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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奥斯汀传|第一部作品出版

译言  · 公众号  · 国际  · 2016-12-24 11:48

正文



简·奥斯汀的作品虽然不多,但是后来的人从中研究发展出不同的主题,从时代风气、生活习俗,到男女平等等各种角度。简·奥斯汀的小说,故事也许并不复杂,但是语言其实并不好懂。她的机智和风趣,她优雅的散文笔法、巧妙曲折的故事结构和细节,都给阅读英文原文带来了丰富的趣味,同时,也增加了理解的难度。


在奥斯汀逝世半个多世纪之后,她的侄子詹姆斯·爱德华·奥斯汀-利于1870年出版了这一本《简·奥斯汀传》,这是简·奥斯汀面世的第一本传记,并在出版后的半个世纪中成为研究简·奥斯汀生平的最权威的传记资料。


1871年的再版增补本中,又增加了一些内容和部分书信及手稿,其中最重要的是增加了简·奥斯汀的许多未发表作品,不过这个译本不包括《苏珊夫人》、《沃森一家》和《桑迪屯》全文。


我们期待在传记中看到起伏的人生、缠绵的恋情,可是也许在这本《简·奥斯汀传》中,你可能并不会发现太多戏剧性的描写。作者在第一章开篇和后记中就这本书内容的贫乏做了解释:“快乐的人,就像处于和平年代的国家,没有历史可以书写”——他认为简·奥斯汀一生平顺,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际遇值得书写。


是不是真的这样?要读者自己去了解和体会。



作品出版前后


简·奥斯汀从离开史蒂文顿到迁居乔顿的这几年中创作极少,特别是和此前以及此后的创作对比鲜明。可能很多人会猜想,兴许是新环境和新结识的人分散了她的精力;其实在巴斯和南安普敦的平静生活有充裕的闲暇可以写作;可据我所知,在这两个地方她没有完成任何作品,她公开出版的作品更没有一个是在这两地完成的。我也不好妄下论断,只能陈述事实;不过她刚在人生的第二个家中安顿下来,就马上恢复了当年在史蒂文顿养成的习惯,开始写作直至临终。


搬到乔顿后的第一年,她似乎一直在潜心修改《理智与情感》和《傲慢与偏见》,为出版做准备;不过从1811年2月开始,一直到1816年8月,她开始创作并完成了《曼斯菲尔德庄园》、《爱玛》和《劝导》,她人生中这最后五年创作出的作品数量和她早年创作出的作品一样多。她是如何做到的,实在令人惊奇,因为她没有单独的书房,大部分创作都是在纷扰不断的起居室里完成的。她很小心地不让仆人、访客或家人以外的人察觉她在写作。她写在小纸片上,这些小纸片好收纳,还方便用吸墨纸盖住。在杂役间和前门之间有一扇转门,开门时就会吱呀作响;但她一直不让人修理这个小毛病,因为门一响,她就知道有人来了。不过好在她没有这种烦恼,身边没有像《诺桑觉寺》中的艾伦太太那样的人;“心灵空虚,不善思考,虽无长篇大论,却也从不安静。因此,每每她坐着干活时丢了针,断了线,或瞧见衣服上的一丁点灰尘,她定要大声喊叫出来,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搭理。”家里的女人们总是各忙各的事,而她的笔在那张小小的桃花心木写字台上勤奋耕耘,度过许多宝贵的安静时光,范妮·普莱斯、爱玛·伍德豪斯和安妮·埃利奥特[1]就是这样出落成美丽、有趣的姑娘。毋庸置疑,我和我的姐妹以及其他表亲去拜访乔顿时,总是频频打断这神秘的创作过程,自己捣了蛋却毫不自知;当然我们从未察觉到这一点,也是因为作家本人从没露出任何不耐烦或焦躁不安的样子。


有了之前的充足准备,她一旦开始发表作品,便一发不可收。《理智与情感》于1811年出版,《傲慢与偏见》于1813年初出版,《曼斯菲尔德庄园》于1814年出版,《爱玛》于1816年初出版;而《诺桑觉寺》和《劝导》则是在她去世后,于1818年才得以出版。《诺桑觉寺》虽然成书最早,但最后才出版,其中原由下文会进一步说明。她的前三部小说的出版商是埃杰顿,后三部则是默里。她去世前付印的四部小说所获得的总收益当时还不到700英镑。



《傲慢与偏见》电影剧照


我手中没有什么材料记录了《理智与情感》的出版过程,也不知作家本人在作品首次面世时作何感想;但是以下三封书信的节选,内容摘自写给她姐姐的信,生动地展示出她何等兴致盎然地看着《傲慢与偏见》被世人接纳,以及她修改作品和进行删节时是多么认真:——


乔顿,星期五,1月29日(1813年)


希望你星期三晚上收到了我托J·邦德[2]给你带去的小包裹,我亲爱的卡桑德拉,并且已经有所准备,星期日又收到我的来信,因为我今天觉得必须得给你写信。我想告诉你,我的宝贝已经从伦敦寄来了。星期三我收到了一本,是法肯纳尔送来的,里面附了三行亨利的留言,说他给了查尔斯一本,还托邮车送了一本到高德默厦……今天我们的报纸会第一次刊登出广告:18先令。接下来的两部书,广告要1镑1先令,而所有里面最蠢的那部[3]要1镑8先令。书送来的这天,B小姐[4]和我们一起吃了饭,晚上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这本书上,我们给她读了第一卷的一半,之前我们就告诉过她,亨利说书很快要出版了,一出版就寄给我们,我们都盼着这个呢,不过我相信她根本没听进去。她听得很投入,可怜的人!她没法给这样两个人指指路,你知道,不过她确实很喜欢伊丽莎白。我得承认,我认为伊丽莎白是迄今为止出版过的书里最可爱的女主角,对于那些不喜欢她的人,我怎么才能容忍呢,起码我是想不出怎么宽宥。书里有几处明显的错误;有些对话要是加上“他说”或“她说”,可能马上就明白多了;不过“我不为蠢人写作”,蠢人的理解力本来也指望不上。第二卷比我预想的薄,不过好在那卷里有更多篇幅在叙事,读起来肯定没有看上去差别那么大。不过我做的删减还是很成功的,我想整本书肯定比《理智与情感》的篇幅要短些。现在我要试着写点别的了。


乔顿,星期四,2月4日(1813年)


我亲爱的卡桑德拉,——你的信真让人高兴,我非常感谢你的褒奖;信来得正是时候,因为我正烦着呢。我们给B小姐读书的第二个晚上,没能让我像上次那么快活,我觉得这得怪母亲朗读的语速过快:虽然她自己对人物角色理解得很好,可是她没法像角色应该的那样讲话。不过总的来说,我现在够自负了,也获得了足够的满足。这部作品太过轻松,明亮又耀眼;它需要点暗色调剂;要是做得到的话,最好这儿或那儿扩展一下,来上一章长长的充满理性的文字;一篇论述写作的文章,对沃尔特·司各特的评论,或者波拿巴的生平,总之要和现在的文风产生对比,只要能迎合时下庄谐并重的潮流,给读者带来更多乐趣就好……在这版印刷中迄今为止我发现的最愚蠢的一处错误在第3卷的220页,那里有两句对话给合成了一句[5]。朗伯恩可能也不吃晚餐;但我猜这该是贝内特太太从娘家梅里顿带来的旧习惯。


下面这封信应该是紧接着上面两封信后写的:写于1813年2月:——


没想到我那么快回信给你吧,我亲爱的卡桑德拉;我怀疑这封信里能有什么可取之处;里面没有名言警句;它可能只是一封令人开心的长信。我特别高兴你能在看完整部书之后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此外范妮[6]的赞扬令人非常满意。我对她还算寄予厚望,不过没什么比得上得到确认。只要她喜欢达西和伊丽莎白就够了。她大可以讨厌其他所有的角色。今天早晨我收到了她亲笔写的的意见,不过事先我读过了你的转述,你的转述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更受欢迎的那个。她给我的信中当然满溢赞美之词,但是她写给你的信中更真实的意见就够好了……我们星期三的小聚不能说不愉快,虽然我们都想有个没那么焦虑烦躁的主人并且更会聊天就好了。那位太太提到她已经把《被剔除的演讲》给了H太太[7],我便跟她聊了一会儿这本书,并表示希望她从中获得了乐趣。她的回答是,“哦,亲爱的是的,非常有趣,真是太不同寻常了,打开屋门,小提琴声响起!”谁知道这可怜的女人说的都是什么呀?我没再追问。一伙人准备打惠斯特,要占一张圆桌,我便和母亲打了招呼,借故告退,剩下的人刚好凑一桌,就跟格兰特太太家的牌桌上一个样。我祝他们彼此相处愉快。母亲身体很好,最近在织手套上获得了极大乐趣,目前不想干其他事了。我们读了不少书。母亲弄到一本约翰·卡尔爵士的《西班牙游记》,我正在读一本八开本的社会学著作,帕斯利上校写的《一篇关于宪兵队和大英帝国的建立的随笔》,上校是一位工程师,一开始我有点抵触,不过试着读下去后发现写得很有趣,非常有意思。我现在对这位先生的喜爱程度和当时喜欢克拉克森与布坎南不相上下,甚至可以和城里的那两位史密斯先生相提并论。我是头一次为一名军人心驰神往;但他笔下的文字的确充满精神与力量。另外我昨天收到了“格兰特太太的信”,由怀特先生鼎力推荐,不过我把这些统统送给了 P小姐,既然乔顿有那么多爱读书的人,起码是爱存书,我敢说需要的话,再来半个月就能彻底摆脱掉它们,一点没困难。第二个半月我已经把“格兰特太太”预留给那位太太。这对她没什么影响,这部三卷本在她的书桌放上一整年都没问题。最近有人向我征询往昔时代关于“铃铛、书和蜡烛”的咒文,但我一点不知道。没准你能在你那儿了解到什么,关于这咒文的起源。那儿的女士们爱读那种摆在早餐厅里的又蠢又笨的四开本的大部头,一定熟知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我恨四开本。帕斯利上校的书太高尚了不适合她们。她们肯定无法理解把思想浓缩进一个八开本书里的人。我从J·卡尔爵士的书中得知,直布罗陀没有总督府。我得改成司令部。


下面这封信写于同年,但谈论的话题完全不同。这封信里描述了一趟旅行,从乔顿到伦敦,坐着她兄弟的双轮马车在夏日里漫长的白天悠然地行在路上,沿途看到许多优美的风景,而如今人们乘坐特快列车只要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完这段路程,却什么都看不到,再没法像那样享受旅行了:——


斯隆街,星期四,5月20日(1813)


我亲爱的卡桑德拉,


不说别的我先声明,起居室的壁炉台上用纸包着的那些半便士是我的;我把它放在那儿,忘了带走。我现在倒不缺钱花,可是我的就是我的,魔鬼都是这样的。我们昨天多走运啊,在那样的天气里!今天湿漉漉的早晨更是让人如此感叹。下了雨,可我们没遭什么罪。马车顶被掀开了三四次,但我们没怎么被淋到,虽然看上去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到彘背岭的时候,我想乔顿的雨下得一定很大,会让你为我们担心,其实我们没什么事。我们到吉尔福德花了三个小时又一刻钟,在那儿我们只待了两个小时,刚好做完必需要做的事;那就是慢慢吃上一顿舒服的早餐,看看马车,跟哈林顿先生清帐,然后散了会儿步。散步时看到的景色,让我发觉吉尔福德的地理位置真是不错。我们想要是全家的兄弟姐妹都在就好了,和我们一起站在玩地滚球的草地上眺望霍舍姆。我很幸运买到了手套——进的第一家店就买到了,虽然我之所以进这家店是因为它离得近,而不是因为它看起来像个卖手套的店,而且只花了四先令;对此,乔顿的居民肯定会希望并且预见到这副手套一点都不好,而且其价值显然有待考量;但我还是觉得挺好看。我们在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离开吉尔福德(希望有人会在乎这些细节),两个多小时后到了伊舍。这里的乡村我都非常喜欢。从吉尔福德到里普利这段我觉得特别漂亮,潘恩谢尔附近也是如此;伊舍那儿有一片地属于一位斯派塞先生,晚餐前我们去转了一下,风景秀丽。我没法评判没见过的风景,但我可能应该这样想,从另一角度看,我们没见过的那些英格兰的树林、草地或者宫殿,还有著名的景点也许更好呢。克莱蒙特正打算出售:现在属于一位埃利斯先生。这幢房子看上去从没兴旺过。晚饭后我们步行先继续前进,马车夫随后赶上。车夫赶上我们的时候,我们都快走到金斯敦了。我估计我们抵达这里的时候大概是六点半左右——我们总共赶了十二个小时的路;理所当然马都累坏了。我也很累,很高兴能早点上床,不过今天精神十足。我现在一个人待在前面的起居室里,暖和又舒服,不想要任何人的陪伴,还得假装说“谢谢”,当然除你以外。这种安静的感觉真好。我已经勉为其难去做了两次拜访,好在谈论天气上花去了好多时间,我只和夏洛特·克莱文小姐坐了一小会儿。她看起来很不错,向上盘起的头发美丽优雅,足以为任何女子增光添彩,不管教养如何。她的举止一如既往地毫不造作,令人愉快。她今天收到了她母亲的来信。克莱文太太要在奇尔顿再待两周。见到谁也比不上见到夏洛特更令我高兴的了。我被带到楼上的一间起居室里,夏洛特到那儿来见我,屋里的装饰丝毫没有古旧之风,非常有意思;堆满了各种优雅的时髦物。


你亲爱的,

J.A


下一封信写于次年,写到另一次旅行,她和她的兄长亨利一起去伦敦,并和他一起读了《曼斯菲尔德庄园》的手稿:——


亨丽埃塔街,星期三,3月2日(1814年)


我亲爱的卡桑德拉,


你想错了,我们昨晚没在吉尔福德:我们在科伯姆呢。到吉尔福德的时候,我们发现约翰和马还能继续赶路。因此我们就像在法纳姆那样——坐在马车里等,换完马匹后又上路了,到科伯姆的时候是七点钟,八点时我们已经坐到饭桌前,吃了一顿非常美味的烤家禽。我们这一路都很棒,科伯姆的一切都很舒服。我没钱付给哈林顿先生了!这是唯一的遗憾!我只能以后再还给他,还有妈妈欠着的两镑,也许你可以去试试运气。我们直到本特利绿地时才开始读书。迄今为止,亨利的认可正和我期望的一致。他说这部书和前两部不一样,但没有说不如前两部好。他刚看到拉什沃思太太结婚。我恐怕他已经读完了这书里最有意思的部分。他对待伯特伦爵士夫人和诺里斯太太最亲切,非常赞赏这两个角色的刻画。他理解所有的人物,喜欢范妮,还有我觉得他已经预见到了故事的走向。我昨晚读完了《女主人公》,读得特别开心。我怀疑詹姆斯不可能比我更喜欢这本书。这本书带给我很多乐趣。十点的时候我们都去睡了。我很累,但一夜好眠,今天起来容光焕发,现下在亨利看来也没什么可抱怨了。我们八点半离开科伯姆,中途在金斯敦休息吃早饭,在屋里待到两点。满面笑容的巴洛先生在门口迎接我们,在被问及时下有什么新闻,他回答说,大家都盼着和平到来。我现在已经在卧室安顿下来,行李也打开了,用两便士邮政给P小姐发了两封信,女管家B太太来过了,现在我自己一个人在前厅的新桌子上写信。外面在下雪。昨天就刮了暴风雪,晚上又结了漂亮的霜,因此从科伯姆到金斯敦的一段路特别难走;道路当时已经非常泥泞,积雪很厚,亨利又加了两匹头马才把车拉到斯隆街尾。要是只有亨利自己的马,本来干不了这样的苦活。我们的马车穿街过巷时我注意到许多人带着面纱,并且欣慰地发现其中不乏粗俗之辈。不知此时你们怎样?——尤其是你,在为我们担了两天心之后。我希望玛莎的拜访愉快,还有你和妈妈可以吃你做的牛肉布丁了。多亏我想到要找人来扫烟囱,明天一起床就去找。我们在特鲁里街剧院订到了周六的座位,但这股基恩引发的热潮那么轰动,我们只拿到第三排和第四排的位置;不过好在我们的包厢正对舞台,我想我们会看得很清楚——夏洛克,一个很适合范妮的剧——当然,我想她看了多半也无动于衷。佩里戈尔太太[48]刚来过。她跟我说亨利曾经帮我们付丝染的钱我们还没还给他。我可怜的旧细布还没染过颜色呢。我已经说过好几次要去染了。多么邪恶的染匠啊。他们把自己的灵魂浸泡在猩红色的罪恶里。现在是晚上了。我们喝过了茶,我又把《女主人公》的第三卷翻了一遍。我觉得这一卷写得没有不如前两卷。它是一出让人开心的滑稽戏,特别有拉德克利夫的风格。亨利继续在看《曼斯菲尔德庄园》。他很喜欢H·克劳福德:当然不是从道德的角度推崇他,只是觉得这位先生机灵又讨人喜欢。我讲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好事,因为我知道你听了肯定高兴。我们听说基恩先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追捧。未来两周内德鲁里街剧院都没有好座位了,但亨利还是想订下两周后的星期六的座位,那时候你就该来了。代我向小卡斯问好。希望她昨晚在我的床上睡得好。我在伦敦至今还没见到有谁的下巴和句法博士一样长,也没见到谁的身量和哥戈曼格利克斯一样大。


你的亲爱的

J·奥斯汀


注释:

[1]范妮·普莱斯,《曼斯菲尔德庄园》女主人公;爱玛·伍德豪斯,《爱玛》女主人公;安妮·埃利奥特,《劝导》女主人公。以上是简·奥斯汀在人生最后五年创作的三部作品。

[2]J·邦德,约翰·邦德(John Bond),简·奥斯汀的父亲在史蒂文顿的农场看守人。 

[3]对于简·奥斯汀本人自认“最蠢的小说”到底指那部,说法不一。有研究者称是指《诺桑觉寺》,相比其他更为现实主义的作品,这部小说中带有很多对哥特小说的戏仿成分。也有研究者称指《爱玛》,作为一本女主人公不会有太多人喜欢的小说,简·奥斯汀一直担心《爱玛》被低估。

[4]B小姐,玛丽·本(Mary Benn),乔顿的邻居,没结婚的老孤女,生活贫困,1816年46岁时去世。

[5]这处错误指的是《傲慢与偏见》第三卷第五十四章简和伊丽莎白之间的谈话:“有些事真让人难以相信!” “还有些事真让人无法相信!”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承认,我没把心里话全说出来?” “这个问题简直让我无法回答。”其中第一句是简说的,第二句是伊丽莎白说的,以下类推。然而印刷将第一第二句合并为一行,都成了简说的,第三句本来是简说的,成了伊丽莎白说的,后续对话便都错位了。

[6]范妮指范妮·奈特,爱德华·奥斯汀·奈特的长女,简·奥斯汀最大的侄女。

[7]《被剔除的演讲:或新的剧场诗人》(Rejected Addresses: or the new Theatrum Poetarum )出版于1812年,书中对一系列著名诗歌进行戏仿,被认为是十九世纪初最成功的幽默作品,并将谐谑的艺术带入文学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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