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吃冰,两件事形影不离,似乎天经地义。不过,在日本吃冰这件事也有所谓的“流行”。这几年,吹起的旋风是:刨冰。
生活设计杂志《Casa Brutus》连载的“苍井优.春夏秋冬的刨冰”出版成《今天也要吃刨冰》;市面上也不乏聚焦报导全日本各地刨冰的书籍,像是《日本四季与美味刨冰》。从中便可发现,日本人对于冰品的着迷其实不分四季。吃冰,并非季节限定,但生活在亚热带如我们还是有点难以想像,下着雪的冬日,吹着暖气,吃着刨冰是什么滋味?
说到刨冰,京都因历史、文化所展现的渊远流长,自然有其重要地位。不仅境内有许多经营许久的“甘味处”(专营甜点的店),更因为吃刨冰最早就是出现在平安时期的散文著作《枕草子》中,里头提到以刀削冰块,“浇上甘葛,放入崭新金属碗里的碎冰。”千余年前,没有冰箱、更无制冰器,要在酷暑享用沁凉的刨冰是皇室贵族的专属。当时,冬天结成的冰块,被放置在山里称之“冰室”的洞穴,直到夏天再被取出享用。而当时的皇室,正是位于京都。
直到明治维新(1860年代)之前,平民百姓要在夏天吃到冰根本是作白日梦。明治维新则是打开吃冰普及化的一扇大门,因为有外国商人从国外运来冰块而大发利市,自此各式各样的冰店就应运而生。
有趣的是,信奉神道教、相信万物皆有神的日本人,还有专门恭奉冰神的“冰神神社”。位于奈良的一间神社,成了制冰业者的信仰中心,每到夏季来临前的5月1日还会举办献冰季。而全年无冰不乐的日本人,更将7月25日定为刨冰日,取“夏冰”(なつこおり)和七(な)、二(つ)、五(ご),有着谐音关系。
当今,在冰箱、制冰机普及的年代,吃刨冰已非难事。吃冰的流行却走回头路:“天然冰”大行其道,这是指如同千余年前,冬天在户外结成的冰块储存到夏天作为刨冰使用。珍贵在哪?据说,天然泉水在零度下的露天慢慢结成冰块,硬度和透明度皆高,做成刨冰不容易融化之外,口感也更加甘甜。别以为天然冰这件事简单无比,事实上,日本还有天然冰的制冰职人。他们悉心照料偌大的户外冰场,下雪的夜里也得铲去多余的积雪,下雨则得重新分割。
刨冰的世界有多有趣?天然冰的魅力究竟多迷人?跟着我们的脚步探访京都四家刨冰名店,一尝夏天的醍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