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内地第一个火到全球的超级巨星”。
翻到 39 岁斯琴高娃年轻时上《今夜不设防》的影像,她唱蒙古歌,跳蒙古舞,那时候还没有后来的网络各种梗,一旁的香港三大才子都被惊艳。
坐在黄霑、蔡澜、倪匡中间的斯琴高娃自带“地母“气质,科普蒙古文化,教主持人弹舌,美得清矜大气。
高光时刻是斯琴高娃唱蒙古歌,跳蒙古舞,把现场的人“带到蒙古去”。蔡澜的问题还是一个一个“有尺度”,比斯琴高娃的认真回应更好看的是她的冷笑:蔡澜问:蒙古人会不会第一次见面就上床;
斯琴高娃面无表情地回答:当然有了,一见钟情嘛。
几个人的互动有来有回,斯琴高娃讲自己演戏的放松和拍照的“放不开”,讲自己对吻戏的理解,气场都是留向自己,看得舒服。还有夹杂的粤语口音,这才让人想起,一个蒙古族演员是如何在各种影视作品里,把各式各样的口音,东北腔、上海调、老北京土话...一操持得得心应手。《今夜不设防》里,女明星虽也有机智回应,但都是“守”的位置,像斯琴高娃这样拿到主动权的还真不多。这时候斯琴高娃已经快 40 岁,在两岸三地都人气很高,还不是“太太”“皇太后”,其实节目中的这种坦诚和理智,细想起来这才是她在大多数影视作品里的形象。斯琴高娃出生在内蒙古赤峰市的一个军人家庭,蒙语里,她的名字是美丽和聪慧。小时候她曾跟父母去延安,在那里雪京戏,花鼓,初涉文艺,天赋显露。后来 5 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斯琴高娃又跟着母亲回到了赤峰,跟着姥姥生活,在蒙古舞,和悠扬的长调的熏陶中长大。从草原上起舞,一路到 15 岁,她唱进了内蒙古歌舞团,这当然只是华丽故事的开头,背后是那个年代老一辈艺术家自小养成的坚忍心性。28 岁的时候,一部处女作《归心似箭》还有随之而来的《雁南飞》终于让斯琴高娃成了一名演员。在《归心似箭》里,她在凄美的爱情故事中演一个通情达理的叫玉贞的女人,是抗战斗士,也是一个柔婉的,有情有义的女性。凭借着影视作品里的精彩演出,斯琴高娃也进到了梦想的殿堂,八一电影制片厂。真正让斯琴高娃走入人心的角色应该还是《骆驼祥子》里的虎妞。为了这个角色,先是晒黑,然后增肥,还有一副在天坛医院定制的龅牙牙套 —— 而同样是为了还原角色的需要,滴酒不沾的斯琴高娃和搭戏的张丰毅一杯一杯酗酒,最后被送进了医院。斯琴高娃就这样还原了老舍笔下这个角色的偏执和嗔痴。日常生活中的不拘小节,夫妻吵架时的大嗓门,包袱什么全然不存在,只看见底层小人物的酸甜苦辣。这部剧里的虎妞, 不仅有样板戏,常规印象眼中单一的“泼辣”特质,斯琴高娃也演出了普通女人的喜与怨。凭借《骆驼祥子》,斯琴高娃拿了金鸡百花双料影后;紧接着 1984 年的《似水流年》,又让她获得了香港金像奖影后。斯琴高娃演一个潮汕女人阿珍,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平实感伤,极契散文诗意境。同年斯琴高娃还演了《高山上的花环》,导演谢晋说她“是中国唯一能演到老的女演员”。谢晋的眼光独到,斯琴高娃职业生涯的发力,到了后半程野毫不减弱。如今红透的大女主概念,倒是被这样一个看似传统的女演员诠释尽致。51 岁的时候斯琴高娃演郭宝昌导演的《大宅门》,她扮演的二奶奶撑起摇摇欲坠的白家老号。一部家族兴衰史就在这个经典,坚韧的角色身上铺展开来。后来又有了《康熙王朝》中的孝庄皇后,杀伐决断,气度非凡,除了蒙古族的血统给了她诠释孝庄更大的能量,背后当然是一次地和史书专家讨论,学习,和剧组一起对细节的打磨。斯琴高娃身上,还有那个一群人聚在一起,就为了认真把一件事做到极致的年代。演的角色是大女主,斯琴高娃在生活中的形象也是疾风劲草,情事兜兜转转,留下的无论哪一桩哪一人,都远没有角色值得谈。不能怪人爱考古,如今我们在说的大女主感,光就说内地老演员们身上,实在是见得太多。今年意外“翻红”的刘晓庆,整个人生就是惊涛骇浪一番,到头来还是内核极稳的人。当年和张艺谋上《今夜不设防》还有些怯生生的巩俐,若干年后在戛纳,已经是一崭风华。斯琴高娃今年 74 岁了,常传出抱恙的新闻,但那些角色和精湛的演绎如此信服,也在人心底落地生根。前几年在《朗读者》上被问,最近一次落泪是什么时候?过去的美人各有各风采,也有干支一气的风格,说到底还是个个作品在手,不至于美貌背后,扶柳无依,当然,那也是一个真正“向世界展现美”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