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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总会有一束光 足以照亮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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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迷思:三皇五帝至夏商]——神奇的三皇

理想聚焦  · 公众号  · 公知  · 2017-06-29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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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总会有一束光    足以照亮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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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奇的三皇(之一)

 

据说《史记》的第一篇本来是《三皇本纪》,遗失了。八百多年后,司马迁的后人司马贞认为“古今君臣宜应上自开辟,下讫当代,以为一家之首尾。”说得挺好,本来嘛,故事就该有头有尾,没有开天辟地的三皇,哪来五帝?

 

司马贞说的三皇居然有两套班子,第一套是:伏羲,女娲和神农。


这三位都是人民耳熟能详的大神。伏羲和女娲皆人首蛇身,外形比西游记还潮,而且“皆有圣德”,所以他们是夫妻关系似乎别无选择。中国有许多地方有伏羲或者女娲娘娘庙,庙前立浮雕,浮雕上是两位大神的合影。一般夫妻合影不外头倚在一起,脸上流露我的爱情我做主的笑容,两位大神的合影很前卫,他们的尾巴缠绵在一起,幸福指数瞬间爆表。


神农也是神人,而不是“神奇的农民”,手中持一赭鞭,在植物上挥一挥就知道哪种草哪种木是药,哪种是毒药,功德无量啊。那鞭子现在不知道丢哪儿了,谁要是找到了,全世界的药厂都破产。我在药厂工作,知道做一个药有多麻烦,前后要六、七年的时间,耗资数亿,还是美金。



小司马对伏羲情有独钟,把造字也算到伏羲头上(“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不管文字是不是仓颉造的,伏羲也不可能是创始者,否则两千年后的神农还用得着像个文盲似的结绳记事吗?


小司马还认为伏羲是位伟大的音乐家,他制造了35弦的乐器:瑟。据说后来出了50弦的瑟,后来又一下缩减成25弦,原因是50弦的瑟太过动人,听得人伤心欲绝,《汉书·郊祀记》载:“太帝命素女鼓五十弦瑟,悲,故破其瑟為二十五弦”。太帝便是天帝,稍后再提。



大才子李商隐写的”朦胧诗”《锦瑟》开篇第一句是“锦瑟无端五十弦”,别望文生义,李大才子并不是说他的瑟50根弦,而是说他的瑟断了,于是25加25,成了50弦。35根弦的瑟估计可以玩摇滚、爵士和蓝调了,50弦的瑟恐怕整得出交响乐了,动人得连天帝都把持不住。


小司马对伏羲最牛叉的发明:八卦图虽有提及,但语焉不详,含糊其辞地说“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这是陈述而不是叙述。伏羲创八卦远比这个生动有趣,“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图和书就是八卦,这也是“图书”一词的来历。圣人就是伏羲。河是黄河,某日黄河跑出一匹龙马,马背上有图;洛是洛水,某日水出浮出一龟。水中有乌龟再正常不过了,不过这个乌龟不寻常:它的背上有文字。到底是什么文字谁也弄不清,宋代的道士陈抟后来不知道根据什么把洛书给弄出来了,那上面不是文字,而是黑点、白点和线组成的图案。反正当时伏羲把马图龟文都记下了,遂演八卦。没有《八卦》就没有《周易》,周文王也就不值一提了。众所周知,文王之所以留名青史,就是因为他“拘而演周易”。把文王双规的就是“万恶”的商纣王,详情后面再说。


《周易》有多伟大?没法说。举凡哲学、数理化都能往里套,而且越是科学解释不了的越容易往里套,所以研究《周易》的人里鲜少有数理化背景的。钻研《周易》大发了的,一般都“通神明之德”,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唯独对眼前的事摸不准。



关于女娲,司马贞提到娘娘的丰功伟绩之一:补天,偏偏忘了更大的发明,这个发明是任何发明都无法媲美的:造人。她老人家开始时一板一眼地用泥巴捏小人,有鼻子有眼有腿有脚,其造型之生动天津泥人张肯定没法比,因为娘娘的作品一着地就会撒脚丫子跑,成了大活人。可是“捏造”的速度太慢,娘娘于是团了一个大泥团,用绳子在上面搓,顿时泥粒纷飞,就像刀削面入锅一般。那些泥粒一洛地也都成了人。从操作流程上看,捏的人肯定要精致得多,大帅哥大美女可能就是这么来的,那些一入人海就找不着的群众演员大概都是搓出来的。


看看《圣经·创世纪》里耶和华是如何造人的:“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女娲和耶和华造人的原材料是一样的,都是泥土,不一样的是工作态度。耶和华按照自己的象形塑造出亚当,并且往他鼻子里吹了一口气,于是人成了有灵的活人。女娲娘娘偏面追求工作效率,对质量没有保证,和她所造的人也没有任何交流,万幸她没有照她的形象造人,否则现在无论男女都只能穿裙子来罩住蛇身,裤子将是一个人类永远无法理解的名词。

 

司马贞的想法有些古怪,为什么偏偏对女娲娘娘的最大贡献选择性失忆呢?也许他压根就不相信女娲造人的传说,觉得“刀削面”造人法过于草率或是过于荒唐了?司马贞绝口不提伏羲和女娲是夫妻,也不明说他们是兄妹。


伏羲的娘叫华胥。在上古某个混沌的一天,在野草滋长、水鸟歌唱的雷泽湖边,华胥看见一串巨人脚印,顿时好奇心起,跳房子似的在大脚印里跳来跳去。跳的后果非常严重,或者说非常幸福,她怀孕了,儿子是伟大的伏羲。


用司马贞的原话来说是这样的“母曰华胥,履大人迹于雷泽,而生庖牺于成纪。蛇身人首,有圣德。”,“庖牺”即伏羲,伏羲也可以写成”宓牺”。伏羲之所以那么不同凡响,可能跟他在娘胎里待得时间长有关,东晋人王嘉在《拾遗记》声称华胥怀孕十二年才生下伏羲。十月怀胎已是苦难,十二年怀胎简直是灾难,不过儿子那么有出息,华胥再苦再难也能面对天地欣慰一笑。


华胥后来再接再厉,又生了一个女儿,那便是同样伟大的女娲。华胥由此成为传说中最伟大的母亲,没有之一,她的一儿一女在“三皇”中占了两席!华胥对于“华夏”这个称谓是个非常重要的符号,“华”便是指华胥,“夏”是指大禹所属的“有夏氏”或者他所开创的夏朝。


《三皇本纪》对于女娲的身世含糊其辞,说女娲和伏羲一样,也姓风,也蛇身人首,也有神圣之德,至于伏羲和女娲的关系嘛,你们自己去猜!伏羲为“皇”一百一十年驾崩,死后由女蜗继位,所谓“代宓牺立”,给人感觉好像女蜗是伏羲的下一代似的。但仅仅是“感觉”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不是兄妹,如同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兄妹一样,司马贞坏坏地一笑:我什么都没说。司马贞确实不能明言伏羲和女娲的关系,因为他声称伏羲“始制嫁娶”,还规定用两张鹿皮为聘礼(“以俪皮为礼。”)。既然伏羲定了婚姻制度,那么他当然就不能跟自己的妹妹结婚了。司马贞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于是只能对伏羲和女娲的关系保持沉默。如果他说明了两位老人家的关系,那么“始制嫁娶”便很尴尬。



第一章 神奇的三皇(之二)


伏羲是七千多年前的人,那时哪来的婚嫁?当时是母系社会,孩子知其母而不知其父。女孩看上哪个男孩,不需要媒人提亲,看对眼就做“桑林之合”,而且性伴侣不固定,女孩怀孕了,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生下的孩子归女方,没男人什么事,所以当时的家庭全是“单亲家庭”。婚姻慢慢成形要到两千年后的黄帝了,再过两千年,到了西周,伟大的周公才从理论上完善了婚姻制度,是为“六礼”,如《仪礼》云:“昏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其实司马贞用不着讳莫如深,远古时代还没有“乱伦”的概念。古人们是在发现近亲结合生下的孩子多有缺陷之后,才有意识地尽量避免近亲结合。希腊的神话谱系就是一部“乱伦”史,而且乱得一塌糊涂,不仅兄妹或姐弟,甚至母子。比如大地之母盖亚不仅和她弟弟生孩子,还跟儿子乌拉诺斯生了六男六女十二个泰坦神。在最古老的埃及神话里,风神休与妹妹雨神泰夫努特结合生下了大地之神盖布和天空之神努特;接着儿子盖布又与母亲泰夫努特生下冥王奥西里斯、生育之神伊西斯、力量之神赛特及死者的守护神奈芙蒂斯。《圣经》人类的繁衍都是出自亚当与夏娃,开始时一定是近亲结合。摩押人和亚门人的祖先分别来自罗德与大女儿和小女儿所生育的。


司马贞因为没看过埃及、希腊神话和《圣经》才少见多怪,并出于为尊者讳的想法,刻意模糊伏羲和女娲的关系。不过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惟作笙簧”并不是单指做乐器那么简单。“笙簧”确实是两种相辅相成的乐器,但女娲“作笙簧”是有隐喻的。五代时期后唐人马镐在《中华古今注》问了个好问题:“上古音乐未和,而独制笙簧,其义云何?”,然后他自问自答:“女娲伏羲之妹,人之生而制其乐,以为发生之象。”,马镐不是自说自话,成书于先秦的《世本》里说“笙,生也,象物贯地而 生。”,所以女蜗“作笙簧”便有生殖繁衍的隐喻。

 

如果司马贞后面没有提“三皇”的第二套班子,我对他的“学术选择”还是能够理解的。



第二套“三皇”是天皇、地皇和人皇,很符合“和谐社会”的内涵,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嘛!只是“三皇”们的头有点多,天皇有十二个头,地皇有十一个头,人皇有九个头。这么多的头,一定思绪万千,千头万绪的说法是从这来的吗?希腊神话里也有许多多头的怪物,比如大地之母盖亚和她的同胞弟弟地狱之神塔耳塔洛斯生下的儿子提丰,肩上长出的头达一百个之多;还有九头蛇怪赫克勒斯,不过那都是些神话,听听就过了,无需树碑立传。


司马迁肯定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他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说:“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从这句话里可以推测出,《史记》里原本就没有《三皇本纪》。司马贞被史家称为“小司马”,从姓氏看这个称谓没问题,从学术上看他有做玄幻小说家的潜质。唐代,那个伟大的时代,连志怪小说都空前繁荣,可司马贞的《三皇本纪》不能归入此列。小说需要描述,他的作品全是陈述,作为一个小说家他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过《三皇本纪》作为一个远古的备忘录还是可以的,只是我们不能拿它当历史看,它是神话。神话就是神话,是文化的一部分,我们用不着绞尽脑汁、牵强附会地为神话作“合理化”的解释。我在网上看到有人长篇大论、”有图有真相”地论证《山海经》和女蜗造人的“真实性”,瞠目结舌之余,“不敢言之也”。

 

其实“三皇”的说法有多种,司马贞把伏羲,女娲和神农作为“三个代表”还算靠谱。伏羲的故乡在大西北甘肃天水,天水现在一年一度都有伏羲的祭祀大典。



伏羲之所以备受人民爱戴,除了超前卫的八卦图,他教会了人民很多东西,比如教民观星象,渔猎,养六畜,还有制琴瑟,教人民玩音乐,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他都照顾到了,他不是“三皇”谁是?至于他的蛇身人首造型,纯粹是《山海经》等神话传说的“诽谤”,作为一个伟大的天文学家、哲学家、动物学家和音乐家,他根本就不需要以“奇装异服”来吸引眼球。


女娲娘娘有点难办,她老人家的功绩过于伟大,同时也过于神奇。天漏,她补;没人,她造或者她生。仅从对人类的贡献而言,无出其右者。没有人,咱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也不用辛苦地码字了;有人了,天漏不补,人也就像恐龙一样灭绝了,我也不用码字了。女娲“按理”应该是第一号“三皇”才对,只是我们无法以常理度之。



神农爷爷当然也够格入选“三皇”。他教会人民开荒种地,还有开发药物治病,是个伟大的农业学家和医药学家。


当时是怎样种地的呢?那时到处都是无所事事的荒地,野草疯长。神农号召大家玩火,把野草烧了,然后用石刀、石斧还有老人家发明的先进农具耒耜(这两字是“累死”的谐音,巧合吗?),开出地来。所谓“刀耕火种”就是这个意思。耒和耜据说是锹和犁铧的原型,起初是木质的,如《易经》所说“斫木为耜,揉木为耒”,后来有了铜,就鸟枪换炮了。野草的灰烬富含钾肥,没有人工化肥,庄稼欣欣向荣,而且是吃了放心的绿色食品。


神农开辟了农业的新纪元,像袁隆平一样,培育了五谷作为食物来源,五谷是麻、黍、稷、麦、菽,另一说里稻取代麻,其实说“六谷”不就结了,非得“五”才顺口吗?(笔者按:这是因为战国时的“五行”说流行,什么都凑成五,五帝也是凑出来的,其实三帝就够了)。那时人已经很多了,肉类满足不了食品需求,神农解决了人民的温饱问题。



神农开发药物一开始风险极大,什么都亲口尝尝,死过好几回。这种舍生忘死的崇高就值得后人敬仰,他“专门利人,毫不利己,是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上天被他感动了,于是赐下一根神奇的赭鞭,从此以后神农才不用看见陌生的植物就咬一口。


民以食为天,何况神农还兼顾了人民的医疗保健,其德高望重完全是民意的体现,是真正的“人大代表”,神农自己都不好意思不选自己做头领。不过说他老人家著有《本草经》一书,本人委实难以相信,理由和不信伏羲造书契一样:那时还没有文字啊,我不相信通过给绳子打结可以写出一本书来。我家有很多麻绳,我也会打结,可我甚至不会用结表达“认识你,真好”如此简单的话来。


 

第一章 神奇的三皇(之三)

 

那时的陶器很粗糙,吸水性很强,一罐水,人喝一半,罐子喝一半。有多粗糙你看看现在的砖就知道,砖就是原始的陶器,而且是唯一没有进化的陶器。青瓦也是陶器,后来有了琉璃瓦。琉璃瓦就是加了釉的瓦,著名的唐三彩就采用了加釉工艺,所以唐三彩是陶器而不是瓷器。精致些的,不是那么能“喝水”的陶器出现还要再过五千年,在黄帝时代才有。

        

现在出土的粗陶至少有上万年的历史,比如2004年在江西出土的陶器据说是一万三千年前的文物,属实的话,燧人氏的年纪起码要再加三千年。


        

火塘边的泥巴走进了文明,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漫长等待,石头也闪亮登场了。石头是矿石,烤的时间长了,先民们发现石头流出了黄色的汁水,那就是黄铜或者红铜,取决于纯度高低,纯的是红铜,不够纯的是黄铜。注意不是青铜,青铜其实是一种加了铅和锡的合金,要到很晚才出现。有人认为黄帝时就有青铜,但无凭无据,最早出土的青铜器是商朝的。从商朝开始算,中国的文明史不是五千年,最多三千六百年,一下子缩水一千四百年。因为古文明的评估有三个条件,青铜器是其中之一,黄铜不算数。

        

黄铜也称为红铜,之所以首先出现,是因为它的熔点只有九百多度,是火塘可以达到的最高温度。这也解释了为何铁器至春秋时代才姗姗来迟,因为铁的熔点比黄铜高五、六百度,火塘怎么革新也达不到锅炉的热度。大跃进时代全民大炼钢铁纯属胡闹,居委会支一炉子就土法炼钢,把好好的铁锅,菜刀和锅铲炼成非钢非铁、看起 来像外星陨石、派不上任何用场的古怪疙瘩。家里没了锅做饭炒菜,只好在院里挖土灶或者煤球炉用陶罐代替铁锅,一夜之间就回到石器时代,比”一夜回到解放 前”还要夸张,但那是真的,太疯狂了。

 

让我们回到真正的石器时代吧。黄铜和红铜虽然出现了,但没有证据显示它们被应用生产工具上。年代约为公元前5000年-公元前3000年前的仰韶文化,分布在整个黄河中游从今天的甘肃省到河南省之间,无论时间或地点都很符合三皇及稍后的五帝时代,从出土文物来看,当时的农具仍然是石制品。稍晚的、以甘肃为中心的齐家文化遗址中曾出土颇多红铜器,都是小型工具和装饰品。

       

陶器和黄铜的发明,让人类一下子迈进了新石器时代,而这都离不开火,离不开燧人氏。燧人氏不当三皇谁当?考虑到燧人氏可能是个集体名词,那么燧人氏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人大代表”了。张也1999年在春晚上唱的歌《走进新时代》,用来歌颂新石器时代再合适不过了,改几个字就可以了“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 ;总想对你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 ;勤劳勇敢的燧人氏,意气风发走进新时代! ”。

       

黄铜硬度的局限,让燧人氏的子孙们依然摆脱不了对石头的依赖,比如黄铜做镐头和榔头都不合适,还受限于“科技”,黄铜的产量很有限,所以新石器有另外一 个拗口的名字,叫“铜石并用时代”,那是神农“刀耕火种”的时代,是新石器时代的尾声,不过这个尾巴拖得有点长,如果从出土的青铜器来看,长达数千年。

 

我心目中的三皇是燧人氏、伏羲和神农。没有燧人氏的那把火,伏羲和神农能耐再大,也就是旧石器时代的新生代穴居人罢了。阿姆斯特朗自月球归来说他的一小步,是人类一大步。燧人氏的一大步,让整个人类文明腾飞起来。


        

至于把共工、祝融和黄帝排进“三皇”的说法,简直形同儿戏,说得难听点就是扯淡。共工和祝融这对冤家在传说里纯粹就是一对捣蛋鬼,一点也不“高大上”。祝融据说是火神,他一“发火”谁都怕,古代打更的人喊“小心火祝”,说的就是敬请提防祝融发火。另一说是他保留了火种(你信吗?我宁愿相信火塘),所以备受人民爱戴,水神共工不干了,羡慕嫉妒恨,一怒之下撞倒擎天柱,于是天崩了,瓢盆大雨没完没了地下,于是才给了女娲工作机会:补天。这俩灾星凭啥就能位列“三皇”?写书的人有受虐狂吗?把黄帝帝算到“三皇”里,这简直就是成心跟司马迁老爷子过不去:黄帝是“五帝”之一啊,怎么归“三皇”里了?他比任何一个三皇都要年轻成百上千岁!

       

相对于伏羲和神农,我用了很多篇幅来叙述燧人氏和他(们)的时代,并不是我对燧人氏特别偏爱,相反,我很喜欢伏羲和神农的传奇。只是面对传奇,你除了惊讶之外,说不出多少话来,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都不是传奇的一部分。传奇如同油画,只可远视,不可近观,凑得太近,当心蹭了一脸的油彩。

        

燧人氏就像我们熟悉的父老乡亲,如今在某些偏远的山区,那里人民仍然像活在燧人氏时代。正是这些普通、木纳、质朴的人民书写了我们的历史,而历史却遗忘了他们。历史是王侯将相的盛宴,离山野乡村是那么遥远,我想用这篇小文祭奠没有任何神奇光环的燧人氏。

        

伏羲“代燧人氏,继天而王”,他和神农一样都是燧人氏的子孙,更不用说“三皇”之后的“五帝”了。


(第一章完)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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