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乐执意要走,为的是把握这次创业机会,摆脱落魄而受人奚落的自己。最终,方乐的妻子同意他外出打拼,同时提出了一个要求:每天晚上都要如约回家,不管凌晨和深夜。
要知道,两点之间,是一段不短的距离,足足70多公里。即使是电量充沛的电瓶,也要消耗近两个小时的行车时间。方乐常常苦笑,却无怨无悔。
当方乐将每日回家的事情告诉大家,我并没有感觉他人般的震惊。我心想,无非就是每天骑一段路程回家,比留在本市的工作者稍微远了一些罢了,除此,与他人无异。而当我真正亲身体验之时,我才方然醒悟这其中的艰辛。
在一个周末的夜晚,我决定与方乐一同归还,寄宿在他家。
方乐在前,我在后。
天空渐渐地飘起了雪,落在地上消失不见。拖着一天疲惫的身体仍旧顶着寒风,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其实,我有些后悔因为一时的莽撞体验这次归程。
路过的每一个乡镇,方乐都会给我介绍乡镇的姓名、特色以及有关于它的一切。每到一处道路标识,方乐都会默念道:"还有XX公里就到家了。"路灯昏黄,我仿佛看到了在他眼里闪烁出的光亮。
谁也没想到,距离家还有十多公里的地点,方乐的车不愿再负其重,停止不前。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停下了?"
方乐回道:"还能因为啥,车没电了。"
我问:"卖车的老板不是说你的车很能跑吗,怎么今天这么掉链子?"
方乐点了一根烟:"哪有真心实意卖你东西的老板,操蛋的人我见多了。"
我望着路旁陌生的路标,有些凌乱:"那我们怎么办?"
方乐大喊:"还能怎么办,跑!"。
这声大喊的"跑",在耳边回荡,在风雪中回荡,在迷失的青春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