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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首部新春歌舞片怎么拍的？我们和这位好莱坞导演聊了聊

爱范儿  · 公众号  · 科技媒体  · 2025-01-11 11:59

正文

拿着
摄影机
起舞


苹果的戏路越来越宽了，今年的新春电影是粉红色的。
昨晚上映的《想和你一起听听歌》，是苹果首部新春歌舞片，它讲述了一个发生在 90 年代上海的除夕夜爱情故事，用 iPhone 16 Pro 系列拍摄，由好莱坞歌舞片《马戏之王》导演迈克尔·格雷西操刀。

迈克尔·格雷西告诉我们，苹果请他来，就是为了拍歌舞片。这个题材在国内并不常见，小众的题材、普世的主题、怀旧的视觉、iPhone 的影像能力，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爱，很简单」
回家过年，亲戚最爱在饭桌上问两件事，工资高不高，对象有没有。这次新春电影的主角小伟，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小伟身上有很多当代年轻人的影子。被问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他消极抵抗，拿二次元壁纸蒙混过关，抱怨长辈不尊重他的想法。
由爱故生忧，他的内心其实渴望着真爱，只是爱情不容易降临。社交软件很多，但在意的人不回消息。父母因为磁带就能结缘，可那是上世纪末的老黄历。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当年父亲送给母亲的一盘磁带，小伟意外地回到了 90 年代，遇到了和他一样被催婚、让他开始相信爱情的女生小曼。
别离之际，两人在雨中的小巷共舞一曲。穿越回来的小伟，看见小曼写下的电话号码还在他的手心，原来这并不是一场梦而已。
《想和你一起听听歌》的情节不复杂，但歌舞片的题材让它有些特别，其中用到了三首 90 年代的金曲，《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回忆》、《我愿意》以及《爱，很简单》。
「爱，很简单」，也可以理解为整部电影的主题。导演迈克尔·格雷西说，他们想讲的，是一个关于爱和真实互动的故事。
爱情是「永恒的真理」，不论何时何地，人们始终渴望爱情。但我们和他人交流的方式，又随着时代而变迁，现在的社交是数字化的，面对面的互动、物理的触感变得更加珍贵。
片中的长辈们，就像是年轻人的对照组，跳交谊舞、在公园划船、一起听一晚上的歌，他们的爱情比年轻人想象得简单。
将故事放在 90 年代的上海表达，则构成了一种视觉上的怀旧，音乐独特，风格突出，技术快速发展，那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年代。套用《甲方乙方》的台词，「1997 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拿着摄影机起舞
哪怕只看《想和你一起听听歌》里动作整齐漂亮的群舞场面，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工作量很大的短片项目。然而，这部电影的工期很紧，排练了六七天，拍摄了五天。
除了正片，排练的过程，也是用 iPhone 拍的。其实，按照传统的影视流程，这话应该反过来说。
迈克尔·格雷西分享，之前他也会用 iPhone 拍摄所有的排练场景，但正片换成专业设备。这是第一次，他用 iPhone 16 Pro 同时完成了两件事情。没有哪个场景让他觉得，要是用传统摄影机就能拍得更好。
片中有小巷这种暗光的环境，也有舞厅这种明暗对比强烈的环境，一开始导演还担心画面会有噪点，但 iPhone 表现得很好，无论是暗部细节还是动态范围，即使没有后期处理，拍摄时看到的画面就已经很出色。
男主角唱着《我愿意》、跳着独舞的片段，应该让很多观众印象深刻，这里用的是 iPhone 目前最强大的视频拍摄格式：4K/120 fps。
高画质、高帧率，代表着可以记录丰富的细节。同时，录完视频后，后期编辑时可以灵活调整帧率，改变播放速度，实现电影感的慢动作镜头。
迈克尔·格雷西很喜欢这个片段，「非常有芭蕾感」，在高分辨率的大显示器观看回放的时候，不只是他本人，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被画面的质量惊艳到了。
在生活里，他也常用 120 帧拍摄。他认为，任何涉及动作的场景，特别是舞蹈设计、打斗编排，都最好用 4K 的高帧率拍摄。
录完视频后，导演还会用到「混音」功能。选择「电影效果」并调整参数，可以加强取景框里的人声，并保留一部分周围的环境音，让人声更层次分明，对话更有电影感。在嘈杂的舞厅里，这个功能不可或缺。
iPhone 16 系列的全新功能按键「相机控制」，则是摄影师常用的功能。
轻轻一按，打开相机抓拍。滑动手指，在拍摄时调整曝光、光圈、缩放等参数，拍摄变得更加方便和高效。
当然，iPhone 还有一个最明显的优点：相比摄影机灵活和轻巧。对于歌舞片来说，设备的轻便，也意味着更容易实现理想中的镜头语言。
过去，拍摄从两个人中间近距离穿过的镜头，需要为摄像机主体留出足够的空间，或者使用长焦镜头，有时候还要在画质上做出妥协，更换不同的机身和镜头。但如果用 iPhone，只需要一台设备，还能保持 4K 的画质。
诸如此类，iPhone 可以完成各种刁钻的运镜，拍摄各种独特的角度，穿梭在演员之间，放在自行车、磁带机上，甚至固定在胸前和脚踝，编舞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拿着摄影机起舞」。
片场存在感最高的设备固然是 iPhone，其实剧组还用到了 iPad，同时查看多机位画面。导演说这并不新鲜，已经是影视行业的传统工作方式。
音乐和影像，都是一种记录
苹果新春电影的故事，似乎变得越来越全球化。去年的《小蒜头》，探讨年轻人如何做自己。今年，直接聚焦在了人人都曾感受、但渐渐避而不谈的话题：爱情。
爱情的主题固然是普世的，但歌舞片的形式在国内并不常见。迈克尔·格雷西也明白这一点，但他觉得，这恰恰是《想和你一起听听歌》独特的地方。
他的电影职业生涯，几乎都和音乐有关，除了成名作《马戏之王》，他还拍摄了歌手罗比·威廉姆斯的传记片《更好的人》、歌手 P!NK 的纪录片《P!NK：我所知道的一切》。
对歌舞片的刻板印象可能是，「演着演着就唱起来」，但迈克尔·格雷西认为，歌舞片是通过歌曲推动故事的发展，表达人物内心的想法和感受，还能将其视觉化呈现出来。
片场里设置了很多「机关」，或者说很有剧场感的可移动场景。比如，男女主双人舞的同时，穿插着溜冰场、电影院、地铁、厨房等场景，象征着他们对于未来的想象。
这些都不是特效，而是实拍的，关键在于精巧的美术设计，当男主角起身跳舞，展现自己的内心戏，是通过玻璃窗门的移动和灯光的变化实现的。
抛却复杂的镜头语言，音乐本身的感染力，也跨越着国界，影响着我们看电影的感受，打动着制作电影的人。迈克尔·格雷西是澳大利亚人，但这不影响他喜欢上中文金曲。
拍完新春电影后，几首中文金曲在他的脑海里久久地回荡。他说，这就是经典作品的伟大之处，可能几周、几月、几年之后依然记得它的旋律。
他还提到片场里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编舞师阿什利和他的助手都不会说中文，但可以通过模仿发音，在编排舞蹈动作的时候唱中文歌。他们一唱，就把剧组的中国成员逗笑。
对于苹果来说，歌舞片也很新鲜。拍了这么多次新春电影，苹果仍在探索不同的讲故事的方式。同时，设备也在进步，创作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大。
连续多年给苹果新春电影拍摄幕后花絮的 Jason 导演，亲眼见证了这个过程，他在拍摄 2020 年苹果新春电影《女儿》花絮的时候，慢动作镜头的画质还做不到 4K，最多只能 1080p。
每次苹果新春电影上映，都不免会有一种声音——创作团队有专业的人员和设备，我们在日常生活里怎么能用 iPhone 拍出这种效果呢？
当然，作为一部新春电影，《想和你一起听听歌》仍然需要很多传统的设备和人员，包括轨道车、推轨的器材师。但混音、相机控制、4K/120 fps 拍摄模式、电影感的镜头语言，却是每个人都可以学习的技巧。
或许，不必去想那些我们没有的。迈克尔·格雷西认为，拍摄设备可以让每个人随身携带，从口袋里掏出来抓拍画面，已经很有意义。
他举了一个例子，当他想抓拍太阳正在落山的画面，摄制组又在忙着布置另一个机位，他可以直接掏出手机，在最恰当的时刻拿到这个镜头，如果是传统的拍摄方式，等搬完所有器材，布置好准备拍摄时，时机就错过了。
如果你也想用 iPhone 拍摄舞蹈之类的视频，他提了一个门槛不高的建议：使用免费的 Blackmagic Camera App，进行更多专业的设置。
某种程度上，随手记录的影像，和播放音乐的磁带一样，也能起到留存记忆和情感的作用，和某段过去的时光紧密相连。
《想和你一起听听歌》的结尾，一对男女在巷子里渐行渐远，留下了悬念。男女主角隔着遥远的时间，最终能在一起吗？导演告诉我们，结局是开放式的，他也不知道，小伟会否再回去找到小曼，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
迈克尔·格雷西说，当一个人在谈论爱情，他会深情地看着对面的人，并从眼神里流露对未来的憧憬。片中最打动人的一幕，或许是小伟的父母望着对方的眼睛跳交谊舞。小伟也曾经这样，在雨夜和小曼以舞蹈倾诉衷肠。
故事停在这里也挺好的，浪漫是会坏的磁带、终将拆掉的布景，但音乐和影像，以某种方式永生。当按下播放键，脑海会再次涌上记忆，想起那个永远失去且无法重复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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