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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沙掌”阿劳说:钢琴家“首先应考虑感动听众的作曲家的意图和作品的深刻含意,而不是表演!”

古典音樂  · 公众号  · 音乐  · 2017-07-26 19:00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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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劳独奏音乐会




“应该去打动听众,而绝对不应该只为自己演奏。但是,你首先应该明确,你并不是去讨好听众,而是把你必须给听众的东西给他们。通过你的人格把作曲家所要传递的信息传给听众。首先应考虑到感动听众的作曲家的意图和作品的深刻含意,而不是表演。”——阿劳



琴系人生丨钢琴演奏家阿劳

 

克劳迪奥·阿劳(Claudio Arrau León ,February 6, 1903 – June 9, 1991) 的演奏在国际钢琴界享有盛誉达80年之久。从东京到柏林、巴黎、伦敦以及到纽约,他赢得了全世界音乐爱好者的爱戴。已故的英国权威音乐评论家卡达斯爵士曾经这样写道:“现今没有一个活着的钢琴家能够超越阿劳。他的精湛技艺和广泛的适应性使他足以应付从肖邦到巴赫、从舒曼到莫扎特、贝多芬与勃拉姆斯以至李斯特等人风格迥异的作品。”而这些曲目都是靠记忆背下来的,他是一位完美无缺的钢琴家,他能够带领我们走出钢琴之外,而进入作曲家的内心。



阿劳有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是钢琴界著名的“铁沙掌”之一。他从不孤立地用手指的力量弹琴,总是把手臂和手指结合起来。首先从手臂的大动作开始,把手臂高高举起 ,全部重量自由下落,把整个手臂的重量落到坚强的手指上。这位钢琴家特大的手掌使他在弹琴时运转自如,奠定了富于安定感的演奏,尤其是厚实的手指弹出的明亮音色更是一大特征。在他演奏的勃拉姆斯、柴科夫斯基等作曲家的作品中,常带有比较悲观的色彩。他的演奏含蓄内在,纯正严谨的古典风格与深刻的感情结合完美,并通过丰富的音色变化以表达作曲家的音乐构思。

勃拉姆斯《f小调第三钢琴奏鸣曲》Op.5 



由于多年受德奥正统音乐教育,阿劳的演奏带有浓厚的德国风格。他以19世纪莱比锡乐派的钢琴演奏模式为规范,追求对音乐作品内涵的体验,就某种意义来说是属于比较保守的。对他来说,贝多芬及勃拉姆斯的音乐早已被确定为古典主义的。但他在弹奏这些作品时,并非没有注入新鲜的活力,相反地,他常能够把贝多芬钢琴曲的逻辑,率直地以自己内在的体验来变换。和许多著名的音乐家一样,阿劳从小就被人当成神童追捧,在无数的鲜花和掌声中度过了他的童年,但并不是每一个神童都能够成为一个成熟的演奏家,阿劳也走过了一条异常艰辛的道路。



“先考虑一下自己有多大能耐,然后再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希腊哲人爱比克泰德说这句名言时,脑子里想的可能就是钢琴家。钢琴家的生涯是艰苦的,必须从小就开始苦练。练琴必须无情地占掉所有的时间,无情地剥夺自己的任何消遣,到头来还不能保证人们是否乐意听你弹奏勃拉姆斯的《f小调奏鸣曲》。当然,除了刻苦的练琴,如果没有对音乐的天生的并且持久的喜爱,今后还是不太可能有所成就。在阿劳小的时候,他和所有的神童一样,被人们寄予厚望,但是他的心里只想弹钢琴,还根本不知道钢琴家是一个职业。



世界上有许多天才儿童长大后不能摆脱童年的天真和自我中心,因而断送了他们的事业。相比之下,阿劳便不一样,他经过蜕变而成熟了,而神童的印记却丝毫未减。柏林人对阿劳的最早评语中反复出现“不做作”一语。“他没有大多数神童的演奏中那种叫人受不了的少年老成的致命缺点。他的演奏不同凡响,却永远富有青春朝气,天真而不做作。

贝多芬《热情奏鸣曲》



阿劳的性格比较内向,虽是南美人,却不像他的拉丁晚辈阿格里奇、弗莱里等那样热情奔放。孤僻而不善于世故的阿劳不懂得如何去恢复克劳斯为他建立的社会关系和与专业人士的联系,阿劳虽受赞赏,却如风筝断线,飘摇无依。他在德国的演出越来越少,即使有机会演出的话,也是在南美和东欧国家。随着事业的衰落,他的自信心也衰退了,甚至有一段时间,阿劳怀疑自己是否得了精神病。



即使当一个胸怀大志的钢琴家登上了音乐会舞台,他会发现从琴房到音乐厅,其间的距离等于从地球到天上的星星。有许多外在的敌人要对付:《热情奏鸣曲》头几个轻柔的音刚弹出,听众席里有人忍不住要咳嗽;迟到的人找不到座位;钢琴不好;场地的音响不好。然而,比起内心的魔鬼来,外在干扰算不了什么。怯场、担心记忆失灵,这些倒可能是没完没了的劫难。



在阿伯拉姆森的帮助下,阿劳终于从神童阶段脱颖而出。有一个指标说明他日臻成熟,那就是社交。到1930年,这个不解世故的“局外人”沉溺于柏林著名的夜生活,好奇而不倦地一一品尝。为了改掉自己害羞的毛病,阿劳勉强自己参加各种舞会,并且专门找老师学习各种舞步,刚开始他还觉得非常别扭,但是到了后来,他自己也喜欢去了,并且还跳得非常好,最重要的是,他的音乐事业也出现了转折。

阿劳视艺术如生命,一生反对商业演出。他说:“应该去打动听众,而绝对不应该只为自己演奏。但是,你首先应该明确,你并不是去讨好听众,而是把你必须给听众的东西给他们。通过你的人格把作曲家所要传递的信息传给听众。首先应考虑到感动听众的作曲家的意图和作品的深刻含意,而不是表演。”



一丝不苟是阿劳的另一个典型特征,他的专题系列音乐会可以说是创世界纪录;他曾连续举行12场独奏会演出巴赫的全部古钢琴曲。还连续演奏过莫扎特、贝多芬和舒伯特的钢琴作品。为了保养体力,他节制饮食,但是会吃大量的水果,有两年的时间,阿劳还练瑜珈,每晚睡10个小时。阿劳还有一个嗜好,那就是种树,他对垂枝类树木的独特偏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在阿劳的房子周围,他种了许多垂柳、垂桦和垂樱。

除了钢琴之外,阿劳对其他艺术的热忱,特别是文学和绘画,也是巨大无边的。阿劳说他是读着歌德长大的。现代文学中,他喜欢马塞尔·普鲁斯特和赫曼·赫塞。在绘画方面,格林勒华特是阿劳心中最伟大的画家。阿劳还喜欢电影、戏剧和现代舞。不为人知的是,阿劳还非常喜欢养狗,尤其是凶狠的大狗。几十年来,他这一家成员中有好几条狗。每次搬家的时候,都要带着一大群狗。



由于受到疾病和记忆力减退的困扰,晚年的阿劳不得不减少或者干脆取消了很多演奏会,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教育年轻人身上,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看书、种树和养狗上面。1991年,88岁的阿劳在维也纳附近去世。阿劳一生严谨,他的做工讲究的西服以及无法抑制的对首饰的爱好,很容易给人错觉。其实他远非浅薄之辈,他具备真正伟大的天赋。他的人生和他的演奏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冷静而又谦恭,有热情,但是没有不必要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