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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人生,只需一刻钟
在写下这些文字之前,V姐问了一些朋友两个问题:“你们听说过巴斯特·基顿吗?”得到的答案大多是没有。
“那卓别林呢?”答案我想你们也猜到了。
我无法基于准确的调研数据得出结论,更不能为谁代言,但至少在这有限的了解中,我有这样一个印象,那就是,明明是同时代、同领域里的大师,前者只有影迷了解,而后者才为大众所知。不禁觉得有点奇妙。
一个人要有多伟大,才能被自己领域之外的人所熟知?
(↑基顿和卓别林在《舞台春秋》中同框)
巴斯特·基顿是与查理·卓别林同时代的默片喜剧演员,他们与哈罗德·劳埃德并称为默片喜剧时代的“三巨头”(the "Big Three" of silent comedy)。论当年的票房甚至身价,基顿的确无法从数据上与卓别林抗衡。甚至看如今的世界影响力,家喻户晓的名字是哪个也显而易见。
然而,若深究这二人对默片喜剧的贡献或是对后世电影人的影响,学界和影迷圈的争论从来都未终止:基顿和卓别林,谁更好?
对这个无解的问题,渐渐形成的一个共识是,我们不讨论谁更好,我们只谈“我本人,更喜欢哪一位。”
今天是基顿121年诞辰纪念日,V姐想好好分享一下对这位“我更喜欢的”默片喜剧大师的一点了解和理解。
基顿出生于1895年的今天,代表作有《福尔摩斯二世》、《将军号》和《七次机会》等。基顿鲜明的个人标志是他的动作喜剧和始终如一的面无表情,江湖人送外号“冷面笑匠”(The Great Stone Face)。
著名影评人罗杰·埃伯特写道,“在1920年到1929年的事业黄金期,他拍摄的一系列电影使得他,可以说是,电影史上最伟大的演员兼导演("actor-director")。”
奥逊·威尔斯评价他的《将军号》是“最优秀的喜剧,关于美国内战最好的电影,甚至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电影”。
说起他在动作喜剧上的造诣,在那个没有特效的年代,基顿亲身上阵,只为最好的效果。说他是拿生命在冒险一点也不为过。成龙动作片中的大量桥段起源就在此。
这些叫人惊叹的“当年事”,都来自近百年前的巴斯特·基顿。他并非单以动作的创意取胜,这背后有着真艺术家的胆识和执着。
除去这一层面的喜剧效果和敬业精神,基顿在艺术表达上也是走在时代之前的。
电影研究中有一个“元电影(metacinema)”的概念,指的是关于电影的电影。
关锦鹏在《阮玲玉》中将真实的阮玲玉、张曼玉饰演的阮层层交织;伍迪·艾伦在《开罗紫玫瑰》里让虚构人物走下银幕与主角相爱;伊朗导演贾法·潘纳希在《谁能带我回家》中让小主角突然直视着镜头说“我不拍了”,从而模糊了现实与虚构的界限等等,都是关于电影的电影。
而这一切,基顿已经在1924年上映的《福尔摩斯二世》中尝试过了。
与卓别林丰富的肢体语言及面部表情相比,基顿的面无表情是另一种丰富。
无论是激烈的、浪漫的、尴尬的,还是压抑的氛围,基顿呈现的永远是一种毫无表情的状态。
他是那个能带着死鱼脸面对巨大窘境的人,是在听到“明天是世界末日”之后还没有面部反应的淡定哥,也是在烛光晚餐的甜蜜气氛下还一副“你爱咋咋地”表情的注孤生少年。
如果说卓别林演了一辈子小人物,让观众感觉贴近的同时,又不由生出敬意,而他的片子以现实意义吸引人,以情感意义打动人;那么我认为基顿的片子则更适合亚文化高度发展、人们对情感的诉求更加复杂的今天。
正因为他面无表情,观众才可以以自己的方式解读出千百个自己的“哈姆·雷特”。
他可以是不受世俗约束的,可以是淡然沉着的,可以是看穿了一切,但是却选择闷声备大胎的高人。或者,他还可以是“马男式”的毒鸡汤,“葛优瘫”式的闲散任性。
放在今天,基顿依然可以秒杀众多行业中的后来者,甚至在情感契合度上也不输各种网络热点。
谁更好?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然而我想,巴斯特·基顿所创造的,是在诸多层面上都超越了技术、时代和文化背景的精华。