奶牛》
下图是一棵金属的树,一面非常明艳,画着她的外婆——画中笨拙的人之一,背面是memento mori*——这些东西并不常见。
*memento mori,拉丁语片语,意为“勿忘你终有一死”,是中世纪西方基督教对必死性之反思的理论与实践,尤其是作为一种思索尘世之虚幻和一切物质与和世俗工作之短暂的方式。
图48:Niki De Saint Phalle的作品《生命之树》
我本想让百水先生(Friedensreich Hundertwasser)也参加这次展览,然而英国没有百水的作品。他没有在这里建造任何建筑、没有绘画、也没有模型,只有在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V&A)中有一些印刷品。
很显然,英国人不喜欢百水先生也不认为他很重要,而我想改变这一状况。我试图向基金会借用他的作品,但他们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们什么都不会借给我。我接着恳求他们,还利用了我的建筑背景。最终他们让步了,但向我索要一大笔费用,因此我没有再回复他们的邮件——我必须采用其它办法。
我们去了维也纳,在那里有两座百水先生设计的房子,我们给它们拍了照片。百水先生写过很多关于“动态设计”的理论,下面是一段他反对理性主义建筑的模糊性宣言(moldiness manifesto against rationalism in architecture):
“公寓房客必须拥有改变他的居所的外立面的自由。他可以探出他的窗户,用一根长长的刷子,把他能够得到的范围内的一切都刷成粉色的。这样,就算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每个人也都可以看到:那里有一个与他的邻居们——那些被压抑的家畜,截然不同的人!他必须被允许能够自由地切分墙体,做出各种改变,就算这样破坏了所谓大师作品的和谐性也在所不惜,是否要把房间塞满烂泥也都应该是他说了算。”
图50:Hundertwasser反对理性主义建筑的宣言
他不是一个典型的建筑师,他乐意去定个基调,然后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改变、破坏。我对他的个性化元素持保留态度,但是他对曲线的研究令我心悦诚服:他写了很多关于螺旋和有机形态的东西,并将其作为建筑中的母题。
他想要建一个叫“绵延起伏的丘陵”(Rolling Hills)的项目,下面是它的模型。后来根据这个设计建成了一个温泉浴场,叫做拉格娜·巴德·布鲁莫(Ragna Bad Blumau)——拉格娜是那个温泉疗养的品牌,巴德·布鲁莫则是地名。我们某天半夜去了那里,在一片田野中下了火车,看到一座每小时喷发一次的人造火山。这个项目基本上就是百水先生版的中心公园度假村(Center Parcs),简直完美。
图52:Hundertwasser的项目“起伏的群山”的模型
这些建筑都是有地下隧道连接的,它就像是一艘嵌在基地里的飞船;其间有很多采光井,所以它看起来十分通透明亮。每一栋建筑都不是横平竖直的,从中能够看到百水先生的标志性元素,比如洋葱头和种植屋面。所有的地面都是弯曲倾斜的,坡度大到你都不能叫客房服务,因为他们根本没法把推车弄进房间。百水先生关于地面应有的坡度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不认为地面该是平的——这是另一个主题,我们回头再说。
图53:Hundertwasser的项目“奥地利布鲁茂百水温泉大饭店”
图54:Hundertwasser的项目“奥地利布鲁茂百水温泉大饭店”
我们把拍到的那些建筑照片做成了展览的幕布。这有点像是我、摄影师乔纳森·巴塞特(Jonathan Bassett)和百水先生的共同创作。百水先生不会知道我们干了这事儿,因为他已经去世了。
这些幕布成为了展览中半通透性的隔断。下面这张图里你还可以看到弗雷泽·穆吉里奇(Fraser Muggeridge)设计的字体,这是这本书的一大亮点,在你阅读的过程中,这种Shonky的字体会不断变化。幕布上面挂着两幅妮基的画作,其中一幅被裁掉了部分,你可以透过它看到墙。
贝内迪克特·德鲁(Benedict Drew)是一位电影配乐作曲家,他擅长使用声音和噪音艺术,同时他也会根据视觉效果将声音和噪音进行重新调配和安装。他为这次展览创作了一个名为 Dyspraxic Techno 的新作品。我很高兴能够将这个作品介绍给AA,如果你出生于70年代晚期(这里指的是英国人),应该在学校对它有些心理阴影。它是一个橙色的飞行体,会教你如何阅读;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件会说话的救生背心,而且他的声音就像“弓箭手(The Archer)”里的布莱恩·阿尔德里奇(Brian Aldridge)*。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看法。
* The Archer,英国电台系列剧,Brian Aldridge是剧中的角色。
这个作品表达的是语言造成的精神创伤,我认为他的作品是一种文化的降噪机。你有左右两个大脑,他们一刻不停地运作,拼命处理着电视里和互联网文化里的垃圾和保守党政府的宣传运动……所以这是一个可以带着投影、物体和声音进入的世界,它非常吵,非常丑陋,这是积极的;同时它也非常黑暗。
图57:Benedict Drew的作品《一个幼年时的数码》
下面这些是达吉·菲尔兹的绘画,它们是一种奇怪的波普艺术(pop art),特别平滑。不同于其他人的作品,它们不是印刷品,而是用丙烯酸慢慢画出来的。它们的图案也很过时,你可以看看70年代达吉的作品:一幅是1976年的(图58),一幅是1990年(图59),其中使用的手法和图像都没有太大变化。他们只是重新组合图案,但他们有非常凹凸的线条,这和利希滕斯坦(Lichtenstein)*蜿蜒的线条或帕特里克·考尔菲尔德(Patrick Caulfield)*的美不一样。
* 罗伊·福克斯·利希滕斯坦,美国波普艺术家。其作品常以卡通人物如米老鼠、唐老鸭、大力水手等作为画中主角,后又模仿通俗连环画,创作了一批以少女为主题的爱情画和以空战为内容的战争画。 利希滕斯坦研究过蒙德里安、马蒂斯、塞尚、莫奈,美国的德·库宁、帕洛克、雷明顿等人的作品,以及东方的美术。
*
帕特里克·考尔菲尔德,英国画家和版画家,以其大胆的画布而闻名,这些画布经常在精简的场景中融入照片写实主义元素。他的作品有陶器和静物成分。
左图58:Duggie Field的作品《前卫摇滚》;右图59:Duggie Field的作品《随机的埃及邂逅》
这里我想提一下朱迪斯·霍伯斯坦(Judith halberstam)*的 书《同性恋艺术的失败(The Queer Art of Failure)》,因为这本书传达了一些东西。“失败不失为一种奇怪的策略”这个概念渗透在这本书里;尽管这不是Shonky的核心,但他们是相互吻合的。我们可以把失败看做拒绝时代默许的权利和规范等主流逻辑的方式,看作是一种批判。类似达吉这样的,这些用独特的方式探索新领域的艺术家和建筑师让我感到非常兴奋,他们的探索中充满了一切可能性。
* Judith halberstam:现为美国南加州大学女性主义研究中心主任,英语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性别研究、女性主义、酷儿理论、美国研究、族裔研究、电影及视觉文化研究等。
扰乱的和谐
(Scrambled Coordinates)
另一个不常出现在AA的人是英国喜剧演员莱斯·道森(Les Dawson)。
图60:Les Dawson的视频
“是的,女士和先生们,如果没有好的音乐,我们会在哪里呢?”
有一个东西支撑了所有这些作品。下面是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的一幅版画,这个作品和莱斯·道森的作品有异曲同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