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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福州也有市菜唠啊!

平话  · 公众号  ·  · 2024-08-14 15:00

正文

是市菜啦


一个问题,福州有什么招牌菜?


佛跳墙、荔枝肉、南煎肝、爆炒双脆……


被这些耳熟能详的闽菜概括之,福州人并不服气。


福州最熟悉的菜肴,是「市菜」。




•••

当你的福州长辈开始负责煮饭,就意味着互不相识的无数个家庭,在烹调这件事上都有了无人知晓的默契。

同样的食材,正以相同的形式,类似的频率,轮番出现在一日三餐里。

丝瓜炒花蛤、冬瓜煨淡菜、肉丸囝、拌空心菜……这些素未谋面的长辈们,未经交头接耳,却熟练地掌握着相同的菜系。

这些菜系,是独立在闽菜之外的涓涓支流,偶尔荡起浪花,在家常味里悠游,我们亲切地称它们为「福州市菜」。

意指出了福州,时间久了,就到了怀念的时候。

论「市菜大户」,首当其冲便是 丝瓜

丝瓜是划破长夏的剑客,从它的出场频率来看,似乎巴不得餐餐都在福州人的饭桌上挥出个一招半式来。

入了夏,即便是菜市场琳琅满目的摊位,也困不住丝瓜的种类。
浑圆的肉丝瓜、纤细的长丝瓜、笔挺的六角丝瓜,摊位上一片丝瓜海,敌不过奶奶的指甲盖。

轻轻一掐,蔬菜够不够水灵,即刻了然于心。

朴实的 丝瓜搭上花蛤 ,是长辈缓解苦夏的魔法。
无论清炒还是熬汤,丝瓜历经久煮,逐渐变得绵软鲜甜,裹着肥美的花蛤,只需搁少少的虾油和盐。
下一捆面,锅中的绿深深浅浅,构成了记忆中最有味的夏天。

厚实的 蒲瓜 ,与丝瓜并驾齐驱,也是市菜大军中的一员。

烹饪方式与丝瓜无异,它没有经络密布,更加细嫩绵软,有股独特的清香,从不喧宾夺主,却能让汤汁焕然一新。

冬瓜 壮实的身子稳如泰山,却「名不副实」,生于酷夏。

火热的气候,没有赋予它浓烈的色彩与风味,淡绿色从外皮晕开,透进内心时,仅剩温柔的洁白。

冬瓜无味,切块煮汤,搁淡菜少许,是福州人的常规操作。

个头饱满的贝类,煮至张口便熟,不急着出锅,用小火持续炖着,直至冬瓜吸饱汤汁,变得细腻绵密,刚一入口就化在了心窝。

在老福州心里,冬瓜更像一张白纸,切大块,改「井」字刀,下锅红烧,汤汁顺着刀痕向上攀爬,沁入植物纤维的缝隙间,才舍得停下。

一盘 「红烧冬瓜」 ,在记忆里的比重很大,有时比肉更叫人牵挂。

在传闻中的麒麟瓜进入福州西瓜圈之前,山地西瓜就主导了夏天的甜。

嫩绿的瓜皮,没有一丝纹理,厚重的身躯,兜住沙甜的内里。

吃完瓜肉,把厚实的 瓜皮 留下,去皮、切条。

或拌上香醋和糖,制成凉菜,或炝锅清炒,都是福州人餐桌上的重头戏。

福州人吃青菜,也有一套顺应「福州味」的固定搭配。

纤长的 空心菜 ,福州方言中,还以正儿八经的学名,称其「蕹菜」,中通外直,虽不蔓,有枝,香远益清。
因此,空心菜不是莲花,却也找到了自己的周敦颐,只不过,周敦颐们更愿意把爱做成料理。

细嫩的柳叶空心菜,宜徒手剔。

摘下茎叶,稍微汆烫过后,淋上虾油与蒜头,或酱油和老酒,极简的烹饪方式,用来保留蔬菜的脆嫩和清新最好不过。

但只是拌着吃,似乎又显得太过寂寥,也有人搁蒜蓉爆炒,兼具镬气与清爽。

耿直的白管空心菜,用刀切为佳 ,以大火翻炒,用酸辣调味,这般硬脆很值得细细咀嚼,正好下饭。

看似柔弱的本地菜心,实际上充满了韧劲,烹饪时更是讲究油润混搭清甜,一定要加糖和老酒提鲜。

一盘烹饪到位的 本地菜心 ,光是闻着味儿,就知有多鲜美了。

除了碧绿柔韧的蔬菜,一碗汤汁满溢的 肉丸囝 ,也是无可替代的福州市菜。

这里的肉丸,和鱼丸这样滚圆的身板不同,是肉酱拌入鸡蛋和水,调味后蒸熟的厚实肉饼。

勺子是吃肉丸囝的利器,挖一勺肉酱,连同汤汁一起浇进饭里,褐色的饭粒立刻染上了食欲。

福州人的童年餐桌上,肉丸囝的地位很高。

孩子们的餐食里,如果有了这道菜,肉馅与米饭就会在碗中胡乱堆砌,被囫囵吞进胃里。

在福州,有一种 花生酱 与众不同。
既算入市菜,此处的 花生酱 就不是缠在面条间的醇厚,而是另一种滋味。

花生焖到软烂,与大头菜、香干丁和本地黄豆酱同炒,便成就一碗咸甜下饭的闽式酱菜。

配粥极好,却鲜为青年人知晓,但浓郁的酱香味,是本地市场经久不衰的奥秘,更能唤起福州人与祖辈生活的记忆。

蚬生于江河的沙底,福州人称它作 「蟟囝」 ,闽江水泱泱,浸润着细软的泥沙,平缓的水流,把河蚬滋养得圆润肥美。

从前,船民靠圈养蚬子为生,夏季多洪水,影响了蚬子的生长,于是,就有了「穿背心吃蛤,穿棉袄吃蚬」的说法。

因此,立夏的蚬子总要被煨出一碗咸鲜的汤头,围着锅边糊游走。

要吃上蚬子肉,福州人的烹饪方式十分快捷, 汆烫至开口,淋上虾油、熟油,撒上葱珠和蒜头

褐黄色的蚬壳,光亮如宝石,交错着挤在盘中,看起来乖巧极了。

或是用 红糟爆炒 ,往嫩白色的肉上点缀细细红妆,香气猛地聚拢,盘旋在鼻腔。

酒楼宴席间,闽人熟识的是佛跳墙,寻常三餐里,福州人心间也有一道琳琅满目的 「杂灴」 汤。

在上个世纪50年代,福州的「福聚楼」就有道「大杂烩」赫赫有名,可与聚春园的佛跳墙并驾齐驱。

讲究的人在烹饪这道菜时,会耐心地用猪骨调汤,再放入食材同煮。

食材虽全凭喜好,总离不开常备的几样:肉燕、鹌鹑蛋、腐竹、花菜、 芋头、粉丝和猪内脏等。

诸多食材,在年关里才最齐全,久而久之,就成了消灭年菜的最佳方式。

年夜饭余下的汤菜,尽数掺在一起,大火煮开,滑入山东粉和花菜,数种滋味杂糅在一块儿,反而省去了煲汤的时间。

浅尝一口,汤头甚是浓稠。

而今,提及福州菜,闽菜仍然会率先蹦出脑海。
荔枝肉、南煎肝、炒双脆……这些传统定义里的菜肴经久不衰,始终占据着老店的门面。

依托着社交平台「文艺复兴」的风潮,老店越旧,越能稳稳踩进老福州的心头。

在那些稍显卖力的文字和图片里,闽菜的边界似乎显得狭窄而清晰。

但我们相信,所有操着福州话的人,都有一套关于「市菜」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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