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分＂波〉后的风波》

正文

下面这些文字，写于15年前，题为《〈＂分＂波〉后的风波》。其实当时已迈入不惑，但文中的表现似乎幼稚得可笑，因为他人的几句评论，竟如此在意这般惶惶不安。现在看来，这哪是不惑？正跌落在糊涂的深渊呢！

不知再过若干年回头看自己现在写的文字，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一定也是！否则，孔子怎么会有＂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感悟呢。

今天是我最年轻的一天！

一时冲动，将《“分”波》贴到了学校网页的博客上。初衷是想“张扬”一下：我们在团结奋斗，我们在精益求精，同时也含蓄地发一点牢骚：我们很累，这样的教育有些悲哀。
没想到，点击率蛮高，还有不少回复。
“生活处处是艺术，比小说更小说！”
——我信手采摘的一朵路边小花，竟让人闻出“艺术的真实”的芳香，哈哈！
“把老师的心态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写得真好。基础教育办到如此，是喜？是忧？”
——后面那一句，不正是我想说而没有直接说出来的话吗？
“命系于之，怎不堪忧?”
——依稀记得哪一位评论家说过：使人产生共鸣的作品是好作品。
“看完后，感慨良多！中国的教育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真是悲哀至极！”
——理解万岁啊！
“这是一个典型的教育哲学问题。”
——一朵路边小花，被移栽到哲学苑囿里去了，它还能是一朵普通的小花吗？
……
看着被《“分”波》激起的那几圈涟漪，暗自得意之余，打电话告诉老同学，要她抽空看看我的这篇“大作”。
“我连续看了两遍，明天再和你交流。”短信发出时间，是子夜。
我似乎意识到她对此文的态度有点反常，以往她看了我涂的鸦后，常常会说“写得不错啊”。
第二天中午，拔通了她的电话，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从话筒中向我泼来：
“我本以为你会在文章里发发小牢骚，没想到你是马屁高手。你知道吗，你是用最妙的方式拍你们领导的马屁。你们领导看了你的文章肯定打心眼里高兴：‘嘿，我们的管理模式有成效了，看来就得这样做！’接下来呢，你的日子就更苦啦！你会像一头老黄牛，拉一会儿犁，回过头来看看——犁过的地方一垄一垄整整齐齐的，你再拉一会儿，再回过头来看看，你好像看到了金色的麦浪啦，于是，你这老黄牛做得就更加乐此不疲了。其他人又会怎么看你呢：嘿嘿，这个某某，真是个迂头，会写写东西，了不起死了，害得我们……”
我仿佛感觉到2005年的南亚大海啸向我袭来。
别人会从这篇文章里读出这些东西，这是一百个我的脑子相加也预料不到的。
“我马上把它删掉！”
停电，无法“马上”，只能等下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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