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4年11月13日，星期三，农历十月十三，美好的一天从阅读《现代财经-早读早分享
每日晨语
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首推其心智之成熟，次则身体健康之强健，再者，便是这两者共同孕育而出的无尽快乐！美好的一天从健康与快乐开始！周三，早安！
以下内容是由《现代财经》编辑部根据国内外财经类门户网站相关资讯编辑整理而成（总第3183期）。原创不易，敬请尊重。谢谢鼓励。
一、早读分享
1、用好制度创新成果扩大对外开放。
国务院近日发布《关于做好自由贸易试验区对接国际高标准推进制度型开放试点措施复制推广工作的通知》，在前期先行先试的基础上，拟将一批成功的试点措施在更大的范围内复制推广。此举表明我国在对外开放领域迈出了新步伐，展现出我国积极融入全球经济体系、推动制度型开放的坚定决心。（中经网）
蔡子微评：
该通知旨在将自由贸易试验区和自由贸易港在对接国际高标准、推进制度型开放方面的成功试点措施在更大范围内复制推广，标志着我国对外开放领域迈出了新步伐，更展现出我国积极融入全球经济体系、推动制度型开放的坚定决心。在未来的发展中，我们应继续坚持制度创新，复制推广成功经验，加强国际合作，完善法律法规体系，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拥抱世界，推动我国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
话题关注：制度型开放视角下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创新成果复制推广策略研究
2、国内首份“人本智能”科技发展观白皮书发布。
报告在业内首次系统性阐述了“人本智能”科技发展观的内涵与四大原则，为AI技术研发和应用提供了框架性指引。报告认为，以ChatGPT的诞生为标志的新一轮人工智能技术浪潮，将人机关系推向了新发展阶段，大大加速了人工智能在全行业的应用普及。报告提出，“人本智能”包括三重内涵，一是人本设计，强调在AI技术和系统的设计、应用及推广中，对人的需求、情感和价值的理解与尊重，必须坚守不伤害、做有责任的 AI等底线；二是人是AI发展的最终目标，强调AI是人的工具，能够扩展人的能力，人的价值提升是AI的目标，而非相反；三是人本向善，倡导向善价值观和行为规范纳入完整生态架构。（中国经济网）
蔡子微评：
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飞速发展，社会各行各业不断涌现出“人工智能+X”的发展模式，同时出现了以人为本的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应该是坚持将人的需求、价值和福祉放在首位的理念。然而，人本智能目前在发展过程中存在着对人的需求与情感理解不足与安全性不高等问题。对此，一方面要实施严格的数据保护措施，确保AI系统在处理个人信息时遵循合法、正当、必要和诚信原则；另一方面要构建以人为本的人工智能发展生态，强调“人类权益”，保障人工智能朝着有利于人类文明进步的方向发展，解决人类面临的发展风险。
话题关注：大数据时代下人本智能科技发展的基本内涵、理论逻辑与机制构建研究
3、数智化点燃产业转型升级新引擎。
在第七届中国企业论坛“数智化赋能产业升级”平行论坛上，多位与会嘉宾表示，数智技术为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注入了强劲动力，需要多方探索共同助推。企业需结合自身实践，找到行之有效的数智化路径。中国民营经济研究会会长李兆前在致辞中指出，数智技术已成为新型工业化的鲜明特征和制造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方向，然而，数智化转型是一个长期、复杂的过程，绝大多数企业都会面临技术、人才、资金、市场应用等方面的难点和痛点，需要企业、政府和学界不断去思考、探索和实践，共同助推我国企业的数智化转型升级。（经济参考报）
蔡子微评：
通过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广泛应用，数智化能够大幅提升生产效率，优化资源配置，推动产业向智能化、高效化、绿色化方向发展。它不仅能够帮助企业实现精准决策和智能化管理，还能激发创新活力，催生新业态、新模式。数智化转型已成为提升企业竞争力、促进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路径。
话题关注：数智化赋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影响机制研究
4、从“会种地”向“慧种地”转变 农业现代化插上智慧翅膀。
农业现代化是建设农业强国的根基，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近期，农业农村部出台《农业农村部关于大力发展智慧农业的指导意见》与《全国智慧农业行动计划（2024—2028年）》，明确到2028年底，我国智慧农业公共服务能力将大幅提升。（经济日报）
蔡子微评：
智慧农业建设正成为乡村全面振兴和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通过引入物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技术，智慧农业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和作物产量，同时优化了资源管理和环境保护。这种技术驱动的转型不仅提升了农产品质量和食品安全，还为农民带来了新的收入来源，增强了农业的可持续性和竞争力。政策的支持和技术创新将进一步推动智慧农业的发展，为实现乡村经济的多元化和农业产业的现代化提供坚实基础。
话题关注：智慧农业建设助力乡村全面振兴与农业高质量发展研究
5、加快推进农业保险体系建设。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优化农业补贴政策体系，发展多层次农业保险。农业保险可以有效分散农业生产经营风险，维护国家粮食安全。近年来，我国农业保险体系建设速度较快，农业保险已成为农业生产经营的“稳压器”。但也要看到，由于极端天气多发以及经济社会发展的不确定性增大，现有的农业保险体系尚不能完全契合农业现代化生产的要求，难以充分满足农户的差异化保障需求。例如，农业保险产品设计不够契合各地农业发展实际，农业保险风险缺乏输出机制，农业保险数智化水平有待提高等。（经济日报）
蔡子微评：
建立健全农业保险体系，优化农业补贴政策体系，发展多层次农业保险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稳定种粮农户收益，保护农民种粮积极性。然而目前我国农业保险还存在承保机构服务基层差、经营成本较高等问题。对此，要通过数字技术手段，优化农业保险承保理赔业务制度，加强农业保险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从而提高承保理赔服务效率，强化承保理赔精准性，切实增强农民获得感。
话题关注：乡村振兴背景下我国农业保险数字化转型与服务化改造
6、全国农资保供平台成立推动农业全产业高质量发展。
从中国农资流通协会了解到，协会近日牵头成立了全国农资保供平台，旨在落实国家宏观调控政策，维护农资市场总体平稳，增强行业凝聚力，促进农资产运储销贸各环节紧密合作。据了解，全国农资保供平台以服务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为根本宗旨，是由化肥农药等农资生产、流通骨干企业共建、共享、共同承担社会责任的开放型平台。近期，4家单位和各省级供销合作社向行业内骨干企业发出邀请，经过初步审核，240家农资生产、流通企业成为首批全国农资保供平台成员企业。（新华网）
蔡子微评：
全国农资保供平台的成立，对于推动农业全产业高质量发展具有积极意义。该平台由农资生产、流通骨干企业共建，旨在落实国家宏观调控政策，维护农资市场平稳，增强行业凝聚力，促进农资产运储销贸各环节紧密合作。通过这一平台，可以更有效地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提升农业生产效率和质量。同时，平台还能协调产销关系，争取金融、交通等方面支持，积极促进农资市场供应稳定，提升产业链整体保供效能。这些措施有助于解决农业生产效率低下、农产品质量安全问题突出等问题，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
话题关注：农资保供平台助力农业产业链布局：现实基础与提升路径
7、数字化进村，企业和农民能做什么？
虽然智能农机、智慧大棚、直播电商让农民“智”富，但是不少农村仍存在“数字落差”，比如农业数字化建设投入成本较高、农产品配送体系滞后、因不会使用带来智能农机闲置等问题。在11月4日至9日举办的第四届新希望乡村振兴“村长班”上，企业家、学者、扎根乡村一线的学员们提出，数字化进村，既要“智”，也要“质”。（中国商报）
蔡子微评：
随着全球化和信息化进程的加速推进，助力农村数字化发展已成为乡村振兴战略的核心内容，同时也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的重要途径。然而，我国村庄经济发展水平和信息化基础的区域差异较大，部分村庄面临严峻的空心化问题。对此，我们需要结合村庄发展分类，采取更具包容性的乡村治理数字化转型策略。依据村庄经济发展水平、劳动力就业结构、信息化环境等因素对村庄治理的数字化发展路径进行分类规划，加大对经济基础薄弱、空心化程度较高、信息化发展滞后村庄的政策倾斜，着力缩小乡村治理领域的数字鸿沟。
话题关注：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信息化与农村数字化对乡村治理的影响研究
8、“银发”浪潮下如何满足老年健康服务需求？
我国已进入中度老龄化阶段，随着老年人口占比增多，不少医疗机构探索建立从老年健康管理到安宁疗护全过程的老年健康服务体系。根据民政部、全国老龄办今年10月发布的《2023年度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公报》，截至2023年末，全国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29697万人，占总人口的21.1%，我国已进入中度老龄化阶段。预计到2035年左右，我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将突破4亿，在总人口中的占比将超过30%，将进入重度老龄化阶段。老年人是各类疾病的高发群体，随着老年人口的占比增多，不少医疗机构探索建立从老年健康管理到安宁疗护全过程的老年健康服务体系。（中国经济网）
蔡子微评：
在老龄化背景下，老年健康服务问题已引起政府和社会重大关切。然而，当前老年健康服务面临供给需求不平衡的结构性失衡问题。因此，以老年健康服务需求为导向建立自下而上的科学决策和动态调节机制迫在眉睫。一方面我们可以逐步完善全国老龄健康信息管理系统，促进各类健康数据的汇集和融合，实现信息共享，以信息化推动老年健康服务管理质量提升。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建立全过程健康服务体系，通过组建多学科团队，以满足共病、功能受损老人的复杂要求，并开设症候群门诊，解决老人多科挂号、重复用药的问题。
话题关注：以需求为导向的老年服务体系建设的战略思考与路径选择
9、文旅产业协同联动更上层楼。
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北考察时强调，把文化旅游业培育成为支柱产业。如何在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把文化旅游业培育成为支柱产业进程中，焕发更大活力，值得各方关注。2023年，全国博物馆接待观众达12.9亿人次，创历史新高。文旅现象火爆出圈，文旅热词引领时代潮流。“尔滨”旅游火爆全网；贵州“村超”“村BA”文体旅深度融合“破圈”；安徽打造“大黄山”超级文旅IP。《文化和旅游部关于推动在线旅游市场高质量发展的意见》等一系列政策的颁布，也为推动文旅产业深度融合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经济日报）
蔡子微评：
文旅产业的发展不仅能丰富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还能有效推动地方文化的传播与保护，提升地方商品和服务的知名度，创造就业机会，促进经济结构优化升级。我们应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深入挖掘和利用文化资源，创新旅游产品和服务，提升旅游体验价值，为打造精品文旅品牌和线路贡献力量。
话题关注：文旅融合背景下城市文旅产业的品牌塑造与创新发展路径研究
10、
业界：深化改革创新,加速发展新质生产力。
如何倡导和推动中国企业以更大力度深化改革创新，加快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如何把发展新质生产力作为突破口，一体推进科技创新、产业创新和体制机制创新？在日前举办的第七届中国企业论坛上，业界权威人士就此进行了研讨。国务院国资委党委委员、副主任谭作钧在表示，国资央企把发展新质生产力作为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着力点和突破口，一体推进科技创新、产业创新和体制机制创新，取得了积极成效。（人民网）
蔡子微评：
国资央企的引领作用和民营企业的创新活力共同推动了新质生产力的发展，通过科技创新、产业创新和体制机制创新，实现了研发投入的大幅增长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蓬勃发展。作为个体，每个人都应该积极拥抱变革，通过不断学习和适应新技术，为社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同时，企业应该加强内部管理创新，优化资源配置，提高生产效率，以实现可持续发展。
话题关注：新质生产力推动企业高质量创新发展的机制分析与实现路径
11、拓展场景释放公共数据价值。
未来，随着信息技术与数字化转型加快发展，公共数据将在更多市场需求大、数据资源丰富的领域大显身手。接下来，应多措并举，拓展应用场景，挖掘释放公共数据价值。一方面，完善数据基础设施，加强数据共享和开放。加大对数据中心、云计算平台等硬件设施的投入，提升数据处理能力和存储效率。另一方面，深化数据应用和创新，增强公共数据安全保障。鼓励技术创新，支持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技术在公共数据领域的应用研发，推动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经济日报)
蔡子微评：
随着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公共数据的价值日益凸显。如何挖掘并释放这些数据的潜力，成为当前经济数字化转型中的重要课题。通过加强数据基础设施建设，推动数据共享和开放，公共数据能够在更广泛的领域产生应用价值。特别是在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的推动下，公共数据的应用场景将进一步拓展，为各行业的发展提供支撑。然而，公共数据的安全性和隐私保护问题也是不可忽视的。因此，如何在数据开放和创新的同时保障公共数据安全，将成为实现公共数据价值最大化的关键挑战。
话题关注：从数字化转型视角看公共数据开放对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政策支持的路径分析
12、
又一家个人征信机构获批，征信市场布局进一步优化。
11月11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信息，批准钱塘征信有限公司个人征信业务许可。这是我国第三家获批的持牌个人征信机构。记者从钱塘征信获悉，钱塘征信注册资本10亿元，其股东既有国有企业，也有民营企业。钱塘征信将面向金融机构和个人信息主体，提供个人信用评价等个人征信产品和服务，与中国人民银行征信中心运营的金融信用信息基础数据库错位发展，与百行征信、朴道征信差异化竞争。（中经网）
蔡子微评：
征信市场的进一步完善和优化，对于提升金融体系的稳健性和效率至关重要。随着经济的发展和金融市场的深化，个人信用信息在金融决策中的作用日益凸显。钱塘征信等个人征信机构的获批标志着我国征信市场在优化布局和推动创新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随着金融科技的不断发展和社会信用体系的不断完善，征信市场将迎来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和更加重要的历史使命。
话题关注：我国个人征信市场的演进过程与优化路径研究
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机理、路径与机制研究——基于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的经验分析
作者：
李勇军,黄柏青.
来源：《财经理论与实践》2024年第5期
导读
美学经济在本质上是要实现“以美丽促美力，以美好实现美好”的人本主义经济。美学经济通过美与“三生”联动融通赋能乡村发展新动能，通过美与治理内化融合赋能乡村振兴新活力，通过美与空间融通赋能乡村振兴新格局。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离不开动力支持路径和文明推进路径的支持，需要构建完善的美学资源传承保护、转化相关机制，需要构建“外生-内生”有效耦合的驱动机制、统筹和协同机制。浙江省以“千万工程”实施为切入口，形成了以“三生三美”共生和美关系构建为特色的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发展道路，为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提供了中国方案。
关键词：
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千万工程;新质生产力;
引用格式：
李勇军,黄柏青.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机理、路径与机制研究——基于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的经验分析[J].财经理论与实践,2024,45(05):83-89.
一、引 言
美学经济是审美和经济融合的产物,其产生的一个前提是经济审美化
[1]
。经济审美化引发资本的关注,并在资本的介入下广泛运用于产品设计、消费、营销等环节。对此,奥利维耶·阿苏利认为:“资本主义已经逐渐发展成审美品位的资本经济。审美资本主义决定了消费者的审美品位将成为推动工业发展的动力。”
[2]
在美学经济的推动下,人们对商品的消费不仅仅满足于商品的使用价值,还包括个性化感性需求价值、与身份相符合的符号价值。在资本的驱使下,消费需求中的竞争性占有欲望存在被广告和营销过度放大的风险,由此也存在整个社会异化为商品物的奴隶的风险。因此,经济审美化能够推动人的需求向更高的审美需求和个性需求转化,它应该是和人的生存和发展状态相关,而不是始终处于“物的依赖性”阶段。
美学经济把美学元素、美学成分、美学理念、美学思维融入人类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其基本形态包括美丽经济、人文经济、体验经济、粉丝经济、创意经济、快乐经济、便捷经济等
[3]
。美学经济在本质上要促进人生产和生活的“心灵感觉化”,要让人的自由情感体验得到审美满足,要让人的向善、向美愿景得以实现,要让人追求卓越和创新的审美驱动得以实现
[4]
。因此,社会主义美学经济要以人为本,要将其建立在对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的第三形态的追求基础之上
[5]
。美学经济是个体基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生命意义的追求而自然生发的美学实践,是一种“以美好创造美好”的新经济形式
[6]
。马克思指出:“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人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
[7]
。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具有丰富的美学内涵,包括从政治品格中追求信仰的光明之美、从治国方略中展现高超的经略之美、从民生情怀中闪耀厚朴的赤子之美、从历史底蕴中透射文化的隽永之美等内涵
[8]
。习近平经济思想中更是充满了让人民生活更美好、让世界更美好的追求。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省工作时期亲自谋划、推动的“千万工程”经过20多年的发展,已经成功地实现了多次迭代升级,成为美学经济驱动乡村振兴的成功范例。学界多从文化、数字经济、治理等视角探讨乡村振兴赋能问题
[9-11]
,而以“千万工程”成功经验分析为基础并从美学经济视角切入乡村振兴赋能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这一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研究价值和现实意义。
二、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内在机理
美学和经济相结合的第一个阶段主要体现在产品设计阶段,美学要素开始向传统一、二、三产业产品生产阶段渗透。在第二个阶段,围绕个人对时尚、外形需求的增加,出现了以美的价值实现为核心的美学产业,如时尚产业、整容产业。在第三个阶段,美学经济产业化加速,产业链不断丰富,产业融合和聚集特征日益明显,与资本融入加深,美学产业体系化影响加深。在第四个阶段,美学经济发展以审美寻需求为引导,通过美学规划实现与国家区域发展层面的深度融入,以科技和创意为基础,重塑产品和服务品质体系,通过美学产业和价值链重塑生产者和消费者链接方式。
如图1所示,乡村美学要素包括生态美、生产美、文化美、治理美、生活美等内容;而乡村振兴包括生态振兴、产业振兴、文化振兴、治理振兴、生活振兴等内容,两者之间存在强关联性。美学经济是一种以美学价值为核心的生产方式,其自身存在要素形态构成,也存在价值链、产业链、空间链的形态构成。美学经济是一种新的经济形式,也是一种新的生产函数,依托美学要素、美学资本、美学规划、美学设计、美学产品或品牌营销、美学消费或体验等环节,美学价值得以产生或增值。美学经济依托与其他产业的融合与创新可以实现社会生产方式的结构性变革,让社会释放出更高的生产能力。美学经济依托与消费、服务、治理的融合与创新可以实现社会生活和治理方式的变革,让社会更具活力。因此,美学经济能够转化为新质生产力,帮助人们实现对“美好生活向往”的追求。中国式现代化探索之路塑造了独特的中国式审美现代性
[12]
,而中国的审美现代性和中国式现代化尚处在进行之中。这也使得两者的耦合式发展存在可能。通过美与“三生”(生产、生活、生态)联动融通可以给乡村发展赋予新动能,通过美与治理内化融合可以为乡村振兴赋予新活力,通过美与空间融通可以赋予乡村振兴新格局。
图1 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内在机理
(一)美学经济通过美与“三生”联动融通赋能乡村发展新动能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让人民群众在绿水青山中共享自然之美、生命之美、生活之美,走出一条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
[13]
浙江省是“两山理论”的发源地和践行地,积极推进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新发展理念为指导的生态环境导向型产业开发和发展模式,有效地实现了美与“三生”的有效联动融通,为乡村振兴注入新动能。浙江省绿色发展的鲜明特征是统筹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的联动融通。创新是激发美与“三生”有效联动融通的第一动力。浙江省在农业科技、高效生态农业、数字乡村建设等方面不断探索新技术、新商业模式、新业态模式,积极探索关联产业反哺生态治理和生态治理与创意农业、文旅深度融合的协调发展新思路,在顶层设计层面探索出美起来和富起来协调发展的新路子。
从美学产业化的角度来说,美学产业主要沿着“美学资源传承保护—挖掘与开发—产业化—产业链管理—产业价值实现”环节发展。从美学产业融合的角度来说,美与“三生”的联动融通可以通过规划、创意实现其和传统的第一、二、三产业的深度融合,丰富乡村产业结构类型,拓展乡村产业价值链,充分发挥产业联动和融合效应,可以为农民创业、就业提供更多的门路。如表1所示,浙江省形成了美与“三生”联动融通的许多实践模式,这些模式为区域乡村发展提供了新动能。其中,在乡村工业化之后,乡村文化与旅游产业通过创意、休闲体验、展示和技术途径实现融合,并形成乡村文化旅游产业
[14]
,而美学经济的嵌入则为乡村产业的多元提升提供了新的契机。
表1 浙江省美学经济产业融合赋能乡村振兴模式示例
(二)美学经济通过美与治理内化融合赋能乡村治理与生活新活力
美与治理内化融合既可以通过优化治理绩效途径赋能乡村振兴,也可以通过治理美赋能乡村美学经济发展,还可以通过治理文化提升赋能乡村生活新活力。
乡村美学经济形态不能只有生产美和生态美相融合的形态,乡村人居环境美、习俗风貌美、法治环境美等治理美也是其美学经济形态的重要组成部分。治理美要做到一时美容易,难就难在要做到时时美、长久美。浙江省的“千万工程”经历了从“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到“千村精品、万村美丽”,再到“千村引领、万村振兴、全域共富、城乡和美”的迭代发展过程。这说明浙江省在顶层设计和治理层面具有很强的延续性,起到了久久为功的效果。在政策协同层面突出整治和示范相结合,有助于发挥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政策合力;在落实层面,“千万工程”形成了“一把手抓落实、层层抓落实”的长效机制;在乡村治理主体上,形成了“党政主导+农民主体+企业参与+科研院所+其他社会力量”的主体结构,形成了柔性化、动态化的网络合作系统
[15]
,为乡村治理赋予新活力。
浙江省“示范村”建设充分发挥“自上而下的指导”和“自下而上的创新”这两种力量的有效互动,推动了治理美和生活美内化融合的实践创新。在“自上而下的指导”过程中,主推“共治、法治、德治、自治、善治、智治”等治理目标,在“自下而上的创新”过程中,各地各有创新,形成了新的实践样本和组合形态。例如,宁波探索出政治、法治、自治、德治、智治融合的模式;海宁探索出“共商筹智、共建筹资、共管筹治、共富筹心”治理模式;云和县和三门县分别探索出街乡共治模式、“助共体”模式;桐乡市探索出“三治积分”制。从生活美的角度来说,离不开文化美、体育美。近年来,乡村体旅农融合发展具有良好前景
[16]
,它们对于推动乡村多维开放、乡风文明建设、生态宜居维护等具有重要作用。
(三)美学经济通过美与空间融通赋能乡村振兴新格局
正如马丁·海德格尔所言:“只有理解了人类的生存本质,才能理解人类的生存空间。”
[17]
如图2所示,中国传统乡村审美空间具有人文活动空间和农业生产空间高度契合的特点,它深受中国传统天人合一观念的影响,并受人地关系的影响。由天人关系衍生出中国人特有的自然景观和人居环境相统一、人工水系和天然水系相统一、生活意境和诗画意境相统一的乡村人文活动空间营造逻辑;由人地关系衍生出中国人特有的乡村居住空间、乡村生产空间、乡村聚落空间,具有基于血缘、亲缘而向地缘统一的特点。两者共生演进使得我国传统乡村审美空间具有三个叠加层次:一是生境,即生态的生活环境,空间适合人的基本生活需求;二是画境,即以中国山水画构图原理建构的美术空间,景观特征是隐逸和含蓄的;三是意境,即富有诗意的思想空间,常表现出艺术和哲学特色的对于人生、社会和自然的理想情感
[18]
。然而,工业化和城市化等现代化要素解构了传统的人地关系。其中20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农村外出务工群体主要是寄钱回家、建房成家,而80年代之后出生的农村外出务工群体,随着户口、购房等政策的不断放宽,主要是在城市赚钱买房,不回村
[19]
。资本和人的流失加速了乡村的衰败,并对中国传统乡村“生境”“画境”“意境”三层叠加结构进行解构。传统社会所具有的家园情怀、土地情结等精神情感也失去了依托,产生了一种悲欣交集的乡愁乌托邦情结
[20]
。
图2 中国传统乡村审美景观和情怀形成
浙江省“千万工程”1.0版,从行政村人居环境整治开始,2.0版提出“四美三宜两园”的目标任务,3.0版提出“两美浙江”的目标任务,4.0版提出“千村3A景区、万村A级景区”的目标任务,5.0版提出“共建共享全域美丽大花园”的目标任务
[21]
。“千万工程”重视从“三生空间”融合的角度重塑乡村农田、乡村建筑、乡村庭院、乡村农庄、乡村聚落等空间形态,对于重塑乡土关系、乡土情怀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以“乡意、乡美、乡兴、乡土、乡情、乡风”等为主题进行的乡村建设和宣传推广对于化解乡愁具有重要作用。这说明在美与空间融通过程中,一是要遵循美学空间规划、场景规划、产品规划的治理实践逻辑;二是要遵循“美学与生态空间重塑—生产生活空间融合—美学价值品牌化和空间推广”的发展逻辑
[22]
。
三、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实践路径
浙江省在全国率先将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纳入农业农村现代化,以“两山理论”为指引,成功地探索出一条乡村振兴的“三生三美”融合发展的道路。如图3所示,“三美”关系主要是指美丽乡村(环境)催生和激活美学经济,美学经济点亮和带动美好生活,美好生活又进一步激发美丽乡村和美学经济,由此形成三者关系的有效循环。所谓“三生关系”是指生产、生活、生态的深度融合关系。在推动乡村振兴的“三生三美”融合发展方面,离不开动力支持路径和文明推进路径的支持。动力支持路径主要由党建引领、科技和改革创新双轮驱动、城镇化和乡村振兴等工作形成的党建聚合力、科技支撑力、改革创新力、城乡统筹力等动力支持系统构成。进一步说,党的聚合力是力量汇集和协同发力的关键,包括党的领导、组织、动员、宣传等优势所形成的党政组织有效整合力、政策协同力、区域协同力、党群协同力、群众内生力等力量。双轮驱动有助于为乡村美学经济、生态产业融合发展提供改革创新力、产业带动力等动力。城乡统筹有助于为美丽城市和美丽乡村建设实现完美对接。文明推进路径主要借助中华传统文明资源和现代文明资源、乡村文明建设经验推进农业农村农民现代化,重点是塑造现代农业物质文明和“民风淳朴、家风良好、村风正气”的精神文明。在不同的时期,浙江省“三美”“三生”的实践路径不断具体化,实现其融合发展模式的不断迭代升级。
图3 浙江乡村振兴的美学经济融合发展实践路径与机制
(一)以全域统筹规划赋能实现全域空间布局美
(1)从产业基础、生态环境、人文特点等角度提炼特色主题,以美丽乡村、幸福乡村等建设为“点”,以主线建设、核心区建设、连片建设、产业带建设、风情带建设为“线”,以县域垃圾分类管理、环境综合治理、景观节点项目、县域家风收集整理等为“面”,实现县域美丽的统筹和规划,充分彰显浙江“县域之美”。
(2)从城市环境综合治理、城市生态产品优质提升、无废城市、现代宜居等角度统筹规划,充分彰显美丽浙江的“市域美丽”。
(3)以“中心城市-市区、县城-中心镇-中心村”为城乡全域空间布局的主干,在浙江省美丽城镇办的统一协调和各地区自发协调下,通过签订合作协议、协同规划等实现美丽乡村建设的跨区域合作,实现城乡空间美的统筹协调。从全省美丽国土空间布局、全产业美丽经济、全要素美丽生态环境、全社会美丽生态文化、全系列美丽幸福城乡、全领域美丽生态治理体系等角度统筹和规划美丽浙江,实现村域、乡(镇)域、县域、市域、省域的空间规划的统一和协调,实现美丽浙江的全域美。
(二)以农村科技与改革“双轮驱动”赋能实现改革发展美
(1)积极探索农业科技提升、农村科技创新与推广、科技富民,以数字化改革为牵引实施科技强农、机械强农行动,充分彰显浙江农村科技之美。
(2)在全省范围内推进以“数字化改革+强村富民”“市场化改革+集体经济”“标准化改革+农业双强”“宅基地改革+乡村建设”等为内容的强村富民改革集成实施方案,充分彰显浙江乡村改革发展之美。
(3)以科技创新和改革创新为乡村振兴的双轮驱动,充分融入科技之美、人文之美、风貌之美、生态之美、健康之美、治理之美等美学要素,积极打造未来产业、未来风貌、未来智慧、未来低碳、未来邻里、未来文化场景、未来健康、未来治理等乡村建设形态,重塑现代化乡村建设的天人合一、人地和谐关系,充分彰显乡村科技和改革融合之美。
(三)以农村环境综合治理赋能实现宜居环境美
(1)以农村“垃圾革命、污水革命、厕所革命”为人居环境改善之切入口,不断实现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迭代升级,实现农村宜居环境美。
(2)以整治“八无四有”为抓手,从饮用水保护、污水治理、垃圾处置、畜禽养殖污染治理等方面强化农村环境综合治理,实现美丽农村和农村美好生活建设的融合,实现农村宜居环境美。
(3)以水气土废、农村环境污染治理等攻坚战为抓手,实现农村面源污染防治和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相结合,实现农村宜居环境美。
(四)以农村文化建设和治理建设赋能实现乡村人文风尚美和善治美
(1)通过广播电视“村村通”工程、农民体育健身工程、文化遗产保护工程、乡村文化礼堂建设等项目,大大提升了乡村文化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水平,通过构建理论宣传队伍、农村网络直播平台,积极发展了一大批特色文化节目,为村民文化消费、文化参与、文化素养提升等提供支持,实现乡村文化艺术风貌和人文风貌的深度融合。
(2)在全国率先出台《关于开展“艺术乡建”助力共同富裕的指导意见》,推进乡镇文联组织全覆盖建设,支持乡村美术馆、艺术场景建设,大力推进艺术乡建和乡村共同富裕的融合,实现乡村经济风貌和人文艺术风貌的融合。
(3)以县域为单元,城、镇、村为节点,注重从材质、色彩、形态、空间界面、村落特色等美学要素融入角度进行协同规划和落实,实现乡村风貌总体协同。
(4)通过五级书记抓乡村振兴、“头雁”队伍建设、全域党建联盟、村级组织阳光治理工程、网络党支部建设等党建措施实现基层党组织的整乡推进、整县提升;通过“万村善治”示范工程、乡村治理体系试点建设等引领和鼓励基层在自治、法治、德治、智治等方面进行不断创新,逐渐在全省形成乡村“多治融合”的善治特色,充分彰显乡村善治之美。
(五)以绿点金、以文塑旅、以旅彰文赋能实现乡村文旅融合升级之美
重视引“创客”进乡参与乡村规划、乡村创业,深度发掘茶、竹、农耕、渔业、青瓷、考古、红色、诗词等生态与文化资源,推进乡村文化标识和“万村景区化”工程建设。在此基础上,主要通过以文塑旅、以旅彰文、以绿点金实现生态、文化与旅游的深度融合,构建海洋生态文化旅游、绿色生态文化旅游、江南水乡文化旅游、红色文化旅游、诗路文化旅游等产业融合带,实现生态、文化、旅游深度融合的升级与全覆盖,彰显浙江之美。还通过支持乡村生态文旅基地建设、文旅资源下沉建设、文艺星火赋美工程建设、文旅服务网络和快捷化建设,下沉资源并充分发挥政府项目的示范和引领作用,为本地村民和外地游客沉浸式消费和体验搭建平台和服务体系,共享生态与文旅融合之美。
四、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完善机制
从经济学角度来看,美学资源具有公共性和市场性,需要综合考虑其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从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角度来看,它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程,涉及复杂要素、复杂的主体力量。同时,美学经济发展过程中存在启动难、传承难、保护难的问题,存在同质化发展、外生-内生动力不平衡的问题。因此,在乡村振兴过程中,需要遵循美学经济赋能的内在逻辑,需要按照美学经济赋能路径的要求构建完善的机制。
(一)美学资源保护传承与活化运用机制
乡村美学资源由美的生态资源、美的历史文化遗产资源、美的艺术资源、美的文化资源设施和标志资源、美的风俗风貌资源等构成。浙江省围绕“三区八廊八脉”构建了一体化的保护和修复总体布局,实施生态保护和修复保护的全域管控模式;建立了历史文化资源普查机制、保护规划全覆盖机制、历史文化(传统)村落保护利用机制、文化遗产活化利用机制、古遗址遗产动态监测和预警机制、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管理机制;将美丽风俗风貌纳入县域、乡村和村落规划,构建了风貌协同机制、传统文化宣教机制、传统文化推广机制。
(二)美学资源赋能乡村美学经济与美好生活的相关机制
美学资源赋能乡村美学经济需要遵循市场经济和乡村发展规律,在美的资源有效保护、传承和创新的基础上,创新乡村美学产业培育和发展机制、乡村美丽经济发展机制、美好生活保障机制。如前所述,浙江省探索出多种美学经济赋能乡村振兴模式,构建了由政府、农民组织、资本、文化人等构成的乡村美学经济发展组织机制、多元化产业投入机制,形成了财政撬动机制。把美学资源转化为“美好生活”的关键是要构建共建共治共享机制,真正做到宜居宜业宜生活。浙江省通过生态、文化等惠民行动巩固了乡村惠民机制,不断采取措施完善了乡村“善治”治理机制。
(三)美学经济赋能乡村发展的驱动机制
从发展驱动机制来看,美学经济赋能需要解决起始动力不足及“内在动力机制缺失、内在动力引育机制失灵、内外两种动力耦合机制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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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问题。浙江省的经验表明,要将“美丽”成功转化为“美的生产力”和“美的生活”,要将美学经济融合成功实现强村富民,需要充分发挥“政府之手+市场之手+美学之手+自治之手+志愿之手”作用;需要构建能够充分调动党政组织、农民及农民组织、资本与市场主体、文化与科研机构、志愿与社会组织等多元主体参与的驱动机制;需要充分发挥科技力、改革力的“双轮”驱动作用;需要充分发挥党建引领形成的政治聚合力、群众路线实践所形成的群众内生力、产业融合发展形成的产业带动力的综合作用。各要素可以进一步概括为美学经济赋能发展的“内生-外生”驱动源(见图4)。党政组织遵循政治和科层组织逻辑,市场主体遵循市场和资本逻辑,社会组织遵循自治和志愿逻辑,文化与科研机构遵循艺术和科学逻辑。从外生驱动力来看,浙江省通过“千万工程”的启动示范效应,有效地动员了文化与科研机构、社会组织、市场主体充分利用美学资源建设美丽乡村,有效动员各种资源下沉到乡村;从内生动力来看,重视村两委和党员的引领、示范作用,重视村引入产业和发展集体经济强村富民,重视通过“内培外引”发展新乡贤,发挥其引领、带动作用;重视农协、村级议事组织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