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是家里的宝,爸妈爷奶都围着绕;毫无顾忌东奔西跑,一言不合放声哭闹,设置专用车厢?没必要。
主持人孟非所看到的,只是解决问题的表面方法,却并没有探寻这其中的原因。熊孩子在车厢内的种种乱象,实则是背后的“熊家长”造成的,因此,设置熊孩子专用车厢是没必要的,而提升家长素养,才是必要的。
设置熊孩子专用车厢很容易让人陷入尴尬的境地。“熊家长”们并不会认为自己的孩子是熊孩子,因此也就不会进入专用车厢;而若是让所有带小孩的乘客都进入熊孩子车厢,则更带有歧视的意味。无论怎么设置,都会让这类特殊群体陷入无言的尴尬之中。而提升家长素养,则不会出现这种尴尬,相反,还可能促成更和谐的人际关系。当家长素养提高,孩子也不会像熊孩子一样让人反感,即使出现突发状况,他人也会因家长的素养而更加理解与包容。
专用车厢管得了熊孩子一时管不住一世,提升家长素养却能影响孩子的一生。专用车厢的确有助于其他乘客享受愉快的旅途,但却未免有些自私与偏见。即使现在一时清净,但当这样的熊孩子成长为熊青年时,却有可能给人带来更多困扰。而家长素养的提升,能够将未成熟的熊孩子扶上正途,对于孩子的积极影响,是一生的;对于社会的促进作用,是代代相传的。
而该如何提升家长素养,则不仅仅是家长的问题,更是整个社会需要关注的问题。家长自身,要做到理性爱娃,考虑他人;而学校,则应教会每个人应有的公民道德意识,因为每个人将来,都会成为父母;于社会,树立良好的育娃风气,形成高素质的家长群体,才能使社会在代代传承中维持进步的活力与动力。
良好的家长素养,不是让孩子不哭,而是在孩子哭时理智安慰,不扰他人;不是让孩子不闹,而是在孩子闹时正确教育,规范自身;不是让孩子不犯错,而是让孩子在犯错时及时改正,无愧于心。当家长素养的光辉在星空中闪耀时,在大地上奔跑的孩子们,也会泛出金黄色的光芒,在这样一种接力中,人类文明不断进化,向更深更远处探寻。
没必要的专用车厢,有必要的家长素养。
古语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江海的波澜壮阔是因为接纳了万千细流,汇集了四方江河。而在高速发展的时代里,小至高铁上一节车厢亦是云集各方人士,包罗人间万象。
将目光聚焦在车厢中,有打领带提公文包的上班族,有背书包的学生,有提着行李出游的人……还有噪音终端——“熊孩子”及其家人。对此公众人物孟非提出为熊孩子设置专用车厢,一石激起千层浪,为人聚讼不止。诚然,儿童因年龄优势而无知为由似乎被赋予做尽低素质的事,却不能被公众谴责的特权,在公共场所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然以我拙见,这一想法有失偏颇。毋庸置疑,将一众熊孩子赶出普通车厢,确实可还广大民众一个安静舒适的公共场所。然而究其初衷,不可与女性车厢的设置概一而论也。前者恐有精英人士的“利己“之嫌,而后者则完全出于对女性群体的人道主义关怀。倘若这样一种将孩子隔绝在外的观念,自专用车厢而起,那么专用电梯,专用商场等系列“专用”公共场所是否也该应运而生?凡此种种,姑且不谈工程浩大,劳民伤财的现实问题,就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方面而言,是否利于孩子的成长呢?
既“老即原罪“的道德绑架之后,众人对孩童的指谪仿若有“幼即原罪”之势。古仁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之思不复存矣。试问诸君,谁不是从小而长大,从不明事理到知书达礼?孩童因文明涵养尚未成熟而制造的种种麻烦的确扰人,然而忽视儿童心理特征及成长特点,将这一群体隔绝在外,以达到空间一元化目的,是否会让这种“无知”的状态延续下去?当一从熊孩子聚于一节车厢之中,嬉笑打闹,亦或嚎啕大哭,所观所感全为这样一种嘈杂纷乱之景所占据。这无疑会使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出现偏差,会误解公共场所本该如此喧闹,而日后长大成人保留这种观念进入普通车厢时,将会产生更大的破坏力,反观之,让孩子们在普通车厢中感受公共的氛围,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中,他们会更快地建立起是非观,逐步融入这个社会大环境之中。
拓而言之,一切新生事物像孩子一般初接触到这个世界,必然面临诸如立法滞后,技术欠缺等重重困难。假使我们因噎废食,拒绝他们与现实接轨,社会高速发展的脚步必然会出现停滞。接纳其诞生,以弹性规则包容其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不仅当为行政监管奉为圭皋,更应为众人效仿。诸位应返黄发以尊重,予垂髫以包容,如此,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此情此景,不可谓美乎?
芸芸众生,千姿百态,包容构筑了世界的和谐与缤纷。高铁上一节车厢虽小,因少长咸集,有容乃大。
曾“有幸”遭遇公共空间杀手——“熊孩子”和他们的父母。吵闹、顽劣似乎成为新一代“祖国花朵”的标准配置。饱受折磨却难觅良方,设置专用车厢,让熊孩子们“熊”在看不见的地方,不得不成为一个具有实践价值的想法。
人人皆知,流行性疾病防治,关窍之一即在及时隔离。缺乏行之有效的手段时,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的不作为也可成为最优选项。设置专用车厢,与人方便,母亲无需再为孩子的苦恼接受或鄙夷或谴责的目光,乘客告别以安憩时间为熊孩子买单的烦扰;与己方便,不住的投诉亦可被对乘务部门人性化服务的称赞取代。这一切的花费,不过是票源分类管理的些许成本,行之更待何时?
但不能不发问,仅仅把熊孩子关进属于他们的“笼子”,能够长久吗?这种形式下的急救,确能解一时之困,也实难成长远之计。倘若回避即能求得让环境适应自己的安宁快乐,也不必有人来发“教育普及,素质提高”之类的梦话了。我们终究还是要走出现世安稳的假相,去做一做敢于改造环境的所谓卓越者。
胡适有言,一个社会的面貌,一看他们如何对待孩子。“熊孩子”的泛滥正如一面镜子,外面站着在专属车厢里肆意哭闹、撕打的孩子,里头映着每一个纵容的家长,每一位不作为的管理者,每一双曾同样顽劣不改,如今回头推开身侧孩童的手。诚然,我们需要以理性的眼光审视社会机器出现的问题,高效低耗的办法必不可少,但为效率,为僵硬的程序规范丢弃关怀二字的社会,也只能成为机器。
我乐意做个大胆的假设,若是不堪烦扰熊孩子烦扰的乘客都能如季羡林先生一般,将冲撞自己的“熊孩子”引为小友,而非以粗暴的拒绝与之对抗,想必专属车厢的压力也可又我们分担些;若是我们能以将熊孩子关进箱子里的决心,把呵止与隔离换了合理的引导与鼓励,想必我们也可收获同孩子的本真与纯粹作伴的轻松。那时我们将可以向曾经被关进箱子的“熊孩子”呼唤“出来”。
急救不可舍,调理亦不可舍。习惯逆了这股风前行,用麻木的坚硬回应尖锐后,顺风总会好走些。但愿每个个体都能终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