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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众自我的东西往往会成为切入主流的创作者变成主流,我们探索所有年轻人最野生最自发的尚未被商业力量全面污染的亚文化以及那些美好而操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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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他妈看一遍!

公路商店  · 公众号  · 热门自媒体  · 2016-11-01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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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待过的人,到哪都不觉得风大。在重庆待过的人,到哪都不觉得雾多。时常听重庆人说,一个月没见太阳了,天天埋在雾里。电视放着《雾都夜话》,人在屋头麻将搓起,随时把腿架在凳子上。



日月光广场上,人们没日没夜地跳舞喝酒,路过十八梯上面的坝子,你以为自己身在另一个香港。

过去的十几年,这里还维持着老样子,梯坎儿上什么都有:五块钱可以从卖草药老头那买一百根土雪茄;蜡纸包住的三无头痛散只消一元钱,白色粉末淋到嘴里让你告别大力;还可以走进挂着帘子的录像厅,带龙带虎的港片循环供应;当然,要是肯出一百元来个小红灯按摩,你将会成为十八梯的王。




转过街上到旧货市场,那里出售走时不准的山城手表,苏联流落而来的手风琴,跌宕红尘的胶卷相机,偃旗息鼓的伟人,和按秤论价的黄碟。再上步走是穆斯林大厦,据说这里是个好地方。


十八梯拆干净了,这里要打造另一个磁器口。

咫尺之遥的上半城,铺天盖地的淋病湿疣一针见效,正被微整形和送子医院的小广告覆盖。

改变同样降临在棒棒身上,物流行业蚕食着他们的生存空间,有的干脆买车也入了伙。有活儿微信约一下,不必再升个火盆,坐起打望。

原来盛极一时的砂舞厅也衰败了,硕果仅存的小店转入地下,进去就差对暗号了。漆黑一片,选好了人,十元一曲。你试探我我试探你,也有人把脸埋进对方胸膛哭泣,那样恐怕要多给二十。



大家把这种气象归为人间烟火。见识过滨江夜景的外地人,都会感慨几句。


出租车司机对此不以为意:“楞个多高楼,斗是洞子多,地震老整个渝中都要坐下企。”


爬楼党洋洋和童虎带我们去看重庆最高的风景


要爬的楼正在封闭施工,现场有一批工人在干活。洋洋找了处高点观察工作人员的活动情况。这时候摄像机也要收起来,暴露身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一众人躲在角落等了很久,站着不敢动。工作人员一走,所有人分两拨开始上。楼道还没有安装扶梯,台阶上积满沙子和碎砖块,偶有锋利的铁丝。

上到八楼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工作人员,我们听到脚步后重新跑回一楼藏了起来。等人走了,又重新开始爬。


保安老王力不从心,累出一裤兜子汗。


第一次爬这么高的楼,紧张,失重,感觉在坐过山车,在楼顶欣哥和老王忘了什么是害怕,只会傻笑,就像欣哥所说:一束光,炸了。

站在横梁上哆嗦的老王突然接到老板打来的电话,至今大小便不能自理。


爬楼属于危险运动,切勿随意模仿。


重庆的房子都长在山上,有的地基比楼还高。坪沱坝洞,是重庆不同地形的称谓,这组成了外地人的纪念碑谷。他们怀揣兴奋来到重庆,乘二号线穿楼而过,赶往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的游乐场。很快他们就会失去判断,昨夜看到的孔明灯,不过是别人车大灯。在地铁口研究地图的人,基本是外地人,可能出错口了,另一个口远在智商那头。


外地驾照到重庆基本不管用,不光是坡道起步的问题,你认不到路啊朋友,走岔一条道,你就再也回不来了。不计其数的单行道和高架,你的导航算是废了,“我在哪?上头还是下头?”



胆子大骑龙骑虎,胆子小斗骑尼玛个爆鸡母。摩托是重庆人促进生产力和肾上腺素的主要因素,每一个坡都是他们的秋名山,想吹过路的江风就拧紧油门。


更早以前,年轻人没有摩托,玩的运动是放滑儿车,一块板子镶上轴承,从索道门前冲下小什字,靠的是最原始的skate spirit.据说第一批拿摩托车驾照的都快死完了,没死的人到老年,有了新玩法:放滩。从一处下水,顺江漂到下游某个地方上岸。有人把衣服塞进防水袋,顺便漂回家把饭吃了。


这让我想起了美国1500人搞漂流派对被强风吹到加拿大的梗,酒醒以后他们就都懵逼了。



九龙滩是我们梦中的乐园


陪都重庆,处庙堂之高,又居江湖之远,人身上带着一股莽劲,喝酒也是。

两江交汇处颜色分明,如同一个大写的鸳鸯锅。

既占了江湖的江,倚合并之势,码头文化自然嵌刻在方方面面。

重庆划拳叫“乱劈柴”,颇有周伯通自创之左右互博术的意思。

男人们穿着背心、光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全情投入,分析对手拳路。无论你是回拳,大拳,还是小拳,输了要认喝。


和姑娘喝山城,划言子。喝之前她是重庆的,喝完了你是她的。袍哥这时候决不能拉稀摆带。

山城啤酒,罪魁祸首


重庆姑娘辣,就像小面的构成,几乎没什么秘密武器。慢慢地你还能从这种辣里吃出味道,不像别处的川菜馆子,辣得没内容,不缭绕。



晚上带姑娘来国宾妇产医院楼下吃个包稀,象征着一天的结束,也象征着一天开始。夜班的出租车司机下来了,蹦完迪的也下来了,累得闭着眼吃。

这时候就算有人叫车,也得等司机师傅把粥喝完。之后,他们还要去加气站排个队,顶灯上的天妃整形广告排得你害怕:这是赛博朋克的世界?还是说所有的姑娘都是假的?

雾把一夜纸火都包住,所有人在里面等。隔壁的小面上星期还在,再去就没了,听说老板赚钱赚够了,不开了。你永远不知道这里的某处会在何时消失。就像这个摊子,卖包子和稀饭,就叫包稀,目的纯粹,没过多想法。

没有一种拯救是纯洁完善的,重要的是,我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