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华诚
“你真的以为只要是奶牛就都会产奶吗？”牧场主徐晓波问我。
然后他告诉我一个故事：他有个朋友也想办牧场，投了4000万去买奶牛，看到一头头“小花”（奶牛品种，即荷斯坦奶牛）满心欢喜，养大后却傻眼了——一半的奶牛是公的！2000万买一个常识，有点贵！
更贵的是时间——一头小牛2年才开始产奶，4年进入高产期，这些对普通用户没有意义的概念，却是为你生产一杯便宜又安全的好牛奶的基本要素。
“认养一头牛”的核心使命是让好牛奶从牧场直达你的餐桌，还能比同类产品便宜20%。要做到这一目标，涉及从产地到加工，再到供应链管理的一系列课题。
在一个晴朗的周末，我来到位于河北故城的波波牧场，采访到和8600头奶牛死磕的三个男人：牧场主徐晓波、总经理姜克奇、首席养牛官杨文杰。
以下5个问题，是每位想喝好牛奶的人都有的疑惑：
其实好牛奶是算出来的。
一杯好牛奶=优良的奶牛品种+黄金牧场地+顶尖的机械设备+一体化的生产与管理体系。
这是好牛奶的法则。
这片牧场的奶牛，是从澳州直接引进的纯种荷斯坦奶牛，品种优良。建牧场之初，他们就充分考虑到一点，就是必须选一个黄金牧场地。
走到挤奶大厅里，闻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奶香。一首歌，《我们都是一家人》，正在循环播放。“有缘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何必让满天乌云遮住眼睛……”
研究表明，如果听着音乐挤奶，奶牛的产奶量会提高约5%。
好了，一头一头奶牛，排着队站上挤奶转盘。来自瑞典的利拉伐挤奶系统，正在运行，转盘缓缓地转动，72头奶牛正在出奶。
一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奶牛站到位置上，第一位工人给奶牛乳房进行“前药浴”，第二位工人为奶牛挤三把奶，这三把奶很可能含有细菌，必须废弃。
30秒后，擦干；接下来，套杯，全自动挤奶，四五分钟后挤完，再做“后药浴”；最后奶牛慢悠悠走下挤奶转盘，踱着步子回家去了。
牛耳上有个电子耳标——带着每头牛的唯一标识，可以被识别，同时传输挤奶数据：总共挤了几分钟奶，奶量多少……
用数据来说话。
三个男人对于一杯好奶的情怀打底，完备的技术，一流的设备，以及精细化的管理，造就了一杯好奶。
当然，一杯好奶并非是以主观的臆断来评价的，也不能光用情怀来论断。让我们来看一组数字：
欧盟标准中，原奶中体细胞的含量要求小于40万。波波牧场出产的原奶，此数据小于10万。
原奶中的微生物含量（细菌数），欧盟要求小于10万。波波牧场出产的原奶，此数据小于2万。
欧盟标准中，要求原奶中蛋白高于3.1，脂肪高于3.3。波波牧场出产的原奶，两项数据分别达到3.4和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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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吃的东西，比人的要求还高。”
在这里，每天、每牛，平均伙食费需要80多元。
这一点，首席养牛官杨文杰最清楚不过。他们不仅在牧场周边划出12000亩土地，专门种植荷斯坦奶牛爱吃的进口品种苜蓿草和燕麦草。
同时，为了让奶牛逐渐适应国内环境，进口了美国、加拿大的苜蓿草、澳大利亚燕麦草搭配压片玉米、青贮苜蓿、棉籽、甜菜粕和全株青贮，进行合理喂养。
在波波牧场，营养师比总经理还重要。奶牛的每一餐都是科学进食，所有的配比都经过科学的分析。当我问到这些食物的营养成分时，首席养牛官杨文杰，张口就报出每一种的成分。
“进口干苜蓿，干物质达85%以上，蛋白质含量超过20%，另外RVF大于160……”
RVF是什么，很复杂，我没记住。我想，这样一位毕业于南京农业大学、专业养牛16年的高材生，在这个浮躁喧嚣的社会，在他的同学大部分都转行之后，仍然选择跟牛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不能完全信任他？
杨文杰说，咱们到外面吃饭，从来不会进行检测。说不定路边摊坐下来，就着汽车尾气就开始吃了。但是奶牛的每一顿饲料，我们都经过严格的把控与检测。每天检测，每顿检测。
他们有个实验室，5个人。每天的工作排得满满的——不仅给牛吃的东西要检测数据，每一天、每一车的牛奶，发出去之前，都要经过检测。
没有检测完，一辆一辆的运奶车都必须停在牧场，等着数据拿到，才能驶出大门。
当然能。在波波牧场，一切工作，都围绕着牛的舒适度展开。
牛的愉悦，是诞生好牛奶的保证。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牛每多休息1小时，会增加1.7公斤的产奶量，相应的乳蛋白含量也会有所提高。
比如：牛的药浴、美甲、泡脚、运动、听音乐。
比如：牛的睡眠。
你无法想象一张好床，对于一头奶牛的意义。
在波波牧场，按照一头奶牛两亩土地的标准，将奶牛进行分群管理（小牛犊、后备牛、泌乳牛、干奶牛）。从小牛犊刚出生的时候，一头奶牛就拥有了一张专属的“婴儿床”。
吃得好，睡得香。好的睡眠，对人对牛，都一样重要。为了让泌乳牛睡得舒服，每张牛床，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垫料大于20厘米厚度。垫的是什么？木屑。
木屑的品种，必须是杨树、松木，首选是梧桐。因为它的松软和清香。木屑水分必须小于25%，保持干爽。
每一次奶牛去挤奶，工作人员就开始为它铺床。清干、回填、消毒、干燥、如果它睡出一个坑，那么，把它填平，整理好。
他们的目标是：永远让牛睡在一张席梦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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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答案，只有信念。
中国人有时候挺悲催，我们面对一份食物的时候，一个个几乎都成了怀疑论者。有没有农药残留？有没有加入色素？有没有过量的防腐剂？我们连一杯好牛奶都无法相信。
波波牧场和它背后的一群人，想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有时候我们可以相信。
是的，有时候我们需要相信。
在这个拥有8600多头纯种澳大利亚荷斯坦奶牛，12000亩牧草种植基地，总投资超过4.6亿元的牧场，还有谁，比他们自己更珍惜这份信任，更珍惜这份事业？
在这个集种植、养殖为一体的全产业链的生态型牧场，他们拥有稳定的原奶订购合作商。得到了合作商伊利、光明等企业的高度认可。还有谁，比他们自己更珍惜这份认可？
唯有相信，可以让他们走得更远，步伐更坚定。
同时，我们也要相信。在2017年拉开大幕，在雾霾铺天盖地的时候，相信，就是一道阳光，可以照亮我们的生活。要相信，相信梦想，相信爱，相信一杯好牛奶。相信世上一切坚持，以及所有的美好事物。
* 本文所有图片、视频均为牧场实景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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