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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树友:教师本色,学者风范——忆恩师杨德泉先生|202405-27(总第2712期)

宋史研究资讯  · 公众号  ·  · 2024-05-07 00:01

正文

以下文章转自唐潮杂志,特此致谢

纪念知名宋史学家陕西师范大学

杨德泉先生诞辰90周年!


教师本色 学者风范

——忆恩师杨德泉先生

刘树友



摘 要 : 杨德泉先生生前系中国宋史研究会理事、陕西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陕西历史博物馆筹建处主任兼党组书记。他一生热爱党的教育事业,钟情教师职业,在长期的教学实践中形成了富有自己鲜明特色的教学艺术与风格,深受学生爱戴。他献身史学研究,学识渊博,功底深厚,严谨勤奋,在唐宋史、陕西地方史等研究方面成绩卓著,创获颇丰。


关键词 : 杨德泉; 教师本色; 学者风范




(▲杨德泉先生)

杨德泉先生生前系中国宋史研究会理事、陕西 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陕西历史博物馆筹建处主任兼党组书记。先生生于 1934 年,陕西省蒲城县人,1951—1955 年就读于西安师范学院( 陕西师范大学前身) 历史系。1955—1958 年于东北师范大学攻读中国古代史研究生,获硕士学位。1958—1970 年先后在扬州师范学院历史系、中文系任教。1970—1978 年相继在蒲城县文教局、县委宣传部工作,曾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1978—1985 年执教于陕西 师范大学历史系,曾任历史系副主任、硕士研究生导师。1985年12月奉调陕西历史博物馆筹建处主任兼党组书记。1991年因病不幸去世。其间还兼任陕西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先生一生虽说不上波澜壮阔,跌宕起伏,有多少传奇色彩,但与普通人相比,也显得丰富、复杂多了,而且就每个阶段、每个角色而言,都有声有色,不辱使命,甚至以生命为代价,将最后一个角色演绎得分外悲壮,也给他的人生自然涂抹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值此先生逝世 20 周年之际,笔者仅就先生的教书育人及学术研究等方面加以记述,权作对先生的纪念与缅怀,并藉此使先生的道德文章能广为传布。

一、教师本色


杨德泉先生毕生热爱党的教育事业,钟情教师职业,尽管一生经历复杂,工作、职位屡经变动,但终究不变的则是教师情怀、教师本色,在长期的教学实践中形成了富有自己鲜明特色的教学艺术与风格,深受历届学生的推崇与爱戴。
1958 年,先生硕士研究生毕业,旋赴扬州师院任教,至1970年调回故乡蒲城,历时 12 年之久。今天我们只能从其间先生发表的 10 多篇高水准的论文中,知道这一时期先生于史学研究方面锋芒毕露,硕果累累,饮誉史坛; 至于先生教学方面,因时间久远,人事俱非,又复关山阻隔,我们已无从知晓。
1970—1978 年,回到故乡的先生,相继供职于蒲城县文教局、县委宣传部。时值“文革”期间,政治运动密集,时而批林批孔,时而评法批儒,时而评《水浒》,批宋江,而这些与先生专业多少都有联系,于是才思敏捷、擅长辞章、工于书法、史学功底深厚的先师,似乎找到了“用武之地”,出自他之手的一篇篇应景文章,一次次轰动了当时蒲城的政界和文教界,人们争相传阅,一时洛阳纸贵。至 1978 年奉调陕西师大前,40 出头的先师已晋职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如日中天。可以想象,他如果一直顺着这条道走下去,仕途是可以预知的。然而,一旦当重返大学教席,从事他心爱的教师职业机会来临时,他几乎不假思索,断然弃政从教,继续演绎他教书育人的教师人生和著书立说的学者人生。
重返期待已久、久违而熟悉的大学教席的先生,精神焕发,干劲倍增,伴随着全国各个行业的拨乱反正,教育的春天也如期来临,多年郁积、压抑先生心中的能量和激情如火山般喷薄而出。尽管此时先生收入微薄,捉襟见肘,生活清苦,家事缠身,但这些并没有丝毫影响他的工作热情和状态,他只争朝夕,夜以继日地忘我工作,很快成为历史系师生公认的名师。
1981—1985年,我就读于陕西师大历史系,期间,有幸聆听过先生主讲的《中国古代史( 宋辽金元段) 》《宋史专题》两门课程,得以有机会接触先生,感受名师风采。以下我着重谈谈对先生教学方面的感受。
感情充沛,表情丰富,神采飞扬,是先生课堂教学的第一个特点。讲台上的先生,活像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讲课时面部表情丰富生动,语言活泼幽默,表达节奏、语气变化,把握得当,再伴以适度的体态动作,讲到得意处,辄有爽朗而极富感染力的一笑,此时,先生的感情、表情和激情集中于一瞬间全部释放出来,讲台下的学生情绪也臻于极点,并发出会意的笑声,从而把课堂气氛推向高潮,这给我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20 多年后,当我们同学再度欢聚时,一起回忆昔日恩师上课的特点,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先生那爽朗而极富感染力的笑声。
内容重点突出,条理清晰,详略得当,容知识性、趣味性、学术性为一体,是先生课堂教学的第二个特点。先生对“中国古代史”中自唐至清都有研究,而于唐宋金元史造诣尤为精深。正是基于这点,他在备课时能居高临下,胸怀全局,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地对教学内容进行整合取舍,不仅照顾到知识性、趣味性,还注意到学术性,做到了知识性、趣味性与学术性三者之间的有机统一。同时,由于先生博览群籍,不独在著述中总有前人未曾运用过的资料,而且在讲课内容中也经常使用一些鲜见的、颇能说明问题的典型资料,往往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善于设疑、留疑,是先生课堂教学的第三个特点。先生在长期的学术研究活动中,沉浸在浩瀚的文献典籍中,不断地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形成了良性互动之势。因此在平日讲课过程中,总是有意无意、自觉不自觉地将他自己在学术研究过程中新发现而未研究解决、或早已发现且思之既久而未暇研究解决的学术问题拿到课堂上,对这些问题有时点到为止,有时只限于胪列学界观点,有时直抒己见而不予具体论证,例如对待李顺下落、富弼评价、葑田架田之别、王安石变法内容流弊等问题的处理就属于这种情况。
事后,我独自思忖,觉得这是先生培养学生学术研究意识,调动学生学术研究积极性,发现学术研究苗子的有意而为,至少有意、自觉的动机多一些。若是对学术研究素怀兴趣的学生,便有可能在先生的指导下对某个问题进行研究。事实上,当时我们同学中就有人在先生指导下对李顺下落问题进行了探究,写出并发表了不错的文章,这种情况可能在历届学生中都曾经有过,所以我确信上述自己的判断是不容置疑的。先生为培养、提高学生学术研究的意识和能力,可谓用心良苦。
总之,今天回想起来,聆听先生讲课的确是一种难得的精神享受。先生丰富生动的表情,妙语连珠的语言,抑扬顿挫的表达,深入浅出的讲解,出人意表料的议论,刚劲洒脱的书法,知识性学术性兼顾的内容,其情其景,宛若目前,鲜活如初,历久弥新。

二、学者风范


先生毕生以史学研究为职志。他学识渊博,功底深厚,才华横溢,勤奋严谨,思维敏捷,器识过人,围绕唐宋城市经济、宋元人物评价及陕西地方史等领域展开了深入研究,在有限的时间内和困难的环境中,取得了丰硕成果,先后发表了 20 余篇达 30 多万字的见解独到、功力深厚的学术论文,博得了学界同行的高度认可,成为海内外公认的宋史专家。关于先生的治学特点,与先生情深意笃、先生的研究生同窗——华东师大历史系教授裴汝诚先生在《杨德泉文集·序》中有十分 精当的概括,赞同之余,似觉意犹未尽,故在此我不妨再补充如下几点感受,以飨读者。

(一)终身执著,矢志不渝

先生执著并矢志献身史学研究,始于大学本科、研究生阶段,之后一以贯之,终生不替。据裴汝诚教授透露,读研究生时,“他(指先生)景仰漆侠(著名史学家,时执教于天津师范大学)先生,曾千里迢迢到天津向漆先生求教”,受益匪浅,至有“胜读十年书” [1](P6) 的慨叹。此次访谒漆先生,不仅成为导引先生走进学术殿堂的重要契机,也开始了他与漆先生长达30多年的友谊,彼此心心相通,书来涵往,未曾间断,宋史上海年会、石家庄年会等多次会议期间,二人同宿一室,显非巧合。先生一向敬佩漆先生的道德文章,1989年9月,我赴河北大学宋史研究室进修,得以忝列漆先生门下。不久他即写信告诉我说:“数十年来,我对漆先生的道德文章是十分敬佩的,也一直是以师礼待先生的,这一点你必须清楚。”礼敬之情溢于字里行间。漆先生对先师的学术也一直很激赏,据先生自己讲:“(漆先生)给他的研究生上课时经常提到我的文章”。先生去世后,漆先生哀伤难已,在给我的信中说:“德泉同志病故,我甚为难过”。

从此,先生便视学术研究为神圣事业,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不管是顺境逆境,不论条件是优是劣,始终埋头读书,潜心学问,焚膏继晷,孜孜矻矻,无怨无悔,即使“文革”时期也未间歇。调任陕西历史博物馆筹建处主任后,仍心系学术研究,读书辄至夜半更深,积极筹思酝酿着专著的写作事宜,曾对弟子任鹏杰说:“建馆是首务,但废学如断织,俟馆建成,一定要尽快完成关于市民等级研究的专著。” [2] (P493)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命若游丝,仍不忘学问,著名历史地理学家史念海先生在《杨德泉文集·序》中写道:“犹忆其卧床不起,病亦垂危,海前往探视,见其神情如旧,依然不断以学问相质询,仍间出新意,超乎侪辈之上。而意态纵横,驰骋不休,思欲扶床强起,思有以见于笔墨”, [3](P1) 令在场者无不动容。我想,先生对学术研究岂是“执著”二字了得!

(二)勤奋严谨,一以贯之

先生之所以在史学研究方面建树广泛,成就卓著,成为知名学者,除了其较高的禀赋外,还与其数十年如一日的勤奋严谨密不可分,此为所有熟悉他的人所公认。其实,任何一位在学术研究方面有所建树的人,莫不是先天禀赋与后天勤奋密切结合的结果,这一点在先生身上得到了集中体现。

说到勤奋,姑且不谈先生中小学阶段,自读大学本科、研究生开始即表现得异常突出,学兄任鹏杰在《杨德泉文集·后记》中写道:先生在大学、研究生期间,“求学七载如一日,手不释卷,常至不暇寝食”。 [2](P493) 唯其如此,自研究生毕业走上工作岗位起,先生在学术研究方面便锋芒毕露,大显身手,短短数年间,诸如《从〈太平广记〉一书中看唐代市民等级的活动、特点及其历史作用》《唐代后期经济发展的特点和市民等级的成长》《唐代有纸币吗?》《试论宋代城市经济的繁荣》《关于北宋商税的统计》《试谈陈旉的〈农书〉》《清代前期的两淮盐商》《试论清初旗地的形成及其性质》等10多篇鸿篇巨制接连问世,令同行刮目相看,也奠定了他在全国宋史学界的崇高地位,后来宋史专家李华瑞先生在总结梳理建国后中国大陆的宋史研究概况时,认为先生是20世纪60年代宋史研究的中坚力量。 [4](P3) 斯时,先生刚过而立之年。

“文革”期间,已离开高校回到故乡蒲城的先生,在异常困难的环境中,勤奋读书的习惯未变,热情未减,白日应付各种繁冗的行政事务,夜里则伏案苦读辄至更深。此间,先生固然未有著述产生,但却积累了大量资料,为下轮大批优秀成果的问世做好了储备。所以,当“文革”结束、科学的春天到来之际,重返高校的先生,便有《唐宋行会制度之研究》《张浚事迹述评》《宋史·张浚传质疑》《试谈宋代的长安》等一篇篇“佳作”相继问世,引来如潮好评。亦即说,这些有分量的作品,是先生长期勤奋钻研与超常付出的必然结果。

再说严谨。严谨是从事学术研究必备的素养,严谨与勤奋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先生治学之严谨近乎苛刻,生前曾再三告诫我治学务必严谨,并以自己为例教育我说:“当初我搞陈旉《农书》时,只那么一万字,我不知逐字逐句读了多少遍,为此我还买了王祯的《农书》,翻阅了《氾胜之书》《四民月令》《齐民要术》王祯《农书》,进而将它们与陈旉《农书》对照起来看,才发现它的价值”,“还有那篇《关于北宋商税的统计》的文章,我把《宋会要辑稿》《文献通考》《宋史·食货志》中的相关资料全部摘录出来,然后计算,用算盘打,不知熬了多少个夜晚,用了多少草稿纸,才最终写成,文章价值也不低。所以,至今搞宋代经济史的漆侠、王曾瑜、郭正忠等著名学者都很推崇,前年漆先生还要我把文章的复印件寄给他”。先生的现身说法,是他一生严谨勤奋、孜孜不倦于学术研究的集中缩影和取得重要学术成就的秘诀所在。对于充斥着急功近利、学术不端现象频发的目下学术界而言,先生勤奋严谨的治学品格,尤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为我们史学工作者在道德、敬业方面树立了两个标杆。

(三)求真求实,不信权威

先生做学问,搞研究,一如其做人做事一样,光明磊落,求真求实,不迷信权威,不蝇营狗苟,不赶潮跟风,总是立足于掌握大量史料,进而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例如关于唐代市民等级、唐宋行会制度、张浚评价等问题的研究都是这样。他曾对我谈及当年他研究唐代市民等级问题时遭遇的尴尬,他说:“当初我研究唐代市民等级时,曾向侯外庐先生请教,他认为我是疯子,但我并没有因此止步,还是坚持继续搞下去,最终搞出了成果,我这话此前从来未给别人谈过,前几天和孙达人(著名学者、全国农战史专家,时任陕西省副省长,主管文教工作)同志谈及此事时,孙说:‘搞学问就要这样,孤立是一种光荣,即使失败,也是光荣的失败’。我很赞赏。”这一个案,折射出了先生一生从事学术研究求真求实,不信权威,特立独行的治学风格,也是对他勇于开拓新的学术领域,永葆学术创新生机的生动诠释。

(四)殚精竭力,浇铸精品

裴汝诚教授在评价先生的文章时曾说:“他的文章,历来观点鲜明,逻辑严密,见解独到,文采飞扬”。 [1](P7) 的确,我觉得以此来评价先生的作品,名副其实,可谓深中肯綮。

先生以为:文章务精不务多。先生在长期的学术研究生涯中,始终本着精益求精,精雕细琢,打造精品的意识来做研究,写文章,因此,与其他著作等身的学者相比,先生的学术成果不算丰厚,但是,这些凝结了先生大量心血的文章,篇篇都是传世的经典之作,都是“力作”、“佳作”,甚至是“少有的佳作”。如前述先生的《关于北宋商税的统计》《唐宋行会制度之研究》《张浚事迹述评》《宋史·张浚传质疑》《试谈陈旉的〈农书〉》《唐代后期经济发展的特点和市民等级的成长》《试论宋代城市经济的繁荣》《清代前期的两淮盐商》《试谈宋代的长安》等文章,无一不是先生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结果。这些文章虽然都是问世于二三十年乃至四十多年前,但至今仍是研究这些问题的奠基之作,赞许之声仍不绝于耳,有些文章曾被著名史学家漆侠先生用来作为指导研究生论文写作参考的样板作品。《张浚事迹述评》《宋史·张浚传质疑》二文发表后,受到了美籍华裔历史学家刘子健先生和漆侠先生的高度评价,刘子健先生还主动邀请他合作研究,一道撰写了《张浚研究》,发表于原西德《世界史年报》上,在国际学术界产生了较大影响。 [1](P7) 先生这种在学术研究上殚精竭虑,一丝不苟,刻意求精,力出精品的精神和意识,对于今天的学术界仍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五)循循善诱,诲人不倦

先生作为一位成就卓著的知名学者,执教于大学教席的一代名师,指导学生从事学术研究,既是其学术研究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构成其学术研究的鲜明特色,还是展示其名师风范的突出表现,他用实际行动践行了孔子关于为人师者应“循循善诱,诲人不倦”之要求。

如前所述,先生在平日教学过程中,善于通过“设疑”“留疑”等各种方式来调动学生的科研兴趣,主动发现有科研潜质的学生。对于重点苗子,先师即给予重点培养,悉心指导,从选题、搜集资料、草拟提纲到逐字逐句修改定稿,直至推荐发表文章,真可谓循循善诱,不遗余力。在先生的指导下,不少学生在读本科期间就发表了论文,有的最终走上了职业史学家的道路,并做出了显著成绩。
先生当年在指导我们学术研究过程中,所表现出的高屋建瓴的认识,深邃的洞察力,透辟的见解,对史料的稔熟以及对学界的洞悉,时过20多年后的今天,愈觉清晰和珍贵。至于先生关于培养学生及研究生的很多建设性的思想与独特想法, [3] 随着他的过早辞世都变成了空想,这不仅对他个人学术思想的传承,而且对于祖国史学研究后备人才的培养,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六)文章未就,才华未展

先生一生命运之艰辛多舛,变化无常,始终未得有相对持久安静的生活与工作环境,尤其是过早离世,而未能在学术研究上作出应有的更大的贡献,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人世,正如与他相知甚深的裴汝诚教授在《杨德泉文集·序》中所说:“更多的文章未能写就,才华未能尽展”, [1](P4) 满腹才华和智慧随着命运的艰辛多舛、变化无常与过早离世而未能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先生生于兵连祸结、民不聊生的民国中晚期,求学于满目疮痍,政治运动频兴的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工作时遭逢“文革”和生活困顿的双重打击,待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生活工作环境明显改观,又走上领导岗位,先生的名篇佳作就是在如此艰难、复杂多变的背景下,硬是凝神静气,方寸不乱或者是在短暂相对安静的间隙中写就的。不难想象,先生如果能有一个相对长期平静的生活工作环境,如果不过早离世,如果不……他该能写出多少华章美文,在史学研究方面该能做出多么大的贡献,又该能为祖国史学事业培养出多少优秀人才。由此,我深感在云谲波诡、变动不居的社会面前,个人的力量和命运是何等的渺小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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