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双旦快乐!“年终总结”是我们每年的保留节目,今年也不例外。
2020年是相当不确定的一年,计划随时可能被打乱和终止,每个人都生活似乎都岌岌可危。
面对不确定,你会做些什么?
我的话会去外头走走,幸运的话,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动植物。
今年出门比较少,所以相比去年,照片显得有些匮乏。
春节前,原本约了一波人去西双版纳,我提早了几天到达。但怎料疫情发展太快,最后只有我到了。
离开前在版纳植物园逛了一整天,手机里不断传来令人不安的消息,吵吵闹闹,让人无心探索。
园子里的木棉正在盛开,我关了手机,一屁股坐在木棉树底下歇息。
看到远处飘来小白腰雨燕组成的粒子云,它们翻飞,飞行轨迹看起来毫无规律。燕翅反射着太阳光,在地面降下飞速移动的投影。
忽然,燕子云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原来在更高远的天空出现了捕食者普通鵟。它一个俯冲,没有得手,但也把燕子们打散了。燕子刚散,紧随而来的是一群蜻蜓组成的粒子云,这片云更低,比头顶更低,也更吵闹。
动物世界也是这么喧闹,燕子和蜻蜓们时而聚集,时而崩溃,它们就是这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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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按原计划开花
跑回杭州后响应国家号召宅在家里。从窗台望出去,西湖群山上团团黄色——是檫木开了,在五公里外都能清楚看到。
在这极度不确定的几个月里,植物维持着它们的节律。满树鹅黄的檫木就像是造型华丽的烛台,为春天指明来路。
但在自然规律和人类活动的影响下,植物物候也在发生变化。一些科学家经过持续65年的观测,发现随着气候变化,全球树木的落叶提前了。在生长季节中,光合作用活动每增加10%,树木落叶平均会提前8天。
变化十分缓慢,不易察觉,但正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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檫木|代大家去看看檫木
疫情稳定后回北京呆了一段时间。不像南方,北京的植物才刚冒芽。所以这个月看了许多动物。
经过一整个冬天,城市公园里植物的果实和种子仍供应充足,吸引各种动物取食。
大斑啄木鸟也爱果实种子,并非只吃昆虫。它们的进食方式非常有趣,先叼起果实种子卡到树皮的缝隙中,然后再啄开。我在天坛公园转了几圈,发现每一只正在“啄木”的啄木鸟,赫然都是在啄果实种子,没有一只在做“植物医生”。
松鼠也在不停觅食。北京公园里最多的是北松鼠,冬季时它们的耳朵上有两撮长毛,非常醒目。
另一种松鼠没有招风耳,看起来比较瘦小,尾巴尖黑色,它们是赤腹松鼠。赤腹松鼠原本不存在于北京,它们在2016年前后才来到北京,最初可能是被放生或者逃逸的宠物。4年后,它们在天坛公园随处可见。
在多种因素的作用下,北京的其他两种土著松鼠:岩松鼠和花鼠却越来越难以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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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忘性大?别闹,人家记性好着呢!
四月最大的惊喜是拍到了鹅掌楸的花。鹅掌楸开花往往都开在树冠的高处,此前一直没有遇到矮的。
鹅掌楸这类植物很有意思,属里仅有的两个物种相隔太平洋两岸,一个在我国,一个在北美。
科学家推测,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与地质变迁和冰川期有关。数百万年前,欧亚板块和北美板块之间还没有白令海峡阻隔,鹅掌楸们的祖先存在跨板块迁移的可能。而冰川期的到来与结束,让欧亚、北美大陆失去了地理上的连续性,鹅掌楸属进而形成东亚-北美间断分布格局。
后来,人们又把这两种鹅掌楸撮合到一起,产生了杂交种。现在园林绿化里种植的,有很大一部分是杂交鹅掌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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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掌楸|春日一树郁金香,秋天一树黄马褂
五一假期,登清凉峰寻扇脉杓兰。常听到有人戏称说“兰花们走入了演化的死胡同”。确实,许多兰花有着匪夷所思的传粉条件。
比如扇脉杓兰就需要特定的昆虫,一般是熊蜂,从花朵前部的兜口进入,再从花朵的上部通道钻出。在昆虫艰难挤出通道时,背上会粘到花粉块,当它访问下一朵扇脉杓兰时就会完成传粉。而扇脉杓兰不会提供任何花粉、花蜜做犒赏,是赤裸裸的欺骗行为。
在这个过程中,昆虫体型太大或太小都不能粘到花粉块。昆虫没有按照设计路线走,而是原路返回或者咬破花朵逃出,也不能粘到花粉块。如果昆虫察觉到受骗,不愿意再访问扇脉杓兰,同样没法完成传粉。
所以,杓兰们的结实率都不算高。为什么花朵要特化成这样?我也无法理解,但这就是演化的魅力——它展现一切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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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脉杓兰|寻找了四年,终于一见
端午节本来准备带队去西藏看花,但是疫情反弹,计划又泡汤了。于是宅在家里的我开始研究不可见光摄影。
我改装了一台主要拍摄紫外光的相机,通过它能够拍到植物花朵上那些人眼不可见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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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眼中的花朵有何不同?看紫外视角下的植物世界
vlog去西藏观花、拍摄,我会准备些什么?
还是想去高原!于是在七月出发去了青海。从西宁到可可西里,青藏铁路和公路翻越过昆仑山口,鸣笛在曾被称为生命
(人类)
禁区的可可西里回荡。沿途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植物则要属青海湖边的水毛茛和狼毒,格尔木的砂地野葱,以及昆仑山口的垫状点地梅。
也遇到了许多动物,其实都有拍视频。先放两个动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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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状点地梅|拍了拍这团垫子,很硬,很暖
水毛茛|湖边的小水坑,要比万亩花田有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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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观兽之天马行空
九月份来到四川平武,平武是中国大熊猫最多的地方之一。即便如此,要在野外遇到大熊猫也是一件小概率的事情。平武县城有一座明代古刹——报恩寺,连同它的佛像、它的树、它的瓦松一起存在至今。与大熊猫一样,报恩寺的存在被认为是有价值的,得到高水平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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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保护大熊猫吗?为什么要给狗打针
国庆去了贵州。到了秋季,山上的植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也遇见了许多小动物,主要是红白鼯鼠。红白鼯鼠也是松鼠家族的一员,它们的体型非常大,身体长有翼膜,能够滑翔。入夜后,它们在林冠之间活动,取食各种植物的果实和叶片。
保护区成立后,它们的数量恢复地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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猕猴桃|有这些家伙在,我怎么抢得到野生猕猴桃吃
十一月去北湖蓄洪区看了乌桕。万顷黄芦滩上,乌桕如火。这是在其它地方难以见到的绝景,不定期的蓄洪,导致区域内只有极少耐水淹的树木能够生长,也将乌桕们塑造成这般矮小的模样。乌桕与洪水协调,然后顺势生长。
这片由于其蓄洪功能而产生的人类禁区,也成为众多鸟类的栖息地,鹤、朱鹮、东方白鹳等珍禽都曾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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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桕四季皆美,以秋天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