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小灯泡儿
我从未去过,如此矛盾的国度。
它是天之境,是地之狱。是美,最终走向废墟。
如蒋勋先生所言,“没有一个地方像吴哥,使我陷于茫然中,好像触碰到内在最本质的生命底层。”
暹粒宛如迷城。
苦难和美好,辉煌与失落,共生共存。美再震撼,也成心痛。美也成了不忍。
自难忘。树影婆娑间的野猕猴。柠檬草味的咖喱香。裸身乞讨的瘦男孩。边境以南吹来的赤道风……
在这儿,我曾五官全开,心满敬畏。
The Kingdom of Cambodia.
愿留一眼柬影,在一月的高棉。
- 兴亡成败,一花可知 -
盘踞的老树根。荒烟。蔓草。旅人足印。四面佛千年雍容的笑。披袈裟的僧侣匆匆过。
吴哥的一切。静默生长,无关悲喜。
古都暹粒,见证着高棉王朝的起起落落,承载一笑千年的繁盛兴衰。
岩壁尽头。有不知名的鸟儿低鸣,其声呜呜。
带细颤音,如风吹窗纸。
▲
巴戎寺
匆匆一瞥,匆匆离去。
越发感觉,时间是条单行线。历史面前,无物常驻。兴衰荣辱,随风远,随沙散。
阇耶跋摩七世的微笑。 将所有悲苦、渴求、眼泪直抵心间。 它是跨越千年的超脱,和悲悯。
妈妈立在窗前。我笑着看她。
时间。好像走慢了,停下了。
当地人,也把吴哥窟唤作
“吴哥寺”。
将其视为柬埔寨国宝。 这座全世界上最庞大的庙宇,算目前年份最久远的哥特式建筑。
听领队说,小吴哥的原名,叫“Vrah Vishnulok”。 译过来,即“毗湿奴的神殿”。 中国的佛学古籍里也有,称之“桑香佛舍”。
▲
卡波克树
塔普伦寺里,遍地“树包屋”的特殊景观。
早在19世纪中叶,法国人发现此寺。本想好好清理树根茎干,却发现古木与老屋,早成孪生儿。 整修之不便,倒也让这“树寺一体”的奇象,保留最原始的模样。
卡波克树,形如巨蟒。与神庙,彼此盘绕、穿透、纠结。难舍亦难分。
有些秘密,只有树洞听见。
《花样年华》片末。梁朝伟把多年心绪,尽数告诉了吴哥窟旁的古木。以风为凭,以草封掩。
只道当时已惘然。 很多人也问,王家卫为什么不随意寻一棵树,而是大费周折来吴哥取景?
怕是那段时月掩埋的爱,一如千年高棉不眠的脸。没停驻,没终点。
三年,五载,百年,千年。旧日时景,成了历史。而历史,成了永远。
寺庙外围,隔几米,便可见着身披绿褂的小贩。
卖糖棕。卖甜汁。
这棕榈科里的产糖“能手”,也有公母之分。公的开花,母的结果。
雄花黒乎乎,如细鞭。体貌小于青椰,以刀割开,可流出糖水。雌花如小椰枣,多成串售卖。以勺掏之,可当棕榈糖吃。
小贩们很厉害。长年累月的历练,使他们能于人群中一眼辨别中国人、韩国人、日本人。一见着大陆旅客,立马操口娴熟汉语,殷勤搭讪。
8美金还价到3美金,是分分钟的事。
- 最原汁原味的In生活 -
初至某处,我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当地特色市集。
繁忙的暹粒老市场,什么都卖。从色泽鲜丽的纱巾到祖母级的银手链,从蜡染的织布、泥塑的佛像,再至烤饼和牛羊肉的浓郁香……
价格多是随口喊喊。你眉一皱,店家便知压价。
哦对了,柬埔寨自由度很高,满大街跑着三轮、摩的、嘟嘟车(tuk-tuk)。
若想错开早晚高峰,不妨来一次”嘟嘟打车“。 两美元能跑上好几公里。放心,不拒载,可还价。
呆了三日,喝奶六杯。
我跟妈妈一致认为,这里的百分百鲜果奶昔——堪称”舌尖上的top1“
。
1美元,1大杯。
杯盖都盈满。
做法呢,也颇有趣。取两至三种时令鲜果,切成骰子块。将奶冰打碎成细沙。冰与果,搅搅拌。小贩手快,腾地长勺一伸,再淋上一圈椰浆或淡奶。
抿一口,再一口,根本停不下来!椰冰绵细,奶果清甜。嚼不完的果肉,喝不完的爽透。
身为”冷饮死忠粉“,我只想说——
国内何时能有那么性价比炸裂的奶昔店啊!
临街小铺,有各式SPA馆。超舒服,价格不贵。
和泰式“马杀鸡”不同,柬式按摩注重指尖巧劲儿。指压师不懂中文,轻重全靠手势比划。
大拇指向上,是要加把劲儿;大拇指向下,是要小力一些。可别自以为懂行,来个小拇指朝下——没错,那是传说中的“超大力” 。
进门饮冰茶,出门灌热茶。
且等着,边按边连呼“舒服”吧!
▲ 酱汁炒牛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